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纸亲吻不小心亲到

苏晚棠在同学会上玩疯了。“真心话大冒险，输了的隔着纸巾亲下一位！

”她笑着把纸巾按在张承烨嘴上。视频里她眼神迷离，周围全是起哄尖叫。

张承烨把视频发给我：“靳砚舟，你老婆真会玩，隔着纸都这么带劲，没纸的时候呢？

”我放下手机，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苏晚棠的公司刚签下关键合同，

张承烨的工程队等着验收拨款。他们以为我只是个沉默的丈夫。第一章靳砚舟推开家门，

玄关感应灯应声而亮，在地板上投下一圈冷白的光晕。屋子里很静，

静得能听到自己腕表秒针细微的走动声。空气里残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香水味，

是苏晚棠常用的那款“午夜幽兰”，此刻闻起来却有点发闷。他脱下外套，

随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动作很轻。客厅收拾得过分整洁，茶几上连个水杯印子都没有。

苏晚棠不在家。这很正常，她提前说过今晚是高中同学聚会，会晚归。靳砚舟没问地点，

也没问有谁。他们之间这种“互不干涉”的默契，维持了五年，像一层薄冰覆盖在深潭之上。

他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挂出缓慢的痕迹。冰块碰撞，

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他端着杯子，踱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

城市的灯火如同流淌的星河，璀璨、冰冷，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疏离感。他抿了一口酒，

辛辣感从喉咙一路烧下去，胃里却没什么暖意。手机屏幕在昏暗的光线下突兀地亮起，

嗡嗡震动了两下，像某种不祥的预兆。靳砚舟瞥了一眼，是张承烨发来的微信消息。

一个视频文件，后面跟着一行字。他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停顿了大概两秒，才点了下去。

视频开始播放。光线有些晃眼，背景是某个KTV大包间，嘈杂的音乐和人声混在一起。

镜头晃动着，焦点很快锁定在中央的沙发上。苏晚棠坐在那里，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眼神迷离，嘴角挂着一种靳砚舟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近乎放肆的笑意。

她手里捏着一张薄薄的白色纸巾。“真心话大冒险！输了的，隔着纸巾亲下一位！敢不敢玩？

”苏晚棠的声音透过手机扬声器传出来，带着点酒精浸泡后的沙哑和亢奋，

穿透了背景的喧闹。“晚棠姐威武！” “玩就玩！谁怕谁啊！

” 周围立刻爆发出更响亮的尖叫和起哄声。镜头猛地推近。苏晚棠笑着，身体微微前倾，

带着一种刻意的、撩拨的意味，把那张纸巾按在了旁边一个男人的嘴上。靳砚舟认出来了，

是张承烨。高中时就跟在苏晚棠后面献殷勤的跟屁虫，现在开了个不大不小的工程队。

纸巾很薄，几乎透明。苏晚棠的脸在张承烨眼前放大，隔着那层薄薄的屏障，

她的红唇印了上去。动作很慢，带着一种挑衅的、表演性质的暧昧。

张承烨的眼睛瞬间瞪大了，身体僵着，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咧开。“哇哦——！

” “亲上了亲上了！” 包间里的尖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视频很短，只有十几秒，

定格在苏晚棠收回身体，纸巾飘落，她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得意和迷醉的笑容那一刻。

紧接着，张承烨的第二条消息跳了出来，文字像淬了毒的针：“靳砚舟，你老婆真会玩啊！

隔着张纸都这么带劲，啧啧……没纸的时候呢？老同学替你试过了？

[坏笑]”靳砚舟握着手机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手背上的筋络微微凸起。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一片冷硬。他盯着那行字，眼神深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沉到极致的寒意。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把手机屏幕按熄。

房间里最后一点光源消失，只剩下窗外城市冰冷的灯火，勾勒出他挺拔却僵硬的轮廓。

威士忌的辛辣感还残留在喉咙里，此刻却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像被冰冷的火焰舔舐。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脚下那片璀璨而冷漠的星河。玻璃窗上模糊地映出他的影子，

面无表情。他端起那杯只喝了一口的威士忌，走到厨房水槽边，手腕一倾。

琥珀色的液体哗啦一声，尽数冲入下水道，只留下几块孤零零的冰块在杯底碰撞。

他拿出自己的私人手机，屏幕解锁，

指尖在通讯录里一个没有存名字、只标注了字母“L”的号码上悬停片刻，然后拨了出去。

电话几乎是秒通。“靳先生？” 一个低沉平稳的男声传来。“是我。

” 靳砚舟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像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两件事。第一，

