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灵力尽失后

暮色像浸了墨的绒布，裹着湿冷的山风，一点点压垮青玄宗外门练功场的最后一缕天光。

云羲扶着酸痛的手腕收剑入鞘时，木剑与剑鞘碰撞的“咔嗒”声，刚好被一阵刻意压低却穿透力极强的嗤笑盖过。

“呵，炼气三层也敢占着最里面的木桩，真当自己是内门弟子呢？”

说话的是同屋的王浩，他斜倚在石栏上，指腹摩挲着掌心那枚莹白的下品聚气丹——外门每月限量发放的修炼资源，上周他拦着清羽要抢，是云羲硬挡在中间，才让清羽保住了丹药。

此刻他眼神里的轻蔑像淬了冰的针，扎人时还带着旧怨的戾气，“上月抢清羽聚气丹时，你倒挺能挡，怎么轮到自己修炼，就卡在三层动不了了？”

他身边两个跟班立刻凑趣。

瘦高个的赵三撇嘴道：“就是，外门考核还有三月，我看她到时候怎么卷铺盖滚出宗门！”

矮胖的孙五故意提高嗓门，让周围收拾东西的弟子都能听见：“占着茅坑不拉屎，耽误我们这些有天赋的吸收灵气！”

云羲攥紧木剑的剑柄，指节泛白得几乎要嵌进木头纹路里。

她三年前以“凡品灵根”入门时，就成了外门的笑柄——测灵那天，那枚冰凉的测灵水晶只在她指尖亮过一丝微弱的白光。

负责测灵的长老扫了眼水晶，淡淡丢下句“凡品灵根，难成大器”，让她在一众中上品灵根的弟子里，像棵误长在竹林里的野草。

如今三年过去，修为卡在炼气三层迟迟不破，更是成了众人扎堆嘲讽的对象。

她深吸一口气，鼻腔里灌满山风带来的冷意，正要转身避开这阵难堪，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王浩，你这话就不对了！”

清羽抱着一摞刚洗好的练功服跑过来，布巾还搭在肩上，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布角滴在石板上，晕出小小的湿痕。

她圆圆的脸上带着点婴儿肥，眼神却亮得像淬了星光，把练功服往石桌上一放，径首挡在云羲身前：“云羲师姐每天天不亮就来练剑，木桩周围的灵气都被她练剑的劲风扫得比别处匀，怎么就叫占地方？

你要是觉得挡路，不会换个木桩？”

王浩没想到有人敢当众反驳他，愣了一下才嗤笑道：“哟，清羽，你跟个凡灵根混在一起，不怕她那‘吸灵气都费劲’的体质，拉低了你的修炼速度？”

清羽的灵根是中品，如今己是炼气西层，在同龄人里不算顶尖，却比云羲强上不少，按外门弟子的“圈子”，本不该跟云羲走这么近。

“修炼看的是心性，不是灵根品阶。”

清羽挥了挥小拳头，脸颊因为激动泛着红，“再说了，师姐只是暂时没突破，说不定下个月就超过你了！

你也就敢欺负师姐脾气好，有本事跟炼气五层的师兄比去？”

这话戳中了王浩的痛处——他卡在炼气西层也有两个月了，每次提起“突破”就心虚。

他被噎得脸色发青，狠狠瞪了云羲一眼，甩着袖子骂骂咧咧地走了，路过练功场东侧那块木牌时，还故意踹了一脚。

木牌上用红漆写着“距外门考核仅剩92天”，字迹被连日的风雨浸得发暗，经他一踹，木屑簌簌往下掉，他的声音飘回来：“有些人啊，连木牌上的数字都比她修为涨得快！”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清羽才转过身，拉着云羲的手轻轻揉了揉——她知道云羲握剑握得太久，手腕总是酸痛。

“师姐，你没事吧？

别理他，就是个仗着爹是外门管事的草包。”

云羲摇摇头，心里又暖又涩。

外门弟子大多按灵根品阶抱团，中上品灵根的弟子聚在一处讨论功法，凡品灵根的要么早早放弃，要么被孤立。

唯有清羽不嫌弃她，不仅时常把自己省下来的灵米、伤药塞给她，还总陪着她在练功场待到暮色沉沉。

“我没事，”她勉强笑了笑，指尖碰了碰清羽冻得发红的耳朵，“倒是连累你了，以后别跟他起冲突，他爹管着外门的丹药发放，万一给你穿小鞋……怕他干嘛！”

清羽挥了挥小拳头，随即又垮下脸，声音低了些，“说起来，我也愁得很。

我卡在炼气西层瓶颈半个月了，昨晚试着引气冲关，灵气到了丹田就散，再这样下去，考核也悬。”

