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缚野,22 岁外卖员,爷爷失踪两年,胸口挂着他留的玄阴牌。
今晚这单五百块的外卖,地址是城郊废弃红棉老楼。
导航显示这里荒了三年,可订单备注写得真切:
“午夜十二点前送到 302,别按铃,放门口。”
骑着电动车穿过城郊小路,夜风裹着湿冷的雾气。
老楼在月光下像尊发黑的巨兽,墙皮剥落处露着暗红砖墙。
楼道口的路灯忽明忽暗,电线耷拉着,时不时冒火星。
“小伙子,别进去!”
身后传来沙哑的喊声,我回头见个瘸腿老头。
他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裤脚卷到膝盖,左腿明显畸形。
是红棉老楼仅存的租户,赵瘸子,之前送过一次废品站的单。
“赵叔,我送外卖,五百块。” 我攥了攥车把。
这钱够我跑两天,实在没法放弃。
赵瘸子一瘸一拐跑过来,枯瘦的手抓住我胳膊。
他掌心全是老茧,力气大得不像个老头:
“那地方邪性!前几天有个流浪汉进去,”
“第二天发现时,人缩在楼道角落,眼睛瞪得溜圆。”
我心里咯噔一下,却还是抽出胳膊:“谢了叔,我得去。”
爷爷失踪后,我辍学跑外卖,房租快交不起了。
拎着外卖盒上楼,楼梯吱呀作响,像要随时塌掉。
青苔顺着台阶缝隙往上爬,滑腻腻的沾在鞋底。
三楼 302 室门口,积灰的门垫居然是干净的。
上面绣着朵暗红的红棉,针脚细密得透着诡异。
我刚把外卖放下,整栋楼的灯突然全灭。
刺骨的寒意顺着脚踝往上窜,不是夜风。
更像有人用冰手,顺着我的裤腿往上摸。
胸口的玄阴牌猛地发烫,像揣了块烧红的烙铁。
“谁?” 我低喝一声,声音在空荡楼道里回荡。
没有回应,只有细微的 “沙沙” 声缓缓靠近。
那声音很怪,像铁链拖着重物在地上摩擦。
玄阴牌越来越烫,我的眼睛突然一阵刺痛。
再睁开时,眼前的黑暗里多了层暗红光晕。
楼道尽头站着个穿蓝布学生装的女人,长发遮脸。
她手腕缠着锈迹斑斑的铁链,铁链另一端拖在地上。
拖动的地方,地面渗出暗红的水渍,腥味刺鼻。
这是…… 爷爷笔记里写的熄灯鬼?
“别回头,跑!”
模糊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是爷爷的语气。
我转身就跑,双腿却像灌了铅,沉重无比。
铁链拖地的 “沙沙” 声越来越近,寒意快冻僵骨头。
我下意识摸向胸口的玄阴牌,指尖刚碰到符文。
一道微弱的红光从牌面炸开,裹住我的后背。
“啊!”
凄厉的惨叫在身后响起,铁链拖地声戛然而止。
我趁机加快脚步,顺着楼梯往下冲,不敢回头。
跑到二楼时,眼角余光瞥见楼梯转角站着个人。
是赵瘸子,他手里举着个手电筒,光线颤抖。
“快!进我屋躲躲!” 他压低声音,朝我招手。
我没多想,跟着他钻进旁边的 201 室。
赵瘸子反手锁上门,又顶了个沉重的木柜。
屋里没开灯,只有窗户外透进来的一点月光。
他从床底摸出个煤油灯点燃,昏黄的光线下。
我看见墙上贴满了黄色的符纸,边角都已泛黄。
“你爷爷是林砚山吧?” 赵瘸子突然开口。
我猛地抬头看他,心脏狂跳:“你认识我爷爷?”
赵瘸子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烟盒。
他手抖着抽出一支烟,却没点燃:“二十年前,”
“你爷爷在这老楼里帮过我,不然我早死了。”
玄阴牌的温度慢慢降下来,眼睛的刺痛感也消失了。
我摸了摸胸口的牌子,符文似乎比之前亮了些:
“我爷爷失踪了,这牌子是他留给我的。”
赵瘸子盯着玄阴牌,眼神复杂,有敬畏也有担忧:
“这是玄阴牌,能通阴阳,却要耗阳寿换 sight。”
“你刚才看见那东西了?”
