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蚀时太阳地球月亮的位置关系
作者: 龙小憩
霸道总裁连载
长篇霸道总裁《月蚀时太阳地球月亮的位置关系男女主角顾衍顾薰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非常值得一作者“龙小憩”所主要讲述的是:墓园的土是新翻带着潮湿的腥混着晚香玉甜腻的衰败味沉甸甸压在人胸沈青瓷看着那方黑沉沉的洞口吞噬了母亲最后的栖身之脸上没什么表风拂过她一丝不苟的鬓吹不动她眼底深寂的寒仪式结黑色的轿车无声滑驶向郊区静谧的一处花园洋房——顾衍的住指纹锁轻室内是恒温的弥漫着松节油和某种矿物粉尘的生涩气巨大白布覆盖着未完成的雕轮廓嶙顾衍就站在客厅中背对着...
2025-10-18 00:17:43
墓园的土是新翻的,带着潮湿的腥气,混着晚香玉甜腻的衰败味道,沉甸甸压在人胸口。
沈青瓷看着那方黑沉沉的洞口吞噬了母亲最后的栖身之所,脸上没什么表情。
风拂过她一丝不苟的鬓发,吹不动她眼底深寂的寒潭。
仪式结束,黑色的轿车无声滑行,驶向郊区静谧的一处花园洋房——顾衍的住处。
指纹锁轻响,室内是恒温的冷,弥漫着松节油和某种矿物粉尘的生涩气味。
巨大白布覆盖着未完成的雕塑,轮廓嶙峋。
顾衍就站在客厅中央,背对着她,正对着一座蒙着湿布的半身像调整角度,指间还沾着灰白的黏土。
听见开门声,他没回头。
“来了?”
声音平淡,像在问天气。
“嗯。”
沈青瓷脱下黑色外套,露出里面同样黑色的连衣裙。
她走到他身边,动作熟练地拿起沙发上搭着的深灰色领带。
顾衍配合地微微低下脖颈,视线仍胶着在手机屏幕上,刷着苏富比最新的雕塑展讯。
她的指尖灵活地穿梭,打出一个完美的温莎结。
呼吸很轻,拂过他喉结下的皮肤。
他忽然开口,眼都没抬:“晚上的颁奖礼,你礼服选好了?”
屏幕的光映在他瞳孔里,一片冰冷的蓝。
那场颁奖礼的全称是——“赫菲斯托斯金锤奖”全球雕塑终身成就与年度大奖颁奖典礼。
赫菲斯托斯(Hephaestus),古希腊神话中的火神、锻造之神与工匠之神,象征着用火焰与锤击创造奇迹的极致工艺、无与伦比的创造力以及将无形理念铸就有形永恒的非凡能力。
“金锤”则首接指向雕塑创作中最具标志性的工具,代表着权威与最终的裁定。
这是雕塑界的“诺贝尔奖”或“奥斯卡”,每五年才颁发一次。
它不仅是颁发给单件作品的年度金奖,更设有表彰艺术家终身成就的最高荣誉。
获得“赫菲斯托斯金锤奖”是每一位雕塑家职业生涯的终极梦想,意味着其作品的艺术价值、思想深度和技术创新得到了全球最权威机构的最高认可。
由极具威望的、匿名的国际评审委员会评选。
委员会成员由往届重量级得主、顶尖艺术评论家、重要美术馆馆长及跨学科的文化泰斗组成,评选过程极度严苛且保密。
可是顾衍不知道的是,沈青瓷本人是收到了邀请的,她是一名物理学家,作为跨学界精英受邀出席,而不只是顾衍的女伴。
沈青瓷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领带结最后收紧,严丝合缝。
她松开手,声音温柔得听不出一丝裂痕:“选好了,月色的那条鱼尾裙,不会抢你风头。”
顾衍声音很淡:“月色不好,太素了。
换那条香槟色的。”
不是商量,而是决定。
她没提今天是母亲下葬的日子。
没必要。
这场她自编自导自演了三年的戏,观众只剩她一个,也该散场了。
当初主动接近他,是因为他是好友顾薰的亲哥,家世足够显赫,为人足够冷漠——完美符合母亲“终身有靠”的执念,又绝不会对她既有的生活轨道造成任何真实的干扰。
她需要这样一个人形立牌,来安抚母亲日薄西山的焦虑。
而漫天弥海的愧疚,是对着这个浑然不觉、只是被她利用了的疏离的男人。
即使他不爱她,但利用就是利用,于理,是她亏欠了他。
沈青瓷低眉顺眼:“是我考虑不周,香槟色的确更合适。”
顾衍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答案本身。
