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五年，我发现丈夫手机里有个加密相册，密码是我生日。打开后全是同一只金毛的照片，
时间标注为相遇第1天到相遇第1825天。那天夜里，
他抱着我轻声说：其实…我就是那只狗。我笑着骂他胡说，
却摸到他尾骨处有一小块凸起的皮毛。结婚五周年纪念日的前一晚，林薇提前结束了出差。
飞机落地时已是深夜，城市的霓虹透过出租车车窗，在她疲惫的脸上投下流动的光影。
她特意没有告诉周屿航班提前的消息，想给他一个惊喜。五年了，
他们的婚姻似乎也像这窗外的夜景，熟悉得有些乏味，
却依然有着让她心头一热的点缀——比如，想象周屿看到她突然出现时，
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脸上，会露出怎样错愕又开心的表情。钥匙轻轻转动，
门锁发出细微的咔哒声。屋里一片漆黑，只有阳台方向透进来一点朦胧的月光。
林薇踮着脚尖，像只猫一样溜进客厅，放下行李。卧室的门虚掩着，
她想象着周屿熟睡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就在她准备推开卧室门时，
沙发上一点微弱的光吸引了他的注意。是周屿的手机，他大概是睡前在客厅刷手机，
不小心落在这里了。屏幕因为她的靠近而亮起，显示着电量不足的提示，
也映亮了旁边的一个小摆件——那是他们蜜月时在鼓浪屿买的手工陶瓷小狗，憨态可掬。
林薇拿起手机，准备拿去充电。指尖划过冰凉的屏幕，
一个念头突然毫无征兆地冒了出来：检查一下他的手机。这个想法让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她从不是疑神疑鬼的人，和周屿从恋爱到结婚七年，彼此一直给予着最大的信任。
周屿是个称职的丈夫，温和、体贴、顾家，收入稳定，纪念日和小惊喜从不缺席，
甚至连吵架都很少。朋友们都说她捡到了宝，她也一度这么认为。可最近半年，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感，像南风天的水汽，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他们的生活。
周屿依然对她很好，但有时她会捕捉到他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游离，或者在他对着窗外发呆时，
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他加班的次数似乎多了一点，偶尔会深夜接到电话，
走到阳台去低声交谈几句。问起来，他只说是工作上的琐事。林薇甩甩头，
试图驱散那点不安。也许是太累了，也许只是婚姻进入平淡期的正常反应。她不该怀疑周屿。
可是，那点疑虑像种子一样，一旦落下，就顽强地想要破土而出。她深吸一口气，
用指纹解锁了手机——他们的手机互相录入了对方的指纹，这曾是彼此信任的象征。
微信聊天列表很干净，置顶的是她，还有家庭群和工作群。最近联系人也没什么异常。
短信、通话记录，一切如常。她甚至快速浏览了几个常用的社交软件，内容乏善可陈。
看来真是自己想多了。林薇松了口气，心里却隐隐有一丝愧疚。正准备关掉手机，
指尖无意中点开了手机自带的相册应用。大量的照片缩略图涌现出来，
大多是他们的合影、她的生活照、他拍的美食和风景。她滑动着屏幕，
目光掠过那些熟悉的画面，直到屏幕最底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一个需要输入密码才能访问的加密相册，跳进了她的视线。这个加密相册的图标很普通，
她以前从未注意过。相册名称是系统默认的“已隐藏”。是什么需要隐藏起来？工作文件？
还是……一些不适合她看到的私人收藏？心脏莫名地加快了跳动。
她尝试着输入了周屿常用的几个密码：他的生日、他们的结婚纪念日、门牌号，都显示错误。
只剩下最后一次尝试机会，系统提示如果再错，相册将被永久锁定。鬼使神差地，
她输入了自己的生日。“验证通过。”相册应声打开。林薇屏住了呼吸。
没有预想中任何暧昧不清的照片，更没有其他女人的身影。相册里，成百上千张照片，
全都是同一只狗——一只看起来非常漂亮、眼神温顺的金毛寻回犬。
照片按照时间顺序排列得整整齐齐。最早的一张，像素有些粗糙，是一只小小的金毛幼犬，
蜷缩在一个铺着旧毛巾的纸箱里，湿漉漉的黑鼻子对着镜头，眼神怯生生的。
照片的备注标注着：相遇第1天。林薇愣住了，一张张往下翻。相遇第37天
：小金毛在公园的草地上奔跑，阳光洒在它金色的毛发上，像滚动的金子。
相遇第108天：它长大了不少，嘴里叼着一个飞盘，得意洋洋地冲着镜头摇尾巴。
相遇第365天：它戴着一个滑稽的生日帽，面前摆着一个插着蜡烛的小蛋糕。
相遇第1000天：它安静地趴在地毯上，下巴搁在爪子上，眼神深邃地望着窗外。
……照片一直持续到最近。最后一张，标注着相遇第1825天。
照片里的金毛已经是一只成熟稳重的大狗了，它蹲坐在阳台上，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
眼神里似乎藏着某种拟人化的、复杂的情感。五年。整整五年。林薇的大脑一片空白。
周屿从未养过狗。恋爱时她问过他，他说小时候被狗追过，有点怕，所以不太喜欢宠物。
结婚后，她几次提起想养只猫或狗，
都被他以工作忙、没时间照顾、怕家里有味道等理由委婉地拒绝了。那这五年来，
他偷偷记录的这只金毛，是谁的？为什么要把照片如此隐秘地收藏起来，
