腊月二十八，北风跟刀子似的刮过村口老槐树，萧阳缩着脖子站在院门口，脚边的积雪被踩得咯吱响。
屋里传来电视里的春晚预热声，混着母亲张翠兰压抑的抽泣，他心里那点盼着过年的热乎气，瞬间凉透了。
“小阳，你爹他……他被赵刚那帮人扣在老砖窑了。”
张翠兰抓着儿子的胳膊，指节发白，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刚王婶捎信来，说你爹输光了钱，还……还被他们按住，赌了条腿啊！”
萧阳脑子里“嗡”的一声，像被闷棍砸中。
十万块，那是爹在工地扛了整整一年水泥、爬了三百多天脚手架攒下的血汗钱。
临走前爹还拍着他肩膀笑，说这钱够给他在县城付个首付，开春就去看房。
“赵刚这个狗娘养的！”
萧阳一拳砸在门框上，木头渣子嵌进指缝，他却感觉不到疼。
赵刚是村里的土霸王，开着个没执照的沙场，手下养着几个地痞，平时就横行霸道，没想到敢把主意打到爹头上。
“妈你在家等着，我去把爹弄回来！”
萧阳抓起墙角的铁锨，转身就往村西头的老砖窑跑。
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他浑身的血都烧起来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谁敢动他爹，他就跟谁拼命。
老砖窑早废弃了，只剩几堵断墙，风灌进去呜呜作响，像鬼哭。
赵刚正叼着烟，翘着二郎腿坐在一个破木箱上，他身边几个跟班正围着萧平起哄。
萧平被打得鼻青脸肿，一条腿被人用绳子捆着，另一个跟班手里拿着根锈迹斑斑的钢管，正吓唬着要往下砸。
“住手！”
萧阳红着眼冲过去，铁锨带着风声就朝离他最近的一个跟班拍过去。
那跟班没防备，被拍得一个趔趄，捂着胳膊嗷嗷叫。
赵刚慢悠悠地抬眼，嘴角勾起个阴狠的笑：“哟，这不是萧家小子吗？
怎么，想替你爹出头？”
“赵刚，把我爹放了！
欠你多少钱，我以后打工慢慢还！”
萧阳把铁锨横在身前，护着后面的萧平。
萧平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旁边的跟班一脚踹在膝盖窝，“噗通”一声跪在雪地里。
“还？
你爹欠的可不是钱。”
赵刚吐了个烟圈，用脚尖点了点萧平的腿，“他自己说的，这腿抵十万，输了就得认。
再说了，你那点打工钱，够给我塞牙缝吗？”
“你他妈的耍无赖！”
萧阳气得浑身发抖，举着铁锨就朝赵刚冲。
可他毕竟只是个刚出社会的年轻人，哪是这些常年打架的地痞的对手？
赵刚身边两个跟班立刻扑上来，一个拽胳膊，一个抬脚就往他肚子踹。
萧阳被踹得闷哼一声，铁锨也脱手了。
“给我打！
让他知道，这儿谁说了算！”
赵刚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
几个跟班跟疯了似的围上来，拳头、脚底板噼里啪啦落在萧阳身上。
萧阳死死护着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倒下，倒下了爹就完了。
可后脑勺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重锤砸中，眼前瞬间炸开一片血红，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失去意识前，他好像感觉到脖子上有点热，那是奶奶留给他的传家玉，用红绳穿着，贴身戴了十几年。
刚才被打时绳子好像断了，玉坠掉出来，正贴在他后脑勺的伤口上，温热的血顺着玉坠的纹路渗进去，那玉突然闪过一丝极淡的绿光，快得像错觉。
……“唔……”萧阳是被疼醒的，后脑勺像有无数根针在扎，浑身上下也酸得厉害。
他费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纯白的天花板，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
“醒了？
感觉怎么样？”
一个清脆的女声在旁边响起。
萧阳转头，看见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姑娘正拿着病历本，弯腰看着他。
姑娘长得挺清秀，眼睛很大，带着点刚上班的青涩。
他下意识地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干得发疼，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别急，我给你倒点水。”
护士转身去拿桌子上的水杯，弯腰的瞬间，萧阳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她的后背。
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他好像看到护士身上的粉色护士服变得透明了，能清楚地看到里面贴身的白色内衣，甚至连内衣上绣的小碎花图案都看得一清二楚。