查苏晚棠今晚同学会的地点、参与人员名单，尤其是张承烨。

所有能拿到的监控、照片、视频，不管用什么方法，天亮前汇总给我。”“明白。

” 对方没有任何疑问。“第二，

” 靳砚舟的目光落在窗外远处一栋灯火通明、挂着巨大“苏氏集团”LOGO的写字楼上，

那是苏晚棠父亲的公司，她毕业后就在那里任职，最近刚升任市场部总监，风头正劲。

“苏氏集团，特别是苏晚棠经手的所有项目，

近三年的财务流水、合同细节、税务申报……所有能挖的，深挖。

重点查她上周刚签下的那个‘星耀广场’的推广合同。”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显然这个指令的份量不同寻常。“靳先生，苏氏那边…关系网很深，动静可能会很大。

”“我知道。” 靳砚舟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我要的是能一击毙命的东西。动静大？那就让它更大一点。钱不是问题，时间，越快越好。

”“收到。立刻去办。” “L”的回答干脆利落。靳砚舟挂了电话。

他把那个私人手机放在吧台上，像放下一件武器。然后，

他拿起刚才那个收到视频的日常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张承烨那两条充满恶意的消息上。

他盯着那个名字，眼神锐利如刀锋。手指动了动，没有回复，也没有拉黑。

只是点开张承烨的头像，进入他的朋友圈。最新一条动态是三个小时前发的，

定位在“皇朝国际KTV”。照片里，张承烨搂着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对着镜头比着V字手势，背景隐约能看到苏晚棠的一个侧影。配文：“老同学聚会就是嗨！

感谢苏大美女请客，还是那么豪气！[啤酒][啤酒]”靳砚舟的嘴角，

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不是笑，更像猛兽锁定猎物时，利齿在黑暗中无声的摩擦。

他退出朋友圈，点开手机银行APP，输入一个复杂的密码。

屏幕上跳出一个极其简洁的界面，只有几个账户的余额数字在跳动，

每一个后面的零都长得令人咋舌。他指尖滑动，调出一个名为“备用-清算”的子账户，

里面躺着一笔足以让普通人瞠目结舌的流动资金。他关掉APP，把手机也放在吧台上，

和那个私人手机并排。做完这一切，他重新走回落地窗前。巨大的玻璃像一块冰冷的幕布，

映着他孤寂的身影，也映着外面那个繁华喧嚣、却又与他此刻心境格格不入的世界。

他静静地站着，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只有眼底深处，

那点被强行压制的、名为“毁灭”的火焰，在无声地燃烧。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窗外的灯火渐渐稀疏，城市开始沉入后半夜的疲惫。不知过了多久，

吧台上那个私人手机屏幕亮起，发出极轻微的震动。靳砚舟转身，走过去拿起手机。

是“L”发来的加密邮件通知。他点开，输入密码。

邮件内容简洁得近乎冷酷：“1. 皇朝国际KTV，VIP888。

监控片段含走廊、包间入口已获取。关键视频您收到的源文件及传播路径锁定。

参与者名单附部分偷拍照片整理完毕。张承烨近期频繁接触建材供应商，疑有回扣操作，

证据链初步建立。苏氏集团‘星耀广场’项目：推广合同存在阴阳条款，苏晚棠签字确认。

其个人账户近三月有多笔来源不明大额入账，与三家空壳公司关联。税务申报存疑点，

已锁定关键凭证。财务总监助理可接触核心数据，初步接触，价码已谈妥。

完整报告及证据包含录音、扫描件一小时后传输至安全服务器。”邮件末尾，

是一个冰冷的倒计时图标：59:59。靳砚舟的目光在屏幕上那几行字上缓缓扫过，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火的钢针，扎进他的眼底。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只是下颌的线条绷得更紧了些。他放下手机，没有回复。走到酒柜前，他这次没有拿威士忌，

而是取出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拧开瓶盖，仰头灌了几口。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

浇熄了那点残存的灼烧感，却让心底那片冰原更加坚硬、辽阔。他回到沙发坐下，

身体陷进柔软的皮质里，闭上眼睛。黑暗中，视频里苏晚棠隔着纸巾印上去的红唇，

张承烨那咧开的、充满恶意的笑容，还有那句“没纸的时候呢”，像鬼魅般反复闪现。

他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指节发出轻微的“咔”声。

时间在死寂中流淌。窗外的天空，墨黑中开始透出一丝极淡、极冷的灰白。当手机再次震动，

提示加密文件已接收完毕时，靳砚舟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沉寂的冰海之下，

风暴已然成型。他拿起那个日常手机，点开张承烨的微信对话框。

那两条挑衅的信息还刺眼地躺在那里。靳砚舟的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悬停片刻，然后，

