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香樟叶落得更勤了，江城大学的石板路上铺着一层碎金似的落叶。
祁景然最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凌疏泽自从篮球场那次失控后，就没再像以前那样黏着他，可那种阴鸷的目光，却总在不经意间掠过他的后背，让他浑身发紧。
这天下午没课，祁景然和凌疏梵在图书馆自习，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陌生号码打来的。
他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警察沉稳的声音：“请问是祁景然吗？
凌疏泽现在在城西派出所，他说想联系你。”
祁景然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凌疏梵立刻抬头：“怎么了？”
“疏泽……他进派出所了。”
祁景然的声音带着慌乱，俊美的脸上满是焦急，“警察说让我们过去一趟。”
凌疏梵的眉头瞬间拧紧，二话不说收拾好东西：“走，我跟你一起去。”
他掏出手机给张砚发了条消息，简单说明情况后，便拉着祁景然快步走出图书馆。
出租车一路疾驰，祁景然坐在副驾驶座上，指尖攥得发白。
他实在想不通，凌疏泽怎么会进派出所。
凌疏梵坐在旁边，脸色凝重，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他太了解自己的弟弟，偏执到了极端，指不定是为了什么事冲动行事。
到了派出所，两人说明情况后，警察领着他们见到了凌疏泽。
他坐在长椅上，白T恤上沾了些污渍，清冷的脸上带着擦伤，眼神却依旧阴鸷，看到祁景然的瞬间，才泛起一丝波动。
“疏泽，你怎么回事？”
凌疏梵率先开口，语气带着责备，却难掩关切。
凌疏泽没看他，目光死死盯着祁景然：“景然哥，我没事。”
旁边的警察解释道：“他和几个社会青年起了冲突，动手打了人，好在对方伤得不重，我们联系了学校，只要家属和朋友过来担保一下，签个字就能带他回去。”
“冲突？
为什么？”
祁景然忍不住问。
凌疏泽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他们说景然哥的坏话，说你……”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凶狠，“说你配不上被人喜欢，我不能让他们这么说你。”
祁景然愣住了，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凌疏泽的偏执，却没想到这份偏执会以这样的方式爆发。
这时，派出所的门被推开，张砚快步走了进来。
他刚练完跆拳道，身上还穿着运动服，额角带着薄汗，看到祁景然和凌疏梵，立刻走上前：“情况怎么样？”
“警察说可以担保出去，只是需要签个字。”
凌疏梵答道。
张砚点了点头，转向警察：“警官，我是凌疏泽的同学，我来担保他。”
他拿出身份证，配合警察办理手续，动作干脆利落。
跆拳道黑带的气场让周围的空气都沉静了几分，连警察看他的眼神都多了几分认可。
办理完手续，几人走出派出所。
天色己经暗了下来，路灯亮起昏黄的光。
凌疏泽跟在后面，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阿泽，跟我回家。”
凌疏梵停下脚步，语气严肃。
凌疏泽却突然抬起头，看向祁景然：“景然哥，我只想跟你说，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他的眼神带着病态的执着，“谁都不能说你不好，谁都不能。”
张砚不动声色地站到祁景然身边，像一道屏障：“疏泽，先跟你哥回去好好反省。
以后别再这么冲动，做什么事之前多想想后果。”
凌疏泽狠狠瞪了张砚一眼，却没再反驳。
他知道，现在不是纠缠的时候。
凌疏梵拉着他的手腕，转身离开，临走前回头看了祁景然一眼，眼神复杂。
派出所门口只剩下祁景然和张砚两人，晚风带着凉意，吹得祁景然打了个寒颤。
张砚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外套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暖意瞬间包裹住祁景然。
“别担心了，他没事了。”
张砚的声音温和，像晚风一样轻柔。
祁景然抬头看向他，张砚的眉眼清冷，此刻却满是温柔，灯光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他突然想起，从开学到现在，张砚一首都在默默护着他，凌疏泽第一次纠缠他时，是张砚解围；打球时，是张砚挡开冲过来的对手；现在，又是张砚第一时间赶过来担保凌疏泽。
“张砚，谢谢你。”
祁景然的声音有些沙哑。
“跟我客气什么。”
张砚笑了笑，抬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我送你回学校吧。”
两人并肩走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
一路沉默，祁景然心里却翻江倒海。
他想起凌疏梵，想起两人从小到大的情谊，想起凌疏梵总是温柔地迁就他，想起他眼底藏不住的温柔。
又想起张砚，想起他默默的守护，想起他每次出现都恰到好处，想起他那句“只要你开心就好”。
回到学校，两人走到宿舍楼下。
张砚停下脚步，看着祁景然，眼神变得认真：“景然，有句话我想对你说很久了。”
祁景然的心跳突然加速，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喜欢你。”
张砚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没有丝毫犹豫，“从高中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了。
我知道你和疏梵关系好，也知道疏泽喜欢你，所以我一首没说，只想默默护着你。
我做的所有事，都不是为了让你感动，只是因为我想对你好。”
祁景然彻底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是凌疏梵。
他显然是安顿好凌疏泽后就赶了过来，额角还有薄汗。
看到两人，他顿了顿，然后走到祁景然面前，眼神同样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景然，”凌疏梵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却异常坚定，“我也喜欢你。
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是想和你共度余生的喜欢。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一首把这份喜欢藏在心里，怕说出来会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怕你会为难。
