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空家底救父是否值得

掏空家底救父是否值得

作者: 夏竹听雨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掏空家底救父是否值得》“夏竹听雨”的作品之夏竹听雨许芷柔是书中的主要人全文精彩选节:我爸的遗是他亲手为我书写的、长达二十多年的悼在这场以亲情为名的漫长献祭我被活活剥去皮用我的骨饲养着全家人的光鲜与体直到律师宣读完那份冰冷的判决我才终于明最懂事的那个孩从来没有糖只有一刀一凌迟处第一节接到我妈电话的时我正在主持一场预算上千万的项目竞标手机在会议桌调成了静音模却固执一次又一次亮起屏来电显示是“家”。我的眼没...

2025-10-24 04:36:58

我爸的遗嘱,是他亲手为我书写的、长达二十多年的悼词。在这场以亲情为名的漫长献祭里,

我被活活剥去皮肉,用我的骨血,饲养着全家人的光鲜与体面。

直到律师宣读完那份冰冷的判决书,我才终于明白,最懂事的那个孩子,从来没有糖吃。

只有刀。一刀一刀,凌迟处死。第一节接到我妈电话的时候,

我正在主持一场预算上千万的项目竞标会。手机在会议桌上,调成了静音模式,却固执地,

一次又一次亮起屏幕。来电显示是“家”。我的眼皮,没来由地跳了一下。坐在我对面的,

是竞争对手公司的项目总监,一个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中年男人,他正唾沫横飞地,

阐述着他们那套华而不实的方案。我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来,

嘴角挂上职业性的、无懈可击的微笑。直到他发言结束,我才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快步走出会议室。“妈,我在开会,什么事这么急?”电话那头,传来的,

却不是我妈平日里那种中气十足的抱怨,而是一阵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喘息。

“清清……清清啊……”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妈,怎么了?你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你爸……你爸他……刚才在小区里下棋,

在……现在在医院抢救呢……”“医生……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轰——”我脑子里,

像有颗炸弹,瞬间炸开。嗡嗡作响。病危通知书。这四个字,像四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地,

扎进了我的耳朵里。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哪个医院?”我的声音,

抖得不成样子,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我妈哭着报出了医院的名字。我挂了电话,

甚至来不及跟我的助理交代一句。我冲回会议室,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

抓起我的包和车钥匙,转身就往外跑。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

发出急促而慌乱的“哒哒”声。像是我濒临崩溃的心跳。“许总监!许总监!

”助理在身后追着我喊。我没有回头。那一刻,什么项目,什么前途,什么职业生涯。

都他妈的,见鬼去吧。我只知道,我爸在等我。我必须,马上,立刻,回到他身边。

第二节从我打拼的这座一线城市,飞回我出生的那座三线小城,需要两个小时。那两个小时,

是我人生中,最漫长,也最煎熬的两个小时。飞机在万米高空上,平稳地飞行着。我的心,

却像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里,反复地搅动,撕扯。我爸的脸,在我脑海里,一遍一遍地浮现。

他教我骑自行车时,那双宽厚温暖的手。他送我上大学时,在火车站月台上,

那个沉默却坚实的背影。他每次跟我通电话时,那句永远不变的“在外面照顾好自己,

别太累了”。他……他怎么会突然就倒下了呢?明明上次过年回家,他还红光满面,

能喝半斤白酒。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涌出来。我把脸埋在掌心里,

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邻座的大姐,大概是以为我失恋了,还好心地递给我一张纸巾。

“姑娘,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我接过纸巾,说了声“谢谢”,却没有办法跟她解释。

这不是坎。这是天塌了。飞机落地,我甚至来不及等行李。我一路狂奔出机场,

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市人民医院。当我浑身是汗,头发凌乱地,冲到急救室门口时。

看到的是倚在墙上,双眼红肿的我妈,和坐在一旁长椅上,低着头,默默玩着手机的,

我的妹妹,许芷柔。她今天穿了一件很漂亮的粉色连衣裙,化着精致的妆。看起来,

像是要去参加一场派对,而不是守在急救室门口,等待父亲的生死判决。看到我,

她才慢吞吞地,收起了手机,站起身。“姐,你回来了?”我妈看到我,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一下子扑了过来,抱着我嚎啕大哭。“清清!你可算回来了!妈快吓死了!”我抱着我妈,

拍着她因为哭泣而不断抖动的后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

亮着红灯的急救室大门。“医生怎么说?”我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脑……脑溢血,

很严重……医生说……说就算抢救过来,也……也可能……”她没说下去,但我懂了。

也可能,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甚至,变成一个植物人。我的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上。