我点头,想起那女人缠满铁链的样子,后背发毛:
“穿蓝布学生装,拖着铁链,是熄灯鬼?”
“是白漱,民国时死在老楼火灾里的女学生。”
赵瘸子坐在床沿,声音压得很低:“这老楼有规矩,”
“午夜十二点后不能留一点灯光,否则她就会出来。”
“之前的流浪汉,就是开着手机电筒上楼的。”
我突然想起爷爷笔记里的话:鬼有执念,亦守规则。
“她的执念是什么?” 我追问。
赵瘸子摇头:“你爷爷当年没说,只留下句话,”
“说这老楼里的东西,都跟‘黑帽人’有关。”
黑帽人?爷爷的第一条留言也是这个!
我心里一动,刚想再问,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条陌生短信,只有短短七个字:
“医院三楼,别回头。”
短信发送的号码,跟之前外卖订单的号码一模一样。
我抬头看向赵瘸子,他也看见了短信内容,脸色骤变:
“是城郊那座废弃医院!那里比老楼更邪!”
“三年前就封了,说是闹鬼闹得厉害!”
玄阴牌又开始微微发烫,这次的温度很温和。
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催促。
我摸了摸胸口的牌子,爷爷的虚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当年在老楼里帮了赵瘸子,又留下玄阴牌。
显然,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黑帽人、白漱、废弃医院、换命仪式……
这些线索,都在慢慢指向爷爷失踪的真相。
“那地方我不能去,你也别去!” 赵瘸子抓住我的胳膊。
他的手还在抖,却比刚才坚定了些:“你爷爷当年说过,”
“招惹这些东西,轻则折寿,重则丢命!”
我掰开他的手,站起身。
玄阴牌的红光在衣服下隐隐闪烁,像是爷爷的目光。
“我必须去。” 我看着赵瘸子的眼睛,语气平静却坚定。
“我爷爷失踪了,这些东西是唯一的线索。”
赵瘸子看着我,沉默了许久,从床底拖出个木箱。
他打开箱子,里面放着几张泛黄的符纸和一支朱砂笔。
“这是你爷爷当年留下的,说以后会有人用得上。”
他把符纸和朱砂笔塞进我手里:“符纸能挡一次鬼煞,”
“朱砂笔蘸血画符,能破阴物执念。”
我握紧手里的符纸,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
这是爷爷留下的东西,带着他的温度。
“谢谢赵叔。” 我把符纸和朱砂笔揣进怀里。
“小心点,遇到事别硬扛。” 赵瘸子叹了口气。
“那医院的规矩是‘三楼病房不能回头’,”
“要是听见身后有声音,千万别回头看!”
我点点头,转身朝门口走去。
拉开门的瞬间,夜风裹着雾气涌进来。
老楼里静得可怕,只有远处传来几声狗吠。
玄阴牌在胸口微微发烫,像是在为我引路。
我知道,从踏入红棉老楼的那一刻起。
我就再也回不去之前的生活了。
爷爷的失踪,白漱的执念,黑帽人的阴谋。
还有那座废弃医院里的秘密。
都像一张无形的网,把我牢牢缠住。
我骑着电动车,朝着城郊废弃医院的方向驶去。
手机屏幕亮着,陌生号码又发来一条短信:
“十二点前到,否则,它会来找你。”
我拧动车把,车速越来越快。
夜风刮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
但我心里没有害怕,只有一股执念。
找到爷爷,查清真相。
不管前方是鬼门关,还是万丈深渊。
我都得走下去。
玄阴牌的红光透过衣服,在夜色中一闪一闪。
像是在回应我的决心,又像是在警示未知的危险。
城郊的废弃医院越来越近,黑沉沉的轮廓在月光下显现。
我能感觉到,那里有更恐怖的东西在等着我。
也有更关键的线索,藏在那片黑暗里。
而我胸口的玄阴牌,会是我最锋利的武器。
也是我寻找爷爷的唯一希望。
车停在医院门口,铁门锈迹斑斑,挂着 “禁止入内” 的牌子。
我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怀里的朱砂笔。
午夜十一点半,还有半小时到十二点。
我推开车门,朝着医院大门走去。
身后的电动车灯光,是这片黑暗里唯一的光亮。
而我知道,当我踏入这扇门,
新的规则,新的危险,新的真相。
都将在我眼前展开。
爷爷,等着我。
我一定会找到你,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玄阴牌在胸口发烫,像是在回应我的誓言。
医院走廊里,隐约传来脚步声。
沉闷、缓慢,一步步朝着门口靠近。
我握紧拳头,阴瞳悄然开启。
暗红的光晕里,走廊深处的黑影渐渐清晰。
那是个浑身缠满缝合线的身影,手里握着生锈的手术刀。