但现在，我不想再错过了。”
祁景然站在原地，看看张砚，又看看凌疏梵，俊美的脸上满是茫然和无措。
张砚认识他更早，高中时就护着他。
记得有一次他被校外的小混混堵着，是张砚及时出现，以一敌三，跆拳道黑带的实力让小混混落荒而逃，而张砚自己却受了伤，却还笑着对他说“没事”。
高考结束后，他填了江城大学，张砚明明可以去更好的学校，却义无反顾地跟着他来了这里。
这两年，张砚为他做了太多，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甚至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挡掉了多少麻烦。
而凌疏梵，是他最好的朋友，是从小到大的挚友。
他们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经历了太多太多。
凌疏梵总是温柔地包容他的脾气，记得他所有的喜好，会在他难过的时候默默陪着他，会在他开心的时候由衷地为他高兴。
凌疏梵的温柔，是刻在骨子里的，是融入生活的点点滴滴，让他习惯了依赖，习惯了身边有这样一个人。
“我……我不知道……”祁景然的声音带着颤抖，眼底满是为难，“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
选张砚，对不起凌疏梵这么多年的情谊，也对不起他藏在心底的喜欢；选凌疏梵，又对不起张砚这么多年的默默守护，对不起他为自己付出的一切。
张砚看着他为难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心疼，语气依旧温和：“景然，你不用急着回答我。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为难，我可以等，等你想清楚。
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尊重你，也会继续护着你，就像以前一样。”
凌疏梵也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包容：“是啊，景然，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我们都不想让你为难，你慢慢想，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希望我们还能是朋友。”
两人的理解让祁景然更加愧疚。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心里乱成一团麻。
“我……我需要时间。”
祁景然的声音很小，却很清晰。
“好。”
张砚和凌疏梵异口同声地答道。
张砚笑了笑：“快回宿舍吧，天晚了，别着凉了。”
他指了指祁景然身上的外套，“这件外套你先穿着，明天再还我。”
凌疏梵也说道：“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别一个人憋着。”
祁景然点了点头，转身走进宿舍楼。
他走到楼梯口，回头看了一眼，张砚和凌疏梵还站在原地，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一个温柔，一个深情。
回到宿舍，祁景然坐在椅子上，手里攥着张砚的外套，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他打开手机，翻到相册里的照片，有他和凌疏梵的合照，两人笑得一脸灿烂；也有他和张砚的合照，张砚站在他身边，眼神温柔。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赵欣妍发来的消息：“听说凌疏泽进派出所了？
你没事吧？
对了，凌疏泽那家伙，这次估计是真的急了，你可得小心点。
还有，张砚和凌疏梵对你的心思，全班人都看出来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别委屈了自己。”
祁景然叹了口气，回复了一句“我没事，谢谢”，就把手机扔到一边。
他想起唐拓曾经跟他说过，张砚为了他，拒绝了很多女生的表白，甚至推掉了家里安排的相亲。
唐拓还说，张砚总是在默默关注他，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张砚会让唐拓打听原因，然后默默为他做一些事；他遇到困难的时候，张砚总是第一个站出来。
又想起凌疏梵，想起小时候他生病，凌疏梵守在他床边，一夜没合眼；想起他考试失利，凌疏梵陪着他在操场跑步，听他倾诉；想起他说喜欢窗边的位置，凌疏梵就每次都提前去教室占座，风雨无阻。
夜深了，宿舍里很安静。
祁景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他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张砚和凌疏梵。
第二天一早，祁景然顶着黑眼圈去上课。
走进教室，就看到张砚和凌疏梵都己经到了，两人坐在不同的位置，却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张砚的眼神依旧温柔，带着一丝担忧；凌疏梵的眼神则带着关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祁景然避开了两人的目光，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刚坐下，就看到凌疏泽走了进来。
他脸上的擦伤己经结痂，眼神依旧阴鸷，却没再像以前那样黏着祁景然，只是在路过他座位时，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教室最后一排坐下。
赵欣妍走过来，坐在他旁边，压低声音：“怎么样？
想清楚了吗？”
祁景然摇了摇头，一脸疲惫：“没有。”
“其实你心里应该有答案吧？”
赵欣妍挑眉，“张砚为你做的事，我们都看在眼里。
高中那次你被小混混堵着，是他救了你；你填志愿，他跟着你来了江城大学；凌疏泽找你麻烦，是他一次次解围。
他对你的好，是不计回报的。”
祁景然沉默了。
他知道赵欣妍说的是事实，可他和凌疏梵这么多年的情谊，也不是说放就能放的。
上课铃响了，赵欣妍没再说话。
祁景然看着黑板，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张砚，张砚正认真听讲，侧脸线条流畅，阳光落在他脸上，格外好看。
又飘向凌疏梵，凌疏梵也在听课，时不时低头做笔记，侧脸依旧俊冷，却带着一丝落寞。
下课铃响了，祁景然刚要起身，张砚和凌疏梵同时走了过来。
“景然，”张砚先开口，语气依旧温和，“中午一起吃饭吧？”
凌疏梵也说道：“我知道学校门口新开了一家你喜欢吃的火锅店，一起去尝尝？”
祁景然看着两人，又一次陷入了为难。
他刚想开口拒绝，唐拓和于意愁走了过来。
唐拓拍了拍张砚的肩膀：“张砚，中午我们约了一起去打球，你忘了？”
他给张砚使了个眼色，显然是想帮祁景然解围。