“嗯,半小时后出发。”
他终于收起手机,目光扫过她一身黑裙,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但什么也没问。
颁奖礼鎏金溢彩,名流云集。
顾衍的作品拿了金奖,他被簇拥着,谈论着结构、理念与灵感。
聚光灯最终聚焦在舞台中央,那座被天鹅绒帷幕缓缓揭开的作品上——作品名:《观测者悖论》(The Observers Paradox)材质并非传统的石材或金属,而是采用了某种特质的高分子复合材料和精密嵌入的光导纤维,通体呈现一种深邃的、介于墨黑与暗蓝之间的底色,仿佛凝固的夜空。
它的主体结构是一个巨大而破碎的莫比乌斯环形态,象征永续与无限。
但诡异的是,这环带并非光滑完整,其表面布满了无数尖锐的、撕裂般的缺口与裂痕,仿佛被某种巨大的力量从内部崩解。
从某些角度看去,它又隐约构成一个扭曲的人体脊柱轮廓,承载着巨大的张力与痛楚,脆弱与坚韧诡异共存。
最令人震撼的是它的内部。
那些裂痕与缺口的深处,并非空洞,而是嵌满了细密如星尘的微型光点,微型光点由光导纤维末端构成,这些光点并非静止,而是沿着预设的、极其复杂的路径缓慢流动、明灭闪烁,模拟出宇宙星云的流动或微观粒子云的概率分布。
光线是冰冷的幽蓝色,偶尔迸发出一丝炽烈的白,如同超新星爆发般短暂而耀眼。
这意味着,观赏者的视角和距离,首接影响所能“观测”到的内部景象。
当你移动,光流的形态和明暗也随之微妙变化——你如何“看”它,决定了它向你呈现何种“真实”。
这正是量子力学中“观测者效应”的精妙艺术转化,也是其名称《观测者悖论》的由来。
这件作品将宏大的宇宙尺度与微观的粒子世界、冰冷的物理法则与充满挣扎感的人体意象、破碎的形式与内在的光亮,以一种极其矛盾又和谐的方式强行糅合在一起。
它不再追求古典的、和谐的美,而是呈现一种撕裂的、挣扎的、在破碎中寻求秩序与意义的现代性震撼。
评审团的评语是:“《观测者悖论》以其惊人的材料创新、深邃的科学哲学内涵以及强烈的情感冲击力,重新定义了雕塑的边界。
它不仅是空间的塑造,更是对时间、存在和认知本身的深刻叩问。
顾衍先生将理性的科学概念转化为极具感染力的艺术语言,展现了一位顶尖艺术家非凡的洞察力与表现力。”
当时,顾衍站在领奖台上,聚光灯打在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他甚至没有多看那座金奖奖杯一眼。
他的获奖感言简短至极:“谢谢组委会。
谢谢材料实验室的合作者。
它……终于完成了。”
沈青瓷挽着他的手臂,唇角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应对自如。
所有人都说,看啊,沈家那位天才物理学家,在顾公子身边竟能如此小鸟依人,真是情到深处不由己。
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那台精密仪器,正在无声计算着离开的倒计时。
母亲的离世抽走了最后一丝扮演的动力,而大洋彼岸,GRI(全球研究倡议组织)的绝密项目邀请函,正锁在她办公室的保险柜里。
隔日,顾衍的工作室里堆满了庆贺的花篮。
沈青瓷走进去,空气里弥漫着宿醉般的静默。
他正在打磨一件新得的石材,侧脸专注,对她进来毫无反应。
她将一个信封轻轻放在沾满粉尘的工作台上。
“顾衍,”她的声音依旧平静温和,像在陈述一个实验结论,“我们分手吧。”
切割石头的电动声戛然而止。
房间里陡然静得可怕。
他转过头,脸上是真切的、毫无掩饰的错愕,仿佛听到恒星坍塌。
“什么?”
“我申请了GRI的项目,保密级别很高,今晚就走。
以后……应该也不会回来了。”
她甚至礼貌地笑了笑,“这几年,谢谢你。”
谢谢你的漠然,成全我的谎言。
顾衍像是没听懂,怔怔地看着她,那双总是沉浸在自己艺术世界的眼睛第一次清晰映出她的影子,带着罕见的茫然。
“青瓷?”
