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楚宁,一名心理咨询师。前夫高哲死在我们的婚房里,刀上只有我的指纹,
我成了头号嫌疑人。负责案子的法医叫严诉,一个浑身散发着福尔马林味道的冰山,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具会呼吸的尸体。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因为我说,
高哲的鬼魂回来找我了。他会在深夜敲响我的房门,在我洗澡时用雾气在镜子上写字,
甚至会拨通我的电话,听筒里却只有滋滋的电流声。我决定赌一把,
用我最擅长的专业知识——催眠,对自己进行深度催...我要审问他的鬼魂,
问出到底是谁杀了他。可我没想到,当我从那场诡异的“通灵”中醒来时,第一个看到的,
竟然是严诉那张写满震惊的脸。真相,远比闹鬼要可怕一万倍。1.他死了,
在我们的婚房我叫楚宁。职业是心理咨询师,每天的工作就是倾听别人的秘密,
然后帮他们把心里的结一个个解开。我觉得这工作挺好,唯一不好的是,听多了别人的故事,
自己的生活就变得像一杯白开水,无波无澜。直到警察敲开我咨询室的门。“楚宁女士,
我们怀疑你与一起谋杀案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带头的警察很年轻,眼神却很老道,
看我像看一件证物。我脑子嗡的一声。谋杀?我这种连杀鱼都要做半小时心理建设的人,
能跟谋杀扯上关系?“警官,是不是搞错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死者,
高哲。你的前夫。”年轻警察的话像一把冰锥,捅进我的耳朵里。高哲死了。我被带到警局,
关进一间冰冷的审讯室。灯光惨白,照得人心里发慌。“说说吧,昨晚十点到十二点,
你在哪?”对面坐着两个警察,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老套路了。“我在家,一个人。
”“有人能证明吗?”我摇头。我独居,邻里关系淡漠,谁会大半夜注意我对门有没有人?
“你和高哲什么时候离的婚?”“半年前。”“为什么离婚?”“感情不和。
”“据我们调查,离婚时,高•哲净身出户,房子、车子都给了你。但他最近生意失败,
找你借过几次钱,你都没给,对吗?”我点头。高哲是个无底洞,我不想再被他拖下水。
“所以你就怀恨在心,把他杀了?”红脸警察拍了下桌子。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想笑。
“警官,杀人动机有很多种,但因为不想借钱就杀人,还把尸体留在自己名下的房子里,
你不觉得这凶手有点过于耿直了吗?”红脸警察被我噎了一下,脸色更难看了。
旁边的白脸警察咳了一声,接过了话头。“楚宁女士,我们也不想冤枉好人。
但案发现场发现的凶器上,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我的心,沉了下去。凶器,一把水果刀,
是我半年前留在婚房里的。离婚后我就搬出来了,那房子一直空着。我怎么也想不通,
为什么刀上会有我的指纹。审讯持续了很久,车轱辘话来回说。我累了,倦了,
像一具被抽干了灵魂的木偶。不知道过了多久,审讯室的门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他很高,穿着白大褂,但不是医生那种,更像是搞研究的。他没穿警服,
但那两个警察看到他,立刻站了起来,毕恭毕敬。“严法医。”男人点点头,
视线落在我身上。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冷静,锐利,像两把手术刀,
能轻易地剖开你所有的伪装。他身上有股淡淡的味道,不是香水,是福尔马林。“楚宁,
28岁,市三院心理咨询师。”他开口了,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没什么温度,
“高哲的尸检报告我看了。死亡时间,昨晚十一点左右。致命伤,一刀贯穿心脏。凶器,
就是那把水果刀。”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刀上的指纹,很清晰,是你的。
”“我没杀他。”我重复着这句话,已经说得口干舌燥。“我知道。”严诉的话让我愣住了。
他说,他知道?“你的指甲修剪得很平整,没有搏斗痕迹。高哲一米八五,体重一百六十斤,
你一个女人,很难在不留下任何搏斗痕迹的情况下,一刀精准地刺穿他的心脏。
”我心里燃起一丝希望。“所以……”“所以,你不是主犯,但你可能是共犯。或者,
是你买凶杀人。”希望的小火苗,瞬间被一盆冰水浇灭。我看着他,这个叫严诉的男人。
他比那些警察更难对付。因为他根本不相信人性,他只相信证据。而现在,所有的证据,
都指向我。我被暂时释放了,但被限制出行,手机24小时开机,随叫随到。
走出警局的时候,阳光刺眼。我最好的朋友,蒋雪,在门口等我。她冲过来抱住我,
眼圈红红的。“宁宁,你没事吧?吓死我了!”我靠在她肩膀上,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
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小雪,我没有杀人。”“我知道,
我当然知道。”蒋雪拍着我的背,像哄小孩一样,“走,我们回家。”家。我现在住的地方,
是蒋雪的房子。一个很温馨的两居室,离婚后,我无处可去,是她收留了我。回到家,
蒋雪给我煮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我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强迫自己吃了几口。“宁宁,
