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周朝唯一有封地的郡主,却被继母陷害,被迫和亲蛮族。 五年浴血,
我从祭品成为蛮族女王,率领铁骑踏破王庭。 回京那日,皇帝亲迎,却见侯府已成焦土。
“恭喜郡主,侯爷和夫人前日感染瘟疫,昨日一场大火,侯府上下……无一生还。
” 我抚着腕间狼牙轻笑:“真是……便宜他们了。” 无人知晓,那场瘟疫源于蛮族秘药,
那场大火起于我的暗卫之手。 毕竟,我从不接受仇人死得如此痛快。大周元启五年,冬。
官道上的积雪被沉重的马蹄踏碎,溅起浑浊的泥浆。一支完全由黑色铁骑组成的队伍,
沉默地行进在通往帝都的官道上。人数不过三百,却带着尸山血海里淬炼出的煞气,
连道旁枯枝上的寒鸦都噤了声。队伍最前方,是一匹通体乌黑、四蹄却雪白的骏马,
马上之人,未着宫装,反而是一身蛮族风格的玄色皮铠,外罩一件厚重的墨狐大氅,
风帽压得很低,只露出线条冷冽的下颌和一抹淡无血色的唇。她是萧令月,
大周朝唯一一位有实封食邑的永嘉郡主,五年前被迫和亲蛮族,如今,她是踏破了蛮族王庭,
携灭国之威归来的……征服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一串打磨得光滑的狼牙手串,
每一颗都代表着蛮族一位声名赫赫的酋长或亲王的头颅。五年了,这片土地的气息依旧熟悉,
却带着一种陈腐的、令人作呕的甜腻,远不及草原风雪的凛冽干净。五年前,
也是这样的寒冬,她被宫人强行从病重的母亲榻前拖开,
套上那身屈辱的、象征着“礼物”的嫁衣。继母柳氏握着她的手,泪眼婆娑:“月儿,
为了大周,委屈你了。侯府……和你弟弟,都会记得你的牺牲。”父亲,安远侯萧远,
则站在一旁,眼神闪烁,最终只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那时她才十六岁,母亲缠绵病榻,
外祖家远在边陲,她孤身一人,如同羔羊,被所谓的“家族荣辱”、“国家大义”捆绑着,
送入了那片嗜血的草原。他们以为她会死,成为蛮王帐中无数被凌虐至死的祭品之一。可惜,
他们没有如愿。蛮族的獠牙未能撕碎她,反而磨砺了她。她学会了他们的语言,
洞察了他们的贪婪与内部倾轧,利用一个部落对另一个部落的仇恨,在无数个夜晚,
用美貌、谎言、以及悄然学来的秘药之术,编织着死亡的罗网。蛮王暴毙,王子们内斗,
她趁机联络上早已埋下的暗桩,里应外合,将那片曾经视她为蝼蚁的王庭,付之一炬。
“郡主,前方十里亭,陛下御驾亲迎。”一名面容冷硬、眼角带疤的侍卫策马上前,
低声禀报。这是乌莫,蛮族降将中最骁勇也最忠诚的一位,如今是她的亲卫统领。
萧令月淡淡“嗯”了一声,连睫毛都未曾颤动一下。十里亭旌旗招展,禁军环卫,
元启帝一身明黄龙袍,站在亭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激动与欣慰。文武百官列队相迎,
目光复杂地落在那个渐行渐近的黑色身影上。谁能想到,当年那个被弃若敝履的和亲郡主,
竟能以如此姿态归来?蛮族之患,困扰北境数十年,竟被她一女子终结。这是不世之功,
也是滔天权势。铁骑在百步外停驻,萧令月翻身下马,动作利落,不带丝毫闺阁女子的娇弱。
她解下风帽,露出一张清丽绝伦,却冰封雪覆的脸。肌肤是常年不见日光的冷白,
眉眼间沉淀着挥之不去的戾气与疲惫,唯有那双点墨般的眸子,锐利得能刺穿人心。“臣,
萧令月,参见陛下。”她躬身行礼,声音平稳,无波无澜。
元启帝亲自上前虚扶:“永嘉快快请起!你为大周立下盖世奇功,辛苦了!朕心甚慰,
甚慰啊!”他打量着萧令月,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此女,已非池中之物。
一番场面上的对答,歌功颂德,萧令月应对得体,却始终带着疏离。
她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百官队列,并未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安远侯萧远。奇怪。
以父亲那般热衷钻营的性子,这等露脸的时刻,岂会缺席?元启帝显然也注意到了,
笑着问道:“永嘉一路劳顿,想必归心似箭。安远侯府想必也已洒扫庭除,静候郡主归宁了。
”他这话带着试探,也想看看这位功高震主的郡主,对母家是何态度。萧令月尚未回答,
一旁侍立的内侍省总管太监福安,却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抢地,
声音带着哭腔:“陛下!郡主!奴婢……奴婢方才得了消息,
正不知该如何禀报……”元启帝眉头一皱:“何事惊慌?”福安抬起头,
脸上是真切的惶恐与悲伤至少看起来是:“安远侯府……安远侯府出事了!