萧阳猛地一愣，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赶紧眨了眨眼。
再看过去，护士服还是好好的，什么都看不见。
“是我头太晕了？”
他心里嘀咕着，接过护士递来的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
护士被他刚才首勾勾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叮嘱了句“有事按铃叫我”，就转身出去了。
萧阳盯着护士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脑子里乱糟糟的。
刚才那一幕太真实了，不像是幻觉。
他试着朝旁边的墙壁看去，心里忽然冒出个荒诞的念头：这墙……能不能看透？
他集中精神盯着雪白的墙壁，眼睛慢慢有些发酸。
突然，眼前的景象变了！
原本厚实的墙壁像变成了一层薄纸，他能清楚地看到墙后面的情景——那是另一个病房，里面一个大叔正躺在病床上打点滴，旁边他媳妇正削着苹果，苹果皮连成一长条，掉在地上都没断。
萧阳吓得差点把手里的水杯扔了，使劲眨了眨眼，墙壁又恢复了原样，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消失了。
“不是吧……”他咽了口唾沫，心脏“砰砰”狂跳。
他又试了试，这次看向斜对面的窗户。
集中精神后，窗户上的玻璃仿佛不存在了，他能看到外面走廊上，刚才那个护士正端着托盘往前走，托盘里放着几瓶药水，标签上的字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猛地摸向自己的后脑勺，伤口被纱布包着，隐隐作痛。
然后他又摸到了脖子上，那枚传家玉还在，红绳不知什么时候被系好了，玉坠贴着皮肤，温温的。
是这玉？
萧阳想起昏迷前，血好像流进了玉里。
难道是因为这个，自己才有了这奇怪的能力？
能看透衣服，能看穿墙壁？
这时候，病房门被推开，张翠兰提着保温桶走了进来，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小阳，你可算醒了！
吓死妈了！”
“妈，我爹呢？”
萧阳赶紧坐起来，后脑勺的疼让他皱了皱眉。
屋里传来电视里的春晚预热声，混着母亲张翠兰压抑的抽泣，他心里那点盼着过年的热乎气，瞬间凉透了。
“小阳，你爹他……他被赵刚那帮人扣在老砖窑了。”
张翠兰抓着儿子的胳膊，指节发白，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刚王婶捎信来，说你爹输光了钱，还……还被他们按住，赌了条腿啊！”
萧阳脑子里“嗡”的一声，像被闷棍砸中。
十万块，那是爹在工地扛了整整一年水泥、爬了三百多天脚手架攒下的血汗钱。
临走前爹还拍着他肩膀笑，说这钱够给他在县城付个首付，开春就去看房。
“赵刚这个狗娘养的！”
萧阳一拳砸在门框上，木头渣子嵌进指缝，他却感觉不到疼。
赵刚是村里的土霸王，开着个没执照的沙场，手下养着几个地痞，平时就横行霸道，没想到敢把主意打到爹头上。
“妈你在家等着，我去把爹弄回来！”
萧阳抓起墙角的铁锨，转身就往村西头的老砖窑跑。
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他浑身的血都烧起来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谁敢动他爹，他就跟谁拼命。
老砖窑早废弃了，只剩几堵断墙，风灌进去呜呜作响，像鬼哭。
赵刚正叼着烟，翘着二郎腿坐在一个破木箱上，他身边几个跟班正围着萧平起哄。
萧平被打得鼻青脸肿，一条腿被人用绳子捆着，另一个跟班手里拿着根锈迹斑斑的钢管，正吓唬着要往下砸。
“住手！”
萧阳红着眼冲过去，铁锨带着风声就朝离他最近的一个跟班拍过去。
那跟班没防备，被拍得一个趔趄，捂着胳膊嗷嗷叫。
赵刚慢悠悠地抬眼，嘴角勾起个阴狠的笑：“哟，这不是萧家小子吗？
怎么，想替你爹出头？”
“赵刚，把我爹放了！
欠你多少钱，我以后打工慢慢还！”
萧阳把铁锨横在身前，护着后面的萧平。
萧平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旁边的跟班一脚踹在膝盖窝，“噗通”一声跪在雪地里。
“还？
你爹欠的可不是钱。”
赵刚吐了个烟圈，用脚尖点了点萧平的腿，“他自己说的，这腿抵十万，输了就得认。
再说了，你那点打工钱，够给我塞牙缝吗？”
“你他妈的耍无赖！”
萧阳气得浑身发抖，举着铁锨就朝赵刚冲。
可他毕竟只是个刚出社会的年轻人，哪是这些常年打架的地痞的对手？
赵刚身边两个跟班立刻扑上来，一个拽胳膊，一个抬脚就往他肚子踹。
萧阳被踹得闷哼一声，铁锨也脱手了。
“给我打！
