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痛。
眼前是古色古香的木质房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这绝对不是我那月租三千、面积二十平的出租屋。
“林凡，你装什么死？赶紧起来去挑水！”
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灰色道袍、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床边，满脸的不耐烦。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林凡，青云宗外门弟子，资质低下，性格懦弱，经常被其他弟子欺负。而我，原本是二十一世纪的一名程序员，名叫林帆，因为连续加班七十二小时修改一个bug，眼前一黑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赵执事，我这就去。”我下意识地回应，身体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赵明，外门执事，炼气三层修为，专门负责管理我们这些最底层的外门弟子。据记忆显示，我这具身体的前主人就是被他用棍子敲中后脑才一命呜呼的。
我强忍着头痛爬起来，跟着赵明走出简陋的宿舍。外面是一片古朴的建筑群，云雾缭绕的山峰若隐若现，偶尔还能看到有人御剑飞过。
这确实是个修真世界，但我现在的处境，比在互联网公司当码农还要惨。
至少当码农不会因为挑水不够多就被打。
“今天不把水缸挑满，就别想吃饭！”赵明丢给我两个木桶，冷笑道，“就你这种废物，要不是宗门仁慈，早就该滚下山了。”
我默默地拿起木桶，没有反驳。前世在职场上摸爬滚打多年，我深知在没有实力之前，隐忍是最好的选择。
去往山泉的路上，我尝试着理清现状。
青云宗，东域一个没落的小宗门。我，林凡，十六岁，入门三年仍停留在炼气一层，是宗门内有名的“废柴”。而今天欺负我的赵明，据说是因为攀上了外门大长老赵无极的关系才当上执事的。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废柴林凡吗？”
刚到山泉边，三个穿着同样灰色道袍的年轻弟子就围了上来。为首的名叫张虎，炼气二层，是赵明的外甥，平日里没少欺负“我”。
“听说你昨天被赵执事一棍子打晕了？怎么没死啊？”张虎讥笑道，他身后的两个小弟也跟着哄笑起来。
我握紧了拳头，但又缓缓松开。现在的我，确实没有与他们抗衡的实力。
“我这就去挑水，不耽误几位师兄修炼。”我低着头，准备绕开他们。
张虎却一脚踢翻了我的水桶：“急什么？师兄我今天心情好，教你几招法术如何？”
他手中凝聚出一团微弱的火球，不怀好意地看着我。这是最低级的火球术，但足以让我这种炼气一层的弟子吃尽苦头。
我心中警铃大作，这具身体的记忆告诉我，张虎所谓的“教法术”，其实就是拿我当活靶子。
就在我思考如何脱身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张虎，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女站在不远处。她青丝如瀑，面容清丽，气质出尘，宛如画中走出的仙子。
“苏、苏师姐...”张虎等人顿时慌了神，连忙收起法术，恭敬地行礼。
苏灵儿，青云宗宗主之女，年仅十七岁就已达到炼气七层，是宗门内公认的天才弟子。她平时深居简出，专心修炼，很少过问外门事务。
“宗门规矩，禁止私斗。你们是想去戒律堂领罚吗？”苏灵儿语气平淡，却自带一股威严。
“不敢不敢，我们只是跟林凡师弟开个玩笑。”张虎赔着笑脸，狠狠瞪了我一眼，带着两个小弟灰溜溜地走了。
苏灵儿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悯，但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又一个注定无法在修真路上走远的可怜人。
这种目光，我前世在职场上看过太多。当你的代码出现严重bug时，技术总监看你的眼神就是这样的。
我深吸一口气，重新打满水，挑着水桶往回走。一路上，我不断思考着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前世的我，虽然只是个普通程序员，但也曾开发出几款小有名气的软件。最引以为傲的，就是那个名为“万物修改器”的调试工具，它可以修改任何程序的运行参数，甚至突破系统限制。
可惜，还没等这个工具正式发布，我就穿越了。
回到住处，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弱了，仅仅是挑几桶水就几乎耗尽了全部力气。
夜幕降临，我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五味杂陈。
前世虽然辛苦，但至少有个奔头。而在这个世界，以我这具身体的资质，恐怕一辈子都只能在炼气初期徘徊，最终老死或者被人打死。
不甘心啊...
