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神秘绘本现世在太奶奶过世后,
作为儿童绘本插画师的我收到了外婆生前寄来的一本空白绘本,书中夹着一封信。
太奶奶嘱咐我要好好运用这本绘本可以预知未来,我只当老人家是年纪大了没有那么在意。
直到我有一天心血来潮拿出那本绘本,打算用它画一张新稿。
随着笔尖离开画纸绘本上的垂耳兔竟然眨了眨眼,
后来我发现用这本空白绘本画出的稿子都会有一些神奇的地方,
只有孩子才能看见动态的插画。随着我的插画爆火,
稿子越来越多出版社的催稿信息在电脑右下角跳了第三次时,
我正对着绘本上刚成型的插画发呆。自从发现这本空白绘本的秘密,
我的画稿就像长了翅膀——画里的小狐狸会叼着浆果在纸上跑,
画里的星星会跟着孩子的指尖闪,家长们说孩子睡前都要抱着印着我插画的书,
说“能和画里的小动物说话”。订单排到了半年后,工作室的书架上堆满了样书,
可我每次翻开那本深蓝色封皮的旧绘本,
还是会想起太奶奶信里的话:“这书不是让你成名的,是让你看着路的。
”那时我只当是老人家的絮语,直到上周。那天我赶稿到深夜,
随手在绘本上画了片蒲公英田,刚放下笔,
就看见蒲公英的绒毛顺着纸纹飘了起来——不是我画的静态,是真的在动,
像被风吹着往页脚跑。我以为是眼花,直到邻居家的乐乐来送饼干,
指着那页喊:“晓棠姐姐,蒲公英在飞!”他伸手去抓,指尖穿过纸页,
却笑得更欢:“它飞到我手心里啦!”从那以后,我开始留意绘本的“提醒”。
画幼儿园场景时,绘本自动在角落添了个抱着小熊的小女孩,第二天就有家长找我,
说孩子总念叨“画里有个和我一样的小熊朋友”;画雨天场景时,
绘本里的雨伞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倾斜,后来才知道那天学校门口的排水口堵了,
朝那边走能避开积水。可这些“提醒”都抵不过最近反复出现的红雨伞——一周里,
它出现在绘本的三个画面里,每次都沾着水珠,像刚被人用过。今天出版社的编辑又来电话,
说新系列《小镇的秘密》需要加印,让我尽快补画一张校门口的插画。我翻开绘本,
笔尖刚落在纸上,就听见身后传来乐乐的声音:“晓棠姐姐,
我今天又看到那个撑红雨伞的叔叔了!”我手里的笔顿了一下,颜料在纸上晕开一小片墨色。
乐乐跑过来,小手扒着桌沿:“他就站在学校对面的树底下,我走过去的时候,
他还盯着我看呢,伞沿压得好低,我都看不见他的脸。
2 红雨伞的警示清晨的雨比昨夜更密了些,像无数根银线织成的网,
把整个小镇都裹在湿冷里。我把乐乐的小熊围巾又紧了紧,确保遮住他冻得发红的下巴,
另一只手攥着那本深蓝色绘本,
指腹反复摩挲着封皮上凹凸的纹路——昨夜我在空白页画了颗小小的太阳,
此刻纸页上却洇出浅灰色的字迹,像被雨水泡软的棉线,却字字清晰:“辰时三刻,
巷口面包车上有暗纹,别让乐乐靠近,跟着红伞走。”乐乐的小皮鞋踩在积水里,
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他突然拽住我的衣角,小手指着绘本,
声音里带着一丝怯意:“姐姐,绘本里的红雨伞在哭……它上面的水珠,是眼泪吗?
”我低头看去,绘本里原本斜靠梧桐树的红雨伞,此刻正微微颤动,
伞面上的水珠不再是静态的墨点,而是顺着伞骨往下流,在纸页上晕出浅浅的水痕,
像真的在流泪。更让我心头一紧的是,伞旁多了个模糊的小身影,穿着黄色的外套,
手里攥着一只和乐乐同款的小熊玩具,正往巷口的方向躲。“乐乐,我们今天走快点,
好不好?”我把他往身边拉了拉,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刚到巷口,
就看见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停在路边,车身上印着“水果配送”的字样,
可车门上却有一道暗红色的暗纹——和绘本里红雨伞旁画出的纹路一模一样。
驾驶座上坐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低头玩手机,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就在这时,
身后传来“咔嗒”一声,是雨伞撑开的声音。我回头,
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是那个撑红雨伞的男人。他的伞沿依旧压得很低,
只能看见下巴上那道浅浅的疤,可他手里的红雨伞却朝着面包车的方向倾斜,
伞尖直指车门上的暗纹,像在提醒我什么。“别过去。”男人的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往前走了两步,红雨伞刚好挡在我和乐乐身前,
伞面泛着一层淡淡的暖光,竟把周围的冷雨都隔在了外面。“那辆车不对劲,
昨天我在菜市场见过,印的是‘蔬菜配送’,今天换了字样。”乐乐突然往我怀里缩了缩,
小手指着绘本:“姐姐,绘本里的小黄外套在喊‘妈妈’!他被人抱进车里了!