他下意识地叫她的名字,似乎想确认眼前人的真实性。
但沈青瓷己经微微颔首,决绝地转身。
高跟鞋敲击冰冷的水泥地面,声音清脆,一步步,像踩碎过往三年所有精心编织的幻象。
她没有回头,因此也错过了他缓缓抬起,似乎想要挽留,却最终徒然垂落的手,以及脸上那片第一次浮现的、名为无措的裂痕。
门轻轻合上。
顾衍想要追上去,但好像全身被抽干了气力,心狂跳、腿发软、手无力。
沈青瓷的高跟鞋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那扇厚重的隔音门缓缓合上,发出沉闷的最终声响。
工作室里陷入一种死寂,只有尘埃在从高窗斜射进来的光柱中无声飞舞。
顾衍依旧僵在原地,保持着那个半转身的姿势,目光空洞地落在方才沈青瓷站立的位置,仿佛那里还残留着她的幻影。
空气中似乎还萦绕着她身上那一丝极淡的、与这满是矿物粉尘气息格格不入的冷香。
几十分钟,或许更久,他才像生锈的机械般,极其缓慢地转动脖颈,视线最终落在了工作台上那个突兀的白色信封上。
它那么白,那么整洁,像一道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伤口,赤裸地摊开在他的混乱与不羁之上。
他喉结干涩地滑动了一下,像是无法理解那是什么。
他下意识地抬起沾满灰白黏土的手,想要去碰触,又在即将触及时猛地缩回,仿佛那信封烫手。
他在斑驳的工作裤上用力擦了擦手,试图擦掉那些污渍,却发现只是徒劳,指尖依旧粗糙肮脏。
一种莫名的恐慌,细密地爬上脊椎。
他终于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拈起了那个信封。
信封很厚,他撕开封口,动作有些急躁,黏土碎屑沾在了洁白的信封边缘。
里面的东西滑了出来。
首先是一叠整理得一丝不苟的票据。
餐饮发票、电影票根、音乐会入场券、甚至某次她替他付了运费的物流单据……全都按照时间顺序排列整齐,用回形针别好。
每一张票据旁边,都用极细的黑色签字笔标注了日期、消费项目,以及一个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数字——那是她计算出的、她需要承担的一半费用。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票据,记忆被强行拉扯出来:那家他随口说还不错的餐厅,那场她明明看不懂却陪他看了的先锋艺术展,那一次他急需一种特殊石材她帮忙联系并支付了加急运费……原来这些,在她那里,都被一丝不苟地记录、分类、计价。
一种冰冷的寒意开始顺着指尖蔓延。
然后,他看到了那张银行卡。
一张普通的商业银行借记卡,冰冷的塑料质地。
卡下压着一张同样打印得清晰工整的纸条。
上面列着:共同消费分摊结算:2,580,324.58元额外补偿:2,000,000.00元卡内总额:4,580,324.58元密码:220808他认出密码是他获得赫菲斯托斯金锤奖的日期。
“额外补偿”。
这两个字像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他的眼底。
二百万元。
补偿什么?
难道他们的关系是一场交易?
如今交易结束,她不仅要将账目清算得清清楚楚,还要额外支付一笔巨款,仿佛要彻底买断所有过往,抹平一切可能存在的亏欠,将他和这三年时光一起,像处理废弃的石料一样,干净利落地清理出她的人生。
她甚至……觉得他需要这种补偿?
觉得他会在意这点钱?
巨大的错愕和难以置信过后,是排山倒海般的羞辱和刺痛。
他以为的,她那些小心翼翼的靠近、温柔体贴的关怀、甚至偶尔流露的依赖……原来背后都有一套冰冷的账簿在同步记录。
他就像一个自作多情的小丑,在她精密计算的世界里,扮演着一个她早己标好价码的角色。
“啪嗒”一声轻响。
一滴汗珠,或者别的什么液体,从他低垂的额角滑落,砸在那张写着金额和密码的纸条上,瞬间晕开了那串冰冷的数字。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那些票据和银行卡在他掌心被捏得变形,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手背上青筋暴起,沾黏的黏土簌簌落下。
工作室里死寂一片,只有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像被困的野兽。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窗外,目光却没有焦点。
沈青瓷离开时那张冷静决绝的脸,和眼前这叠充满讽刺意味的结算单重叠在一起,最终化作一把钝重的冰锥,狠狠凿穿了他所有的防御。
原来,极致的理性与冷静,可以比任何激烈的憎恨与怨怼,更伤人。
他站在那里,很久很久,仿佛化成了一尊新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