到底怎么回事?警察为什么会怀疑你?”我把事情的经过跟她说了一遍。蒋雪听完,
气得直拍桌子。“这群警察是猪吗?指纹这种东西,谁不能伪造?你半年前就没住那了,
谁知道那把刀被谁碰过!”“可现在只有我的指纹。”“那也说明不了什么!高哲那种人,
在外面仇家肯定不少,说不定是哪个仇家干的,故意嫁祸给你!”蒋雪的话,
给了我一点安慰。是啊,高哲烂赌,欠了一屁股债,想他死的人,肯定不止我一个。
可我怎么去证明?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高哲的脸,审讯室的灯,
还有严诉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我拿出手机,想查查关于伪造指纹的新闻。刚打开浏览器,
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听筒里,一片寂静。
只有一阵阵“滋滋”的电流声。像老式收音机信号不好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喂?哪位?
”我又问了一遍。还是没人回答。我皱了皱眉,准备挂掉。就在这时,电流声里,
忽然夹杂进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像是一个男人在说话,但听不清说的什么。那个声音,
很熟悉。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是高哲。我吓得一把扔掉手机,手机掉在地上,
屏幕摔得粉碎。我蜷缩在被子里,浑身发抖。一定是幻觉。我太累了,压力太大了,
所以出现了幻听。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可那个声音,却一直在脑子里回响。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咚,咚,咚。”客厅里,传来了敲门声。三下,
不轻不重,很有节奏。这个时间点,会是谁?蒋雪吗?她房间在另一头,而且她有钥匙。
我壮着胆子,悄悄爬下床,走到门口,从猫眼里往外看。楼道的声控灯亮着,光线昏黄。
外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2.镜子上的字,是血写的第二天,
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咨询室。助手小雅看到我,吓了一跳。“楚姐,你脸色好差,
是不是生病了?”我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没事,昨晚没睡好。”一整天,
我都心神不宁。昨晚的电话和敲门声,像两块石头压在我心上。我不断告诉自己,
那只是我的幻觉。可那种真实的感觉,却怎么也挥之不去。下午,最后一个病人离开后,
我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给自己做了一次简单的自我催眠。我想让自己放松下来。
可当我进入浅层催眠状态时,耳边又响起了那阵“滋滋”的电流声。还有高哲的声音。这次,
我听清楚了。他在叫我的名字。“宁宁……宁宁……”一遍又一遍,充满了痛苦和不甘。
我猛地睁开眼,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后背全是冷汗。这不是幻觉。绝对不是。
难道……真的是他?这个念头一出来,我就被自己吓了一跳。我是心理咨询师,
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鬼魂这种东西,我从来不信。可现在发生的一切,
却让我坚守了二十多年的信念,开始动摇了。晚上回到家,蒋雪还没回来。她说公司加班,
会晚点。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莫名地发慌。
我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又把电视声音开到最大。似乎只有这样,
才能驱散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我走进浴室,想洗个热水澡,让自己冷静一下。花洒打开,
热水冲在身上,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浴室里很快充满了水蒸气,
镜子上蒙上了一层白雾。我闭着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洗完澡,我随手拿起毛巾,
擦了擦镜子。就在镜子恢复清明的那一刻,我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镜子上,
出现了一行字。不是用水蒸气写的,是红色的,像是……血。那行字歪歪扭扭,
写的是:“不是她。”我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跑出浴室,缩在客厅的沙发角落里,
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我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过了好久,我才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
拨通了蒋雪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喂?宁宁,怎么了?