就在我心中涌现出强烈的不甘时，眼前突然闪过一道蓝光。
一个半透明的界面凭空出现在我面前，上面显示着几行熟悉的代码：
System.boot(); Universal_Modifier v1.0 loading...
Environment detected: Cultivation World Adapting to local rules...
Initialization complete.
我猛地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这...这不是我开发的万物修改器吗？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界面非常简洁，正中是一个输入框，下面有几个选项卡，分别写着功法、丹药、法器、资质、修为等字样。
我试探性地在心中默念：“打开功法。”
界面随即切换，显示出我目前修炼的功法信息
功法名称：基础炼气诀残篇
品级：黄阶下品
状态：严重残缺，运行效率12%
修改建议：补全缺失部分，优化运行路径
可修改参数：运行效率、灵气吸收速度、周天循环次数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这个系统，似乎能够分析并修改修真功法？
我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尝试着在“运行效率”后面的输入框中，将原本的“12%”修改为“100%”。
就在我点击确认的瞬间，体内原本滞涩的灵气突然如同开闸的洪水般奔腾起来。原本需要半个时辰才能完成的一个小周天，现在几乎瞬息即成！
更惊人的是，随着灵气运转速度的提升，我感觉到周围的灵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我汇聚，形成一个微小的漩涡。
“这...”我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充盈感，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按照这个速度，我突破炼气二层，恐怕只需要几天时间！
但就在我沉浸在喜悦中时，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林凡，你给我出来！”
是张虎的声音，听起来怒气冲冲。
我心中一凛，迅速关闭了系统界面。看来刚才灵气汇聚的动静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门被粗暴地踢开，张虎带着两个小弟闯了进来，面色不善地盯着我。
“刚才这里的灵气波动是怎么回事？”张虎质问道，“你是不是偷了什么东西？”
我心中快速盘算着。如果承认自己有了奇遇，恐怕立刻就会引来杀身之祸。但如果说不知道，他们也不会相信。
忽然，我灵机一动，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张师兄，我刚才修炼时不小心走火入魔，差点爆体而亡，可能是这个原因引起的灵气波动。”
“走火入魔？”张虎将信将疑地打量着我，“就你这废物，也能引起那么明显的灵气波动？”
我继续演戏，咳嗽了几声，装出虚弱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就是运气不好吧。听说走火入魔时，确实会引起灵气紊乱...”
张虎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冷笑一声：“我不管你是走火入魔还是怎么了，今天你害我在苏师姐面前丢脸，这笔账必须算！”
他向前一步，炼气二层的气势压迫而来：“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交出十块灵石作为赔偿，要么让我打断你一条腿！”
十块灵石？我这种外门弟子，一个月也才能领到三块灵石，这分明是敲诈！
但现在的我，虽然有了系统，但实力还没有实质性的提升，正面冲突绝非明智之举。
我低下头，掩饰眼中的寒光。前世在职场上，我也曾多次被上司和同事欺压，但最终都用技术和智慧让他们付出了代价。
这一次，也不例外。
“张师兄，我确实没有那么多灵石。”我装作为难的样子，“不过，我前几天在后山偶然发现了一株奇怪的灵草，不知道值不值钱...”
“灵草？”张虎眼睛一亮，“在哪里？快带我去！”
我心中冷笑，表面上却恭敬地说：“就在后山的那片竹林里，不过现在天黑了，要不明天...”