”我赶紧低头看绘本,刚才那个模糊的小身影,
此刻正被一个穿黑衣服的人拽着胳膊往面包车后座塞,小黄外套的衣角被扯得变形,
手里的小熊玩具掉在地上,绘本的空白处竟传来细细的哭声,像蚊子嗡嗡的振翅声,
只有孩子才能听见。“是被拐的孩子!”我瞬间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摸手机想报警,
可指尖却抖得厉害,连解锁密码都按错了两次。男人见状,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飞快地按下三个数字:“我来报,你看好乐乐,别让他靠近车。”他报地址的时候,
声音很稳,甚至能清晰地说出面包车的车牌号后三位——“739”,我这才注意到,
他的左手手腕上有一道长长的疤,像条褪色的蚯蚓,从手腕一直绕到小臂。警察赶来的时候,
面包车已经往镇外的方向开了。男人把红雨伞递给我,说:“我去追,你们跟警察说,
往废弃纺织厂的方向走,那地方我熟。”他没等我回应,就顺着路边的积水追了上去,
红雨伞在雨幕里划出一道红色的弧线,像一团燃烧的火焰。乐乐趴在我怀里,
小声说:“姐姐,绘本里的红雨伞在给警察叔叔指路呢!”我低头一看,
绘本里的红雨伞竟顺着纸纹往页脚移,伞尖指着镇外的方向,纸页上还自动画出了一条虚线,
虚线旁写着“纺织厂后门,生锈铁门”——是太奶奶的笔迹,比之前的字迹更急,
笔画都有些歪了,像在催促。我赶紧把绘本递给带队的李警官:“警官,这绘本能预知未来,
它说孩子被藏在废弃纺织厂的后门,有个生锈的铁门!”李警官皱了皱眉,显然有些怀疑,
可旁边的年轻警员却凑过来说:“李队,昨天邻镇也丢了个孩子,
目击者说嫌疑人开的就是银灰色面包车,车牌号后三位也是739。”李警官这才接过绘本,
翻了两页,当看到那道暗红色的暗纹和小黄外套的身影时,眼神瞬间变了:“上车,
去纺织厂!”警车在雨里疾驰,窗外的景物飞快地往后退。乐乐一直盯着绘本,
时不时跟我报信:“姐姐,红雨伞叔叔追上面包车了!他在拍车门!
”“绘本里的小黄外套在敲车窗,他想出来!”“那个黑衣服的人在吼红雨伞叔叔!
”我攥着乐乐的手,手心全是汗,心里既担心被拐的孩子,
也担心那个素未谋面的红雨伞男人——他为什么对废弃纺织厂那么熟?
为什么愿意冒险去追嫌疑人?3 废弃纺织厂的秘密二十分钟后,我们终于到了废弃纺织厂。
厂子的围墙塌了一半,上面爬满了枯萎的爬山虎,像一张张皱巴巴的绿纸。
后门果然有个生锈的铁门,门锁早就坏了,轻轻一推就“吱呀”作响。
李警官示意我们躲在墙后,自己带着两个警员慢慢靠近,就在这时,
绘本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像车门被撞开的声音,
乐乐立刻喊:“红雨伞叔叔把车门打开了!孩子跑出来了!”我们赶紧绕过去,
就看见那个红雨伞男人正护着一个穿小黄外套的孩子,孩子的脸上全是泪,
手里还攥着那只小熊玩具,而穿黑衣服的嫌疑人正举着根铁棍朝男人挥去——“小心!
”我忍不住喊出声,男人反应很快,侧身躲开,铁棍“咚”的一声砸在地上,溅起一片泥土。
李警官趁机冲上去,一把将嫌疑人按在地上,手铐“咔嗒”一声锁上的瞬间,
我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男人转过身,伞沿抬了起来,我这才看清他的脸:四十岁左右,
眼角有细纹,眼神却很温和,只是此刻脸色有些苍白,左手手腕上的疤在雨里显得更清晰了。
“叔叔,你没事吧?”乐乐跑过去,伸手碰了碰男人的胳膊。男人蹲下身,摸了摸乐乐的头,
声音软了些:“叔叔没事,你看,小弟弟也没事了。”他指了指旁边的小黄外套孩子,
那孩子正被警员抱着,往警车的方向走,时不时回头看男人,眼神里带着依赖。
李警官走过来,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多谢你啊,同志,要是没有你追着,
这孩子说不定就被带出省了。你叫什么名字?之前怎么没在镇上见过你?
”4 陈默的归来男人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给李警官:“我叫陈默,
去年才回镇上。这是我小时候,和林奶奶的照片。”我凑过去一看,
照片上的小男孩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手里攥着一把小小的红雨伞,
旁边站着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是太奶奶!她正笑着把一块红糖糕递给小男孩,
眉眼间全是温柔。“林奶奶就是你太奶奶吧?”陈默转头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