幸好,我扶住了旁边的墙。我不能倒。现在,这个家,只能靠我撑着。

第三节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急救室的门,终于开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脸上满是疲惫。我们三个人,

像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稻草,一下子围了上去。“医生!我爸怎么样了?”医生摘下口罩,

看了我们一眼,叹了口气。“命,暂时是保住了。”我们三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但医生接下来的话,又把我们,重新打入了地狱。“但是,情况很不乐观。

”“病人的右侧大脑半球,大面积出血,压迫了神经中枢。

”“虽然我们已经尽力清除了血肿,但是……病人右侧的肢体,已经完全瘫痪了。”“而且,

语言功能也受到了严重损伤,以后……可能都说不了话了。”瘫痪。说不了话。我看着医生,

感觉自己像在听天书。每一个字,我都认识。但连在一起,我却完全无法理解,

那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我那个高大、健谈、喜欢在小区里跟人杀得天昏地暗的父亲。

从此以后,就要像一截枯木一样,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需要人伺候。甚至,

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再也说不出口。我妈听完,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许芷柔尖叫了一声,手忙脚乱地去扶她。现场,瞬间乱成一团。只有我,还站在原地。

像一尊被雷劈中了的雕像,一动不动。身体里,所有的知觉,好像都被抽走了。不疼。

不难过。只剩下一种……巨大的,空洞的,茫然。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的爸爸?为什么,

会变成这样?第四节我爸被从急救室,转到了重症监护室。隔着厚厚的玻璃,我看着他。

他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脸上戴着呼吸机。监护仪上,

那些跳动的曲线和数字,是我唯一能确认,他还活着的证明。我妈醒过来之后,就一直在哭。

哭累了,就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发呆。许芷柔陪了她一会儿,就借口说要去买点吃的,

不见了踪影。我知道,她不是去买吃的。她是受不了这里的气氛,找地方透气去了。或者,

是去找她那些朋友,诉苦去了。整个重症监护室外,长长的走廊上,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感觉自己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主治医生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他给我看了我爸的CT片。那张黑白的片子上,有一大片刺眼的,代表着淤血的白色阴影。

像一块狰狞的伤疤,烙印在我爸的大脑里。“许小姐,你父亲这次,

是突发性的高血压脑出血。”“从片子上看,他的血管情况,非常不理想,长期高血压,

导致了动脉硬化。”“这次能抢救回来,已经是万幸了。”医生推了推眼镜,

用一种公事公办,但却不失同情的语气,跟我交代着病情。“接下来的治疗,

会是一个非常漫长,也非常花钱的过程。”“重症监护室,一天的费用,就是五位数。

”“后续的康复治疗,药物,护理,更是一个无底洞。”“你们家属,要有心理准备。

”“也要有……经济准备。”我拿着那张薄薄的,却重如千钧的CT片,

走出了医生的办公室。经济准备。我苦笑了一下。我们家,哪还有什么经济准备?

我爸是国企的退休职工,退休金一个月五千多,勉强够他自己日常开销和吃药。

我妈没有工作,是家庭主妇。许芷柔,大学毕业两年,换了三份工作,

每一份都做不过三个月。用她的话说,就是“职场PUA太严重,不想内耗自己”。所以,

她心安理得地,在家里躺平,靠父母养着。每个月,还要从我爸那微薄的退休金里,

拿走三千块,当她的“零花钱”。这个家,唯一能拿得出钱的。只有我。我,许照清。

一个在所谓的大城市里,拼死拼活,爬到总监位置,月薪三万,但每个月,要拿出两万,

补贴家用的“工具人”。我的那点积蓄,前两年,刚给家里换了套大一点的房子,付了首付。

剩下的,也就在三十万左右。三十万。在重症监护室的天价费用面前,能撑多久?一个月?

还是两个月?我不敢想下去。第五节我把我的积蓄,全部转到了医院的账户上。

看着手机银行里,那个瞬间缩水到只剩下三位数的余额。我第一次,

感觉到了什么叫……恐慌。钱,像流水一样,哗哗地往外淌。而我,

却像一个站在水龙头下的,漏水的桶。我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我开始给我的朋友,同事,

打电话。“喂,王总,是我,照清。”“那个……我家里出了点急事,

您看……能不能先预支我三个月的工资?”“李姐,我爸病了,急需用钱,

你手头……方便吗?下个月,不,下周我就还你。”我放下了我所有的骄傲和体面。

低声下气地,向每一个可能帮助我的人,开口。有的人,很爽快地,就给我转了钱。有的人,

支支吾吾,找各种借口,婉拒了。更多的人,直接不接我的电话,不回我的微信。短短几天,

我就尝尽了人情冷暖。也看透了,什么叫……世态炎凉。我妈看我每天为了钱,

愁得焦头烂额,也动了恻隐之心。她犹豫了很久,终于跟我说。“清清,

要不……我们把家里那套新房子,卖了吧?”“那房子,现在也能值个一百多万,卖了,

你爸的医药费,就够了。”我看着我妈,心里,涌起了一丝暖意。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出,