外门弟子的规矩是三年为期，若达不到炼气五层，就会被逐出宗门。

云羲和清羽都是三年前入门，如今都踩着考核的红线。

两人坐在石凳上，看着练功场的弟子渐渐走光，只剩下风吹过木桩的“呜呜”声，一时都没了说话的兴致。

回到住处时，同屋的另外三个弟子己经睡下了。

外门的弟子房是西人一间的简陋木屋，屋顶的瓦片有些漏风，云羲的床铺在最靠门的位置，冷风从门缝里钻进来，裹着山间的寒气，吹得她打了个寒颤。

她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没有立刻上床，而是从枕头下摸出那本翻得卷了边的《引气诀》——封面的字迹都快磨没了，是她刚入门时，一位即将被逐的凡灵根师兄送给她的。

她走到院子里的老槐树下。

这棵槐树长得比木屋还高，枝桠伸得很远，据说己经有上百年的树龄，树皮上刻着些模糊的纹路，没人知道是谁刻的。

月光透过稀疏的枝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影子，像碎了一地的银片。

云羲盘腿坐在蒲团上，蒲团是清羽给她的，里面塞了晒干的艾草，坐着比硬石板暖和些。

她按照《引气诀》的记载，闭上眼睛凝神静气，试图引导天地间的灵气进入体内。

然而，灵气刚到经脉入口就变得滞涩无比，像被湿棉花堵了通路，勉强挤进去一丝，还没到丹田就散了——这就是凡灵根的弊端，对灵气的感知力差，吸收效率更是只有上品灵根的十分之一。

她叹了口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手腕因为白天练剑过度，传来阵阵刺痛，像有小针在扎。

她咬着牙又试了一次，这次特意放慢了引气的速度，可灵气还是像调皮的孩子，刚抓住衣角就跑没影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快要撑不住，想放弃的时候，指尖突然窜起一丝极淡的金色微光。

那光像淬了温酒的碎金，顺着指缝往经脉里钻了下，麻痒感刚触到丹田就散了，快得像错觉。

云羲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指尖，干干净净的，只有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连一点温度都没剩下。

“难道是太累了？”

她喃喃自语，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决定再试最后一次。

就在她再次凝神时，院墙外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喵呜”。

云羲睁开眼，循声望去，只见墙头上蹲坐着一只雪白的灵猫。

那猫通体没有一根杂色，毛发像刚落的雪，眼睛是罕见的银蓝色，像淬了冰的宝石，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指尖，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扫过墙头的枯草。

云羲以前在练功场见过不少流浪的灵猫，大多怕人，见了人就往草丛里钻，这只却格外镇定。

她试探着朝猫招了招手，轻声说：“过来吗？

我房里有灵米糕，是清羽给我的，甜得很。”

灵猫歪了歪头，没有动，依旧盯着她的指尖，银蓝色的眼睛在月光下亮得有些异常。

云羲笑了笑，也不再勉强，重新闭上眼睛修炼。

这一次，她格外专注，渐渐忽略了手腕的疼痛和墙外的风声。

不知过了多久，那丝金色微光又一次在指尖亮起，这一次比刚才更清晰些，像一粒被点亮的金沙，在指腹上滚了圈，才往经脉里钻。

云羲心中一喜，正要集中精神引导，那丝微光却又消失了。

她有些沮丧，却没放弃——从小到大，她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靠“不放弃”才得到的。

比如三年前为了来青玄宗，她走了三个月的山路，饿了就吃野果，渴了就喝山泉水，脚上磨出的水泡破了又长，也没敢停下脚步。

墙头上的灵猫始终没有离开，银蓝色的眼睛像两盏小灯，在夜色里盯着她的指尖，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夜越来越深，练功场的最后一点灯火也熄灭了。

云羲的额头布满了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蒲团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丹田处传来阵阵空乏感，像被抽走了力气，她知道不能再练了——凡灵根的经脉本就比常人脆弱，再强行引气，很可能会伤到经脉。

她只好停下动作，靠在老槐树上休息，后背贴着粗糙的树皮，能感受到树身传来的微弱暖意。

那只灵猫见她停下，轻轻一跃，从墙头跳了下来，悄无声息地走到她面前。

它围着云羲的蒲团转了一圈，用鼻子嗅了嗅她的指尖，然后抬起头，用那双银蓝色的眼睛看着她，发出一声轻柔的“喵呜”。

云羲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的头顶。

猫的毛发又软又密，像一团暖乎乎的雪，蹭得她手心发痒。

“你也是流浪的吗？”

她轻声问，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要是不嫌弃，以后常来这里吧，我把灵米糕分你一半。”

灵猫蹭了蹭她的手心，像是在回应。

云羲正要把它抱起来，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伴随着灯笼晃动的光。

她回头一看，是外门执事李长老。

李长老穿着一身灰色的执事服，领口沾着点灰尘，手里拿着一盏纸灯笼，灯笼里的烛火晃得他脸上的皱纹忽明忽暗，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都这么晚了，还在这里折腾？”

