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跑腿小哥,我女朋友跟一个富二代跑了。富二代觉得不尽兴,把我工作搞丢,
让我背上黑锅,最后找人撞断了我的腿。他搂着我的前女友,
在我病床前嘲笑我是一条翻不了身的死狗。我没说话。
我只是看着他们头顶上那由我亲手为他们编织的、金光闪闪的“命格”,笑了笑。
他们不知道,我真正的职业,是命格典当行的朝奉。所有人的好运,都可以在我这里典当。
当然,也可以赎回。只是,赎回的代价,他们付不起。现在,游戏开始了。1.她说,
面包比爱情重要“陈宇,我们分手吧。”姜宁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在用我给她买的卸妆水,
一点一点擦掉今天为了见客户化的浓妆。镜子里的她,眼睛又大又亮,皮肤白得发光。
就算卸了妆,也漂亮得不像话。她是我跑了三百单外卖,才凑够钱请她吃了一顿高级日料后,
答应做我女朋友的。我以为我撞了大运。“为什么?”我的声音有点干。屋子里没开灯,
只有卫生间的光透出来,把她的身影拉得很长。“没为什么,不合适。
”她把用过的卸盘棉扔进垃圾桶,动作很轻。“我们在一起三年了,你说不合适?
”我站起来,走到她身后。从镜子里,我能看到自己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跑腿工服,
还有一脸的疲惫。“陈宇,你看看你,再看看我。”她转过身,
指了指自己刚脱下来的香奈儿套装,又指了指我。“这套衣服三万八,
你一个月不吃不喝才挣多少?”“我这个月能拿八千,下个月努力点,
说不定能……”“能什么?能一万?”她笑了,带着一点怜悯。“高磊今天送了我一个包,
爱马仕的,二十六万。”高磊。那个追了她半年的阔少。我见过他,开一辆红色的法拉利,
停在我们这破旧的出租楼下,像一团烧起来的火。“所以,你选他了?”我问。“对。
”她回答得很干脆。“陈宇,你是个好人。但好人不能当饭吃。”“我需要的生活,
你给不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开始收拾东西,她的东西不多,
但每一样都很贵。那些我根本叫不上名字的护肤品,
那些我省吃俭用才给她买的、她却很少穿的裙子。我站在原地,看着她忙碌。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了,不疼,就是喘不过气。“你……会后悔的。”我最后说。
她停下手,回头看我,眼神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后悔?
我只会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想明白。”她提起箱子,走到门口,换上了那双红色的高跟鞋。
“对了,这房子下个月到期,你自己记得续租或者搬走。押金我就不要了,
算我留给你最后的体面。”门开了,又关上。我闻到空气里残留着她身上昂贵的香水味。
我慢慢地走到窗边,撩开窗帘。楼下,那辆红色的法拉利静静地停着。车门打开,
高磊从驾驶座下来,为姜宁打开了副驾的门。他很绅士地用手挡在车门顶上,防止她碰到头。
姜宁坐进去,然后,高磊绕回驾驶座。在上车前,他抬头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隔着六层楼的距离,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知道,那一定是挑衅和炫耀。我拿出手机,
屏幕上还亮着。上面是一条银行的短信通知。尊敬的客户,
的储蓄卡账户9月15日19:32完成一笔POS机消费支出人民币38000.00元,
当前余额8.23元。那是姜宁下午刷掉的。她说,这是最后一顿“散伙饭”的钱。
我关掉手机屏幕,一片漆黑。我看着那辆法拉利绝尘而去,消失在夜色里。我没有愤怒,
也没有悲伤。我只是走到桌边,拉开抽屉,从最里面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黑檀木雕刻的算盘。
算盘很旧,上面的珠子被盘得油光发亮。我用手指轻轻拨动了一下。“啪嗒。”一声脆响,
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姜宁,命格:桃花缠身,贵人相助。”“高磊,
命格:家财万贯,顺风顺水。”我低声念着,指尖在算盘上飞快地滑动。“一笔勾销,
可不是这么算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2.他说,
弄死你像捏死蚂蚁失恋的第三天,我被辞退了。理由是客户投诉,说我送的餐食里有蟑螂。
我知道是假的。我在这个平台干了三年,是片区的单王,风雨无阻,从没出过差错。
站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拍着我的肩膀,一脸为难。“小陈啊,我知道你冤枉。
但是客户咬死了,还扬言要捅到媒体去,公司压力大。”“是高磊干的吧。”我问得很平静。
站长的眼神躲闪了一下。“你……别瞎想。就是个意外。”我没再问。我知道,
高磊有的是钱和手段,让一个普通人闭嘴,或者开口说谎。我收拾了东西,
交还了工服和保温箱。走出站点的时候,口袋里只剩下最后两百块钱。房租,水电,吃饭,
都是问题。我像个游魂一样在街上走。手机响了,是姜宁。我犹豫了一下,接了。“陈宇,
我听说你被辞退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复杂。“嗯。”“是高磊做的,对不对?
