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老是说没钱

舍友李圆总在食堂“忘带”饭卡。多次借刷盗刷我的卡后，我充分怀疑可能她家缺钱。

于是我“贴心”地用她的名义贷了巨款，全部充进她的饭卡。

看着她一边狂吃变成更胖的“猪”，一边被高利贷逼到崩溃。——这场复仇盛宴，

才刚刚开始。1我叫林晓。这是我转学来到这所新学校的第一天。我站在讲台上，

做着千篇一律的自我介绍。但我感觉到一道目光，不同于其他人的好奇。

那是一种……带着针芒的凝视。课间，一个身影笼罩了我。我抬头，是个胖胖的女孩，

脸蛋圆圆的，笑起来显得特别憨厚。“嘿，我叫李圆，圆圈的圆。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甜腻的友好。“我是你的舍友，要不要我带你去熟悉下校园？

”“比如小卖部在哪里，哪个食堂的排骨最好吃之类的？”我心里瞬间涌上一股暖流。

真热情啊！看来我的高中生活不会太糟糕。2李圆确实是个尽职的导游。

我一开始的忐忑和拘谨，在她的热情面前渐渐融化。我甚至觉得自己的运气真好，

刚来就遇到了这么友善的同学。但是，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像水底的小气泡，

偶尔会冒上来一下。为什么，她身边好像……没有别人？无论是课间我们去接水，

还是走在走廊上，遇到的其他同学，大多都避而远之。或者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浅笑。

我不是没私下询问过其他人原因。但只有一个女生含糊地告诉我。

“她啊……反正不适合做朋友。”我不明白，也许她只是比较内向？3于是，顺理成章地，

我们成了固定搭档。李圆对美食有着超乎寻常的热爱和了解。

她会如数家珍地告诉我食堂哪道菜最好吃，贩卖机里哪瓶饮料最好喝。直到那件事发生。

像第一块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4食堂里，李圆没有动。她双手合十，

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我。“晓晓，好晓晓。”“我饭卡没钱了，能不能先借你的刷一下？

”“我明天一定还你！”“不然我下午要饿肚子了……”我没有任何犹豫地借给她了。

朋友之间，这不就是举手之劳吗？我爽快地掏出我的饭卡。“嗐，我以为什么大事呢，

拿去用！”“说什么借不借的，算我请你的！”她一把接过饭卡，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晓晓你最好啦！”“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欢天喜地地去打了饭，

餐盘里堆得比我的还满。第二天，她果然没有提饭卡和还钱的事。我想着她可能是忘了。

朋友间算太清反而生分，于是我也没在意。5直到下一次一起吃饭。“哎呀，瞧我这记性！

”“晓晓，我好像又忘充钱了……”这一次，我的心里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异样感。

但看着她那写满无辜和歉意的脸，我还是笑着摆了摆手。“没事，刷我的吧。

”她立刻笑了起来，无比自然地接过我的卡。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然后是第三次，

第四次……模式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借口越来越五花八门…和敷衍。“呀，

我饭卡落在教室里了！”“诶？我不会把饭卡拿成公交卡了吧？

”“我妈不小心把饭卡消磁了，真是的…”我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6更让我心里泛起嘀咕的是另一些细节。我们一起逛小卖部，