缝合鬼,沈墨寒。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来吧,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有什么规矩。
我林缚野,接招了。
手机再次震动,陌生短信又来了:
“三楼 304,你的外卖到了。”
我抬头看向医院三楼,那里一片漆黑。
只有 304 室的窗户,隐约透着一点诡异的绿光。
这一次,我没有退缩。
迈开脚步,走进了这座吞噬人命的废弃医院。
玄阴牌的红光越来越亮,照亮了我前方的路。
也照亮了,隐藏在黑暗中的真相与阴谋。
而我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关于爷爷的失踪,关于黑帽人的阴谋,关于换命仪式。
所有的答案,都将在一个个诡异的订单里,
慢慢浮出水面。
我,林缚野,玄阴牌的继承者。
从今天起,做这深夜里的渡夜人。
渡鬼,也渡己。
更要渡回我失踪的爷爷,揭开所有谜团。
医院三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握紧朱砂笔,一步步朝着楼梯走去。
阴瞳之下,缝合鬼的执念清晰可见。
那是无尽的怨恨,和洗刷冤屈的渴望。
而我,将成为第一个,敢直视这份怨恨的人。
红棉老楼的危机已解,
废弃医院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我倒要看看,这背后的黑帽人,
究竟藏着怎样的惊天阴谋。
而我胸口的玄阴牌,
又将在这场较量中,解锁怎样的力量。
夜风从医院的窗户灌进来,带着浓重的消毒水味。
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刺鼻又诡异。
我深吸一口气,踏上了通往三楼的楼梯。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命运的节点上。
每一步,都离真相更近了一分。
而那 “不能回头” 的规则,
在我眼里,不过是又一个需要打破的桎梏。
爷爷说过,鬼守规则,人破规则。
真正的恐惧,从来不是鬼物,
而是藏在人心深处的贪婪与欲望。
我林缚野,今日便要破了这医院的规矩,
查清沈墨寒的冤屈,
也为爷爷的失踪,再添一块关键的拼图。
三楼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
缝合鬼的身影,出现在楼梯转角。
生锈的手术刀,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我停下脚步,阴瞳直视着他。
玄阴牌发烫,符文流转,
属于我的战斗,正式开始。
而我知道,这场战斗的背后,
还有更可怕的敌人,在黑暗中窥伺。
但我无所畏惧。
因为我胸口的玄阴牌,
不仅藏着爷爷的力量,
更藏着我寻找真相的决心。
只要这决心不灭,
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敢闯。
就算是阴曹地府,我也敢进。
只为找到爷爷,
只为揭开所有的谜团,
只为还那些枉死者一个公道。
缝合鬼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歪着头,似乎在打量我。
生锈的手术刀,在他手里轻轻晃动。
我握紧朱砂笔,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玄阴牌的红光,在我身前形成一道淡淡的屏障。
“你…… 是谁?”
沙哑的声音从缝合鬼喉咙里挤出,
像是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我看着他布满缝合线的脸,
一字一句地说:“林缚野,来给你送公道的人。”
话音落下,玄阴牌的红光骤然暴涨。
缝合鬼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医院的规则,在这一刻,
似乎有了被打破的迹象。
而我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更多的危险,更多的真相,
还在前方等着我。
但我已经准备好了。
作为阴牌渡夜人,
我将在这深夜里,
一步步前行,
一步步破局,
直到找到爷爷,
直到将所有的阴谋,
彻底粉碎。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陌生号码发来最后一条短信:
“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收起手机,眼神坚定。
游戏?