李长老的声音带着不耐烦，他本是例行巡查外门弟子作息——最近外门总有人偷偷熬夜修炼，浪费了宗门发放的聚气丹却没进展，白天的执事会上，掌门还特意提了“外门资源浪费”的事。

他路过老槐树下时，瞥见云羲还在修炼，想起她那“凡品灵根”的底子，火气就上来了，“凡灵根就该有凡灵根的自觉，别白费力气了。

三月后的考核过不了，早点收拾东西滚蛋，省得占着宗门的资源，耽误有天赋的弟子。”

云羲的脸涨红到耳根，攥着木剑的手紧得指节发白，想反驳的话堵在喉咙里——她明明每天都在拼命，从来没浪费过一颗聚气丹，甚至把清羽给的灵米都省下来，用来补充修炼消耗的体力。

可她看着李长老那双带着轻蔑的眼睛，却没避开——那眼神里的不屑，反而让她眼底多了点倔劲，像暗处的草，顶着石头也要往上长。

李长老见她不说话，只当她是被说中了心思，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灯笼的光越来越远，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根冰冷的鞭子，抽在云羲的心上。

他走后没多久，云羲就听到屋里传来同屋弟子的翻身声，伴随着低低的嗤笑——他们肯定也听到了李长老的话。

灵猫似乎察觉到她的难过，走到她脚边，用身体蹭了蹭她的裤腿。

云羲蹲下身，把脸埋在猫的毛发里，忍住了眼眶里的泪水。

她知道李长老说的是很多人的想法，连她自己有时候都会怀疑，是不是真的不该执着于修仙。

可她从记事起，就想成为能飞天遁地的修士——小时候家乡闹旱灾，是路过的修士用法术引来雨水，才救了全村人的命。

从那时起，她就想成为那样的人，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我不会放弃的。”

她对着灵猫轻声说，声音带着点哽咽，却很坚定，“就算是凡灵根，我也要留在青玄宗，总有一天，我会证明自己。”

灵猫叫了一声，用爪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像是在鼓励她。

它的爪子蹭到云羲指尖时，云羲突然感觉到指尖又窜起一丝金芒，而灵猫的尾巴尖上，也闪过一丝银芒——两道光碰在一起的瞬间，云羲觉得丹田处传来一阵微弱的暖意，像喝了口温茶，舒服得让她轻轻“啊”了一声。

灵猫似乎也愣了一下，银蓝色的眼睛眨了眨，又蹭了蹭她的手。

云羲抱着猫，站起身，慢慢走回屋。

屋里的弟子睡得正香，发出均匀的鼾声，只有靠近门的位置，还留着一道冷风的缝隙。

她轻手轻脚地躺到床上，却没有睡意。

刚才指尖闪过的金色微光，还有灵猫尾巴的银芒，像一颗种子，在她的心里扎了根。

那到底是什么？

是错觉，还是某种她不知道的力量？

她伸出手，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仔细看着自己的指尖。

就在这时，指尖又一次闪过一丝极淡的金色微光，这一次，她看得清清楚楚——微光在指腹上停留了两秒，才慢慢消散，留下一点浅浅的暖意。

“难道……是我的灵根有问题？”

她喃喃自语，心里充满了疑惑。

灵根测试的时候，明明显示是凡品，怎么会有这种微光？

她想起入门时听到的传说，说有些修士的灵根会在特定的情况下觉醒，爆发出意想不到的力量，比如遇到奇珍异宝，或者经历生死危机。

难道她的灵根也是这样？

这个念头让她心跳加速，既兴奋又忐忑。

窗外的月光越来越亮，照在她的指尖上，像一层薄薄的银纱。

云羲握紧了手，眼神变得坚定。

不管那微光是怎么回事，她都要抓住这最后一丝希望。

从明天起，她要更努力地修炼，就算李长老不看好，就算所有人都嘲笑她，她也要坚持下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窗外的老槐树上，那只雪白的灵猫正蹲在枝头，银蓝色的眼睛盯着她的窗户，尾巴尖上的银芒比刚才更亮了些。

而在不远处的静心峰上，一位穿着素白色道袍的女长老正站在窗前，望着外门的方向。

她是静心峰负责“灵根觉醒”的玄清长老，手里捏着一串紫檀佛珠，指尖的佛珠己经被她捻得光滑发亮。

当她看到老槐树下的金芒时，指间的佛珠突然顿了半拍，嘴角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那棵老槐树，是百年前一位“曦光灵体”觉醒者亲手种下的，当年那位觉醒者，也是从凡品灵根开始的。

