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北平原，夏末秋初。
夜风裹挟着成熟玉米的甜香，拂过王家坳村外的千亩青纱帐。
村民王老栓蹲在自家地头，嘴里叼着旱烟袋，眯眼望着这片即将丰收的玉米，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悦。
再有个把星期，就能开镰了，今年雨水好，穗子沉甸甸的，准能卖个好价钱。
“睡吧，明儿早起干活。”
老伴在院里招呼。
王老栓应了一声，磕掉烟灰，回屋睡了。
他做了个金灿灿的梦，梦里全是堆成山的玉米。
然而，后半夜，一阵极其猛烈、如同千军万马奔腾的轰隆声，夹杂着玉米秆被成片撞断、啃食的可怕声响，将王老栓从梦中惊醒。
“啥动静？！”
他一骨碌坐起来，心怦怦首跳。
声音正是从自家玉米地的方向传来的。
那不是风声，也不是一两只动物捣乱能弄出的动静，那简首像是一支饥饿的军队在蹂躏他的庄稼。
王老栓抄起墙角的铁锹，披上衣服，顺手拿起老旧的手电筒，壮着胆子冲出院子。
越靠近田地，那声音越是骇人——咔嚓咔嚓的断裂声，呼哧呼哧的喘息声，还有低沉的、满足般的哼叫，响成一片。
他的手有些抖，推开地头稀疏的篱笆，拧亮手电筒，光柱颤巍巍地扫进玉米地深处。
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血液凝固。
原本齐整茂密的玉米林，被硬生生开辟出几条宽阔的“通道”，所过之处，玉米秆不是被踩倒，而是被连根撞断、啃食殆尽，只剩下满地狼藉的残渣和巨大的泥泞蹄印。
手电光所及之处，似乎有无数巨大的黑影在密林深处躁动。
就在这时，一束更强的光柱从他侧后方射来，是邻居张二听见动静也赶来了。
两道光柱汇合，胆子壮了些，往更深处探去。
突然，就在前方不足二十米的地方，一个尤其庞大的黑影被光线惊动，猛地从一株被啃了一半的玉米秆前抬起头。
那一刻，王老栓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止了。
那东西的轮廓确实像野猪，但体型大得离谱，脊背高高隆起，粗壮得像头小牛犊子。
手电光下，一对惨白的獠牙向上弯曲，闪着冷硬的光。
它的眼睛很小，却透着一股子被惊扰后的凶暴和漠然。
浑身沾满黑乎乎的泥浆，更显得狰狞可怖。
它并没有立刻逃跑，而是发出一声低沉、充满威胁的哼叫，用蹄子刨了刨地。
“我的娘诶……”张二的声音带着哭腔，手电筒差点掉在地上。
随着这头“巨兽”的哼叫，周围玉米地里顿时响起一片骚动，更多庞大的黑影在黑暗中显现轮廓，数量之多，远超想象。
“跑！
快跑！”
王老栓魂飞魄散，拉着几乎吓傻的张二，连滚爬地逃回村里。
……天刚蒙蒙亮，王老锤家门口就围满了闻讯赶来的村民。
王老锤蹲在自家被毁得不成样子的地头，双手抱头，老泪纵横。
整整三亩地的收成，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像是被巨型犁耙翻过一遍。
村支书和几个年轻后生勘察着现场，越看越是心惊。
那些蹄印大得像碗口，深陷泥中，显示着主人惊人的体重。
被啃食的痕迹粗暴无比，不像是寻常野猪所为。
“老王，你真看清了？
像牛那么大的野猪？”
村支书皱着眉头，难以置信。
王老锤猛地抬起头，眼睛通红，指着地里的痕迹，声音嘶哑：“我王老锤活了大半辈子，还能看花眼？！
就是野猪！
成精了的野猪！
不止一头，是一群！
张二也看见了！”
旁边的张二脸色苍白，连连点头，心有余悸：“太大了，那獠牙……太吓人了。
它们根本就不怕人！”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全村，继而传到乡里。
乡里派来了林业站的人。
工作人员看着现场，也是倒吸凉气，他们承认这确实是野猪造成的，但对于“像牛一样大”的说法，持保留态度。
“可能是野猪群，数量多，破坏力就显得大。
老王当时受了惊吓，视觉上可能有夸张。”
报告上这样写道。
他们建议村民加强防范，比如敲锣打鼓、放置闪光物驱赶，并按规定上报损失，申请补偿。
补偿款迟迟不见踪影，而恐慌却在王家坳乃至周边村庄蔓延开来。
夜里，没人再敢轻易出门，家家户户早早紧闭门窗。
村头巷尾，人们交头接耳，谈论着那些“成了精”的野猪。
王老锤蹲在自家废墟般的田地里，看着夕阳一点点沉下地平线。
他知道，乡里人不信他的话。
但他更知道，昨晚看到的不是幻觉。
那冰冷凶暴的眼神，那小山般的身躯，以及空气中残留的、令人作呕的腥臊气，都在提醒他——某种可怕的东西，己经从深山里出来了。
而这片祖辈辈生活的平静土地，即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威胁。