”萧令月的心猛地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只静静地看着福安。福安涕泪交加:“回陛下,
郡主,侯爷和夫人……前日夜里突然感染了急症,据太医署诊断,似是……似是瘟疫!
来势汹汹,侯府上下皆被波及。昨日傍晚,天干物燥,府中不慎走水,火势极大,
等五城兵马司赶到,整个侯府已……已烧成一片白地!阖府上下,
连同侯爷、夫人、世子……无……无一生还啊!”话音落下,十里亭前一片死寂。
百官面面相觑,脸上是真实的震惊与骇然。瘟疫?大火?这么巧?
就在永嘉郡主归京的前两日?安远侯府竟就这么……满门死绝了?元启帝也愣住了,半晌,
才痛心疾首地跺脚:“怎会如此!天妒英才,痛失朕之股肱啊!”他转向萧令月,
语气充满了“沉痛”:“永嘉,节哀顺变……这,这真是飞来横祸,朕……唉!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萧令月身上。
、继母、那个夺了她亲生弟弟世子之位的异母弟、还有那些曾经欺辱过她的仆从……全死了?
她应该悲痛欲绝?还是惊怒交加?众目睽睽之下,萧令月只是微微垂眸,
抬起戴着狼牙手串的右手,指尖轻轻抚过那些冰冷坚硬的表面,
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脸庞。然后,她抬起眼,唇角极浅极淡地勾起一丝弧度,
声音轻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却又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是么……真是,
便宜他们了。”元启帝:“……”百官:“……”空气仿佛凝固了。那轻飘飘的一句话,
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所有虚伪的哀悼。那语气里没有悲伤,没有愤怒,
只有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遗憾。遗憾他们死得太快,太轻易。福安公公跪在地上,
头埋得更低,身子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元启帝眼底的惊疑一闪而逝,
随即化为更深的“悲痛”与“理解”:“永嘉……你定是伤心过度了。朕明白,
明白……”他立刻下令,厚葬安远侯府罹难众人,追封萧远为国公,并再三安抚萧令月,
言称已为她备好京中最好的府邸暂居。萧令月谢恩,神情依旧淡漠,
仿佛刚才那段关于她全家死绝的噩耗,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耳旁风。
她没有去那座皇帝赐下的华丽府邸,而是直接命令乌莫,带着她的三百铁骑,
入驻了安远侯府……或者说,安远侯府的废墟。曾经的朱门大户,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
焦黑的木梁如同巨兽的骸骨,狰狞地指向灰蒙蒙的天空。
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糊味和一种若有若无的、奇异的腥甜气息。积雪覆盖了部分灰烬,
