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傅声旋，领回来一个男朋友。他叫季然，艺术系高材生，穷得叮当响，身体还不好，
风一吹就倒。看我姐的眼神，拉丝，缠绵，带着点破碎感。
活脱脱一个从虐恋小说里抠出来的男主角。我姐说，她爱他，非他不可，求我成全。
她说我们傅家不缺钱，缺的是一个能让她奋不顾身的爱人。我看着他们俩，
一个演得情真意切，一个演得楚楚可怜。我点点头，说：“行，我成全。但是，
得有个试用期。”他们都愣了。我补充道：“爱情也需要尽职调查。三个月，
如果他能通过我的考核，我就同意你们的事。”我姐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说我开明。
季然也看着我，眼神里除了感激，还有一丝我看得懂的、一闪而过的得意。他们不知道。
在我傅声远的字典里，“试用期”的另一个意思，是“公开处刑”。而我，
最喜欢看那些自作聪明的演员，是怎么把自己的戏台子，亲手砸烂的。
1我姐傅声旋把季然带回家的时候，我正在签署一份对赌协议。关于城西那块地，
对手开出的条件很苛刻。我只扫了一眼，就用红笔在几个关键条款下划了线。“告诉他们，
傅家不做亏本买卖。要么改，要么滚。”助理小陈点头，拿着文件退了出去。客厅里，
气氛有点凝滞。傅声旋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坐在沙发上，手紧张地绞在一起。
她旁边坐着一个男人。或者说，一个男孩。很瘦，脸色苍白，
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件旧恤。他低着头，只露出一段干净的脖颈。听见我说话，
他的肩膀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姐。”我开口，走向他们。傅声旋立刻站起来，
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声远，你忙完了？”她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语气急切。
“他叫季然，美院的学生。人特别好，有才华，就是……家里条件不太好。”我点点头，
表示在听。“我爱他，声远。我这辈子就认定他了。”她的眼睛里闪着一种狂热的光，
像个被洗脑的信徒。我把目光投向那个叫季然的男孩。他终于抬起了头。长得确实不错。
眼睛是下垂的，显得无辜。嘴唇没什么血色。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易碎感。他对上我的视线，
又很快地垂下去，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有点意思。我走过去，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
双腿交叠。“季先生，是吗？”“傅……傅总。”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怯。“别紧张。
”我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我姐都跟我说了。”傅声旋的表情一下子亮了。
季然的头垂得更低了。“我不同意。”我说。三个字，客厅的温度好像降了好几度。
傅声旋的脸瞬间白了，“为什么？声远，你不能这么专制！我有权选择我自己的幸福！
”她开始激动，眼眶都红了。季然伸手，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冲她摇摇头。他站起来，
对着我鞠了一躬。“傅总，我知道我配不上声旋。是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您放心，
我会离开她，不会再打扰你们的生活。”他说完，转身就要走。这一下，傅声旋彻底崩溃了。
她一把抱住季然的胳膊，哭着喊：“不！我不许你走！季然，你走了我怎么办！
”客厅里顿时上演了一出苦情大戏。女佣们都低着头，假装自己是空气。我没动，
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直到傅声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快要昏过去。我才慢悠悠地开口。
“行了，别演了。”哭声戛然而止。傅声旋和季然都僵住了。“我什么时候说要赶他走了？
”我换了个姿势，身体向后靠进柔软的沙发里。傅声旋不解地看着我，
“你不是说……”“我说不同意，是不同意你们这么草率地在一起。”我看着季然，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迷惑。“傅家的女婿，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我不看家世，我看能力。
”我顿了顿，抛出一个他们没想到的提议。“这样吧，我给季先生一个机会。从今天起，
你搬进傅家住，为期三个月。”“这三个月，算你的试用期。我会观察你，考核你。
”“如果三个月后，你能证明你有资格站在我姐身边，我就同意你们的婚事，并且，
以傅家的名义，为你开一间个人画廊，捧你做全城最红的青年画家。”“如果不行，
”我笑了笑，“那就请你，体面地离开。”客厅里一片死寂。傅声旋愣住了，
她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出。季然也愣住了。他的脸上，那种受惊小鹿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
眼底深处，却已经有一簇野火在燃烧。是贪婪。我看得一清二楚。过了好几秒，
傅声旋才反应过来，她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声远！你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我抽出我的手，面无表情。“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评估一项投资。”我转向季然，