你别怪他,他就是小孩子脾气,爱玩。”我没说话。“我帮你跟他求情了,
他说只要你肯低个头,他可以帮你介绍个新工作,比送外卖体面。”“低什么头?”我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他今天包了个酒吧,给我庆祝生日。他说,想让你也过来。
”“地址发我。”我挂了电话。半小时后,我站在一家叫做“迷金”的酒吧门口。
震耳欲聋的音乐和闪烁的灯光,让我有点不适应。门口的保安拦住了我。我说我找高磊。
他打了个电话,然后放我进去了。里面很热闹,男男女女,都在疯狂地扭动。
我在卡座区找到了他们。高磊坐在最中间,姜宁就坐在他旁边。
她今天穿了一条银色的吊带裙,化着精致的妆,像个女王。高磊一看到我,就笑了。“哟,
我们的外卖小哥来了?”周围的人都哄笑起来。他指了指桌子上的一排酒。“想找工作是吧?
简单。把这些喝了,再从我这里钻过去,我给你安排个年薪三十万的活儿,怎么样?
”他翘着二郎腿,用脚尖指了指自己的裤裆。羞辱。赤裸裸的羞辱。姜宁的脸色有点白,
她拉了拉高磊的胳膊。“高磊,别这样。”“宝贝儿,你别管。”高磊一把搂住她,
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今天你生日,我得让你开心。看这条狗出糗,
是不是比收什么礼物都有意思?”姜宁没说话,低下了头。我看着他们。
高磊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戏谑和残忍。姜宁的脸上是尴尬、不忍,还有一丝隐藏不住的虚荣。
我没动。“怎么?不愿意?”高磊挑了挑眉。“我告诉你,陈宇。在这个城市,我想让你活,
你就活。我想让你死,你就得死。”“弄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他拿起一个酒瓶,
直接砸在我脚边。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周围的人发出一阵尖叫和口哨声。
我看着地上的玻璃碴子,又抬头看了看高磊。他头顶上那团代表“命格”的金光,
此刻正旺盛地燃烧着,几乎要闪瞎我的眼。我笑了。“高磊。”我开口,声音不大,
但很清晰。“如果我说,你的命,现在就在我手里。你信吗?”他愣了一下,
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笑声。“哈哈哈哈!你他妈是失恋失心疯了吧?我的命在你手里?
”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用手指戳着我的胸口。“行啊,那你拿走啊!你动我一下试试?
”“我保证,你今天走不出这个门。”我没动。我只是伸出手,在他眼前,轻轻打了个响指。
“啪。”声音很轻,被音乐声完全盖过。但是高磊的身体,却猛地僵住了。
他头顶的那团金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暗淡下去。就像一颗快要烧尽的炭火,
只剩下一点微弱的红。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他捂着胸口,
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周围的人都看懵了。“没什么。”我说。
“只是把你原本不属于你的东西,拿回来了一点而已。”我转身,朝门口走去。没人敢拦我。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高磊还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离了水的鱼。
姜宁一脸惊恐地扶着他。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解。我朝她笑了笑,
然后走出了酒吧。我知道,从这一刻起,高磊的好运,到头了。3.第一张骨牌,
倒了离开酒吧后,我找了个通宵营业的网吧。花十块钱开了个包夜。我没打游戏,
也没看电影。我只是打开一个空白的文档,开始打字。我在记录。记录高磊命格的变化。
在我的世界里,每个人的命运都像一根燃烧的蜡烛。有的人烛火旺盛,光芒万丈。
有的人烛火微弱,风中残烛。而我,是那个可以调整烛芯的人。高磊的命格,
原本只是中等偏上。是他父亲,一个精明的商人,
二十年前在我这里典当了自己三十年的寿命,换了高家未来二十年的财运亨通。现在,
期限快到了。而高磊,却还在肆无忌惮地挥霍着这本就不属于他的运气。刚才在酒吧,
我打的那个响指,就是信号。我通知了“当铺”,提前终止了这笔交易。现在,高家的运势,
就像被戳破的气球,正在飞速地泄气。我看着电脑屏幕上浮现出的一行行淡金色的小字,
那是凡人看不见的命格流转记录。22:47,
高氏集团旗下‘金鼎地产’项目工地发生脚手架坍塌事故,三人重伤,项目被勒令停工。
23:15,高氏集团控股的‘蓝海科技’被爆出财务造假丑闻,
监管部门连夜介入调查。23:59,高磊飙车途中与一辆环卫车发生刮擦,
法拉利右侧车门严重受损,初步定损八十万。我看着这些信息,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才只是开始。就像推倒了第一张多米诺骨牌。接下来,会是山崩海啸。第二天早上,
我被网管叫醒。“兄弟,包夜时间到了。”我伸了个懒腰,浑身酸痛。我用剩下的钱,
买了两个包子和一瓶水。蹲在马路边,慢慢地吃着。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了。
“是陈宇吗?”是姜宁的声音,带着哭腔。“是我。”“高磊出事了,他昨晚开车撞了人,
现在还在警局。公司也出事了,股票跌停了!你快想想办法,这事是不是你做的?