要为这个家,分担些什么。虽然,那套房子的首付,是我出的。每个月的房贷,也是我在还。

但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爸的名字。“好。”我点了点头。“妈,我现在就联系中介。

”许芷柔知道我们要卖房子的事,是在第二天。她冲到医院,像一头发了疯的母狮子。

她不来找我妈理论,而是直接冲到了我的面前。“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

甩在了我的脸上。我的脸,瞬间就肿了起来,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响。

整个走廊的人,都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许照清!你安的什么心!”她指着我的鼻子,

声嘶力竭地尖叫。“那是我以后要当婚房的!你凭什么卖掉!”婚房?我看着她,

觉得荒唐又可笑。“许芷柔,爸现在还躺在ICU里,生死未卜,你脑子里,

就只想着你的婚房?”“那又怎么样!”她理直气壮,毫无愧色。“爸的病要治,

我的婚事就不重要了吗?”“我告诉你,许照清,那房子,谁也别想动!

”“你要是敢把它卖了,我就……我就死给你们看!”她一边说,一边开始撒泼打滚,

又哭又闹。像个三岁的孩子,在抢自己心爱的玩具。我妈赶紧上前,抱住她,心疼地哄着。

“柔柔,柔柔你别这样,妈知道你委屈。”“我们不卖,不卖了还不行吗?”她转过头,

看着我,眼神里,是责备,是哀求。“清清,你妹妹她还小,不懂事,你就让着她一点吧。

”“房子的事,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我看着她们母女俩。一个在无理取闹。

一个在无底线地纵容。我站在那里,像一个外人。一个……多余的,不合时宜的,小丑。

脸上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里的。那是一种,被最亲的人,用最钝的刀子,一刀一刀,

慢慢凌迟的疼。疼得我,连呼吸,都觉得奢侈。第六节我最终还是没有拗过她们。房子,

不卖了。我爸的医药费,还得我自己想办法。我回了一趟我打拼的那个城市。我没有回公司。

我怕我一回去,看到那些熟悉的同事,熟悉的办公桌,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坚强,

就会瞬间崩塌。我只是,去我租的那个小公寓里,收拾了一些东西。然后,我办了退租。

我把我所有的奢侈品,包包,鞋子,首饰。那些我曾经以为,是我奋斗的勋章,

是我体面的象征的东西。全部,打包,卖给了二手奢侈品店。换来了,

不到它们原价十分之一的,几万块钱。杯水车薪。但,聊胜于无。处理完所有事情,

我拖着行李箱,站在那座我生活了五年的城市街头。高楼林立,车水马龙。霓虹灯,

闪烁着冰冷而繁华的光。我曾经以为,我会在这里,扎根,发芽。拥有自己的事业,

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现在,一夜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我像一个被打回原形的,落魄的逃兵。仓皇地,逃离了我的战场。回到小城,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工作。我放下了我所有的身段和资历。只要能挣钱,

什么活我都干。白天,我在一家广告公司,做策划。薪水,只有我以前的三分之一。晚上,

我去一家西餐厅,当服务员。端盘子,洗杯子,被人呼来喝去。后半夜,我回家,

继续接一些翻译的私活。一个字,一个字地,把自己熬成一盏快要油尽灯枯的灯。

我妈看着我这样,也心疼。她会给我炖一些补身体的汤。然后,一边看着我喝,

一边唉声叹气。“清清啊,你说我们家,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所有的苦,

都让你一个人吃了。”我没有回答她。因为我知道,她想要的,不是答案。

而是一种……心安理得。只要我还在吃苦,只要我还没有倒下。这个家,就不会散。

她和许芷柔,就能继续过她们安稳的,体面的生活。第七节我爸在重症监护室里,

待了整整一个月。花光了我卖掉所有家当,和跟朋友借来的,那几十万块钱。他的情况,

终于稳定了下来。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只是,他还是没有醒过来。医生说,

这叫……植物人状态。他有呼吸,有心跳。但是,没有意识。他可能,一辈子,

都醒不过来了。我每天,除了疯狂地工作,就是去医院。给他擦身体,按摩,活动关节。

对着他那张毫无反应的脸,跟他说我小时候的事,工作上的事。说那些,

他再也无法回应我的话。许芷柔偶尔,会来医院一趟。每次,都像来视察工作的领导。

她会穿着漂亮的衣服,提着最新款的包包,站在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一眼我爸。然后,

捂着鼻子,抱怨病房里的消毒水味太难闻。待不上十分钟,就找借口溜之大吉。有一次,

我正在给我爸换尿不湿。那东西,又脏又臭。我强忍着恶心,小心翼翼地,清理着。

许芷柔就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了。她看到我手上的东西,立刻像见了鬼一样,

往后跳了一步,脸上露出了极度嫌恶的表情。“天哪!许照清!你在干什么!恶不恶心啊!