“就现在！”张虎迫不及待地打断我，“你要是敢骗我，后果自负！”
我装作不情愿地点点头，带着他们向后山走去。
路上，我悄悄打开了系统界面，在功法选项中找到了张虎修炼的《烈火诀》。
功法名称：烈火诀
品级：黄阶中品
状态：完整，运行效率78%
缺陷：火系灵气过于狂暴，易伤经脉
可修改参数：运行效率、灵气稳定性、属性加成
一个计划在我心中成形。
我假装指路，将张虎三人引到了一处偏僻的竹林。这里离宗门驻地已有相当距离，即使发生什么，也不会立刻被人发现。
“灵草在哪里？”张虎急切地问道。
“就在前面那块大石头后面。”我指着不远处。
就在张虎转身的瞬间，我迅速在系统中将他的《烈火诀》的“灵气稳定性”参数从原本的“75%”修改为“5%”。
张虎刚走出几步，突然身体一震，脸色剧变。
“怎么回事？我的灵气...”他惊恐地发现，体内的火系灵气突然变得极度狂暴，完全不受控制。
“师兄你怎么了？”两个小弟见状，急忙上前。
但已经晚了。
“轰”的一声巨响，张虎体内的灵气彻底失控，发生了剧烈的爆炸。他虽然及时护住了要害，但仍被炸得衣衫破烂，浑身焦黑，整个人瘫软在地，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
“师兄！”两个小弟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扶起张虎。
张虎艰难地抬起头，看向我所在的方向，眼中充满了惊疑和愤怒。
而我，早已换上了一副关切的表情：“张师兄，你没事吧？是不是修炼出了岔子？”
在张虎怨毒的目光中，我强忍着笑意，装作好心地上前想要帮忙，却“不小心”踩到了他焦黑的手指。
“啊——”张虎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对不起对不起，天太黑了，我没看清楚。”我连忙道歉，心中却冷笑不已。
这才只是开始。
回宗门的路上，我扶着“虚弱”的张虎，感受着他那恨不得杀了我的目光，心中却无比畅快。
前世在职场上，我受够了各种欺压和背锅。这一世，有了万物修改器这个金手指，我要让所有欺辱过我的人，都付出代价。
将张虎送回住处后，我独自走在回宿舍的小路上。月光洒在地面上，映出斑驳的树影。
忽然，我注意到前方有个人影站在那里，似乎在等我。
走近一看，竟然是苏灵儿。
她静静地站在月光下，白衣胜雪，宛如月宫仙子。
“苏师姐？”我有些意外。
苏灵儿转过身，清澈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几分探究。
“张虎的走火入魔，跟你有关系吗？”她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心中一惊，但表面上仍保持镇定：“苏师姐说笑了，我哪有那个本事。”
苏灵儿盯着我看了片刻，轻轻摇头：“你的修为，确实做不到这一点。但是...”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我从你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很奇怪的气息。不同于任何功法或法宝，而是一种...我从未接触过的力量。”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难道她能察觉到系统的存在？
“可能是张师兄走火入魔时，波及到我了吧。”我找了个借口。
苏灵儿不置可否，转身准备离开，但在走出几步后，又停了下来。
“外门大比还有三个月就要开始了。”她背对着我说道，“这次大比不同以往，据说关系到一桩大机缘。你好自为之。”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陷入了沉思。
大机缘？看来这个修真世界，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回到宿舍，我重新打开系统界面，开始深入研究它的功能。
除了修改功法，系统还能分析丹药成分、鉴定法器品质，甚至能够评估修士的资质和修为。
更让我惊喜的是，系统还带有一个推演功能，可以模拟修改后的效果，避免实际操作时出现意外。
“这下真的开挂了。”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前世我开发这个工具时，只是为了方便调试程序。没想到穿越后，它竟然成了我在修真世界立足的最大依仗。
我调出《基础炼气诀》的界面，开始尝试更深入的修改。
既然能够提升运行效率，那能不能直接提升功法的品级呢？
我在系统中找到了“品级”这一项，尝试将“黄阶下品”修改为“黄阶上品”。
警告：当前权限不足，无法进行该级别修改
界面上弹出了一个提示框。
权限不足？我皱了皱眉，仔细查看系统说明。
原来，系统的功能是随着宿主修为提升而逐步解锁的。以我现在的炼气一层修为，只能进行一些基础的参数调整。
不过，即便是基础调整，也足以让我在这个修真世界混得风生水起了。
我将《基础炼气诀》的运行效率修改到当前权限下的最大值，然后开始修炼。
灵气如江河入海般涌入我的体内，运行速度比之前快了十倍不止！按照这个速度，别说炼气二层，就是三个月内突破到炼气中期也并非不可能。
修炼中，我不禁想起了苏灵儿提到的大机缘。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既然引起了这位天才师姐的注意，定然非同小可。
“看来，这次外门大比，我得好好准备一下了。”我望着窗外的明月，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有了万物修改器，这个修真世界，注定要因我而改变。
而张虎、赵明之流，只不过是我崛起路上的第一块垫脚石。
真正的精彩，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