那我便奉陪到底。
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缝合鬼的身影,在红光中渐渐清晰。
他的执念,他的冤屈,
都将在今夜,
被我一一揭开。
而我,林缚野,
也将在这场与鬼物的较量中,
逐渐成长,
逐渐强大,
直到成为真正的,
阴牌渡夜人。
废弃医院的走廊里,
灯光忽明忽暗,
脚步声、呼吸声、心跳声,
交织在一起,
构成了一首属于深夜的诡异乐章。
而我,
便是这首乐章的主导者。
今夜,我将破局。
今夜,我将寻真。
今夜,我将渡夜。
沈墨寒布满缝合线的脸凑近,铁锈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他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声响,生锈手术刀直指我的咽喉。
“公道?” 他歪着头,缝合的嘴角扯出诡异弧度,
“当年没人给我公道,现在你来装好人?”
玄阴牌的红光骤然收紧,在我身前凝成薄盾。
我直视着他浑浊的眼球,阴瞳运转,看清他的执念:
手术室的无影灯、染血的病历、同事阴狠的笑脸。
“我知道你是被陷害的,” 我握紧朱砂笔,
“当年的医疗黑幕,我帮你揭开。”
沈墨寒的动作顿住,手术刀悬在离我脖颈三寸处。
“你怎么知道?”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要裂开,
“那些人早就把证据毁得一干二净了。”
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调出刚才收到的陌生短信。
除了 “三楼 304,你的外卖到了”,还有一张模糊的照片。
照片里是本泛黄的病历,封面上写着 “沈墨寒” 三个字。
“是给我发订单的人,他似乎知道一切。” 我说道。
沈墨寒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身体剧烈颤抖。
缝合线崩开几道口子,黑色的血珠滴落在地面。
“是他…… 是顾玄策!” 沈墨寒嘶吼出声,
“当年就是他逼我改病历,嫁祸我误诊!”
顾玄策?黑帽人居然就是他!
我心里一震,爷爷的师兄,果然是幕后黑手。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追问。
沈墨寒的记忆碎片顺着阴瞳涌入我的脑海:
二十年前,这家医院还是私立专科医院。
顾玄策是副院长,为了争夺院长之位,
设计陷害了当时颇有名望的外科医生沈墨寒。
他篡改手术方案,伪造病历,
让沈墨寒背了 “误诊致患者死亡” 的黑锅。
沈墨寒不堪受辱,在手术室内割腕自尽,
临死前,他用手术刀在墙上刻下 “顾玄策” 三个字。
可顾玄策很快派人抹去痕迹,
将他的尸体偷偷藏进了医院三楼的废弃病房。
“他怕我化作厉鬼报复,用符咒镇压我二十年,”
沈墨寒的声音满是怨恨,“直到最近,”
“他需要我的魂魄完成换命仪式,才解开了镇压。”
玄阴牌突然发烫,红光穿透沈墨寒的身体。
我眼前浮现出爷爷的虚影,他嘴唇微动:
“取他随身之物,找齐三样证物,可破执念。”
我看向沈墨寒,他胸前的白大褂口袋鼓鼓囊囊。
“你口袋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我问道。
沈墨寒一愣,伸手摸向口袋,掏出一枚钢笔。
钢笔早已生锈,笔帽上刻着一个 “沈” 字。
“这是我父亲留我的遗物,一直带在身上。”
他的声音柔和了些,眼底的戾气淡了几分。
“这是第一样证物,” 我接过钢笔,入手冰凉,
“还有两样,应该是病历原件和当年的手术记录。”
沈墨寒点点头,转身朝着三楼深处走去:
“跟我来,那些东西藏在 304 病房的墙里。”
我跟在他身后,医院的走廊静得可怕。
每一步踩在地板上,都发出空洞的回响。
两侧的病房门紧闭着,门缝里渗出黑色的雾气。
“小心点,这层楼还有其他东西。” 沈墨寒提醒道,
“顾玄策为了守护秘密,养了不少阴物。”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沉重、缓慢,像是有人拖着锁链在走。
我下意识想回头,耳边突然响起赵瘸子的警告:
“医院的规矩,三楼不能回头!”