还用她的生日作为密码？这诡异的时间跨度，恰好与他们相识、恋爱、结婚的时间重合。
“相遇第1天”，正是五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一种荒诞而冰凉的感觉，
顺着脊椎慢慢爬了上来。她坐倒在沙发上，反复翻看着这些照片，试图从中找出合理的解释。
是他在资助流浪动物机构？还是帮朋友长期照顾宠物？但什么样的理由，
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地隐瞒，甚至为这只狗建立一个跨越五年的秘密档案？
纪念日的惊喜心情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困惑和不安。
她把手机放回原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机械地洗漱，然后轻轻躺到周屿身边。黑暗中，
她能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淡淡的沐浴露味道。
这个她以为熟悉到骨子里的男人，此刻却仿佛笼罩在一层浓雾之中。他温暖的身体近在咫尺，
却又感觉遥远得无法触及。周屿似乎被她惊动，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
习惯性地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中，含糊地嘟囔了一句：“薇薇，
回来了……”然后很快又沉入梦乡。林薇僵硬地躺在他的怀抱里，一动不动。
那只金毛犬温和又带着一丝忧郁的眼神，和手机相册里那个精确到天的标注，
在她脑海里反复交替出现。这一夜，注定无眠。第二天是周末，
也是他们的结婚五周年纪念日。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周屿已经起床，
厨房里传来煎蛋的滋滋声和咖啡的香气。
一切看起来都和往常任何一个幸福的周末早晨没什么不同。林薇顶着两个黑眼圈走出卧室，
周屿系着她买的那条滑稽卡通围裙，正把煎成心形的鸡蛋和培根摆上桌。他看到她，
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走过来拥抱她：“纪念日快乐，老婆！咦，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昨晚没睡好？”他的关切一如既往的自然真诚。林薇看着他清澈的眼睛，
几乎要怀疑昨晚那个加密相册只是自己疲惫产生的幻觉。“没什么，可能有点累。
”她勉强笑了笑，坐下开始吃早餐。
周屿兴致勃勃地宣布着今天的安排：上午去他们第一次约会的艺术馆看新展，
中午吃她最爱的意大利菜，下午看电影或者回家腻着，晚上他订了一家很难订的米其林餐厅。
若是往常，林薇一定会开心地附和。但今天，她食不知味，心思完全不在庆祝上。
她偷偷观察着周屿，他说话时的神态，他喝咖啡时习惯性翘起的小指，
他看着她时眼角漾起的细纹……每一个细节都如此熟悉，
却又因为那个秘密而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屿，”她打断了他对晚上餐厅菜品的描述，
装作不经意地问，“我记得你好像不太喜欢小动物，对吧？
”周屿切培根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笑道：“怎么突然问这个？是啊，
小时候有阴影嘛。不过你要是真想养，我们可以再考虑考虑，比如养只猫？猫比较独立。
”他巧妙地把话题引向了猫，而不是狗。林薇的心沉了一下。他回避了。“没什么，
就是突然想起来问问。”她低下头，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鸡蛋。整个白天的庆祝活动，
林薇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在艺术馆，她看着那些抽象的画作，
脑子里却是金毛犬在草地上奔跑的画面。在餐厅，美味的食物嚼在嘴里如同蜡块。
周屿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几次问她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回家休息，
都被她以“只是有点累”搪塞过去。他越是这样体贴入微，林薇心里的那个疑团就胀得越大，
几乎要让她窒息。他到底隐瞒了什么？那只金毛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这件事需要对她保密到如此地步？夜幕降临，米其林餐厅的环境优雅浪漫，烛光摇曳，
小提琴手在不远处演奏着舒缓的乐曲。周屿拿出了准备好的纪念日礼物，
一条她心仪已久却舍不得买的钻石项链。若是平时，林薇一定会感动得热泪盈眶。但此刻，
那璀璨的钻石在她眼里，却像冰碴一样寒冷。晚餐在一种看似温馨实则诡异的气氛中结束。
回到家，已是深夜。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她今晚喝得比平时多，
也许是积压了一整天的情绪终于到了临界点，林薇决定不再等了。周屿洗完澡出来，
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看到林薇坐在床边，神情严肃，手里拿着他的手机。“薇薇？
