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哲,一个倒了血霉的读书人,入赘给了京城首富江家,
娶了他们从犄角旮旯里找来的、传说中有点憨的远房表亲,云舒。全府上下都当她是个摆设,
我那精明刻薄的婆婆想夺她嫁妆,霸道的大舅哥想吞她私产,
连府里的下人都敢对她指指点点。我本以为这辈子就得陪着个傻媳妇,
在豪门的夹缝里忍气吞声过日子。直到那天家宴,婆婆让她管账,想看她笑话。
她却拿出个自己做的算盘,噼里啪啦一顿算,然后抬头特认真地问:“母亲,按您这花法,
府里不出二百天就得变卖祖产抵债。您是想体验一下民间疾苦吗?”那一刻,
我看着满堂震惊的脸,忽然觉得,我的好日子,好像才刚刚开始。这哪是傻媳妇,
这分明是降临我江家的财神爷啊!1.我的新娘,好像脑子不太灵光成亲第二天,
我坐在桌前,看着我的新媳妇云舒。她正对着一碗白粥发呆。勺子在她手里,她没动。
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粥,好像那碗粥里藏着什么治国安邦的大道理。
旁边的丫鬟都快急出汗了,小声提醒她:“少夫人,该用早膳了,
待会儿要去给老夫人请安的。”云舒“哦”了一声,然后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又停住了。
她抬头看我,眼神里一片清澈,清澈得有点空洞。“夫君,”她问,“我们府里,
一个月采买食材,要花多少银子?”我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这是新婚第二天早上该聊的话题吗?不应该是风花雪月,
至少也该是“夫君昨夜睡得可好”之类的客套话吧?我,江哲,江家旁支的穷书生,
因为八字好,被主家挑中,入赘进来,娶了这位据说是从山沟沟里找回来的远房亲戚。
主家的意思是,我俩凑一对,一个入赘的没地位,一个脑子笨没威胁,正好。我认命了。
但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笨”。我敷衍道:“府里开销自有账房管着,我们不必操心。
”她又“哦”了一声,低下头,继续看那碗粥。过了会儿,她又抬起头,
很认真地补充了一句:“我觉得,府里的采买,贵了。这碗粥的米,市价最多三文钱一斤,
但算上火耗人工,到桌上这碗,成本不该超过一文钱。可我闻这味道,用的是陈米,
口感发涩,说明采买的人,至少贪了一半的钱。”我愣住了。手里的茶杯都忘了放下。
旁边的丫鬟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我看着云舒,她说完,又低头去研究那碗粥了,
好像刚才说的话跟“今天天气不错”一样平常。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对劲。这不像个傻子。
哪个傻子能从一碗粥里闻出贪腐的味道?请安的时候,我那名义上的婆婆,江家主母,
果然给了云舒一个下马威。老夫人坐在上首,捧着茶,眼皮都没抬一下,说:“云舒啊,
既然嫁到我们江家,就要守江家的规矩。你从小地方来,很多事不懂,往后要多学多看。
”云舒乖巧地点头:“是,母亲。”我那大嫂,在一旁掩着嘴笑:“弟妹看着就机灵,
肯定一学就会。就是不知道,弟妹带来的嫁妆,可有单子?按规矩,是要入公账统一打理的,
免得弟妹年轻,被人骗了去。”来了。图穷匕见了。云舒的嫁妆,
是她那素未谋面的爹娘留下的,据说是个不小的数字。婆婆和大嫂惦记很久了。
所有人都看着云舒,等她出丑。等她要么乖乖交出钥匙,要么就哭哭啼啼地撒泼。
我心里叹了口气,正准备站出去说两句场面话,帮她挡一下。云舒却从袖子里拿出一本册子,
双手递了上去。“母亲,这是嫁妆单子。”她声音还是那么平平的,“只是,
我爹娘临终前交代过,这笔钱,要由我亲自打理,每年拿出三成利润孝敬长辈。
如果交给别人,万一亏了,我对不起他们。”婆婆的脸拉了下来。