让他知道，这儿谁说了算！”
赵刚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
几个跟班跟疯了似的围上来，拳头、脚底板噼里啪啦落在萧阳身上。
萧阳死死护着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倒下，倒下了爹就完了。
可后脑勺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重锤砸中，眼前瞬间炸开一片血红，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失去意识前，他好像感觉到脖子上有点热，那是奶奶留给他的传家玉，用红绳穿着，贴身戴了十几年。
刚才被打时绳子好像断了，玉坠掉出来，正贴在他后脑勺的伤口上，温热的血顺着玉坠的纹路渗进去，那玉突然闪过一丝极淡的绿光，快得像错觉。
……“唔……”萧阳是被疼醒的，后脑勺像有无数根针在扎，浑身上下也酸得厉害。
他费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纯白的天花板，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
“醒了？
感觉怎么样？”
一个清脆的女声在旁边响起。
萧阳转头，看见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姑娘正拿着病历本，弯腰看着他。
姑娘长得挺清秀，眼睛很大，带着点刚上班的青涩。
他下意识地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干得发疼，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别急，我给你倒点水。”
护士转身去拿桌子上的水杯，弯腰的瞬间，萧阳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她的后背。
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他好像看到护士身上的粉色护士服变得透明了，能清楚地看到里面贴身的白色内衣，甚至连内衣上绣的小碎花图案都看得一清二楚。
萧阳猛地一愣，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赶紧眨了眨眼。
再看过去，护士服还是好好的，什么都看不见。
“是我头太晕了？”
他心里嘀咕着，接过护士递来的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
护士被他刚才首勾勾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叮嘱了句“有事按铃叫我”，就转身出去了。
萧阳盯着护士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脑子里乱糟糟的。
刚才那一幕太真实了，不像是幻觉。
他试着朝旁边的墙壁看去，心里忽然冒出个荒诞的念头：这墙……能不能看透？
他集中精神盯着雪白的墙壁，眼睛慢慢有些发酸。
突然，眼前的景象变了！
原本厚实的墙壁像变成了一层薄纸，他能清楚地看到墙后面的情景——那是另一个病房，里面一个大叔正躺在病床上打点滴，旁边他媳妇正削着苹果，苹果皮连成一长条，掉在地上都没断。
萧阳吓得差点把手里的水杯扔了，使劲眨了眨眼，墙壁又恢复了原样，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消失了。
“不是吧……”他咽了口唾沫，心脏“砰砰”狂跳。
他又试了试，这次看向斜对面的窗户。
集中精神后，窗户上的玻璃仿佛不存在了，他能看到外面走廊上，刚才那个护士正端着托盘往前走，托盘里放着几瓶药水，标签上的字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猛地摸向自己的后脑勺，伤口被纱布包着，隐隐作痛。
然后他又摸到了脖子上，那枚传家玉还在，红绳不知什么时候被系好了，玉坠贴着皮肤，温温的。
是这玉？
萧阳想起昏迷前，血好像流进了玉里。
难道是因为这个，自己才有了这奇怪的能力？
能看透衣服，能看穿墙壁？
这时候，病房门被推开，张翠兰提着保温桶走了进来，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小阳，你可算醒了！
吓死妈了！”
“妈，我爹呢？”
萧阳赶紧坐起来，后脑勺的疼让他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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