缓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敲下回复：“玩得开心。”发送。没有表情，没有标点。四个字，

像四块沉入深潭的寒冰。他站起身，走到窗边。天光渐亮，城市在灰蓝色的晨曦中苏醒，

带着一种茫然的生机。他俯瞰着这一切，眼神锐利而冰冷，如同盘旋在猎物上空的鹰隼。

新的一天开始了。属于他们的审判日，也进入了倒计时。

第二章苏晚棠是第二天下午才回来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带着点虚浮的拖沓，

打破了公寓里死水般的寂静。她身上那件昂贵的丝质衬衫有些皱，

浓重的酒气和隔夜香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靳砚舟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里，

手里拿着一份财经杂志，头也没抬。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切割出明暗相间的条纹，

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尊冷硬的浮雕。“回来了？” 他翻过一页杂志，

纸张发出哗啦的轻响，声音平淡得像在问天气。苏晚棠把名牌手袋随手扔在玄关柜上，

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声音带着宿醉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嗯，昨晚玩得有点晚，

就在楼上酒店开了间房睡了。吵死了那群人，闹到后半夜。” 她一边说，

一边趿拉着拖鞋往里走，眼神飘忽，刻意避开了靳砚舟的方向。

靳砚舟的目光终于从杂志上抬起，落在她脸上。那眼神很平静，

平静得让苏晚棠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是吗。”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同学会，挺热闹？”“就那样呗，老一套，吃饭唱歌吹牛。

” 苏晚棠走到开放式厨房的吧台，给自己倒了杯冰水，仰头灌下去，

试图压下喉咙里的干涩和心头那点不安。她背对着靳砚舟，

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冰冷的玻璃杯壁。“张承烨那家伙，喝多了就发疯，闹腾得最凶。

”“张承烨？” 靳砚舟合上杂志，随手放在旁边的茶几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还在搞他那工程队？”“是啊，小打小闹呗，接点活儿。” 苏晚棠转过身，

靠在吧台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些，“昨晚还死皮赖脸地缠着我，

说他们队刚接了个市政的管道改造项目，快验收了，等着拨款救命呢，

想让我帮忙在爸面前递个话，催催款子。烦死了。” 她撇撇嘴，带着点不耐烦的优越感。

靳砚舟微微颔首，脸上没什么表情：“市政项目？那拨款审核是挺严的。”“可不是嘛！

他那小破公司，资质都勉强，谁知道怎么中的标。” 苏晚棠嗤笑一声，

像是找到了一个安全的话题，语气轻松了些，“我才懒得管他那些破事。对了，

”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你昨晚…没给我打电话吧？

我手机后来没电了。”“没有。” 靳砚舟回答得干脆利落，目光重新落回茶几上，

那里放着一份摊开的、关于新型建材市场分析的行业报告。“知道你忙。

”苏晚棠心里那点悬着的石头似乎落了地，她松了口气，脸上挤出一个笑容：“那就好。

我去洗个澡，头疼死了。” 她放下水杯，转身快步走向卧室，背影带着点仓皇。

浴室里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靳砚舟依旧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阳光移动，

将他半边脸隐入阴影。他拿起手机，屏幕解锁，点开一个加密的文件夹。

里面静静躺着“L”发来的完整报告和证据包。他指尖滑动，

精准地调出关于“星耀广场”推广合同的那部分。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两份合同扫描件。

