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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的男人一头凌乱的黑色长发,白色背心被汗水浸透,紧贴着结实的胸膛。他闭着眼睛,
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飞舞,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唱着自己写的歌。
“在这无尽的黑夜里,我等待一颗星……”台下的人群疯狂尖叫,
但桑榆的目光始终没有看向观众。他的眼神空洞,仿佛透过人群看向某个遥远的地方。
这是他每晚的例行公事,用音乐麻痹自己,然后在凌晨时分醉倒在酒吧的角落。演出结束后,
桑榆拎着吉他,摇摇晃晃地走进后巷。深夜的寒风让他打了个哆嗦,他摸出烟盒,
却发现已经空了。烦躁地将烟盒揉成一团,他靠在墙上,闭上眼睛。突然,
一阵诱人的香气飘来。桑榆睁开眼,看到不远处还亮着灯的“未晚小馆”。
这家店他路过很多次,但从未进去过。此刻,他的胃开始抗议,酒精灼烧着胃壁,
让他难受得皱起眉头。推开玻璃门,清脆的风铃声响起。“欢迎光临!”清脆的女声传来。
桑榆抬头,看到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站在柜台后。她穿着简单的白色围裙,
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明亮得像是装满了星星。“我们快打烊了,
但是还有些宵夜。”隅未晚一边擦着柜台一边说,“要不要试试今天的特制醒酒汤?
”桑榆愣了一下。他习惯了别人对他投来异样的目光,或是窃窃私语地议论他颓废的外表。
但这个女孩的眼神纯净得让他无所适从。“随便。”他低声说,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隅未晚很快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还有几个精致的小菜。“这是我特制的,
加了陈皮和山楂,对醒酒很有帮助。”她笑着说,“我看你经常从我们店门口经过,
但还是第一次进来呢。”桑榆握着汤匙的手顿了一下。原来她早就注意到他了。
“我是隅未晚,这家店的老板。”她自我介绍道,“以后要是演出结束饿了,随时可以来。
我们营业到凌晨两点。”桑榆低头喝了一口汤,温暖的感觉从喉咙一直蔓延到胃里。
这是他很久以来,第一次在深夜感受到这样的温暖。“桑榆。”他轻声说出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隅未晚眨眨眼,“我看过你的演出,很喜欢你的歌。”桑榆抬头看她,
对上那双明亮的眼睛。她的眼神真诚而热烈,没有丝毫的虚伪或同情。
这让他心里某个坚硬的地方,似乎裂开了一道缝。从那天起,
桑榆开始频繁光顾“未晚小馆”。他总是选择最角落的位置,默默地吃着桑榆准备的食物。
有时候他会带着吉他,在店里写歌。隅未晚从不打扰他,只是在他需要的时候,
默默地递上一杯热茶。渐渐地,桑榆发现自己开始期待每晚的这个时刻。
隅未晚的笑容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温柔地照进他封闭的世界。
他开始注意到她忙碌时微微皱起的眉头,听到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一个雨夜,桑榆推开店门时,发现店里异常安静。
隅未晚趴在柜台上,脸色苍白。“你怎么了?”他快步走过去。“没事,就是有点胃疼。
”隅未晚勉强笑了笑,“今天可能不能给你做宵夜了……”桑榆二话不说,绕到柜台后面。
“药在哪?”“在…在楼上…”桑榆扶着隅未晚上楼,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她的住处。
简单的一室一厅,收拾得很整洁。他找到药箱,按照说明找到胃药,又去厨房烧了热水。
“你还会照顾人啊。”隅未晚靠在沙发上,虚弱地笑着。桑榆没说话,只是把水和药递给她。
看着她吃下药,他转身走进厨房。虽然很久没下厨了,但基本的煮粥还是会的。
当他把一碗白粥端到隅未晚面前时,看到她眼眶红了。“怎么了?很难吃吗?”他有些慌乱。
隅未晚摇摇头,眼泪却掉了下来。“很久…没有人这样照顾过我了。”桑榆的心脏猛地一缩,
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揪扯了一下。他蹲下身,轻轻擦去她的眼泪。“以后…我会照顾你。
”这句话说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空气突然变得暧昧,隅未晚的脸红了起来,
桑榆也觉得耳根发热。他站起身,假装去收拾厨房,
却听到身后传来隅未晚轻柔的声音:“桑榆,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他的动作顿住了。
转身时,看到隅未晚已经站了起来,虽然脸色还是苍白,但眼神坚定。
“从第一次在Live House看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
你的歌声里有种说不出的孤独,让我想要靠近你,温暖你……”桑榆感觉自己的心跳得飞快,
好像要跳出来一样。他从未想过,会有人这样真诚地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父母的离异,初恋的背叛,
音乐梦想的破碎……“我…不值得。”他低声说。“值不值得,我说了算。”隅未晚走近他,
“桑榆,你愿意让我走进你的世界吗?”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厉害,
可桑榆就只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那心跳声特别清晰,好像别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勇敢的女孩,突然明白,原来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对她动了心。