”蒋雪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小雪,你快回来!家里……家里有鬼!”我的声音带着哭腔。
“什么?”蒋雪在那头愣了一下,“宁宁,你别吓我,怎么回事?
”我语无伦次地把镜子上的血字跟她说了一遍。“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蒋雪说完就挂了电话。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门口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宁宁!
”是蒋雪。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跑过去抱住她。“小雪,
我好怕……”“别怕别怕,我回来了。”蒋雪抱着我,轻轻拍着我的背,“你说镜子上有字?
在哪?”我指了指浴室。蒋雪拉着我,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浴室的门还开着,
里面的灯也亮着。镜子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别说血字,就连一丝水汽都没有了。
我愣住了。怎么会这样?我明明看到的!“宁宁,你是不是看错了?”蒋雪皱着眉问我。
“我没有!我真的看到了!”我急得快哭了,“是红色的字,写着‘不是她’!
”蒋雪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额头。“没发烧啊。宁宁,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高哲的事对你打击太大,所以产生了幻觉?”连蒋雪也这么说。难道,真的是我的幻觉吗?
我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蒋雪给我倒了杯热水。“宁..宁,要不,你去看下医生吧。
我认识一个精神科的专家,很厉害的。”我看着她,心里一阵悲凉。现在,连我最好的朋友,
也觉得我疯了。那天晚上,蒋雪陪着我一起睡。我却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
我就被一个电话叫到了警局。还是那间审讯室。还是那个叫严诉的男人。
他把一份文件扔在我面前。“看看吧。”我拿起来一看,是一份高哲的通话记录。
他死前打的最后一通电话,是给我的。就是我昨晚接到的那个陌生号码。通话时长,
一分三十秒。“现在,你怎么解释?”严诉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我。
我把昨晚听到的电流声和高哲的声音跟他说了。他听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楚宁女士,
作为一名心理咨询师,你应该很清楚,人在极度压力下,是会产生幻听幻视的。”“我没有!
”我激动地站了起来,“我听得很清楚,就是高哲的声音!”“一个死人,怎么给你打电话?
”“我不知道!但那不是幻觉!”严诉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那种眼神,
比怀疑更伤人。“我们查了那个号码,是个匿名的网络电话,查不到来源。通话内容,
技术部门也分析了,除了电流声,没有任何人声。”“不可能!”“楚宁,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前夫的死,但编造这种谎言,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无力。在一个只相信科学的法医面前,任何无法解释的现象,
都会被归结为谎言或者精神问题。我不想再跟他争辩。“严法医,我能不能去一趟案发现场?
”我忽然说。严诉愣了一下。“为什么?”“我是心理咨询师,
我相信环境能反映出一个人的心理状态。高哲死前在想什么,或许我能从现场找到一些线索。
”这只是个借口。我真实的想法是,如果高哲的鬼魂真的存在,那么他最可能出现的地方,
就是他死去的地方。我想去那里,再找找线索。或许,也是在找一个答案。
一个能证明我没有疯的答案。严诉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拒绝。最后,
他点了点头。“可以。但我必须跟着你。”3.现场勘查,
冰箱里的警告我和严诉来到高哲死去的那套房子。这是我和他的婚房,
离婚后我就再也没回来过。门口还拉着警戒线。严诉撕开警戒线,打开门。
一股混杂着血腥和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房子里的陈设还和我离开时一样,
只是落了薄薄的一层灰。客厅的地上,用粉笔画着一个人形轮廓。那是高哲倒下的地方。
地毯已经被收走了,但地板的缝隙里,还能看到暗红色的血迹。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想看什么?”严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随便看看。
”我开始在屋子里转悠。卧室,书房,厨房……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我和高哲的回忆。
甜蜜的,争吵的,最后都归于死寂。我走到冰箱前,习惯性地想打开拿瓶水。
手刚碰到冰箱门,一股寒意顺着指尖传遍全身。不是错觉,是真的冷。那种冷,
不是冰箱制冷的温度,而是一种阴森森的,能穿透骨头的寒气。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拉开了冰箱门。冰箱里空空如也,只有几瓶过期的啤酒。就在我准备关上门的时候,
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冰箱内壁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我凑近一看,瞳孔猛地收缩。
冰箱的内壁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霜上面,用手指划出了两个字:“快跑。”字迹很潦草,
像是在极度惊恐的状态下写成的。我的血一下子凉了。“看什么呢?”严诉走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想挡住,但已经来不及了。严诉的目光落在了那两个字上。他皱了皱眉,
伸手摸了一下。“是霜。”他说,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你看到了?