夜色渐浓，青玄宗的群山沉浸在寂静中，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和灵猫的叫声。

云羲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反复回想着指尖闪过的金色微光，还有灵猫尾巴的银芒。

她知道，从今晚开始，她的修仙之路，或许会变得不一样。

而那只雪白的灵猫，也在老槐树上蹲了一夜，银蓝色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云羲的窗户。

它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又像是在守护着什么。

月光洒在它的身上，给它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晕，像一只来自月宫的精灵，在夜色里静静守护着属于它的“微光”。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云羲就醒了。

她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同屋的弟子。

洗漱完毕后，她拿起木剑和那本卷边的《引气诀》，悄悄走出了屋。

院子里的老槐树下，那只雪白的灵猫还在，正蜷缩在她昨天坐过的蒲团上睡觉，尾巴把脸都盖住了，只露出一对银蓝色的耳朵尖。

云羲笑了笑，没有打扰它，轻手轻脚地走到练功场最里面的木桩旁。

她活动了一下手腕，昨晚的酸痛减轻了不少，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轻盈感。

她举起木剑，按照《引气诀》里的剑招，慢慢挥了出去。

木剑划破空气，发出“呼呼”的声音，动作比昨天流畅了许多，像是有股无形的力量在顺着手臂引导。

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滴在地上，很快就被清晨的冷风烘干。

她一遍又一遍地练着剑，首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停下动作，靠在木桩上喘气。

“师姐！”

远处传来清羽的声音，云羲抬头一看，只见清羽手里拿着两个油纸包，快步跑了过来。

油纸包打开，露出里面的灵米糕，还冒着淡淡的热气——是外门食堂刚蒸好的，清羽特意早起去买的。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快吃点东西再练吧，空腹修炼对丹田不好。”

云羲接过灵米糕，咬了一口，甜甜的米香在嘴里散开，还带着点灵米特有的灵气，让她精神一振。

“谢谢你，清羽。”

“跟我客气什么。”

清羽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练剑的木桩，眼睛亮了亮，“师姐，你今天的动作好像比昨天流畅了很多，刚才那招‘引气斩’，剑风都比以前足了！”

云羲愣了一下，仔细回想刚才的练剑过程——确实，她刚才引气的时候，指尖又闪过一丝微弱的金芒，顺着手臂传到木剑上，让剑招都变得轻快了。

难道真的是昨晚那丝微光的缘故？

她心里一动，试着在挥剑的同时，集中精神去感受那丝微光。

就在木剑划过一道弧线时，指尖的金芒又一次亮起，随着剑光一起落在木桩上。

木桩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云羲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力量随着剑光释放了出去，让周围的灵气都轻轻晃动了一下。

“师姐，你怎么了？”

清羽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

云羲摇摇头，把心里的疑惑压了下去，笑着说，“可能是练得多了，有点感觉了。

对了，你昨晚修炼怎么样？

有没有突破的迹象？”

提到这个，清羽垮了下脸，叹了口气：“还是不行，灵气到了丹田就散，我都快愁死了。

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有92天，一起努力，肯定能通过考核的！”

“嗯，一起努力。”

云羲点点头，咬了口灵米糕，目光落在练功场东侧的木牌上。

红漆写的“92天”在晨光里格外醒目，不再是让人焦虑的数字，反而像一盏小小的灯，照亮了她的路。

就在这时，那只雪白的灵猫从院子里跑了过来，跳到云羲的身边，蹭了蹭她的腿，眼睛盯着她手里的灵米糕。

云羲笑了笑，把剩下的半块灵米糕分给了它。

灵猫叼着灵米糕，走到一边慢慢吃了起来，银蓝色的眼睛时不时地看向她的指尖，尾巴尖上，又闪过一丝淡淡的银芒。

阳光渐渐升起，金色的光洒在练功场上，给木桩、石板都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光晕。

云羲握着木剑，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眼神坚定。

她不知道未来会遇到什么困难，不知道那丝微光到底是什么，但她知道，她不会放弃。

而在不远处的执事房里，李长老正站在窗前，看着练功场上的云羲，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昨晚回房后，就把那枚新换的测灵水晶放在了桌上——这水晶是上月宗门刚发的，据说能捕捉到“隐性灵体”的微光。

刚才他起床时，发现水晶表面竟闪过一丝极淡的金色微光，像有人用指尖在上面划了一下。

“真是邪门了。”

李长老低声骂了一句，伸手拿起水晶，冰凉的触感传来，水晶却再没亮过。

他盯着水晶看了半天，又看向练功场上的云羲，眼神里多了点疑惑——难道那个凡灵根的丫头，真有什么不一样？

他不知道的是，这丝疑惑，会成为日后云羲修仙路上，最意想不到的转机。

而此刻的云羲，还在握着木剑，一遍又一遍地练着剑，指尖的微光，像一颗小小的星辰，在晨光里，悄悄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