大嫂立刻说:“弟妹这是什么话?难道母亲还会贪了你的不成?都是一家人,分什么彼此。
”云.舒看着她,眼神还是那么干净,问:“那大嫂的意思是,如果亏了,
大嫂能帮我补上吗?”大嫂噎住了。云舒又转向婆婆:“母亲大人深明大义,
想必也不会让儿媳为难。这笔钱,我自己管着,每年给府里添的收益,只会多,不会少。
如果母亲不信,我们可以立个字据。”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石破天惊。“而且,
我算过了。府里现在各处的收益,其实有很多漏处。光是厨房采买那一项,
一年就至少流失了三百两银子。如果把我的嫁妆投进去,再让我来管,我保证,
府里每年的进项,至少能翻一倍。”整个正厅,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婆婆的脸色,从铁青,变成了酱紫。我看着身边这个身形单薄的妻子,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就像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小事。我忽然明白,江家上上下下,都看走眼了。
他们以为自己迎进门的是一只温顺的绵羊。但他们不知道,这只羊的脑子里,
可能装着一个算盘,一个能把整个江家都算计进去的,神鬼莫测的算盘。我端起茶杯,
默默喝了一口。这死水一样的赘婿生活,好像,突然变得有意思起来了。2.她用一本假账,
钓出了一条大鱼请安风波之后,云舒在府里得了个新外号。“算盘精”。
没人再敢公开说她傻,但背地里都说她是个只会算钱的木头美人,不解风情,毫无趣味。
婆婆吃了瘪,一连好几天没给我们好脸色。大嫂更是见了我都绕着走,眼神跟淬了毒似的。
我倒落得清静。每天在自己的小院里读读书,练练字,然后看云舒。她真的每天都在算账。
嫁妆单子只是个开始。她不知道从哪弄来了府里过去三年的流水账本,每天就趴在桌子上,
用一根小木棍,在一个画满了格子的沙盘上划来划去。我凑过去看过一次,头晕眼花。
那些数字在她手底下,好像都活了过来,排兵布阵,互相厮杀。“你在干什么?
”我忍不住问。“我在找府里的钱,都去哪了。”她头也不抬。“找到了吗?”“嗯。
”她指着沙盘上的几个点,“大嫂的首饰铺子,每个月从账房支走五十两银子的‘损耗’银。
大哥的马场,每个月报废的马料,够再养十匹马。还有二叔在城外的那个庄子,年年报旱灾,
可我查了钦天监的记录,那地方过去五年,风调雨顺。”我听得手心冒汗。
这些都是江家根深蒂固的毒瘤,人人都知道,但没人敢碰。因为背后盘根错节,
牵一发动全身。“你……你想干什么?”我声音有点发干。她终于抬起头,
看了我一眼:“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觉得,账不对,看着难受。”我信了。
她是真的觉得难受。就像我看到一首烂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一样。这是她的强迫症。
过了几天,大舅哥,江家嫡长子江淮,找到了我们院里。江淮是个标准的大草包,
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就是不做正事。他那个马场,就是他的私人金库,每年都往里赔钱,
再从公中捞钱。他一进门,就大大咧咧地坐下,色眯眯地盯着云舒:“弟妹啊,
听说你很会算账?”云舒点点头。“那正好,”江淮拍了拍手,“哥哥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马场周转不开。你那嫁妆,与其放着发霉,不如借给哥哥我用用?算你一股,年底给你分红。
”我心里冷笑。这是空手套白狼来了。钱借给他,就是肉包子打狗。我正要开口拒绝,
云舒却放下了手里的算盘。“好啊。”我跟江淮都愣了。江淮大喜过望:“真的?