于意愁也看向凌疏梵：“疏梵，辅导员让你去一趟办公室，好像是关于凌疏泽的事。”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张砚笑了笑：“那好吧，景然，下午我再找你。”
凌疏梵也点了点头：“那你中午好好吃饭，有事给我打电话。”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祁景然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赵欣妍叹了口气：“你看，他们都在为你着想，不想让你为难。
其实感情这东西，不能只看付出，也不能只看情谊，关键是你心里到底喜欢谁。”
祁景然低头沉默。
他心里到底喜欢谁？
他问自己。
他喜欢凌疏梵的温柔，喜欢和他在一起的默契，喜欢那份从小到大的情谊。
可他也喜欢张砚的守护，喜欢他的沉稳，喜欢他默默为自己付出的样子。
下午没课，祁景然一个人去了操场。
他沿着跑道慢慢走着，脑子里全是张砚和凌疏梵的身影。
走着走着，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回头，看到张砚走了过来。
“一个人在想什么？”
张砚走到他身边，和他并肩走着。
“没什么。”
祁景然勉强笑了笑。
“景然，”张砚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我知道你很为难。
我不想给你压力，也不想让你因为愧疚而选择我。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无论你选择谁，我都会祝你幸福。
但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我依然会在。”
祁景然的眼眶有些发热。
他看着张砚，看着他眼底的真诚和温柔，心里更加难受。
“张砚，对不起。”
他哽咽着说。
“傻小子，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张砚笑了笑，抬手擦了擦他眼角的湿润，“感情的事，没有对错，也没有对不起。
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
就在这时，凌疏梵也来了。
他看到两人，愣了愣，然后走了过来。
“景然，我想跟你说句话。”
凌疏梵的语气很平静。
张砚识趣地说：“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他转身离开，背影洒脱，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凌疏梵看着张砚的背影，然后转向祁景然：“景然，我知道张砚为你做了很多，也知道他比我更懂得如何守护你。
如果你喜欢他，我不会怪你，也不会为难你。
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改变。”
祁景然看着凌疏梵，看着他眼底的释然和温柔，心里更加乱了。
“我……我不知道。”
他蹲下身，双手抱着头，声音带着无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
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
凌疏梵也蹲下身，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没关系，慢慢来。
我们都可以等，等你想清楚。
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们都会支持你。”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祁景然蹲在地上，心里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他不知道，这场关于喜欢的争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而他，又该如何做出那个艰难的选择。
远处的树荫下，张砚靠在树干上，看着操场上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他喜欢祁景然，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可他也不想让祁景然为难。
或许，默默守护，真的是最好的选择。
而在教学楼的角落里，凌疏泽看着这一幕，眼底的阴鸷越来越深。
他掏出手机，点开相册里祁景然的照片，指尖轻轻划过屏幕，低声呢喃：“景然哥，没关系，他们都会放弃的，你最终还是我的。”
暮色再次笼罩校园，暗流依旧涌动。
祁景然的犹豫，张砚的隐忍，凌疏梵的温柔，还有凌疏泽的偏执，交织在一起，让这场关于爱的角逐，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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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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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宿舍里很安静。
祁景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他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张砚和凌疏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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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教室，就看到张砚和凌疏梵都己经到了，两人坐在不同的位置，却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张砚的眼神依旧温柔，带着一丝担忧；凌疏梵的眼神则带着关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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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坐下，就看到凌疏泽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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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清楚了吗？”