我猛地停住动作,后背的汗毛瞬间竖起。
玄阴牌的红光在身后形成屏障,
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贴着屏障摸索。
“是被顾玄策害死的其他病人,” 沈墨寒的声音压低,
“他们的魂魄被束缚在这里,只能跟着声音走。”
脚步声越来越近,带着刺骨的寒意。
我握紧朱砂笔,按照爷爷笔记里的方法,
咬破指尖,将鲜血抹在笔端。
“别回头,往前走,” 沈墨寒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304 病房就在前面,快到了!”
我咬紧牙关,一步步往前挪。
身后的东西似乎被鲜血的气味刺激到,
发出尖锐的嘶吼,撞击着玄阴牌的红光屏障。
“砰!”
屏障剧烈震动,我胸口一阵发闷,差点栽倒。
玄阴牌的红光黯淡了几分,我能感觉到阳寿在流逝。
“坚持住!” 沈墨寒回头看了我一眼,
他的身影在红光中忽明忽暗,“再走几步就到了!”
我深吸一口气,运转阴瞳,
透过眼皮的缝隙,瞥见身后的景象:
十几个浑身是伤的鬼魂,拖着断裂的四肢,
眼睛里淌着血泪,正疯狂地扑向我。
他们的身上,都缠着淡淡的黑色符咒,
显然是被顾玄策操控着。
“沈墨寒,这些人都是被顾玄策害死的?” 我问道。
“是,” 沈墨寒的声音带着愧疚,
“当年医院里死了不少无辜的人,都是他的牺牲品。”
说话间,我们终于走到 304 病房门口。
沈墨寒推开房门,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
病房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生锈的病床和一个床头柜。
墙壁上布满裂纹,隐约能看到暗红色的刻痕。
“证物藏在这面墙里。” 沈墨寒指向墙角,
“当年我自杀前,把病历和手术记录藏在了砖缝里。”
我走到墙边,阴瞳运转,看清了砖缝里的东西。
一个油纸包,被牢牢塞在墙缝深处。
我伸手去掏,手指刚碰到油纸包,
病房的门突然 “砰” 地一声关上了。
窗外的月光被乌云遮住,病房里陷入一片漆黑。
“不好,顾玄策的人来了!” 沈墨寒低喝一声。
黑暗中,几道黑影窜了出来,
他们穿着黑色的斗篷,脸上戴着狰狞的面具。
“林缚野,交出玄阴牌和沈墨寒的魂魄,”
为首的黑影开口,声音嘶哑刺耳,
“否则,今天就让你葬身于此!”
是顾玄策的手下?他们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我握紧朱砂笔和钢笔,玄阴牌的红光再次暴涨。
“想要玄阴牌,先过我这关!” 我怒喝一声。
沈墨寒挡在我身前,手术刀在黑暗中划出寒光:
“这些人交给我,你快取出证物!”
他话音未落,就朝着黑影冲了过去。
生锈的手术刀与黑影的武器碰撞,
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我趁机抠开砖缝,取出了油纸包。
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泛黄的病历原件和手术记录。
上面清晰地记录着顾玄策篡改方案、伪造证据的痕迹。
“找到了!” 我心里一喜,刚想收起油纸包,
一道黑影突然朝我扑来,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匕首。
匕首上涂着暗红色的粉末,散发着诡异的气味。
“小心!这是镇魂粉,沾到就会被锁魂!” 沈墨寒大喊。
我侧身躲开,朱砂笔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符。
“破!”
血符击中黑影的胸口,他发出一声惨叫,
身体瞬间化为黑烟消散。
可其他黑影趁机围了上来,
他们手里的武器都涂着镇魂粉,步步紧逼。
沈墨寒虽然厉害,但被几个黑影缠住,难以脱身。
玄阴牌的红光越来越弱,我能感觉到体力在快速流失。
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耗死在这里。
“林缚野,用玄阴牌吸收我的怨念!” 沈墨寒突然喊道,
“只有这样,你才能解锁更强的力量!”