她会拿起一包看起来很好吃的进口饼干，翻来覆去地看。然后会说：“这个看起来真不错，

晓晓你要不要尝尝？”如果我表示感兴趣，她就会接着说：“那你买一包我们一起分着吃呗？

”结果往往是我付钱，她吃掉大半。我在贩卖机前多站了一会儿，

她会状似无意地提起：“有点渴，我们要不要买两瓶水？”7我没打算过拆穿她的戏码。

高中和人撕破脸皮，意味着要痛苦相处三年。但事实告诉我，人至贱，则无敌。

8那是一个早晨。我因为前一天晚上熬夜看书，起得晚了些。匆匆赶到教室时，

离上课只有几分钟了。肚子饿得咕咕叫，正盘算着课间要不要去小卖部买个面包垫垫。

李圆凑了过来，脸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殷切的笑容。“晓晓，你没吃早饭吧？

脸色看着不太好。”她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充满了“真诚”的关怀。我点了点头，

没什么精神地“嗯”了一声。“哎呀，这可不行，会饿坏胃的！”她的大眼睛眨了眨，

忽然提议道。“这样，你把饭卡给我，我趁下课时间溜去食堂帮你买点吃的！

”“我知道食堂早上有那种你最爱吃的奶黄包，去晚了就没了！”我愣了一下，

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饭卡。让她拿我的饭卡，单独去？经过之前那么多事，

我心底的警报器立刻“滴滴”作响。可是，

看着她那副“全为你着想”的表情……也许……这次她是真的想帮我？万一我误会了她呢？

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让我鬼使神差地，把那张饭卡掏了出来，递给了她。“那…谢谢你了。

”李圆的眼睛瞬间亮了，像看到了鱼的猫。她一把接过饭卡，动作快得几乎带风。“放心！

包在我身上！”“保证给你买回热乎乎的奶黄包！”李圆几乎是铃声一响就抓起我的饭卡，

一溜烟窜出了教室。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上课铃声响起，她才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晓晓，给你！”她把一个塑料袋和我的饭卡塞到我手里。“幸好我跑得快，快趁热吃！

”塑料袋里，确实是两个还带着些许温热的奶黄包。我低头看着这两个包子，

那句已经到了嘴边的“谢谢”，却像卡在喉咙里的鱼刺，怎么也吐不出来。

她真的只是去给我买了两个包子吗？需要跑得这么急，这么久？9疑窦像藤蔓一样疯狂滋生。

直到中午，妈妈突然给我打电话：“囡囡，你早上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妈妈把消费记录发给我，

费：15.50元08:12 第三食堂 风味窗口 消费：68.00元三条记录，

时间紧密相连。最后一条消费的68元，像一根冰冷的针，猛地刺入了我的眼睛。

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人！一个模糊的记忆在我脑海里回荡：今天早上，

一向不喜欢李圆的隔壁寝室同学一反常态，夸了她好几句。“李圆请我们吃早点呢，

说愧对于之前和我们起矛盾。”她拿着我的饭卡，她用我的钱，

慷慨地为自己赚取了人情和零食。还有那句虚假的“李圆你真大方！”10好好好，

这么玩是吧。我深吸了好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个念头，

像黑暗中悄然亮起的毒蛇的眼睛，冰冷而清晰地在我的脑海中形成。身为好朋友，

怎么能不关心对方呢？既然没钱吃饭，那我帮你搞到钱。贷款而已，高利息而已，

哪能比让我的“好朋友”饿肚子重要？11当天晚上，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利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我搜集到了李圆的身份证信息学校系统总有漏洞。

以及她父母的一些基本资料。然后，我像一个耐心的渔夫，开始编织我的网。

我找到了几家审核宽松、放款迅速，但利息高得吓人的线上借贷平台。用李圆的信息，

我小心翼翼地填写着申请表。每输入一个数字，每勾选一个条款，

我的指尖都带着一丝冰凉的快意。“借款用途？”——教育投资。“借款金额？

”——三百万。“分期期限？”——我选择了最长期限，让这笔债务像跗骨之蛆，

陪伴她更久。整个过程，我的心跳平稳。我没有丝毫愧疚。她在一次次笑着占我便宜，

把我当成冤大头的时候，可曾有过丝毫愧疚？没有。所以，这是她应得的。操作完成。

一笔巨款，全部充入了她的饭卡账户。12今天在食堂排队时，人声鼎沸。

李圆果然又一次开始了她的表演。她象征性地摸了摸口袋，翻了翻那个熟悉的帆布包。

然后习惯性地、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懊恼看向我：“晓晓，我……”“没事，”我打断她，

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同时极其自然地将自己的饭卡递了过去，眼神真诚。“先用我的，

快打饭吧，你看队伍越来越长了。”她不知道，这张卡是她自己的卡。她毫无察觉，

欢天喜地地拿着那张“我的”卡，对着打饭窗口的阿姨豪气地指点：“阿姨，两份鸡块！

多加汁！再来个鸡腿！”而我，静静地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圆滚滚的背影，心里冷笑。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