”我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你也看到了,对不对?这不是我的幻觉!”严诉把我的手拉开,
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楚宁,你冷静点。这只是水汽凝结成的霜,可能是上次断电后形成的,
没什么特别的。”“那字呢?字怎么解释?”“或许是之前留下的痕迹,巧合而已。”巧合?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我不想再跟他解释,我知道他不会信。我转身继续在屋子里寻找。
这一次,我看得更仔细。我甚至跪在地上,检查地板的每一条缝隙,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严诉就站在一边看着我,像在看一个行为艺术家。最后,我在卧室的床底下,
发现了一个东西。一个被踩扁的烟盒。牌子是“玉溪”。我愣住了。高哲不抽烟。
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我从没见过他抽烟。我把烟盒捡起来,递给严诉。“高哲不抽烟。
”严诉接过烟盒,放进证物袋里。“我们会去查。”他说。从案发现场出来,天已经黑了。
严诉开车送我回去。车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嘶嘶声。“严法医,”我打破了沉默,
“你真的觉得,那只是巧合吗?”严诉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楚宁,我当了十年法医,
解剖过的尸体,比你见过的活人还多。我见过各种各样离奇的死法,
也听过无数匪夷所思的故事。但最后,所有的一切,都能用科学来解释。”“如果,
我是说如果,”我看着他的侧脸,“有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呢?”他沉默了。
车子开到小区楼下。我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楚宁。”他忽然叫住我。我回头看他。
车里的光线很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这几天,注意安全。”他说。我的心,
莫名地跳了一下。这是在关心我吗?我点点头,说了声“谢谢”,然后下了车。
看着他的车消失在夜色里,我才转身往楼上走。回到家,蒋雪已经做好了饭菜等我。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她关切地问。我把烟盒和冰箱里的字告诉了她。
蒋雪的反应和我预想的一样。“烟盒?那肯定是凶手留下的!高哲那个人,
为了在你面前维持形象,烟酒都不沾的。”“那冰箱里的字呢?”我问。蒋雪愣了一下,
随即笑道:“那肯定是霜花自己形成的呗,你看错了,或者就是巧合。宁宁,
你别自己吓自己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个抽玉溪的男人!”她把一碗汤推到我面前。
“快喝吧,我给你炖的,压压惊。”汤很香,是乌鸡汤。我喝了一口,暖意从胃里散开,
驱散了一些寒冷。可是,心里的那块石头,却越来越重。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蒋雪太冷静了。从我出事到现在,她一直表现得无微不至,为我担心,为我着急。
可我告诉她那些离奇的事情时,她的反应,和严诉,和那些警察,几乎一模一样。
她把我所有的经历,都归结为幻觉和巧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为什么她不能像相信我没杀人一样,相信我看到的一切?还是说,她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4.催眠开始,另一个人的声音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警察那边没什么进展,
那个烟盒的主人还没找到。高哲的鬼魂,也再没出现过。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但我知道,
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我身上的嫌疑,也还没有洗清。
我决定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我必须做点什么。于是,我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我要对自己进行深度催眠。我要回到案发当晚,或者说,
我要创造一个能和高哲“对话”的心理空间。如果他真的有话要对我说,
那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这个想法很疯狂,甚至有点危险。深度催眠需要引导师在旁边守护,
