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的婚礼我盛装出席

我和沈薇结婚七年，她总说我不够浪漫。直到我在她手机里发现备注为“客户”的男人，

发来她穿我送的黑色内衣的照片。“你丈夫不会发现吧？”对方问。我默默截图，

转发给自己。然后拿起为庆祝结婚七周年买的香水，喷在她常穿的睡衣上。当晚，

她过敏送医，我贴心照顾。在她出院那天，我准备了更大的惊喜。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秒，

我的世界像是被谁按下了静音键。周围所有的声音，电视里嗡嗡的财经新闻，

厨房水龙头没关紧的滴答声，窗外马路上偶尔掠过的车鸣，全都消失了。

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又缓慢地跳动着，咚，咚，每一下都震得耳膜发疼。

屏幕上是沈薇的脸。我结婚七年的妻子。她穿着那套我上个月买给她的黑色蕾丝内衣，

站在我们卧室那面米白色的背景墙前。嘴角勾着一抹我从未见过的，带着点慵懒，

又满是风情的笑。照片下面，紧跟着一条消息。一个备注叫“周明”的人发来的。“宝贝，

真勾人。你丈夫……不会发现吧？”周明。这名字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烫在我的神经上。

太熟悉了。沈薇公司的同事，也是我们共同的老同学。上个月，他们还一起出了趟差。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久到屏幕自动暗下去，又被我按亮。手指有些发僵，

点在冰凉的屏幕上，截屏。再熟练地打开微信，找到我自己的对话框，发送。

看着那张截图安安静静地躺在我和“薇”的聊天框最顶端，下面还挂着她早上发来的，

问我晚上想吃什么的消息。一种荒谬的割裂感，让我胃里一阵翻涌。七年。我们结婚七年了。

从大学校园里青涩的牵手，到挤在出租屋里分吃一碗泡面，

再到如今有了这套不大但属于我们的房子。日子像流水一样，平淡，

我以为这就是生活本来的样子。她总说我不够浪漫，不懂风情，

说我现在连结婚纪念日都只会发红包。我以为是夫妻间的玩笑，

是琐碎生活里一点无伤大雅的抱怨。我甚至还在心里盘算过，等忙过这个项目，

带她出去旅行，补上。原来，有人已经用另一种方式，给了她想要的“浪漫”。

我放下她的手机，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起身，走到玄关的装饰柜前。

那里放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纸袋，是昨天刚取回来的。里面是一瓶香水，

某个她提过好几次的牌子，sales 说这是最新款，味道如何如何迷人。我买了，

准备在下周的结婚七周年纪念日送给她。现在，它安静地躺在那里，

漂亮的玻璃瓶折射着顶灯的光，像个无声的讽刺。我拿起它，拆开包装。

冰凉的玻璃瓶身握在手里。我走向卧室。衣帽间里，属于她的那一侧，挂着那件真丝睡衣，

藕荷色的，她最喜欢穿，说料子滑滑的，很舒服。我拿起喷头，对着那件睡衣，噗嗤噗嗤，

按了好几下。浓郁的，带着点脂粉气的甜香瞬间在空气里炸开，充斥了我的鼻腔。很香。

香得让人头发昏。我把睡衣抖了抖，重新挂好，位置和之前分毫不差。

然后把香水瓶塞回纸袋，放回原处。做完这一切，我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电视里的专家还在侃侃而谈，关于股市，关于未来。我盯着屏幕，什么也没看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爬。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响起时，墙上的挂钟指向九点半。沈薇换了鞋，

把包扔在沙发上，语气带着她下班回家时常有的那种疲惫：“今天累死了，

那个破项目总算有点眉目了。你吃过了吗？”“吃了。”我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

甚至比平时更平静一点，“给你留了饭菜，在微波炉里。”“没胃口，不想吃了。

”她揉着脖子，“我先去洗个澡，一身汗。”她说着，就径直走进了卧室。我坐在原地，

没动。听着卧室里窸窸窣窣的声响，然后是浴室传来的水声。水声停了。过了一会儿。

卧室里突然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叫，紧接着是沈薇带着慌乱和痛苦的声音：“阿哲！林哲！