这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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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个把星期，就能开镰了，今年雨水好，穗子沉甸甸的，准能卖个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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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个金灿灿的梦，梦里全是堆成山的玉米。
然而，后半夜，一阵极其猛烈、如同千军万马奔腾的轰隆声，夹杂着玉米秆被成片撞断、啃食的可怕声响，将王老栓从梦中惊醒。
“啥动静？！”
他一骨碌坐起来，心怦怦首跳。
声音正是从自家玉米地的方向传来的。
那不是风声，也不是一两只动物捣乱能弄出的动静，那简首像是一支饥饿的军队在蹂躏他的庄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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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靠近田地，那声音越是骇人——咔嚓咔嚓的断裂声，呼哧呼哧的喘息声，还有低沉的、满足般的哼叫，响成一片。
他的手有些抖，推开地头稀疏的篱笆，拧亮手电筒，光柱颤巍巍地扫进玉米地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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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齐整茂密的玉米林，被硬生生开辟出几条宽阔的“通道”，所过之处，玉米秆不是被踩倒，而是被连根撞断、啃食殆尽，只剩下满地狼藉的残渣和巨大的泥泞蹄印。
手电光所及之处，似乎有无数巨大的黑影在密林深处躁动。
就在这时，一束更强的光柱从他侧后方射来，是邻居张二听见动静也赶来了。
两道光柱汇合，胆子壮了些，往更深处探去。
突然，就在前方不足二十米的地方，一个尤其庞大的黑影被光线惊动，猛地从一株被啃了一半的玉米秆前抬起头。
那一刻，王老栓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止了。
那东西的轮廓确实像野猪，但体型大得离谱，脊背高高隆起，粗壮得像头小牛犊子。
手电光下，一对惨白的獠牙向上弯曲，闪着冷硬的光。
它的眼睛很小，却透着一股子被惊扰后的凶暴和漠然。
浑身沾满黑乎乎的泥浆，更显得狰狞可怖。
它并没有立刻逃跑，而是发出一声低沉、充满威胁的哼叫，用蹄子刨了刨地。
“我的娘诶……”张二的声音带着哭腔，手电筒差点掉在地上。
随着这头“巨兽”的哼叫，周围玉米地里顿时响起一片骚动，更多庞大的黑影在黑暗中显现轮廓，数量之多，远超想象。
“跑！
快跑！”
王老栓魂飞魄散，拉着几乎吓傻的张二，连滚爬地逃回村里。
……天刚蒙蒙亮，王老锤家门口就围满了闻讯赶来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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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蹄印大得像碗口，深陷泥中，显示着主人惊人的体重。
被啃食的痕迹粗暴无比，不像是寻常野猪所为。
“老王，你真看清了？
像牛那么大的野猪？”
村支书皱着眉头，难以置信。
王老锤猛地抬起头，眼睛通红，指着地里的痕迹，声音嘶哑：“我王老锤活了大半辈子，还能看花眼？！
就是野猪！
成精了的野猪！
不止一头，是一群！
张二也看见了！”
旁边的张二脸色苍白，连连点头，心有余悸：“太大了，那獠牙……太吓人了。
它们根本就不怕人！”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全村，继而传到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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