弟妹果然爽快!”“但是,”云舒慢慢地说,“我有个条件。我要看马场所有的账本,
从开业到现在的,一本都不能少。”江淮的笑容僵了一下。马场的账本,那可是一团乱麻,
全是窟窿。“弟妹,你看那个干什么?哥哥我还能骗你?”云舒摇摇头,语气平淡,
但没有商量的余地:“不看账本,不给钱。这是我爹教我的规矩。”江淮眼珠子转了转,
一咬牙:“行!我这就让人给你拿去!”他以为云舒一个妇道人家,
哪里看得懂那些真假混杂的账本。他错了。错得离谱。账本送来的那天,堆了半个屋子。
云舒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天三夜。第四天早上,她推开门,眼睛里全是血丝,
但精神却异常亢奋。她递给我一本新的册子。“这是什么?”“马场的假账。
”我一惊:“假账?”“嗯,”她喝了口水,“原来的账本太烂了,看得我头疼。
我按照他们的路数,重新做了一本。这本假账,做得天衣无缝,就算是京城最好的账房先生,
也看不出破绽。”我彻底糊涂了:“你做一本假账干什么?”云舒看了我一眼,那眼神,
好像在看一个不开窍的学生。“大哥的马场,每年亏空至少一千两。他肯定不止从府里捞钱,
外面也一定有别的‘财路’。这份假账,我故意留了几个小破绽,
但都指向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幽灵’供应商。只要他拿着这份账本去找他的同伙对账,
就会发现账目对不上。”她顿了顿,说出了最关键的一步。“到时候,他就会怀疑,
是不是他的同伙,在背着他做假账,黑了他的钱。”我倒吸一口凉气。这哪里是算账,
这分明是诛心。她不出面,不指责,甚至还帮他把账做得漂漂亮亮。但这份“漂亮”的账本,
就是一颗雷。一颗会让他和他的同伙,狗咬狗,自相残杀的雷。
江淮高高兴兴地拿着新账本走了。临走前,还拍着我的肩膀,说我娶了个好媳妇,
虽然笨了点,但听话。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大哥,你完了。你惹了谁不好,
偏偏要惹一个把算计刻在骨子里的神仙。3.一场寿宴,
她送了婆婆一份“大礼”江淮拿着假账走后没几天,他那个所谓的“同伙”,
城南的布商钱老板,就跟他闹翻了。听说两人在酒楼里大打出手,把桌子都掀了。
钱老板骂江淮做假账想赖掉分红,江淮骂钱老板背着他贪了黑钱。最后官府都惊动了,一查,
好家伙,这两人勾结在一起,利用马场走了好几年的私货。人证物证俱全,
江淮被抓进了大牢。我爹,江家老太爷,气得当场就病倒了。江家乱成了一锅粥。
婆婆哭天抢地,在屋里砸了一堆瓷器,指着我的鼻子骂,说都是我们院里的人,扫把星,
克了她儿子。我一句话都没说。云舒坐在我旁边,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好像外面的一切都跟她没关系。等婆婆骂累了,她才放下茶杯,说:“母亲,
现在哭闹是没用的。大哥这次犯的是大罪,得想办法疏通关系。”婆婆红着眼,
恶狠狠地瞪着她:“用你教我?银子呢?府里的银子都被那个畜生败光了,拿什么去疏通?
”说着,她的目光,就落在了云舒身上。那意思很明显,要云舒拿嫁妆出来救儿子。
我心里一紧。云舒却好像没看见,她站起来,走到婆婆面前,递过去一张纸。“母亲,
这是我这几天整理的,府里还能动的资产。您看看。”婆婆接过去一看,手都抖了。那上面,
密密麻麻,写的全是江家各个铺子、田庄的亏空和烂账。每一笔,都标明了经手人。
大嫂的铺子,二叔的庄子,赫然在列。“这……这不可能!”婆婆尖叫起来。“是真的。
”云舒的语气很平静,“这些年,府里早就被蛀空了。大哥的事情,只是个引子。
就算没有他,半年之内,江家也必然会出事。到时候,就不是大哥一个人下大狱,
而是我们全家。”婆婆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那……那怎么办?天要亡我江家吗?