声音冷下来。“季先生，你接受吗？这份名为‘男友’的收购案。”他抬起头，
眼睛里已经恢复了那种纯良无害。他用力地点头，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我……我接受。谢谢傅总给我机会，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很好。鱼儿上钩了。
我站起身，对旁边的管家说：“王叔，给季先生安排一间客房。就在我姐隔壁。
”傅声旋发出一声喜悦的惊呼。季然的脸也红了。我没再看他们，径直走上楼。游戏，
正式开始。只是不知道，他们两个，谁才是那个真正的猎物。2季然住进来的第二天，
我就给他布置了第一份考题。傅家的早餐桌上，气氛诡异。傅声旋坐在季然身边，
不停地给他夹菜，嘘寒问暖。“然然，多吃点，你太瘦了。”“这个虾饺好吃，你尝尝。
”季然则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小口小口地吃着，时不时抬头，感激地看傅声旋一眼。
两个人腻歪得，好像整个餐厅的空气都变成了草莓味的。我慢条斯理地喝着我的黑咖啡，
没出声。直到我放下杯子，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他们的互动才停了下来。“季先生，
”我用餐巾擦了擦嘴角，“住得还习惯吗？”“习惯，习惯。谢谢傅总关心。”他立刻回答，
坐姿都挺直了一些。“那就好。”我点点头，“既然已经是傅家的人了，总不能让你闲着。
”傅声旋插嘴：“声远，季然是艺术家，他要找灵感的，怎么能被俗事打扰？”“闭嘴。
”我瞥了她一眼。她立刻噤声了，但脸上还是写满了不高兴。我没理她，
继续对季然说：“今天，公司有个慈善晚宴。你陪我姐一起去。”“啊？”季然愣住了。
“这是你作为我未来妹夫的第一个任务。别给我丢脸。”我的语气不容置喙。
季然求助似的看向傅声旋。傅声旋咬了咬嘴唇，对我说：“声远，晚宴那种场合，都是人精，
季然他性子单纯，应付不来的。还是我一个人去吧。”“你一个人去，别人问起你身边的人，
你怎么说？”我反问。傅声旋噎住了。“就这么定了。”我站起身，
“下午王叔会带你去挑礼服。晚上七点，别迟到。”说完，我拿起我的公文包，离开了餐厅。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傅声旋正在安慰季然，季然的脸上，
是我熟悉的、那种无辜又无助的表情。但我知道，那副表情下，藏着的是什么。是跃跃欲试。
晚上七点，我准时出现在晚宴现场。傅声旋和季然已经到了。傅声旋穿着一身香槟色的长裙，
优雅得体。季然换上了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倒是人靠衣装，
把他那副病弱的气质衬出几分贵气。他站在傅声旋身边，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像个误入大人世界的孩子。傅声旋正在低声教他什么。很多人都在若有若无地打量他们。
毕竟，傅家大小姐身边，第一次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男伴。我走过去。“姐。”“声远，
你来了。”傅声旋看到我，松了口气。季然也赶紧叫人：“傅总。”“感觉怎么样？
”我问他。“人……人好多。”他小声说，眼神躲闪。“怕了？”“有点。”他诚实地点头。
“记住，你现在代表的是傅家的脸面。挺直腰杆。”我丢下一句话，
就端着酒杯走向了宴会的主人，李董。我没有再回头看他们。这份考题，是送命题。
我要看的，不是他能不能在这种场合游刃有余。恰恰相反，我要看的是，
当他这只披着羊皮的狼，被扔进真正的狼群里时，他会露出怎样的本性。宴会过半，
好戏上演了。城东张家的那个纨绔子弟张少，出了名的爱找茬。他端着酒杯，
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傅声旋和季然面前。“呦，这不是傅大小姐吗？这位是……新来的小白脸？
”张少的话说得很大声，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傅声旋的脸都气白了，“张超，
你嘴巴放干净点！”“怎么？我说错了？”张少上下打量着季然，眼神轻蔑，
“傅大小姐换口味了？喜欢这种病秧子？”季然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拳头都握紧了。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拉了拉傅声旋的袖子，示意她算了。他越是这样，张少越是来劲。
“小子，哑巴了？问你话呢。一个月多少钱啊？傅大小姐出手应该很大方吧？
”傅声旋气得发抖，“张超！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我怎么样？”张少凑近了，
一脸的挑衅。周围的人都在看笑话。我在不远处，冷眼旁观。我看到季然握紧的拳头，
指节都发白了。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我看到他的眼神，
那里面一瞬间闪过的，不是委屈，而是阴鸷。就在傅声旋要爆发的时候，季然忽然动了。
他没说话，也没动手。他只是猛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
他捂着胸口，身体晃了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季然！”傅声旋尖叫着扶住他。全场哗然。张少的酒也醒了，
看着倒在地上，气息微弱的季然，有点懵。“不……不关我事啊，我没碰他。”我放下酒杯，
走了过去。我蹲下身，探了探季然的鼻息。然后抬头，看着张少，眼神冰冷。“张超，