”我起身，走过去，推开卧室门。她站在床边，穿着那件我刚喷过香水的藕荷色真丝睡衣，

手臂和脖颈裸露的皮肤上，已经迅速泛起了一片片明显的红疹，有些地方甚至肿了起来。

她不停地抓着，脸上是又痒又痛的表情。“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突然就……”她带着哭腔，眼神里有一丝真实的恐惧。她对那种香水成分严重过敏，

我们是知道的，家里从来不用。我看着她身上的红疹，看着她因为难受而皱在一起的脸，

心里异常的平静。“怎么会这样？”我皱起眉，语气是恰到好处的担忧和不解，

“睡衣是新换的吗？还是沾了什么别的东西？”“没有啊，

就是昨天刚洗过的那件……”她话说到一半，猛地停住，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又飞快地否定了，“我也不知道……”“别抓了，越抓越严重。”我上前一步，

拉住她胡乱抓挠的手，触手的皮肤一片滚烫，“走，去医院。”去医院的路上，

她坐在副驾驶，蜷缩着，不停地小声吸气。我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况，

偶尔从后视镜里瞥一眼她狼狈的样子。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想起很多年前，她第一次过敏，

也是这么严重，我背着她一路狂奔到校医院，急得满头大汗，她趴在我背上，

还虚弱地安慰我，说没事，死不了。那时候的心疼和慌乱，是真的。现在看着她受罪，

心里这片冰冷的平静，也是真的。挂号，急诊，医生查看情况。“比较严重的过敏反应，

”医生推了推眼镜，“需要输液，观察一下。最近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比如新的化妆品，或者去过什么花草多的地方？”沈薇靠在椅子上，

虚弱地摇头：“没有……就是穿了平时的睡衣……”我站在一旁，适时地补充：“医生，

她是对一些特殊的香料过敏。”医生点点头，开了药单。我忙前忙后，缴费，取药，

陪她在留观室坐下，看着护士把针头扎进她的血管。她闭着眼睛，眉头紧锁，像是睡着了，

又像是只是在逃避。我坐在旁边的塑料椅子上，拿出手机。屏幕亮起，

还是我和她的聊天界面，那张截图刺眼地存在着。我手指动了动，敲下一行字，

发给那个备注“周明”的号码。“薇薇过敏住院了，最近都不方便联系。她让我告诉你一声。

”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过了一会儿，屏幕亮了。是周明打给沈薇的电话。我没有接。

电话自动挂断后，一条消息跳了出来：“？？？怎么回事？严重吗？在哪家医院？

”我看着那三个急促的问号，能想象到屏幕那头的人，此刻是怎样的坐立难安。我没回。

直接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塞回了沈薇放在床边的包里。让她好好“休息”吧。输液结束后，

