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年来,我被他捧在掌心,是他所有公开场合唯一默认的女伴。
所有人都说,裴靖渊身边那个位置注定是我的。
连我自己也深信,他终会娶我。
直到他生日那晚,我端着蛋糕推开包厢的门。
看着那个永远矜贵高傲的裴靖渊,竟跪在曾经的钢琴老师面前,对她磕了整整十九个响头。
“我的第一次是你的,以后的每一次都可以是你的,别嫌我脏,好不好?”我听见他嘶哑的哀求,带着我从没听过的卑微。
“伊桐,别再离开我了,留在沅城,行吗?”那晚,我疯了一样砍光了别墅外他亲手种的梧桐林。
裴靖渊回来后看着满地狼藉,却像个没事人似的抚摸着我的脑袋。
“姜公主不喜欢,那就不要。”
我几乎要以为,昨夜那个下跪的男人只是我的噩梦。
可第二天清晨,我养育了十五年的金毛球球,竟悄无声息的死在了池塘里。
医生说,球球的死是心脏病突发。
可昨天出门前,我特意把药放在裴靖渊手里,叮嘱他晚上回来以后要给球球喂药。
“球球现在养成了习惯,不是你喂的药他都不吃。”
“所以亲爱的裴公子,生日再嗨也别忘了咱家里的小祖宗呀。”
那时候的我还若无其事跟他开着玩笑。
根本没有注意他漫不经心的把药瓶塞进口袋,眼睛却一直盯着手机屏幕。
现在球球死了。
我后知后觉才意识到,那天,他是在等谢伊桐的回信。
我向来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甚至连睡裙都没换,就径直冲去了谢伊桐的公寓。
往年裴靖渊过完生日都会跟我一起回家。
可昨晚我一怒之下砍完了全部梧桐树后,他彻夜未归。
如我猜测的一样,谢伊桐客厅的茶几上,还放着带有我们合照的手机壳。
甚至那条我亲手串的平安珠链还挂在上面。
最刺眼的是谢伊桐从卧室走出来,身上是一件明显过大的衬衣。
锁骨处密密麻麻都是暧昧红痕。
“你身上穿的是他的衬衫。”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裴靖渊人呢?”谢伊桐低头轻笑:“漾漾,好歹师徒一场,这么冷冰冰的做什么?难不成我会吃了他吗?这么闯进来兴师问罪,未免太失体面。”
“体面?你跟我抢男人留着这些红痕招摇过市,你谈体面?谢伊桐,你脸呢?”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我,扬起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爬上裴靖渊的床?你他妈是有多寂寞!”我再度想扇,手腕却被一股大力锢住。
裴靖渊立刻把谢伊桐护在身后,“疼不疼?”然后看向我,“姜昭漾,你对伊桐发什么疯?有什么气你冲我来!”我的眼眶瞬间红了。
从昨天开始积压的委屈,到现在彻底爆发。
一直以来我都是他护在心口的“姜公主”,在整个沅城有两家庇护,可以说是横着走。
从小到大,无论我做出多么过分的事情,裴靖渊都只有维护,没有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