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张家，就等着破产吧。”3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季然被抬上担架的时候，还“虚弱”地睁开眼，拉着傅声旋的手。“声旋，
我没事……别怪张少，他不是故意的。”说完，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傅声旋哭得梨花带雨，跟着救护车一起走了。一场好好的晚宴，被搅得一团糟。
张超的脸都吓白了，站在那里，话都说不出来。我处理完现场，
给家里的私人医生打了个电话。“李医生，你去一趟市中心医院。有个叫季然的病人，
刚送进去。给我一份最详尽的身体检查报告。”“记住，我要的是最真实的，
任何一点异常都不能放过。”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演戏？
我倒要看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第二天一早，李医生就把报告送到了我的办公室。
很厚的一叠。我一页一页地翻看。血压，正常。心率，正常。血常规，尿常规，全部正常。
CT，核磁共振，没有任何问题。报告的最后，李医生给出了结论：“经全面检查，
季然先生身体各项指标均在正常范围内，未发现任何器质性病变。昨晚的晕厥，
初步判断为情绪激动导致的急性应激反应，俗称‘气晕了’。”“另外，
”李医生特别标注了一行字，“季先生的身体素质非常好，
心肺功能甚至优于同龄的普通男性。”我放下报告，靠在椅背上。身体素质非常好？
那个走两步路都喘，咳两声就要晕倒的病秧子？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我拿起电话，
打给傅声旋。电话一接通，就是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声远，季然他……医生说他没事，
就是受了刺激。”“嗯，我知道了。”我的声音很平静。“那个张超太过分了！
我一定要他好看！”她愤愤不平。“姐，”我打断她，“你有没有想过，季然为什么会晕倒？
”“那还用问！肯定是被张超气的啊！”“是吗？”我反问，“一个男人，
被人说两句就气晕了。你不觉得，有点太脆弱了吗？”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一会儿，
傅声旋才小声说：“季然他……他身体本来就不好，自尊心又强……”“身体不好？
”我轻笑一声，“我刚拿到他的体检报告。李医生说，他的身体好到可以去参加铁人三项。
”“……”傅声旋彻底没话说了。“姐，我给你请的那些表演老师，学费是不是白交了？
”我的声音很冷。“连这么拙劣的演技都看不出来。”“声远，你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你在怀疑季然？”“我不是怀疑。我是在告诉你事实。
”“我不信！报告一定是搞错了！季然他就是身体不好！”她固执地说。“行。
”我不想跟她争辩，“既然他身体这么好，那我的第二份考题，也该出了。
”“你还想怎么样？”“明天早上九点，让他来公司找我。”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我看着桌上那份完美的医学报告，眼神越来越冷。季然。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和我那个愚蠢的姐姐，又在谋划着什么？4第二天早上九点，
季然准时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门口。他还是那副病弱的样子，脸色比昨天更白了。
穿着一件不合身的衬衫，站在那里，显得局促不安。“傅总。”他小声叫我。“进来。
”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他坐下，腰板挺得笔直。“昨晚的事，对不起。
我给您和傅家添麻烦了。”他先开口道歉。“知道麻烦就好。”我没看他，
继续处理手里的文件，“体检报告我看了。”他的身体僵了一下。“没什么大问题，
就是气血有点虚。年轻人，要多锻炼。”我轻描淡写地说。他松了口气，连忙点头，“是，
傅总说的是。”“正好，”我放下笔，抬头看他，“公司旗下有个子公司，
最近在开发城西的项目，缺人手。”我把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这是地址。从今天起，
你去那里上班。”他愣愣地看着文件，没接。“傅总，我……我对商业一窍不通。
”“没让你去搞商业。”我靠在椅背上，看着他，“你去工地。”“工……工地？
”他彻底傻了。“对，搬砖。”我言简意赅。“搬砖？”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了一遍。
“有问题？”我挑眉。“没……没有。”他连忙摇头，“可是，
我的身体……”“李医生说你身体很好，就是缺乏锻炼。”我堵住了他的话，“去工地正好，
既能锻炼身体，又能为傅家做贡献。一举两得。”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精彩极了。“怎么？
不愿意？”我问。“不是……我只是……”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季然，
”我叫他的名字，声音冷了下来，“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这是你试用期的第二份考题。
要么去，要么现在就滚出傅家。”他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一丝屈辱，但最终，
还是妥协了。他拿起那份文件，站起身。“好，我去。”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三个字的。
“很好。”我满意地点点头，“薪水按日结，跟工地上的工人一个价。别想着偷懒，