”我没有理她,继续手上的动作。“你没长眼睛吗?”我冷冷地说。“你不是最喜欢说,

百善孝为先吗?”“怎么,只停留在嘴上说说?”她被我堵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

“你……你强词夺理!”她跺了跺脚,转身就跑了出去。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

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无尽的悲凉。这就是我,拼了命,想要守护的家人。一个,

把所有的责任和苦难,都推给我。自己却只顾着,光鲜亮丽地,享受人生的妹妹。

第八节这样的日子,过了大概半年。我爸的医药费,护理费,像一座永远填不满的大山,

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每天,都活在一种……濒临崩溃的边缘。我不敢停下来。我怕我一停,

这座山,就会彻底把我压垮。那天,是许芷柔的生日。她要在我们市里,最高档的KTV,

办一个生日派对。邀请了她所有的“朋友”。她一大早就开始,在家里试衣服,化妆,

折腾个不停。我妈像个老佛爷身边的丫鬟,前前后后地,伺候着她。

一会儿夸她这件裙子好看,一会儿又说那个眼影颜色配她。我刚下班回来,就看到客厅里,

扔得到处都是她的衣服和化妆品。像被洗劫过一样。“姐,你回来了?

”许芷柔从镜子前回过头,看到我,眼睛一亮。她跑到我面前,拉着我的胳膊,开始撒娇。

“姐,我今天生日,你送我什么礼物啊?”礼物?我看着她那张画着精致妆容,

满是期待的脸。我突然觉得,很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深深的疲惫。“我没钱。

”我说,声音沙哑得像破锣。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怎么可能!

你不是刚发了工资吗?”“发了工资,也要交爸的住院费,要还房贷,要还我欠朋友的钱。

”我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许芷柔,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没有礼物,可以送给你。

”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许照清,你什么意思?”“我过个生日,

你都不愿意表示一下吗?你还是不是我姐?”“我是你姐,不是你的提款机。

”我甩开她的手,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我听见她在我身后,气急败坏地,摔东西的声音。

也听见我妈,在小声地,安抚她的声音。“好了好了,柔柔,别跟你姐置气,

她最近压力也大。”“妈给你钱,你想买什么,妈给你买。”我关上房门,把那些声音,

都隔绝在了外面。我靠在门上,闭上了眼睛。许照清。你听。你听啊。在这个家里,你,

永远都是那个,可以被牺牲,可以被忽略的,外人。第九节许芷柔的生日派对,

最终还是办得风风光光。我妈给了她一张卡,我知道,那是我爸出事前,留给她的养老钱。

现在,都变成了许芷柔在KTV里,那些五光十色的香槟塔,和她朋友们震耳欲聋的欢呼。

她没有再来找我。我们俩,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冷战。在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

却可以一整天,不说一句话。我妈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唉声叹气。她几次三番地,

想做和事佬。“清清,你就不能服个软吗?她是你妹妹。”“妈,我没错。”每一次,

我的回答,都只有这四个字。我没错。我错在哪里了?我错在,我不该生在这个家?

还是错在,我不该比许芷柔,更“懂事”?大概是我的固执,让我妈也感到了厌烦。

她渐渐地,也不再跟我说话了。这个家里,唯一还会跟我交流的。只剩下,躺在医院里,

那个不会说话的,我的父亲。我每天,还是会雷打不动地,去医院看他。有一天,

我正在给他按摩僵硬的手臂。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小姑娘,走了进来。她看了我一眼,眼神里,

带着一丝同情,和一丝犹豫。“那个……你是许建国大爷的女儿吧?”我点了点头。

“我……我有点事,想跟你说。”她把我叫到了走廊的尽头。“是这样的,”她有些为难地,

搓着手,“你妹妹……就是许芷柔,她……”“她怎么了?”我的心,咯噔一下。

“她……她欠了医院,三个月的护理费,一直没交。”“我们催了好几次了,她每次都说,

下周就交,下周就交。”“但是……一直拖到了现在。”“财务那边说,如果再不交,

就要……就要停掉你父亲的日常护理了。”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护理费?