“不行!这样你会魂飞魄散的!” 我拒绝道。
“我已经等了二十年,不在乎再多等片刻,”
沈墨寒的声音带着决绝,“我要亲眼看着顾玄策伏法!”
他说完,身体突然爆发出黑色的雾气,
雾气朝着玄阴牌涌去,被红光瞬间吸收。
玄阴牌的红光骤然变得刺眼,
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我的体内。
阴瞳的视野变得更加清晰,
我能看到黑影面具下的真实面目 ——
他们都是没有魂魄的傀儡,被顾玄策操控着。
“符文・破煞!”
我下意识地念出爷爷笔记里的咒语,
朱砂笔在空中划出复杂的符文,
红光顺着符文射出,击中了为首的黑影。
“轰!”
黑影瞬间炸开,化为无数黑色的碎片。
其他黑影见状,纷纷后退,显然是惧怕这股力量。
“还愣着干什么?杀出去!” 沈墨寒大喊。
我点点头,握着朱砂笔,朝着黑影冲去。
红光所到之处,黑影纷纷化为黑烟消散。
很快,病房里的黑影就被清理干净了。
沈墨寒的身体变得透明了许多,
显然是消耗了太多怨念。
“谢谢你,林缚野。” 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感激,
“有了这些证据,顾玄策的罪行就能公之于众了。”
我收起油纸包和朱砂笔,刚想说话,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条新的短信。
发件人还是那个陌生号码,内容只有一句话:
“苏砚辞在童谣古宅,想要真相,就来。”
苏砚辞?爷爷同门的孙女,那个玄学系大学生?
她怎么会在童谣古宅?又和顾玄策有什么关系?
我心里充满了疑惑,玄阴牌再次发烫,
爷爷的虚影一闪而过,留下一句模糊的话:
“苏砚辞身上,藏着换命仪式的关键。”
沈墨寒看着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你要走了?”
我点点头:“我需要找到苏砚辞,查清换命仪式的真相。”
“顾玄策的换命仪式需要三个善鬼的魂魄,”
沈墨寒提醒道,“白漱和我都是善鬼,”
“第三个,应该就在童谣古宅里。”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童谣古宅的主人谢珩之,
“是顾玄策的忠实信徒,为了续命,
“他当年献祭了不少孩童的魂魄。”
我心里一沉,没想到童谣古宅里藏着这么可怕的秘密。
“这个给你。” 沈墨寒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玉佩,
“这是我当年从一个道士那里得到的,能避邪。”
我接过玉佩,入手温润,上面刻着复杂的符文。
“谢谢。” 我说道。
“不用谢,” 沈墨寒的身体越来越透明,
“我能感觉到,我的执念快要消散了。”
“等我查清所有真相,一定会让顾玄策付出代价。”
我看着他,语气坚定。
沈墨寒笑了笑,缝合的嘴角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我相信你,林缚野。”
他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为一道白光,
融入了玄阴牌中。
玄阴牌的红光闪烁了一下,
我脑海中多出了一段信息:
“解锁技能:残魂附体可暂时借用善鬼之力。”
我握紧玄阴牌,心里充满了力量。
沈墨寒的冤屈即将昭雪,
爷爷的线索也越来越清晰。
现在,只剩下童谣古宅的秘密,
和苏砚辞身上的关键信息了。
我收拾好东西,推开病房门,
朝着医院楼下走去。
走廊里的黑色雾气已经消散,
那些被束缚的鬼魂,也渐渐恢复了神智,
朝着我鞠躬致谢,然后缓缓消散。
走到医院门口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朝阳的光芒洒在废弃的医院上,
驱散了一夜的阴森。
我骑上电动车,朝着童谣古宅的方向驶去。
手机屏幕亮着,陌生号码又发来一条短信:
“童谣古宅的规则:听到童谣必须数完数。”
“数错一个,就会被阿糯带走。”
阿糯?应该就是那个童谣鬼吧。
我握紧手机,心里没有丝毫畏惧。
白漱的执念、沈墨寒的冤屈、爷爷的失踪,
还有顾玄策的阴谋。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童谣古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