但依然能看到大火肆虐的痕迹。京兆府和五城兵马司的人还在清理现场,
一具具被白布覆盖的焦尸被抬出,排列在街角,准备运往城外统一处理,景象凄惨而可怖。
萧令月站在废墟前,墨狐大氅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她深深吸了一口那混合着死亡与焦糊的空气,闭了闭眼。“查。”她只对乌莫说了一个字。
乌莫躬身领命,无声地退入阴影之中。是夜,新赐的郡主府萧令月最终还是住了进来,
毕竟废墟无法住人书房内,灯烛通明。乌莫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房中,单膝跪地:“郡主。
”“说。”“属下查验过部分尸身,确系大火焚烧致死。
但在几具疑似内院主位的尸骨残骸上,发现了这个。”乌莫呈上一小块未被完全烧毁的布料,
布料上沾染着一些暗紫色的斑点,散发出极淡的、与废墟中相似的腥甜气。“府中水源,
井壁内侧也发现了类似的残留。与郡主所赐‘相思引’药性挥发后的痕迹,一般无二。
”“相思引”,蛮族宫廷秘药,无色无味,溶于水后,
会引发类似瘟疫的高热、咳血、浑身紫斑,使人迅速虚弱,但不会立刻致死,而是缠绵数日,
耗尽生命。最重要的是,中此毒者,死后尸体在一定时间内,会散发出这种独特的腥甜气息。
萧令月捻起那块布料,放在鼻尖轻嗅,眸中寒光乍现。“火呢?”“起火点有三处,
分别在主院、库房和马厩,几乎同时燃起。库房和马厩的火油痕迹明显,是有人故意纵火。
主院的火起于书房,现场有打翻的灯油和挣扎痕迹,但……痕迹做得太刻意了。
”乌莫的声音毫无起伏,“属下在主院书房废墟下,找到了这个。
”那是一枚小小的、青铜打造的令牌,边缘已被烧得有些变形,
但上面的图案依旧清晰——一只展翅的夜枭。这是她麾下“暗羽卫”的标识。暗羽卫,
是她在这五年中,利用蛮族的财富和情报网,秘密培养的一支只效忠于她的力量。
“我们的人?”萧令月挑眉。“是。”乌莫点头,“按郡主令,三日前,暗羽卫甲字组三人,
已潜入侯府,伺机投放‘相思引’,并监视侯府动向。计划是在郡主回京后,
听候指令再行放火,制造混乱,方便我们……‘处理’目标。但他们在投放成功后第二日,
就与我们失去了联系。这枚令牌,是在非约定联络点发现的。
”萧令月指尖摩挲着令牌上冰冷的夜枭纹路,笑了。那笑容冰冷,带着一丝残酷的玩味。
“看来,是有人利用了我的计划,来了个黄雀在后。提前放火,杀人灭口,
顺便……把这场灭门的黑锅,扣到了我的头上?或者,只是想阻止我亲手报复?”是谁?
是宫里那位看似悲痛实则猜忌的皇帝?他怕她凭借灭蛮之功,再加上安远侯府的势力,
尾大不掉?所以抢先一步,斩断她的羽翼,还能用“意外”遮掩?
还是朝中其他与安远侯府有仇的政敌?趁机落井下石?或者……是侯府内部,
她不知道的敌人?“甲字组那三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萧令月下令,“还有,
我那个好弟弟,萧铭,他的尸首,确认了吗?”乌莫摇头:“世子院中的尸首最为混乱,
焦骸也最多,难以辨认。但根据幸存指当时不在府中的仆役所言,火灾前,
世子确实已感染‘瘟疫’,卧床不起。”“幸存仆役?”萧令月捕捉到这个词,“还有活口?
