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里面只有一条定时发送的短信,收件人是“我的岁岁”,内容是:“等拿到顾家的三千万投资,我就和她离婚,风风光光地娶你。”
发送时间,是我们领证的第二天。
我这才知道,这五年的婚姻,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针对我家的惊天骗局。
当我攥着手机浑身冰冷时,沈聿推门而入,看到我手里的东西,眼神厌恶:“一个你这辈子都比不上的人。”
后来,他带着白月光逼我净身出户,我笑了。
他不知道,婆婆留给我的,不止这条让他身败名裂的短信,还有他公司51%的绝对控股权。
沈聿母亲的葬礼上,天色灰白,宾客满堂,我作为沈家唯一的儿媳,穿着一身黑裙,麻木地迎来送往,应酬着所有吊唁。
我的丈夫沈聿,只在入殓时匆匆露了一面,便被一通电话叫走。
“念念,公司有急事,这边交给你了。”
他语气冰冷,甚至吝啬于给我一个拥抱,转身的背影决绝得仿佛只是来参加一场无关紧要的会议。
我已经习惯了。
结婚五年,他永远有忙不完的项目,开不完的会。
我们的婚礼,是我一个人顶着所有人的异样眼光办完的;他母亲重病,是我辞掉前途大好的设计总监工作,在医院和家之间连轴转,衣不解带地照顾。
而他,永远只有一句:“抱歉念念,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一定加倍补偿你。”
我信了,信了整整五年。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事业心太重。
送走最后一批宾客,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婆婆生前住的房间,准备收拾她的遗物。
房间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药味,我眼眶一酸,婆婆对我很好,总拉着我的手,满是心疼地说:“念念,委屈你了,小聿他就是不懂珍惜。”
我一件件整理着婆婆的衣物,在衣柜最深处,摸到一个冰冷的硬物,是一个被天鹅绒布袋仔细包裹的旧手机。
款式很老了,看起来有些年头。
我心生疑惑,婆婆晚年连智能机都用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一部手机?鬼使神差地,我按下了开机键,屏幕竟然亮了,但需要密码。
我下意识输入了婆婆的生日,不对。
又试了试沈聿的生日,还是不对。
我的指尖顿在屏幕上,一个几乎被我遗忘的名字浮现在脑海——江岁岁。
那是沈聿大学时的初恋,我曾无意间听他朋友醉酒后提起过。
我抱着一丝诡异的预感,输入了她的生日。
“咔哒”一声,手机解开了。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如坠冰窟。
手机里很干净,几乎没有任何使用痕迹,只有一条静静躺在草稿箱里的定时短信。
我颤抖着指尖点开。
收件人那一栏,赫然备注着三个字:“我的岁岁”。
我的呼吸骤然停滞。
短信内容很短,却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尖刀,狠狠扎进我的心脏,将我凌迟。
“岁岁,再忍耐一下。
等拿到顾家的三千万投资,稳住公司,我就立刻和她离婚,风风光光地娶你。
不会太久的。”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我浑身血液倒流,手脚冰凉刺骨。
最让我如坠冰窟的,是那条短信设定的发送时间——五年前,我和沈聿领证的第二天,上午九点。
顾家,那是我娘家。
五年前,沈聿的公司濒临破产,是我父亲拿出三千万的养老钱,以投资的名义,助他渡过难关,也为我们的婚姻添上了最重的一份嫁妆。
原来,那不是嫁妆,是我的卖身钱。
原来,我所以为的幸福开端,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针对我、针对我家的惊天骗局。
这五年的婚姻,我辞掉工作,侍奉婆婆,操持家务,活成了一个完美的免费保姆,而他,却用我娘家的钱做聘礼,准备去娶另一个女人。
那我算什么?我像个被抽走所有力气的木偶,瘫坐在地,攥着那部手机,浑身冰冷得像是死人。
“我回来了。”
沈聿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一丝疲惫。
他推门而入,看到瘫坐在地上的我,以及我手里那个刺眼的旧手机,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没有问我怎么了,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心。
而是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声音里满是斥责与冰冷:“谁让你乱动我妈东西的?”我抬起头,泪水模糊了视线,看着眼前这个我爱了五年的男人,觉得无比陌生。
我攥紧手机,用尽全身力气,颤抖着问他:“江岁岁是谁?”沈聿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死死盯着我手里的手机,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更浓的阴翳覆盖。
他一把从我手里夺过手机,像是夺走了什么稀世珍宝。
看向我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彻骨的厌恶和鄙夷。
“一个你这辈子都比不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