我会派人盯着你。”他的身体晃了晃，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他没再说话，
转身走出了我的办公室。那背影，看起来萧瑟又可怜。助理小陈走进来，看着季然的背影，
有点不忍。“傅总，您让他一个艺术家去搬砖，是不是有点……”“有点什么？”我问。
“太……太欺负人了。”我笑了。“欺负人？”“小陈，你记住。对付狼，
就不能用对待羊的方式。”“你把他当人看，他只会觉得你好欺负。你得把他当畜生，
把他那身漂亮的皮毛扒下来，踩在脚下，他才会露出獠牙，或者，跪下来求饶。
”小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城西工地项目负责人的电话。“王经理，
今天有个新人会过去报道，叫季然。”“你给我找个最懂行的人，死死地盯着他。
他搬的每一块砖，走的每一步路，都给我拍下来，发给我。”“记住，别让他累死，
但也别让他好过。”5季然真的去工地了。当天下午，我就收到了王经理发来的视频。
视频里，季然穿着一身灰色的工服，戴着安全帽。他混在一群皮肤黝黑的工人中间，
显得格格不入。他的动作很生疏，搬几块砖就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休息的时候，
他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啃着干巴巴的馒头。看上去，可怜极了。
王经理还附上了一段文字：“傅总，这小伙子不行啊，细皮嫩肉的，干不了这活。干了半天，
手都磨破了。好几次差点中暑晕过去。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回复他：“继续盯着。
”然后把视频转发给了傅声旋。傅声旋的电话立刻就打过来了。“傅声远！你太过分了！
你怎么能让季然去干那种粗活！你想害死他吗！”她在电话那头尖叫，声音刺耳。
“他不是身体好吗？正好锻炼一下。”我语气平淡。“你这是报复！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姐，是你把他带回傅家的。是你口口声声说爱他，非他不可。”“那你就应该尊重他！
爱护他！不是这么折磨他！”“我这也是为你好。”我说，“一个男人，连这点苦都吃不了，
以后怎么保护你？怎么撑起一个家？”“强词夺理！我不管，你马上让他回来！
不然我……”“不然你怎么样？”我打断她，“离家出走？还是跟我断绝姐妹关系？
”“傅声旋，别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谁给你的。收起你那套大小姐脾气。要么，
你跟他一起去搬砖，要么，就给我闭嘴。”我挂了电话。我知道，她不敢。她从小锦衣玉食，
连瓶盖都拧不开，怎么可能去工地。她所谓的爱情，廉价得可笑。一连三天，
季然都在工地上。王经理每天都给我发视频。视频里的季然，一天比一天憔悴。他瘦了，
黑了，眼神都变得黯淡无光。手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动作也越来越慢。看上去，
就像一朵快要枯萎的花。傅声旋每天都来找我闹，又哭又骂，说我是冷血的魔鬼。
我一概不理。到了第四天，傅声旋没来。王经理也没发视频。我打了个电话过去。“王经理，
人呢？”“傅总，那小子今天没来。我打电话给他，他说……他病了，起不来床。”“病了？
”我眯起眼睛。“是啊，听声音挺严重的，一直在咳嗽。”“知道了。”我挂了电话，
心里冷笑。终于撑不住，开始用老招数了？我倒要看看，你这次又得了什么“绝症”。
我没有去医院，也没有派人去探望。我就这么等着。等他自己露出马脚。这一等，就是两天。
这两天，季然都没有出现。傅声旋也没了动静。一切都安静得反常。
我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到了第三天晚上，我正在看文件，
助理小陈忽然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傅总，不好了！出事了！”“什么事？
”“大小姐……大小姐她把季然带到公司的核心数据室去了！”我猛地站了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就刚刚！监控室的人发现的！他们现在正在下载数据！
”我大脑里“嗡”的一声。核心数据室，
里面存放着傅氏集团未来五年的所有商业计划和核心技术。一旦泄露，傅家，就完了。
傅声旋，你这个蠢货！我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冲了出去。“通知安保部，封锁整栋大楼！
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路上，我给公司的技术总监打电话。“老刘，
立刻切断核心数据室的外部网络连接！马上！”赶到公司的时候，
安保人员已经包围了数据室。我用最高权限卡，刷开了门。门里，傅声旋和季然站在一起。
季然手里拿着一个U盘，正插在主服务器上。屏幕上，进度条已经走到了99%。看到我，
傅声旋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声远，你来了。
”季然则是一脸的惊慌失措，他拔下U盘，藏到身后。“傅……傅总，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们只是……”“只是什么？”我一步步走近他们，眼神冷得像冰。
“只是在帮你备份数据吗？”我看着傅声旋，心一点点沉下去。“姐，为什么？
”傅声旋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愧疚，有怨恨，还有一丝疯狂。“为什么？傅声远，
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她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尖锐。“从小到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