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幅画由邻家大婶塞进我手里。
粗糙的画纸中,女人侧卧在麦秆堆上,曲线毕露,神情迷离,眉眼间是我再熟悉不过的风情。
“兴华啊,你家温老师可真是……开放。”
大婶的眼神里写满鄙夷。
“这画在村里都传遍了,说是她那个自闭症学生苏文渊画的。
一个男学生,画自己老师的身子,这叫什么事儿啊!”我的大脑“嗡”的一声,血液直冲头顶。
在这个年代,一幅裸体画,足以将一个女人的名声彻底摧毁。
我捏紧画纸,冲回了家。
温婉正在备课,看到我铁青的脸色和手里的画,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
“兴华,你听我解释。”
她放下手里的钢笔,脸上带着一丝无奈。
“解释?你告诉我这怎么解释?”我将画狠狠地拍在桌上,“全村人都在看我的笑话!说我戴了顶绿帽子!”“你别多心,文渊有自闭症,你也是知道的。
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平时只喜欢画画。
我既然是国家派来下乡支教的,自然希望他能好起来。”
她拿起那幅画,眼神里没有半分羞耻,反而带着一丝怜悯和欣赏。
“我绝对没有做出格的事,这幅画是他凭空想象出来的。
在他的世界里,这或许只是一种美的表达,没有那些龌龊的心思。
我们是老师,不能用世俗的眼光去扼杀一个孩子的纯真和天赋。”
她见我依旧怒气难平,放软了语气,走过来轻轻拉住我的手。
“如果你真的这么不喜欢,那我以后就不教他了,离他远远的,好不好?”她的手微凉,眼神诚恳。
看着这张我深爱了多年的脸,我心里的火气被一点点压了下去。
我是男人,我应该相信我的妻子,更应该大度一些。
为了一个心智不全的孩子计较,显得我太过小气。
“算了。”
我挥挥手,将画纸揉成一团,扔进了灶膛,“以后注意点。
你是女老师,他是男学生,总要避嫌。”
“嗯,我知道了。”
她温柔地笑了,靠在我怀里,就像我们刚恋爱时那样。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我选择相信温婉,相信她对学生的关爱是纯粹的。
直到那一天,我的世界彻底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