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胡乱地拍打在林凡脸上，顺着他廉价西装的衣领往里钻，但他毫无知觉。
手里的纸箱不重，里面装着一个马克杯、几本专业书，和一个承载了他三年青春、如今却轻飘飘的离职证明。
“林凡，公司很感谢你的贡献，但你也知道，最近效益不好……你这个人，又太‘首’，不懂变通。
这个位置，留给更‘合适’的人吧。”
部门经理王强那皮笑肉不笑的脸，和办公室里同事们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像一根根刺，扎在他心里。
效益不好？
不懂变通？
他通宵达旦做的项目方案，被王强的外甥，那个连基础代码都写不利索的关系户顶了名头。
他据理力争，换来的就是一句“不懂变通”和今天早上的“毕业通知”。
屋漏偏逢连夜雨。
手机震动，是他女友张倩发来的信息，言简意赅：”林凡，我们分手吧。
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东西我拿走了，钥匙放在门口地垫下面。
“后面附着一张照片，是她坐在一辆崭新的宝马副驾。
雨水模糊了屏幕，也模糊了他的视线。
三年感情，抵不过一个宝马副驾。
他想吼，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巨大的无力感像这冰冷的雨水一样，将他彻底淹没。
他像个游魂一样走在回那个出租屋的路上，对周围闪烁的霓虹灯和飞驰而过的豪车视而不见。
这个世界繁华又冰冷，却与他无关。
回到那个曾经充满温馨、此刻却空了一半的出租屋，林凡看着地垫上那把孤零零的钥匙，最后一点力气也被抽空了。
他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门，任由湿透的衣服汲取着身体里最后一点温度。
完了，一切都完了。
工作、爱情、对未来的憧憬……在这个冰冷的雨夜，被现实砸得粉碎。
他下意识地摸出手机，屏幕上是张倩那张刺眼的合影。
他苦笑着划掉，一条夹在缝隙中的垃圾短信弹了出来——”神豪系统检测到强烈的不甘与潜力，恭喜您被选为唯一候选人！
点击链接绑定，开启您的神豪人生！
“林凡嗤笑一声。
骗子。
还是最低级的那种。
若是平时，他看都不会看一眼就首接删除。
但此刻，万念俱灰的他，心里涌起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戾气。
“神豪人生？”
他对着空荡的房间喃喃自语，声音沙哑，“我连一块钱都要掰成两半花，还神豪？”
他带着一种自虐般的嘲讽，点开了那个链接。
手机屏幕跳转到一个极其简陋，仿佛十几年前风格的纯白色页面，中央只有一个按钮：”绑定系统，请转账1元至以下账户完成验证。
“下面是一串长长的银行卡号。
“连骗术都这么没诚意。”
林凡麻木地想着，手指却像有自己的意识，点开了手机银行。
余额：1032.5元。
这是他全部的家当。
他输入了那个银行卡号，金额：1元。
“就当是为我祭奠的过去，花一块钱买个笑话吧。”
他按下了确认转账指纹。
几乎是同一瞬间，手机银行的通知提示音清脆地响起——“叮！”
林凡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瞳孔骤然收缩。”
中国银行您账户*8867于09月15日18:42完成一笔存款交易，人民币10.00，余额1042.50。
“十块？
不是扣了一块，而是进了十块？
幻觉？
银行系统bug了？
林凡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的预感从他心底升起。
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再次操作，向那个账户转了100元。
他死死盯着屏幕，呼吸停滞。
“叮！”
提示音再次响起，如同天籁！”
中国银行您账户*8867于09月15日18:43完成一笔存款交易，人民币1000.00，余额2042.50。
“轰！
林凡的大脑一片空白，随即是无尽的狂喜和难以置信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的神经！
不是bug！
是真的！
消费……十倍返现？！
他猛地从地上跳起来，因为动作太快而一阵眩晕，但他浑不在意。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串数字，又看了看这个家徒西壁的出租屋，最后看向窗外依旧淋漓的雨夜。
世界，还是那个世界。
但他林凡，己经不再是几分钟前的那个林凡了。
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和炽热的火焰，在他眼底熊熊燃烧起来。
他拿起那个几乎空了的纸箱，将里面的东西——那个印着公司logo的马克杯、那些谄媚的“职场圣经”——一样一样，狠狠地扔进了垃圾桶。
最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胖子，”他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带上你的家伙，出来。”
“凡哥？
你怎么了？
声音不对啊？”
电话那头传来王庞（王胖子）关切的声音。
“没什么，”林凡看着窗外，一辆崭新的宝马7系恰好驶过，车灯撕裂雨幕，映亮了他坚毅的侧脸。
“陪我去趟宝马4S店。”
“我，要，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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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繁华又冰冷，却与他无关。
回到那个曾经充满温馨、此刻却空了一半的出租屋，林凡看着地垫上那把孤零零的钥匙，最后一点力气也被抽空了。
他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门，任由湿透的衣服汲取着身体里最后一点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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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着空荡的房间喃喃自语，声音沙哑，“我连一块钱都要掰成两半花，还神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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