”云舒摇摇头:“还没到那一步。”她从袖子里又拿出一本册子,这本很厚。“这是我做的,
江家产业重组的方案。裁掉亏钱的,合并能赚钱的,堵上所有窟窿。按这个方案走,三个月,
就能让府里资金回正。一年之内,利润能比现在翻三倍。”她看着已经说不出话的婆婆,
补充了最后一句。“当然,要实行这个方案,需要一个人来总领。这个人,
必须对数字绝对敏感,而且,六亲不认。”整个屋子,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云舒。
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不是在请求,也不是在商量。
她是在通知他们,从今天起,这个家的账,她要亲自管。谁挡她,谁就是江家的罪人。
那天晚上,我看着睡在身边的云舒,第一次觉得有点害怕。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她不动声色之间,就把江家这艘快沉的破船,牢牢地抓在了自己手里。她甚至没有一句狠话,
用的,全都是冰冷的数字。可这些数字,比世界上任何刀剑都要锋利。没过几天,
就是江老太爷的六十大寿。老太爷病着,寿宴办得很冷清。但该来的亲戚,一个没少。席间,
所有人都在议论江淮的事,对着我们这一房指指点点。二叔喝多了,仗着酒劲,
指着我的鼻子说:“江哲,你这个赘婿,娶了个搅家精回来!把我们江家害成这样,
你还有脸坐在这儿吃饭?”我正要发作。云舒拉住了我。她站了起来,走到大厅中央。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从丫鬟手里拿过一个盒子,打开。
里面不是什么贺寿的珍宝,而是一叠地契,和一本厚厚的账册。“祖父大寿,
云舒没什么好送的。”她的声音不大,但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厅,“这里,
是二叔城外那个庄子的地契。”二叔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云舒翻开账册,“只是我发现,二叔这个庄子,风水不太好。
明明每年风调雨顺,却总能亏掉上千两银子。我想,这大概是田鼠太多了。所以,我做主,
把庄子卖了。换成了银子,可以给大哥打点关系。”她又拿出另一叠纸。“哦,对了,
还有大嫂的那个首饰铺。里面的掌柜手艺不好,进的货都是次品,却报着天价。
我也给盘出去了。”“还有三婶家的布行……”她每说一句,就有一个亲戚的脸色白一分。
到最后,她合上账册,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各位叔伯婶娘,
都是江家的顶梁柱。想必,也愿意为江家分忧,为大哥尽一份力吧?”整个寿宴,
死一般的寂静。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江家长辈,一个个低着头,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
我看着站在中央的云舒,她就像一个手握生死簿的判官,在宣读着每个人的罪状。
她没有骂一句,没有打一下。她只是把他们的钱袋子,给收了。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我默默地端起酒杯,敬了她一下。我的傻媳妇,今天,你真帅。4.她说,家里有蛀虫,
就得用火烧寿宴之后,云舒彻底掌控了江家的财政大权。老太爷亲自下的令,谁敢不从,
就逐出家门。府里的天,一下子就变了。云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裁员。厨房里,
负责采买的管事刘二,第一个被叫到了我们院里。刘二是我婆婆的远房亲戚,
在府里干了十几年,油水捞得盆满钵满。他一进来,就嬉皮笑脸地给云舒请安:“三少夫人,
您找小的?”云舒没理他,递给他一张纸。“这是你过去一年,经手的采买单子。”她说,
“我核对了一下市价,发现每一笔,你都至少多报了三成。一年下来,你从江家,
拿了不止五百两银子。”刘二的脸,瞬间就白了。他“扑通”一声跪下,
开始磕头:“少夫人饶命!小的……小的是一时糊涂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我以为云舒会把他交给官府,或者至少打一顿赶出去。她却摇了摇头。“我不要你的命。
”她说,“我给你两条路。”她伸出两根手指。“第一,把你这些年贪的钱,一五一十,
全都吐出来。然后我送你去官府,该判几年判几年。”“第二,我这里有份名单。上面的人,
跟你一样,都是府里的蛀虫。你帮我,把他们的证据,一个个都找出来。事成之后,
你贪的钱,我既往不咎。你拿着钱,离开京城,永远别回来。”刘二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光。
他毫不犹豫地选了第二条。我看得目瞪口呆。我问云舒:“就这么放过他了?