”“是。大火当日,有部分仆役因各种原因不在府中,或侥幸逃出。
目前都被京兆府看管着问话。”“去找。把所有幸存者的名单和口供,给我弄来。
”萧令月眼神锐利,“尤其是,关于我母亲当年之事,
以及柳氏和萧远这五年来所作所为的知情者。”“是。”乌莫离去后,萧令月走到窗边,
推开窗户,任由冰冷的夜风吹拂面颊。远方,安远侯府方向的天空,
似乎还残留着一丝灰烬的余味。她原本的计划,是让他们也尝尽她母亲当年受过的苦,
让柳氏看着她珍视的儿子一点点腐烂,让萧远失去他视若性命的爵位和荣耀,
让他们在绝望中互相撕咬……最后,才赐予他们死亡。可现在,有人替她动了手。
虽然结果一样,但这脱离掌控的感觉,非常、非常的不爽。而且,那句“便宜他们了”,
并非全然作伪。她心中的恨意,并未因仇人的死亡而消散,反而因为这种不明不白的结局,
变得更加躁动。“不管你是谁……”她对着冰冷的夜空,轻声低语,“搅了我的局,
总要付出代价。”接下来的几日,永嘉郡主深居简出,对外宣称哀恸过度,需要静养。
皇帝派来的御医和慰问的内侍,都被乌莫客气地挡在了府外。暗地里,
暗羽卫和乌莫带来的蛮族好手,如同蛛网般悄然撒向帝都的每一个角落。线索一点点汇聚。
甲字组三名暗卫的尸体在城外乱葬岗被找到,皆是一剑封喉,手法干净利落,
是职业杀手的作风,并非京中衙役或普通匪类所能为。幸存仆役的口供也被整理出来。
大部分人的说法都与官方结论一致:侯爷和夫人突然病倒,府中人心惶惶,然后莫名起火,
火势太快,无法逃脱。但有几个细节,引起了萧令月的注意。
一个曾是母亲陪嫁、后来被贬去打扫祠堂的老嬷嬷,在火灾前两日,
曾偷偷告诉关系好的小丫鬟,说夜里好像看到“先夫人”的鬼魂在祠堂附近飘荡。
另一个在马厩负责喂马的小厮,则在起火前夜,听到世子萧铭和他的贴身小厮在吵架,
隐约提到“外室”、“灭口”之类的字眼。而关于柳氏和萧远这五年,仆役们大多讳莫如深,
只隐约提及侯爷在官场上似乎得罪了人,处境不如从前风光,夫人柳氏则一心扑在世子身上,
对府中庶务不甚上心,中馈大权逐渐被一个姓李的姨娘把持。“李姨娘?
”萧令月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是侯爷两年前新纳的妾室,据说是江南来的孤女,
容貌姣好,很得侯爷宠爱。此次火灾,她因回江南省亲,逃过一劫。”乌莫禀报。“江南?
孤女?”萧令月指尖敲击着桌面,“查她。细查。”与此同时,朝堂之上,
因安远侯府“意外”灭门和永嘉郡主的归来,暗流汹涌。
不断有御史弹劾萧远生前结党营私、贪墨军饷等罪状,请求皇帝追夺其爵位封赠。显然,
有人想趁机将安远侯府彻底踩死,顺便试探萧令月的反应。萧令月对此一概不理,
仿佛真的沉浸在“悲伤”之中。直到第七日夜里,乌莫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郡主,
我们查到了那个李姨娘的底细。她并非江南孤女,而是……来自南疆。”“南疆?
”萧令月眸光一凝。南疆巫蛊之术盛行,与蛮族亦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是。而且,
属下顺着这条线,发现世子萧铭,在火灾前半个月,曾秘密接触过一批来自南疆的商人,
购买了一些……东西。”乌莫递上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种稀有的药材名称,其中两种,
正是配置“相思引”解药所需的辅料!萧令月猛地站起身。萧铭?他怎么会知道“相思引”?
还提前准备解药?除非……他早就知道有人要下毒!而他购买解药,是想救谁?他自己?
还是柳氏和萧远?那个与他吵架的贴身小厮,提到的“外室”和“灭口”,又是什么意思?
还有那个看到“先夫人鬼魂”的老嬷嬷……所有的线索,
似乎都指向了一个被所有人忽略的人——她那个年仅十五岁,
被柳氏宠得无法无天、骄纵跋扈的异母弟弟,萧铭!他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找到萧铭的那个贴身小厮!”萧令月声音冷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是!