一份是苏晚棠代表苏氏集团与“星耀”开发商签订的正式合同，金额、条款都中规中矩。

而另一份，则是只有寥寥几人知晓的“补充协议”，由苏晚棠亲笔签名。协议里，

苏氏承诺的推广资源被大幅缩水，但收取的费用却比正式合同高出整整百分之三十。

那多出来的、高达数百万的款项，被巧妙地拆分，

流入了三家注册在偏远地区的空壳公司账户。而这三家空壳公司的最终受益人，

经过几层复杂的股权穿透，都隐隐指向苏晚棠个人控制的一个离岸账户。铁证如山。

靳砚舟的目光在那份伪造的签名和复杂的资金流向上停留片刻，眼神冰冷。他关掉文件，

又点开另一个标注着“张承烨-市政管道项目”的文件夹。

里面是几段录音片段和清晰的转账记录截图。录音里，

张承烨的声音带着市侩的得意：“……老刘，你放心！这批管子，

就按之前说好的‘型号’送过来，账面上绝对给你做得漂漂亮亮！……嗨，验收那边？

早打点好了！只要钱到位，睁只眼闭只眼的事儿！……苏氏那边？哈哈，有门路！

他们大小姐，跟我老同学！这次拨款，稳得很！”转账记录则显示，

就在市政管道项目中标后不久，

张承烨的个人账户分多次向几个不同的人名账户转入了大额资金，备注极其隐晦，

如“材料费”、“咨询费”。而收款人，经查，一个是负责该项目材料审核的小组长，

另一个则是验收委员会某位成员的亲戚。靳砚舟关掉手机屏幕，身体向后靠进沙发深处，

闭上眼睛。浴室的水声还在持续，像一种无意义的背景噪音。风暴来临前，往往是最平静的。

三天后，平静被彻底打破。上午十点，股市刚刚开盘不久。

苏氏集团的股价如同坐上了过山车，在经历了一个小幅度的、毫无征兆的高开之后，

突然毫无预兆地直线跳水！一条匿名的、但附带大量清晰证据截图和录音链接的爆料帖，

如同深水炸弹，瞬间引爆了国内最大的财经论坛和社交媒体。

帖子的标题触目惊心：“重磅实锤苏氏集团市场总监苏晚棠，

利用‘星耀广场’项目大肆进行阴阳合同、利益输送！侵吞公司资产数百万！”帖子里，

那两份截然不同的合同扫描件被并列展示，苏晚棠的签名清晰可见。

复杂的资金流向图被用红线圈出关键节点，直指那三家空壳公司和最终的离岸账户。

甚至还有一段经过处理的录音，

“L”策反的财务总监助理在“不经意”间提到苏晚棠如何授意他处理这些“特殊账目”。

证据链完整，逻辑清晰，刀刀见血。恐慌如同瘟疫般在投资者中蔓延。抛售！

不计成本的抛售！苏氏集团的股价一泻千里，短短半小时内，跌幅超过百分之二十！

交易所紧急发布公告，苏氏集团股票临时停牌。苏氏集团总部，顶楼总裁办公室。

苏晚棠的父亲，苏宏远，脸色铁青地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看着楼下闻讯赶来的、黑压压一片的记者和愤怒的小股东。

他刚刚对着电话咆哮了足足十分钟，电话那头是负责公关的副总，声音带着哭腔。“查！

给我查清楚！这帖子谁发的！证据哪来的！” 苏宏远猛地转身，

把桌上的一个水晶烟灰缸狠狠砸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站在办公桌前，脸色惨白如纸、浑身都在发抖的苏晚棠。

“爸…我…我不知道…这是诬陷！是假的！” 苏晚棠的声音尖利而破碎，带着巨大的恐惧。

她看着父亲那几乎要吃人的眼神，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假的？

” 苏宏远几步冲到女儿面前，手指几乎戳到她的鼻尖，唾沫星子喷了她一脸，

“签名是不是你的？那三家空壳公司，你敢说跟你没关系？！苏晚棠！你脑子被狗吃了吗？！

几百万！就为了几百万！你把整个苏氏都拖下水了！”“我…我只是…” 苏晚棠语无伦次，

巨大的恐惧和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她彻底乱了方寸，

“是王总…王总说这样操作大家都好…能多赚点…我没想到…”“王总？哪个王总？

星耀那个王八蛋？” 苏宏远气得浑身发抖，“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现在他人呢？

电话打不通！公司说他也被叫去问话了！苏晚棠，你最好祈祷这事能捂住！否则，

你就等着进去吧！谁也救不了你！”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苏宏远的秘书脸色煞白地冲了进来，声音都在抖：“苏董！不好了！

证监会和经侦的人…到楼下了！说要找苏总监…了解情况！”“轰”的一声，

苏晚棠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地瘫倒在地毯上，

发出压抑的、绝望的呜咽。苏宏远看着倒地的女儿，又看看窗外楼下闪烁的警灯，

眼前一阵发黑，踉跄着扶住了办公桌，大口喘着粗气，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几乎在同一时间，城市另一端的市政工程管理局，气氛同样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着制服、表情严肃的工作人员从他那间堆满建材样品、烟味呛人的小办公室里“请”了出来。