一旦在潜意识里迷失,后果不堪设想。但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蒋雪。
她听完,立刻反对。“宁宁,你疯了?这太危险了!”“小雪,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我看着她,眼神坚定,“我必须知道真相。”蒋雪看着我,沉默了很久。“好,
”她终于松口了,“我陪着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一旦有任何不对劲,我立刻叫醒你。
”我点点头。我们选在周末的下午。阳光很好,透过窗户洒进来,让人觉得温暖。
我躺在咨询室的躺椅上,蒋雪坐在我旁边。我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放在一边。“小雪,
如果我说了什么,一定要全部录下来。”“知道了。”我戴上耳机,
里面播放着舒缓的引导音乐。我开始进行自我引导。“现在,
你感到非常放松……你的身体很轻,像一片羽毛……慢慢地,
你进入了一个白色的空间……”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
我仿佛真的置身于一个纯白色的,无限延伸的空间里。这里很安静。“高哲,
”我在心里呼唤着他的名字,“你在吗?我知道你在这里。”没有回应。我又叫了几遍。
还是没有回应。难道,之前的一切,真的只是我的幻觉?我有些失望,准备退出催眠。
就在这时,那个熟悉的“滋滋”声,又在耳边响起了。紧接着,一个声音说:“宁宁。
”是高哲!我激动起来。“高哲,是你吗?你到底在哪?
”“我……好冷……”他的声音充满了痛苦。“高哲,是谁杀了你?你告诉我,是谁?
”我急切地问。“我……看不清……他的脸……”“那你还记得什么?任何细节都可以!
”“烟……玉溪烟的味道……很呛……”玉溪烟!和我在现场发现的烟盒对上了!“还有呢?
还有什么?”“他……他一直在笑……笑得很可怕……”“他为什么要杀你?
”“钱……他说……我该死……”高哲的声音越来越微弱。“高哲!别走!你告诉我,
凶手是谁!”“小心……她……”“她?她是谁?”“小心……”他的声音,消失了。
只剩下那阵“滋滋”的电流声。我努力想把他叫回来,但无论我怎么呼唤,都没有回应。
我知道,这次“通灵”结束了。我慢慢地,从催眠状态中退了出来。睁开眼,首先看到的,
是蒋雪那张写满担忧的脸。“宁宁,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我坐起来,感觉头很痛,
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我……我见到他了。”“什么?”蒋雪一脸震惊。
我把催眠里听到的对话,跟她说了一遍。
“玉溪烟……钱……还有一个‘她’……”蒋雪喃喃自语,“宁宁,
你确定你听到的就是这些?”“我确定。”我拿起手机,想听听录音。可当我按下播放键时,
里面传出的,却是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怎么会这样?”我愣住了。
“可能是没录上吧。”蒋雪说,“宁宁,你别想太多了,先休息一下。这些线索,
我们告诉警察,让他们去查。”我点点头,心里却总觉得不安。为什么录音会失败?还有,
高哲最后说的那个“她”,到底是谁?蒋雪扶我到休息室休息。我躺在床上,
却怎么也睡不着。我总觉得,我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细节。我闭上眼睛,
努力回想刚才在催眠状态里的一切。忽然,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不对。那个声音,
不是高哲的。虽然很像,但声线,语调,都有些微的差别。高哲说话,喜欢拖长音,
有点懒洋洋的。而催眠里的那个声音,语速很快,很急切。那不是高哲。
那是……另一个人的声音。一个我非常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我的心,
猛地揪紧了。如果那个声音不是高哲,那会是谁?他为什么要冒充高哲跟我说话?
他想告诉我什么?又或者,他想误导我什么?一个可怕的猜想,在我脑子里形成。
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冲出休息室。蒋雪正坐在外面喝咖啡,看到我出来,吓了一跳。
“宁宁,怎么了?”我死死地盯着她。“小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蒋雪的脸色,
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你……你说什么呢?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刚才我催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