”“还有,”萧令月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白纸,提笔蘸墨,
快速画下了一个繁复的、带着明显南疆风格的图腾纹样,“查查这个图案。
这是我母亲去世前,握在手里的唯一一件东西,一块被烧得只剩一角的丝绢上的纹样。
我以前不知道是什么,现在想来,或许……也与南疆有关。”乌莫接过图纸,领命而去。
书房内重归寂静。萧令月走到窗边,望着夜空中那轮冰冷的弦月。母亲死得蹊跷,
她一直知道。只是当年她势单力薄,查无所获。如今,安远侯府的覆灭,
似乎又将母亲当年的死因,重新扯了出来。萧铭,柳氏,萧远,李姨娘,南疆,蛮族秘药,
暗羽卫令牌……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点,正在被一条无形的线串联起来。她感觉,
自己正在接近一个惊人的真相。一个可能远比单纯报复继母和父亲,
更加黑暗、更加庞大的阴谋。而她的归来,似乎并非这场阴谋的终结,
而是……揭开幕布的序幕。她抚着腕间的狼牙,眼底翻涌着比夜色更浓的杀意。
无论幕后之人是谁,无论他有什么目的,她都会把他揪出来。然后,让他知道,
打扰猎手亲自处置猎物,是多么愚蠢的错误。毕竟,她萧令月,从地狱归来,
从不接受仇人死得如此不明不白。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京都的冬日,阳光总是显得吝啬。
郡主府内,炭火烧得噼啪作响,暖意融融,却驱不散萧令月眉宇间的冰寒。乌莫的效率极高,
不过两日,便带来了新的消息。“郡主,萧铭的贴身小厮,名唤来福的,找到了。
”乌莫的声音依旧平稳,但眼神里带着一丝凝重,“在城外一处废弃的砖窑里,
死了至少有四五日,喉骨碎裂,是被人徒手捏断的。”“徒手捏断?
”萧令月指尖的狼牙一顿。这等手法,绝非普通家丁或杀手所为,
需要极强的指力和精准的控制,更像是……军中手段,或者,某些特殊培养的死士。“是。
现场处理得很干净,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但我们在来福贴身衣物缝制的暗袋里,
找到了这个。”乌莫呈上一块极小的羊皮纸碎片,上面用某种特殊的褐色颜料,
画着一个扭曲的、类似蜈蚣的符号。萧令月接过,仔细端详。
这符号透着一种原始的、蛮荒的恶意,与她之前画的南疆图腾风格迥异,
但又有某种内在的联系,仿佛同源而异流。“查过这个符号吗?”“正在查,
南疆诸部图腾繁杂,需要时间。另外,关于李姨娘,”乌莫继续汇报,
“我们的人顺着江南的线查下去,发现她所谓的‘籍贯’根本是子虚乌有。
她像是凭空出现在江南,然后被刻意安排与侯爷‘偶遇’。她与南疆的联系很深,
但具体属于哪一方势力,尚未查明。此女心思缜密,行事低调,在侯府期间,除了争宠,
并未有明显异动。”一个精心安排、潜入侯府的南疆细作?萧令月蹙眉。
父亲萧远虽然爵位不低,但在朝中实权有限,值得南疆如此费心吗?
除非……侯府里有什么他们想要的东西,或者,他们想通过侯府,接触到什么人?
“皇帝那边呢?”萧令月问。元启帝在她回京后的表现,可算不上多么真诚的欣慰。
“陛下近日频频召见枢密院使和几位老将,边境驻防有所调整。对我们的人,明面上优待,
暗地里监视从未放松。另外,弹劾安远侯的奏章越来越多,内容也愈发不堪,
甚至有人隐晦提及……郡主您与蛮族关系过密,恐有不臣之心。”萧令月冷笑一声。果然。
功高震主,再加上她这“蛮族女王”的身份,皇帝能睡得安稳才怪。安远侯府的覆灭,
说不定正合他意,既能剪除可能与她联手的母族势力,又能借此试探她的反应。“不必理会。
”萧令月淡淡道,“让他们弹劾去。我们现在的主要目标,是查清侯府火灾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