”她的语气,理所当然地带着命令和质问。我差点笑出声。“姜宁,你是不是忘了,
我们已经分手了。”“还有,你觉得我一个送外卖的,有本事让一个大集团的股票跌停?
”“我……”她噎住了。是啊,这听起来太荒谬了。“可……可是你昨天在酒吧,
你对他……”“我对他做什么了?我碰他一根手指头了吗?”“陈宇,你别装了!
我知道是你!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要钱吗?我给你!你开个价!”她急了。“我不要钱。
”我说。“我只要他,跪下来,给我道歉。”“你做梦!”电话那头传来高磊愤怒的咆哮声,
“让我给一个臭送外卖的下跪?我他妈弄死……”“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
我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看来,他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好。猫抓老鼠的游戏,
如果老鼠死得太快,就没意思了。我把手机揣回兜里,
开始思考下一步该去哪里找个落脚的地方。身上的钱,连最便宜的床位都租不起了。
我正发愁,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一个尾号“8888”的本地号码。我接起来。
“请问是陈先生吗?”一个恭敬又带着点急切的声音传来。“我是。”“陈先生您好,
我是高万山,高磊的父亲。我们能见一面吗?您开个地方。”高万山。高氏集团的董事长。
那只老狐狸,终于坐不住了。他的嗅觉,比他那个蠢儿子敏锐多了。“好啊。”我说。
“城南,废弃车场,半小时后。”我挂了电话,把包子袋扔进垃圾桶,拦了辆出租车。
我知道,这位高董事长,是来“赎当”的。可惜,我这里的东西,一旦当了,想赎回去,
可就没那么容易了。4.老狐狸的赎金城南废弃车场。这里堆满了生锈报废的汽车,
像一座钢铁坟墓。我到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宾利已经停在那里。车门打开,
一个穿着唐装、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走了下来。他就是高万山。他身后跟着两个保镖,
但被他挥手示意留在了原地。他一个人朝我走来。“陈先生,久仰。”他的声音很沉稳。
“高董事长,客气了。”我靠在一辆破旧的桑塔纳上,双手插兜。他走到我面前,
仔细地打量着我。眼神锐利得像鹰。“二十年了。”他忽然开口。“没想到,
您还是这么年轻。”我笑了。“我们这一行,时间没什么意义。”他点了点头,
似乎早就料到。“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给您添麻烦了。”他微微躬身,姿态放得很低。
“他不是给我添麻烦,他是给他自己,给你们高家,提前敲响了丧钟。”我说。
高万山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我知道,当年的契约,是我违约在先。
我不该动用不属于我的力量,去干涉世俗的纷争。”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紫檀木的盒子,
递给我。“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陈先生笑纳,高抬贵手,放我儿一马。”我没接。
“打开看看。”我说。他打开了盒子。里面不是钱,不是黄金,也不是什么古董。
而是一截干枯发黑的手指。那手指上,戴着一枚古朴的玉扳指。
“这是……”“我请了南洋的降头师,花了八千万,取来的一位对头的‘命根’。
”高万山说。“他的命格是‘紫微坐命,帝王之相’,百年难遇。只要吸收了它,
陈先生您的‘修为’,必定能更上一层楼。”他说得很诚恳。但我听了,只想笑。
“高董事长,你是在贿赂我?”“不敢。只是想和陈先生,做一笔新的交易。
”“用别人的命,换你儿子的命?”我看着他。“高董事长,你是不是忘了我这里的规矩?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命格典当行,只当自己的东西。”“想用别人的命来填坑?
你这是在侮辱我,还是在侮r‘当铺’的法则?”我的话音刚落,
周围的空气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那些废弃的汽车,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
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挤压。高万山脸色一白,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感受到了。
那种来自另一个维度的,绝对的威压。“陈……陈先生,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说话开始结巴。“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向前走了一步。
“你是觉得,二十年前你典当了三十年阳寿,换了高家二十年富贵,这笔买卖你赚大了?
”“所以现在,想用一截不相干的手指,就抹平你儿子闯下的祸?”“你当我是收破烂的吗?
”每说一句,我就向前一步。他被我逼得连连后退,最后一下撞在宾利的车身上,
发出一声闷响。“我……我错了!陈先生,我真的知道错了!”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那个在商界叱咤风云,跺跺脚整个城市都要抖三抖的高万山,此刻像一条丧家之犬,
跪在我面前。“求您,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我愿意再当二十年!不!三十年!