祁景然摇了摇头，一脸疲惫：“没有。”
“其实你心里应该有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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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那次你被小混混堵着，是他救了你；你填志愿，他跟着你来了江城大学；凌疏泽找你麻烦，是他一次次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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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景然沉默了。
他知道赵欣妍说的是事实，可他和凌疏梵这么多年的情谊，也不是说放就能放的。
上课铃响了，赵欣妍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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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飘向凌疏梵，凌疏梵也在听课，时不时低头做笔记，侧脸依旧俊冷，却带着一丝落寞。
下课铃响了，祁景然刚要起身，张砚和凌疏梵同时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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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张砚笑了笑：“那好吧，景然，下午我再找你。”
凌疏梵也点了点头：“那你中午好好吃饭，有事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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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欣妍叹了口气：“你看，他们都在为你着想，不想让你为难。
其实感情这东西，不能只看付出，也不能只看情谊，关键是你心里到底喜欢谁。”
祁景然低头沉默。
他心里到底喜欢谁？
他问自己。
他喜欢凌疏梵的温柔，喜欢和他在一起的默契，喜欢那份从小到大的情谊。
可他也喜欢张砚的守护，喜欢他的沉稳，喜欢他默默为自己付出的样子。
下午没课，祁景然一个人去了操场。
他沿着跑道慢慢走着，脑子里全是张砚和凌疏梵的身影。
走着走着，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回头，看到张砚走了过来。
“一个人在想什么？”
张砚走到他身边，和他并肩走着。
“没什么。”
祁景然勉强笑了笑。
“景然，”张砚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我知道你很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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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无论你选择谁，我都会祝你幸福。
但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我依然会在。”
祁景然的眼眶有些发热。
他看着张砚，看着他眼底的真诚和温柔，心里更加难受。
“张砚，对不起。”
他哽咽着说。
“傻小子，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张砚笑了笑，抬手擦了擦他眼角的湿润，“感情的事，没有对错，也没有对不起。
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
就在这时，凌疏梵也来了。
他看到两人，愣了愣，然后走了过来。
“景然，我想跟你说句话。”
凌疏梵的语气很平静。
张砚识趣地说：“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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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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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
他蹲下身，双手抱着头，声音带着无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
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
凌疏梵也蹲下身，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没关系，慢慢来。
我们都可以等，等你想清楚。
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们都会支持你。”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祁景然蹲在地上，心里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他不知道，这场关于喜欢的争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而他，又该如何做出那个艰难的选择。
远处的树荫下，张砚靠在树干上，看着操场上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他喜欢祁景然，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可他也不想让祁景然为难。
或许，默默守护，真的是最好的选择。
而在教学楼的角落里，凌疏泽看着这一幕，眼底的阴鸷越来越深。
他掏出手机，点开相册里祁景然的照片，指尖轻轻划过屏幕，低声呢喃：“景然哥，没关系，他们都会放弃的，你最终还是我的。”
暮色再次笼罩校园，暗流依旧涌动。
祁景然的犹豫，张砚的隐忍，凌疏梵的温柔，还有凌疏泽的偏执，交织在一起，让这场关于爱的角逐，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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