”他有些诧异。林薇直接打开手机，点进那个加密相册，将屏幕对准他：“周屿，这是什么？
这只狗是谁？为什么你记录了它五年，却从来没跟我提过一个字？
”周屿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擦头发的动作僵在半空。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解释的话，
但看着林薇那双洞悉一切、不容欺骗的眼睛，所有准备好的谎言都卡在了喉咙里。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窗外远处传来的模糊车流声。暖黄色的床头灯光笼罩着两人，
却驱不散那股骤然降临的寒意。良久，周屿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缓缓走到床边坐下，
双手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林薇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的样子，
心中的愤怒和猜疑被一股强烈的担忧压了下去。“屿……”她放下手机，伸手想去碰他。
就在这时，周屿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眼神复杂得让她心惊——有痛苦，有恐惧，
还有一种近乎绝望的深情。他抓住林薇的手，握得紧紧的，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薇薇，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颤抖，“我下面要说的话，你可能觉得我疯了，
或者是在胡说八道……但请你相信我，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他深吸一口气，
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地说道：“其实……我，就是那只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林薇瞪大了眼睛，脑子里嗡的一声。
她设想过无数种可能——他婚前养过狗，狗意外死了，
他太过伤心不愿提及；或者那是他某个重要亲人留下的狗，他代为照顾；甚至，最狗血的，
那是他和某个前任一起养的狗……唯独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一个答案。荒谬！太荒谬了！
人怎么可能是狗？这简直是对她智商的侮辱！几秒钟的震惊过后，
一股被戏弄的怒火直冲头顶。她猛地抽回手，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周屿！
你不想说可以不说！没必要编这种离谱的谎话来骗我！我是三岁小孩吗？你以为我会信？
”她气得浑身发抖，站起身就想离开这个让她感到窒息的空间。“我没有骗你！
”周屿也激动起来，一把拉住她，眼神里是近乎哀求的急切，“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疯狂！
但这是真的！五年前，就是我们相遇的那天，我……我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才有了属于‘人’的生活！”他的话语凌乱，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认真。
林薇挣扎的动作停住了，她看着周屿，他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眼神里的痛苦和真诚不像伪装。“你……你继续说。”她重新坐下，声音干涩。她倒要听听，
他能编出怎样一个完整的故事。周屿松一口气，但神情依旧凝重。他整理了一下思绪，
开始用低沉而缓慢的语调讲述：“在我的记忆里，前几年的生活是混沌的，作为一只流浪狗，
在城市的角落里寻找食物，躲避危险，感受四季变化。直到五年前的那个春天，
我被一个好心的小女孩喂了根火腿肠，那大概是我吃过最美味的食物。后来，
我被一个流浪动物救助组织抓住，做了检查，打了疫苗，暂时安置在一个志愿者家里。
”“那个志愿者，就是你。”周屿看向林薇，眼神温柔而复杂，“你那时候刚大学毕业，
和同学合租，偷偷收留了我。你给我取名‘豆豆’，因为我看到吃的就眼睛发亮。
你给我买狗粮，带我散步，虽然合租不方便，你还是尽可能地照顾我。
”林薇的呼吸骤然停止。豆豆！这个名字……她确实在五年前，和大学室友合租时，
短暂收留过一只流浪的金毛幼犬，因为它特别贪吃，她随口给它取名叫“豆豆”！
后来因为合租条约不允许养宠物，加上她刚工作不稳定，实在无法继续抚养，
只好万分不舍地把它送回了救助站，拜托他们为它寻找一个靠谱的领养家庭。这件事，
她从未对周屿提起过！因为那只是她生活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而且后来很快她就认识了周屿，开始了恋爱，几乎忘记了这段短暂的养狗经历。
他怎么会知道“豆豆”这个名字？！周屿看出了她脸上的震惊，
继续说道：“在你那里的日子，虽然短暂，却是我流浪生涯里最温暖的一段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