他伸出手,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好。”这一刻,两个孤独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彼此的归属。
桑榆闻着隅未晚发间的清香,感觉心里某个空缺的地方,正在被慢慢填满。从那天起,
“未晚小馆”成了桑榆的避风港。他开始帮隅未晚打理店面,学会了做简单的菜品。
隅未晚则成了他最忠实的听众,每当他写出新歌,她总是第一个听到的人。然而,
平静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太久。某天,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打破了这份宁静……第二章 旧梦重现“叮铃——”风铃声响起,桑榆正在擦拭柜台,
头也不抬地说:“抱歉,我们还没开始营业……”“桑榆,好久不见。”听到这个声音,
桑榆一下子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缓缓抬头,看到一个穿着香奈儿套服的优雅女人站在门口。
五年过去了,姑阮依旧美丽动人,只是那双曾经让他沉醉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冷漠。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桑榆放下抹布,声音有些发紧。姑阮环视着小店,
嘴角带着一丝讥诮:“听说你现在过得很…朴素。我特意来看看。”桑榆握紧拳头,
指关节都发白了,好像在拼命压抑着什么。
五年前的回忆——那时他还是备受瞩目的音乐才子,姑阮是他的经纪人,也是他的初恋。
他们一起打拼,直到那场改变一切的车祸……“如果你是来看笑话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桑榆冷冷地说。“别这么说。”姑阮优雅地坐在吧台前,“我来是想告诉你,
'星耀'音乐公司正在寻找新人。以你的才华,只要愿意重新开始……”“不可能。
”桑榆打断她,“我已经不碰音乐了。”“真的吗?”姑阮从包里拿出一张CD,
“那这是什么?”桑榆的瞳孔在瞬间急剧收紧,仿佛被某种强烈的情绪所触动。
那是他最近录制的demo,里面全是写给隅未晚的歌。“你从哪里……”“这不重要。
”姑阮站起身,“桑榆,你骗得了自己,骗不了我。音乐是你的生命,你不可能放弃。
考虑一下我的提议,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说完,她放下名片,转身离开。桑榆站在原地,
感觉呼吸困难。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记忆——舞台上的掌声,录音室里的日日夜夜,
还有那场改变一切的车祸……“桑榆?”隅未晚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话未说完,她就看到了桑榆苍白的脸色和桌上的名片。
“发生什么事了?”桑榆深吸一口气,将demo藏到身后。“没什么,一个老朋友。
”隅未晚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常,但没有追问。她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桑榆看着她纯净的眼睛,心里的阴霾稍稍散去。
他将她拥入怀中,闻着她发间的清香,感觉心跳渐渐平复。然而,这个插曲只是一个开始。
第二天,桑榆在整理仓库时,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桑先生吗?
我是'星耀'音乐的总监。我们很欣赏你的才华,
想邀请你参加新一季的'音乐之星'选秀……”桑榆直接挂断了电话。但接下来的几天,
类似的电话接连不断。更糟糕的是,一些粉丝不知从哪里得知了他的下落,
开始在“未晚小馆”外蹲守。“桑榆!我们永远支持你!”“请你重新回到舞台吧!
”这样的呼喊声让他烦躁不已。他开始变得沉默寡言,甚至开始躲避隅未晚。一个深夜,
隅未晚终于忍不住了。她推开仓库的门,看到桑榆正在收拾行李。“你要离开?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不安。桑榆动作一顿。
“我…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为什么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隅未晚走到他面前,
“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面对吗?”桑榆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如刀割。但他知道,
如果继续留在这里,只会给隅未晚带来更多麻烦。“对不起。”他轻声说,
“等我处理好一些事情,就会回来。”隅未晚抓住他的衣角,“你要去哪里?”“回老家。
”桑榆说,“我父亲…生病了。”这是一个谎言,但他别无选择。
他需要时间来整理自己的思绪,来面对那些他一直在逃避的事情。隅未晚松开了手。
她知道桑榆和父亲关系不好,从未听他提起过家人。如果这是他必须面对的,她不能阻拦。
“答应我,一定要回来。”她说。桑榆点点头,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吻。“等我。”然而,
他没有告诉隅未晚的是,姑阮给他的那张名片,此刻正静静地躺在他的口袋里。
离开“未晚小馆”后,桑榆并没有回老家,而是去了城市另一端的破旧公寓。
这里是他曾经的创作基地,也是他逃避现实的避难所。他打开尘封已久的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