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一晚。我帮沈薇办好手续，送她到病房。她看起来好了些，

红疹消退了一点，但精神很萎靡，靠在床头，眼神有些空洞。“吓死我了……”她小声说，

带着鼻音。“没事了。”我替她掖了掖被角，动作温柔，“以后多注意点。”她抬眼看我，

眼睛里有些复杂的东西闪过，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嗯……辛苦你了。”那一晚，

我靠在病房的椅子上，并没有睡意。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映得病房里半明半暗。

沈薇的手机在她包里偶尔会亮起，屏幕的光微弱地闪烁着，像垂死挣扎的萤火虫。

我知道是谁。但我只是看着，像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默剧。第二天早上，

医生检查后说可以出院了。我接她回家，让她好好休息。她似乎松了口气，

对我的体贴充满了感激，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她大概以为，这场意外，

把她从暴露的边缘拉了回来。她睡了很久。我坐在书房里，打开了家里的旧笔记本电脑。

这台电脑，沈薇很久不用了，她换了新的。但旧的也没扔，一直放在书房角落吃灰。

我轻易地找到了我想找的东西。一个隐藏的文件夹。里面是她和周明的聊天记录。时间跨度，

比我看到的更长。那些露骨的调情，对我这个丈夫的嘲讽，还有他们私下约见面的记录。

原来，那趟出差，只是个幌子。原来，我送的很多礼物，她都戴着，穿着，去见了另一个人。

我一行行地看着，内心一片麻木。甚至觉得有些好笑。看累了，我关掉文件夹，

顺手点开了电脑里几个看似无关的应用程序，又胡乱下载了些东西。然后清空了回收站。

像是一个不太会用电脑的人，在随意摆弄。做完这些，我合上电脑，放回原处。下午，

我出门了一趟，说是去超市买点她生病想吃的东西。但我去了电子市场。找了个柜台，

买了点别的小玩意儿。一个微型GPS定位器，一个隐蔽的，能远程激活的录音笔。然后，

我去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咨询，委托。把已有的证据，截图，

交给了那个看起来精明干练的赵律师。“情况我了解了，”赵律师翻看着材料，表情严肃，

“证据还需要进一步固定。尤其是证明他们存在长期稳定同居关系或者经济混同的证据，

这对财产分割更有利。”“我明白。”我点头，“我会尽快补充。”回到家，

沈薇已经起来了，脸色还是不太好，坐在沙发上发呆。见我回来，她挤出一个笑：“回来了？

”“嗯。”我把买回来的东西放进冰箱，语气平常，“感觉好点没？”“好多了。

”她顿了顿，像是随口问道，“我手机……昨天放你那儿，没看到有谁找我吧？”“没有。

”我回答得干脆，一边整理着购物袋，“好像有几个推销电话，我没接。

”“哦……”她应了一声，没再追问。但那眼神里，分明藏着不安。两天后，

沈薇回去上班了。生活似乎恢复了原样。她依旧会抱怨工作，会问我晚上想吃什么。

只是偶尔，她会显得心不在焉，抱着手机的时间变长了，但当我靠近时，

又会迅速地把屏幕按灭。她变得更加“体贴”，主动提起结婚纪念日快到了，问我想怎么过。

我说：“听你的，你安排就好。”她似乎很高兴，开始兴致勃勃地查餐厅，看旅行攻略。

我心里冷笑。演戏吗？看谁演得更真吧。我找机会，

把GPS定位器粘在了她车底盘一个隐蔽的角落。把录音笔，放进了她日常背的通勤包里，

夹层的内袋里。然后，我开始耐心地等待。纪念日前三天，赵律师给我发了消息。“林先生，

你提供的行车记录和部分录音，可以作为佐证，但还不够充分。最好能拿到更直接的，

比如他们共同进入某个住所过夜的影像资料。”我看着短信，回了两个字：“明白。

”机会很快就来了。沈薇晚上临睡前，一边敷面膜，一边看似无意地说：“对了，

明天晚上我可能要加班，有个项目要赶进度，估计会晚点回来。”我正靠在床头看书，

头也没抬：“行，知道了。需要我给你送饭吗？”“不用不用，”她连忙说，“公司会订餐。

”“好，那你自己注意安全。”第二天，她出门前，

特意换了一套我觉得有些过于正式的衣服，还化了比平时更精致的妆。

我看着她开车离开小区，然后拿出另一个不常用的手机，打开追踪软件。那个小光点，

果然没有驶向她公司的方向，而是朝着城东一个高级公寓小区去了。我关掉软件，

拨通了周明的电话。响了很久，那边才接起来，背景音有些嘈杂，但很快安静下来，

像是走到了僻静处。“喂？林哲？”周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周明，

没打扰你吧？”我的语气很轻松，像老朋友闲聊。“没，没有，怎么了？有事？”“哦，

没什么大事。就是沈薇她前几天不是过敏住院了嘛，刚出院，身体还有点虚。

她最近是不是工作太拼了？今天又说要加班到很晚。我有点不放心，你们不是一个部门的吗？

想问问你，她那边大概几点能结束？我好去接她。”电话那头，是长达十几秒的沉默。

我能听到他变得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加……班？”他的声音干巴巴的，“啊……对，

是有个项目，比较急。几点结束……这个，我也不太确定，得看进度……”“这样啊，

”我表示理解，“那行，等她忙完让她给我打个电话吧。麻烦你多照顾着点她，

她最近身体真的不太好。”“……嗯，好。”他应了一声，声音有些发飘。挂了电话，

我能想象到周明此刻的表情。惊疑，慌乱，以及被我这个“蒙在鼓里”的丈夫，

用这种“托付”的口吻叮嘱时，那种荒谬和不安。他会不会立刻去找沈薇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