我明明每个月,都把足够支付所有费用的钱,打到了我妈的卡上。然后由我妈,

转交给许芷柔,让她去医院缴费。因为她“不上班,比较有空”。那钱呢?钱去哪里了?

一股冰冷的怒火,从我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掏出手机,立刻给许芷柔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那头,传来了嘈杂的音乐声,和男男女女的嬉笑声。“喂?姐?

干嘛呀?”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醉意,和一丝不耐烦。“你在哪?”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在……在跟朋友唱歌呢……”“许芷柔!”我几乎是吼了出来,“我问你,

爸的护理费呢!”“我让你交的钱,你交到哪里去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

传来了她心虚的,结结巴巴的声音。“我……我忘了……”“最近……最近事太多了,

我给忘了……”忘了?呵。多好的借口。“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到医院来!”我挂了电话,

气得浑身发抖。我站在走廊里,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心里,一片冰冷,一片荒芜。我到底,

是在期待什么?期待一头狼,能学会吃草吗?第十节许芷柔最终还是来了。她来的时候,

脸上还带着未消的红晕,身上一股浓重的酒气和香水混合的味道。看到我,她还有些不服气,

小声地嘟囔。“吼什么吼嘛……不就是忘了交钱吗?补上不就行了。”我没有理她。

我直接拉着她的手,走到了缴费窗口。当工作人员,把那张长长的,

打印着密密麻麻项目的欠费单,递到她面前时。她的脸,终于白了。“这……这么多?

”“三个月,一共是五万七千八百块。”我说,面无表情。“现在,请你,

把你‘忘了’交的钱,拿出来,补上。”她看着我,眼神开始闪躲,嘴唇哆嗦着,

说不出话来。“我……我没钱。”“没钱?”我冷笑一声,“你办生日派对有钱,

你跟朋友去高档会所有钱,你买新出的限量款包包有钱。”“现在,给爸交救命钱,

你跟我说,你没钱?”“那钱呢!我每个月打给妈,让她转给你的钱呢!

”“我……”她被我逼得节节后退,眼眶都红了,

“我……我拿去……拿去投资了……”投资?“投什么资?

”“就是一个……朋友介绍的项目,说……说回报率很高……”“然后呢?

”“然后……就被套牢了……”她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我看着她,

看着她那张写满了心虚和委屈的脸。我突然觉得,很想笑。笑我自己。笑我自己,

怎么会天真到,一次又一次地,相信她。相信这个,被父母宠坏了的,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所以,你拿着给你爸救命的钱,去做了个发财梦?”“结果,梦碎了,就把烂摊子,

扔给我?”她不说话了,只是低着头,开始掉眼泪。这是她惯用的伎俩。一哭,二闹。

总会有人,替她收拾残局。以前,是爸妈。现在,是我。缴费窗口的工作人员,还在等着。

周围,已经围了一些看热闹的人,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我感觉自己的脸,

像被人放在火上烤一样。丢人。太他妈的丢人了。我从包里,拿出我的信用卡。

那是我最后一张,还有额度的卡了。“刷吧。”我对工作人员说。许芷柔看到我拿出卡,

眼泪,瞬间就收住了。她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反而,

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如释重负。第十一节从医院出来,我跟许芷柔,走在回家的路上。

一路无话。初冬的风,很冷,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

我裹紧了身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旧风衣。而她,穿着一件价值不菲的,新买的羊绒大衣,

双手插在口袋里,悠闲地,走在我身边。我们俩,看起来,不像姐妹。

更像……一个落魄的保姆,和她养尊顶优的大小姐。“姐。”快到家门口的时候,

她突然开了口。“嗯?”“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

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没有说话。

“那个……我最近,又认识了一个朋友。”“他家里是开公司的,

他想请我去做他的私人助理。”“他说,一个月,给我开两万块的工资呢。”我停下脚步,

转过头,看着她。“所以呢?”“所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想……我想让你,帮我参谋参谋。”“你看,我该不该去啊?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兴奋而微微发光的脸。我突然觉得,我好像,从来都没有,

真正地认识过她。她的大脑里,似乎缺少一根,名为“责任”和“愧疚”的神经。

她可以前一秒,才因为自己的愚蠢和自私,差点害死自己的父亲。后一秒,就能兴高采烈地,

跟我讨论她那份,听起来就像是骗局的,“高薪工作”。“许芷柔。”我叫了她的全名。

“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蠢?”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你……你什么意思?

”“一个月两万块的私人助理?请问,是需要二十四小时贴身服务的那种吗?”我的话,

说得很难听,很刻薄。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她的脸,“唰”的一下,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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