我愿意用我剩下所有的寿命,换我儿子一个平安!”他涕泪横流。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机会?”“昨天,我给过你儿子机会了。”“是他自己,把路走绝了。”我不再理他,
转身就走。“陈先生!陈先生!”他在我身后嘶喊。我没有回头。走到车场出口的时候,
我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响。我回头。那辆价值千万的宾利,车顶凭空凹下去一个巨大的坑。
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拍了一掌。高万山瘫在地上,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我知道,
这是“当铺”给他的警告。有些人,有些事,一旦越界,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高家的游戏,
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5.恐惧,是最好的调味品高万山没能把他儿子捞出来。
高磊因为涉嫌危险驾驶、故意伤人,被正式批捕。高氏集团的股价,一泻千里。
各种负面新闻,像是说好了一样,同一时间爆发出来。偷税漏税,官商勾结,
豆腐渣工程……墙倒众人推。曾经巴结高家的那些人,如今都恨不得上来踩一脚。高家,
完了。这些消息,都是姜宁哭着在电话里告诉我的。她每天都给我打电话。
从一开始的质问、谩骂,到后来的哀求、忏悔。“陈宇,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不该鬼迷心窍,不该为了钱离开你。”“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求求你,救救高磊,救救高家吧。不然,我也会被牵连的!”我听着她颠三倒四的话,
只觉得吵闹。“关我什么事?”我每次都只回这一句。然后挂掉电话,拉黑号码。
但她总能换新的号码打过来。像一只烦人的苍蝇。我租了个新的住处,在一个老旧的小区,
月租八百。每天的生活,就是吃饭,睡觉,偶尔出门逛逛。像一个真正的无业游民。
但我知道,有很多人在找我。高万山的人,姜宁,还有一些嗅到了不对劲味道的,
各路“奇人异士”。他们找不到我。只要我不想,没人能找到我。这天下午,
我正在楼下的小卖部买泡面。老板娘是个热心的胖大婶。“小陈啊,又吃泡面啊?
年纪轻轻的,别总吃这个,没营养。”“没事婶儿,图个方便。”我笑了笑。付了钱,
我提着泡面往回走。刚走到楼道口,我停住了脚步。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昂贵的香水味。
是姜宁。她就站在我家门口,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裙子,脸上没化妆,看起来憔悴又可怜。
看到我,她眼睛一亮,立刻跑了过来。“陈宇!”她想抓住我的手,被我躲开了。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我问。“我……我找了私家侦探,花了很多钱才……”她咬着嘴唇,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陈宇,我知道错了。你看,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高家倒了,
高磊被抓了,他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说都是我唆使他做的。”“他的那些朋友,
现在都躲着我。我……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她哭得梨花带雨。要是以前,
我肯定心疼死了。但现在,我心里毫无波澜。“所以呢?”我看着她。“你来找我,
是想让我收留你?”她用力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期盼。“陈宇,我们毕竟在一起三年,
你不会这么绝情的,对不对?”我看着她,忽然笑了。“姜宁,你是不是觉得,
你这副样子很可怜?”她愣住了。“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哭,只要你放低姿态,
我就该心软,就该原谅你?”“我……”“你错了。”我打断她。“我这人,没什么优点,
就是记性好。”“我还记得,你是怎么挽着他的胳膊,说我是个废物。”“我还记得,
你是怎么坐在他的法拉利里,看着我被辞退,无动于衷。”“我还记得,
他是怎么用酒瓶砸我,说要弄死我的时候,你看向我的眼神。”“那眼神里,没有同情,
没有不忍。”“只有兴奋和快意。”我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
扎进姜宁的心里。她的脸色,一寸一寸地白下去。
“不……不是的……我没有……”她慌乱地摆着手。“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绕过她,走到门口,拿出钥匙。“别再来找我了。”“我对你,已经没有兴趣了。
”我打开门,走了进去,然后反手关上。门外,传来姜宁崩溃的哭喊声。我充耳不闻。
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条缝。我看到姜宁蹲在地上,哭得浑身发抖。过了一会儿,
她慢慢地站起来,失魂落魄地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
拨弄了一下手指上的一个看不见的算盘。“啪嗒。”我看见,一缕黑色的,
代表“厄运”的气息,从我指尖飘出,悄无声息地缠上了姜宁的脚踝。我知道,对她来说,
真正的恐惧,才刚刚开始。恐惧,是这道菜里,最好的调味品。
6.镜子里的那张脸姜宁开始撞鬼了。她租住在一个廉价的合租房里。每天晚上,
她都能听到隔壁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女人的哭声,又像是婴儿的啼哭。她去敲门,
却发现隔壁根本没人住。房东说,那间屋子空了半年了。她洗澡的时候,
总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她。一回头,却什么都没有。只有镜子里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