他可是贪了府里那么多钱。”云舒看了我一眼,说:“把他送进官府,
我们最多拿回五百两银子。但他这张嘴,和他十几年来在府里织下的关系网,价值,
至少五千两。”她敲了敲桌子上的那份名单。“江家这棵树,从根上就开始烂了。
一刀一刀地砍,太慢,而且会伤到自己。最好的办法,是放一把火,让蛀虫自己烧死自己。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后背有点发凉。这个女人,她不算计则已,一算计,就是连环计。
她不光算钱,还算人心。接下来的一个月,江家上演了一场大戏。刘二就像一条疯狗,
把他知道的所有黑料,全都抖了出来。管仓库的李管事,用次品换真品,倒卖获利。
管田庄的张庄头,私藏佃户的租子,谎报收成。甚至连我婆婆身边的陪房王妈妈,
都利用采买胭脂水粉的机会,大捞油水。人证,物证,一桩桩,一件件,摆在了老太爷面前。
云舒全程没有出面。她就像一个躲在幕后的棋手,冷眼看着那些棋子,在她的算计下,
互相撕咬,同归于尽。江家内部,经历了一场大清洗。府里超过三成的下人,都被遣散了。
那些被抓住把柄的管事,为了保命,都乖乖地把这些年贪的钱,加倍吐了出来。一个月后,
云舒把一本新账册,放在了老太爷的床前。“父亲,这是这个月追回的款项,
共计一万三千七百二十两。足够用来打点大哥的关系了。”老太爷看着账册,手都在抖。
他一辈子精明,没想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竟然藏了这么多硕鼠。
而把他几十年来都没解决的问题,给连根拔起的,竟然是这个他从没正眼瞧过的,
有点“傻”的孙媳妇。他看着云舒,看了很久很久,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好,好。
”他连说了三个好字,“从今天起,江家,你说了算。”我站在旁边,看着云舒平静的侧脸。
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得意。对她来说,这可能不叫夺权,也不叫复仇。这叫“清扫”。
就像打扫一间布满灰尘的屋子。仅此而已。我忽然觉得,我这个赘婿,好像真的捡到宝了。
一个能镇宅的宝贝。5.皇商竞选,她用鸡蛋和石头赢了所有人江淮的事,用钱砸下去,
总算是摆平了。判了个流放三千里,保住了一条命。这对江家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但府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江淮的案子,江家丢掉了好几个大主顾,
尤其是宫里的采买资格,被吏部暂时吊销了。江家是皇商,最大的利润,就来自朝廷。
没了这块,等于断了半条命。每年秋天,是内务府重选皇商的日子。往年,
江家都是十拿九稳。但今年,京城里所有商户,都盯着江家这块肥肉,准备上来分一杯羹。
尤其是城西的王家,一直跟我们是死对头,这次更是放出了话,说皇商的位置,他们要定了。
府里愁云惨淡。老太爷病着,大伯和二叔都是扶不起的阿斗,只会唉声叹气。家里会议上,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云舒。这段时间,他们已经习惯了。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找云舒。
云舒听完,没什么表情,只问了一个问题:“竞选的规矩是什么?”二叔说:“三轮。
第一轮,比财力,看谁能捐最多的钱给国库。第二轮,比货品,内务府会出题,
看谁能用最低的价钱,办来最稀有的东西。第三轮,比人脉,
看谁能请到最有分量的朝中大臣,来做保人。”他越说越丧气:“我们家现在,
哪一轮都比不过王家了。”财力,因为给江淮填窟窿,府里流动资金很紧张。货品,
王家已经放出风声,说他们从海外搞到了一批罕见的琉璃器,准备在第二轮拿出来。人脉,
江家出事后,以前那些称兄道弟的官员,现在都躲着我们走。这看起来,是个死局。
云舒听完,拿起了她的沙盘和算筹。“第一轮,我们捐一百两。”“什么?”大伯跳了起来,
“一百两?王家至少要捐一万两!我们捐一百两,这是去丢人现眼的吗?”云舒没理他,
继续说:“第二轮,内务府要什么,我们就给他们送什么。但不是实物。”所有人都糊涂了。
“第三轮,我们不请大臣。”二叔急了:“不请大臣,谁给我们做保?
难道我们自己给自己保?”云舒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对。我亲自去。”整个江家,
都觉得云舒疯了。但我没有。我有一种预感,她又要开始“算”了。只不过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