他脸上还残留着前一秒的错愕和强装出来的镇定，但眼神里的慌乱已经藏不住了。

“张承烨同志，我们是市质检中心联合纪检组的。” 为首的中年男人亮了一下证件，

声音冰冷，“关于你们公司承建的‘西城区雨污分流管道改造工程’，我们接到实名举报，

并掌握初步证据，怀疑存在严重的偷工减料、以次充好问题，并涉及行贿。

请你现在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什…什么？举报？偷工减料？行贿？

” 张承烨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谁举报的？这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

我们的工程绝对没问题！验收报告都…”“验收报告正在重新核查。

” 另一个工作人员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

“举报人提供了你们采购劣质管材的详细单据、仓库出入库记录，

以及你个人账户向相关人员行贿的转账凭证。证据确凿。请吧，张老板。”“转账凭证？

不可能！” 张承烨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起来，脸色瞬间由红转白，

冷汗刷地一下冒了出来，“那…那是…是正常的业务往来！是材料费！咨询费！

你们不能…”“是不是正常往来，我们会调查清楚。

” 中年男人面无表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现在，

请你配合。不要让我们采取强制措施。”走廊里，张承烨公司那几个员工都探头探脑地看着，

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幸灾乐祸。张承烨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手脚冰凉。

他看着眼前两张冰冷的面孔，又看看周围那些目光，最后一丝强撑的勇气也消失了。

他像一只被抽掉了骨头的癞皮狗，颓然地低下头，被两人一左一右“护送”着，

在众目睽睽之下，狼狈地离开了公司。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出去。“听说了吗？

苏氏集团那个美女总监苏晚棠，搞阴阳合同，侵吞公款！被证监会和经侦带走了！

”“真的假的？这么劲爆？苏家这次要完啊！”“还有更绝的！那个包市政工程的张承烨，

就是经常在朋友圈炫富那个，也被抓了！听说用烂管子冒充好管子，还贿赂验收的！

工程要全部扒开重做！索赔金额吓死人！”“我的天！这俩人…不是高中同学吗？

昨晚还一起在皇朝KTV玩得可疯了，视频都传出来了！”“啧啧，真是现世报啊！

玩脱了吧？这下一起进去作伴了！

”各种议论、猜测、幸灾乐祸的声音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发酵、蔓延。

苏氏集团和张承烨的名字，以一种极其不光彩的方式，被牢牢地钉在了耻辱柱上。

风暴的中心，靳砚舟的公寓里，却是一片死寂。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清水。

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车流如织。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仿佛外面那场席卷了苏晚棠和张承烨人生的滔天巨浪，与他毫无关系。手机屏幕亮着，

上面是几个财经APP推送的爆炸性新闻标题，

还有几张模糊的、苏晚棠被带上车、张承烨垂头丧气被带走的现场照片。他端起水杯，

喝了一口。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这只是开始。第三章看守所会见室的灯光惨白冰冷，

照在苏晚棠脸上，更显得她憔悴不堪。才短短几天，她眼窝深陷，皮肤失去了光泽，

头发也失去了精心打理过的柔顺，胡乱地挽在脑后。身上那套昂贵的套装皱巴巴的，

沾着说不清的污渍，早已没了昔日的风光。她坐在冰冷的金属椅子上，双手紧紧绞在一起，

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铁门哐当一声被推开。苏晚棠猛地抬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强烈的、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光芒。她看到靳砚舟走了进来。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一丝不苟，面容平静，步伐沉稳，与这压抑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身后跟着一个提着公文包、表情严肃的中年律师。“砚舟！” 苏晚棠的声音嘶哑尖锐，

带着哭腔，猛地想站起来，却被身后的女警按住了肩膀。“救我！你一定要救我！

我是被冤枉的！是王星海！是那个王八蛋坑我！

那些合同…那些钱…我…我是一时糊涂啊砚舟！” 她语无伦次，眼泪鼻涕一起涌了出来，

精心描绘过的妆容早已糊成一团，狼狈不堪。靳砚舟在她对面的椅子坐下，

隔着冰冷的金属桌面。律师安静地站在他侧后方。靳砚舟的目光平静地落在苏晚棠脸上，

像是在审视一件与自己无关的物品，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失望，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冷漠。“苏小姐，请注意你的情绪和措辞。” 律师先开口了，

声音公式化，“我是靳先生委托的律师，姓陈。关于你的案子，我们初步了解了情况。现在，

请你冷静下来，如实回答我的问题，这关系到你能否获得取保候审的机会。”“取保？

我能出去？” 苏晚棠像是抓住了唯一的希望，急切地看向靳砚舟，“砚舟，你肯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