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的指尖刚触到古董店橱窗里的青铜镜,指腹就传来一阵刺骨的凉——不是金属的冷,
是像泡在冰水里的湿寒,顺着血管往骨髓里钻。镜子边缘刻着缠枝莲纹,
纹路里积着暗褐色的锈,正中央却亮得反常,能清晰映出她身后街道的梧桐叶,
连叶脉上的虫洞都看得一清二楚。“这面镜叫‘骨镜’,光绪年间的东西,
上周从城郊老宅收来的。”店主老周凑过来,声音压得很低,“你要是想买,我得提醒你,
这镜子邪门得很——前几天有个客人想试,刚凑过去,镜里就渗出红水,跟血似的。
”林砚没说话,目光落在镜面上。她天生能看见“东西”,此刻镜中除了她的倒影,
还有个模糊的黑影贴在镜面内侧,正缓缓抬起手,指甲泛着青灰,像要穿透玻璃抓她。
她猛地后退一步,撞到身后的展架,架子上的瓷瓶晃了晃,发出“叮”的轻响。
“不买就算了,别碰坏了别的东西。”老周皱眉,伸手想把镜子往橱窗里推。就在这时,
镜面突然“滋啦”一声,像开水沸腾,暗褐色的锈迹里真的渗出了红色液体,顺着纹路蜿蜒,
最后聚成一行字:“七月十五,槐安路47号,来赴宴。”林砚的心脏猛地一缩。
槐安路47号是她外婆的老宅,半年前外婆在那里去世,死后第七天,
老宅就被一场无名火烧得只剩断壁残垣。她掏出手机,屏幕上的日期显示今天是七月十三,
还有两天就是外婆的百日祭。“这镜子我要了。”她掏出钱包,把所有现金都拍在柜台上,
“现在就拿走。”老周愣了愣,看她的眼神像在看疯子,但还是收了钱,
找了个黑布袋子把镜子裹起来。林砚提着袋子走出古董店,午后的阳光明明很暖,
她却觉得浑身发冷——袋子里的镜子在发烫,像揣了个小火炉,还隐隐传来“咚咚”的声音,
像有人在里面敲。她没回家,直接开车去了槐安路。
47号的老宅果然只剩焦黑的木梁和断墙,墙根处长着半人高的杂草,风一吹,
草叶摩擦的声音像有人在低声说话。她站在废墟前,打开黑布袋子,
骨镜的镜面已经恢复了平静,刚才的红水和字迹都消失了,只有那个青灰指甲的黑影,
还贴在镜内侧,正对着她笑。“是你找我?”林砚的声音有些发颤。她能看见灵体,
却很少遇到这么清晰、还带着恶意的。镜面突然泛起白雾,
黑影渐渐清晰——是个穿旗袍的女人,头发盘得一丝不苟,脸上涂着浓妆,
可皮肤是青灰色的,嘴唇却红得像刚喝了血。她没说话,只是抬手,
指了指废墟深处的一个角落。林砚犹豫了一下,还是顺着她指的方向走过去。
废墟深处有块没被烧毁的青石板,石板下似乎压着什么东西。她蹲下身,用力掀开石板,
下面是个铁盒,盒盖锈迹斑斑,上面刻着和骨镜边缘一样的缠枝莲纹。她打开铁盒,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叠泛黄的照片和一张请柬。照片上是个年轻女人,
和镜中的旗袍女人长得一模一样,站在老宅的院子里,身边站着个穿西装的男人,
两人笑得很开心。可最后一张照片变了——男人倒在血泊里,女人跪在旁边,
手里拿着一把沾血的剪刀,脸上的笑容诡异又疯狂。请柬是红色的,和普通婚礼请柬没两样,
新郎栏写着“沈砚”,新娘栏写着“苏曼卿”,
日期是光绪三十一年七月十五——正是一百二十年前的今天。“沈砚”是外婆的爷爷的名字,
林砚小时候听外婆说过,他年轻时娶过一个叫苏曼卿的女人,结婚当天,苏曼卿杀了沈砚,
然后自己也不见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林砚的手开始发抖。她终于明白,
镜中的女人就是苏曼卿,她找自己,是因为自己是沈砚的后代。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她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温柔得像水,
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林小姐,七月十五的宴,你一定要来。我已经请了你的朋友,
他们都会来陪你。”电话挂断了。林砚看着骨镜,镜中的苏曼卿还在笑,嘴唇动了动,
像是在说:“游戏开始了。”林砚没有等到七月十五。七月十四的晚上,
她接到了第一个电话,是大学同学赵磊打来的,声音里满是恐惧:“林砚,救我!
我在家里看到一个穿旗袍的女人,她一直在我镜子里笑,还说要带我去赴宴!
”赵磊天生能听见灵体的声音,以前总跟林砚吐槽“耳朵不清净”,可这次,
他的声音里只有纯粹的害怕。林砚挂了电话,立刻开车去赵磊家。他家住在老小区的六楼,
电梯坏了,她爬楼梯的时候,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回头却什么都没有,
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荡。刚到六楼,就听见赵磊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她掏出备用钥匙大学时两人合租过,钥匙一直没还,打开门,客厅里一片狼藉,
沙发被推倒,茶几上的杯子碎了一地,赵磊蜷缩在墙角,双手抱着头,
嘴里不停念叨:“别过来,别过来……”他面前的穿衣镜,镜面泛着白雾,
苏曼卿的身影正从镜子里往外爬,青灰色的手已经抓住了镜框,
指甲在玻璃上划出“滋滋”的声音。“赵磊,别看她的眼睛!”林砚大喊一声,
想起外婆说过,邪祟最怕阳气重的东西,
她立刻从包里掏出打火机和一张黄纸平时用来给看见的孤魂烧点“钱”,点燃黄纸,
朝着穿衣镜扔过去。黄纸烧到镜面的瞬间,苏曼卿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身影瞬间消失在镜中,镜面恢复了平静,只有刚才被指甲划出的痕迹,还清晰地留在上面。
赵磊的身体不再发抖,他抬起头,脸色苍白得像纸:“她……她刚才说,
明天要是不去槐安路47号,我就会像照片里的沈砚一样,被她杀死。
”林砚拿出铁盒里的照片和请柬,递给赵磊。赵磊看完,
脸色更白了:“苏曼卿……她是想让沈砚的后代,替沈砚跟她完成婚礼?可为什么找我?
”“不知道。”林砚摇摇头,“但她肯定不止找了我们两个,她刚才在电话里说,
还请了我的朋友。”话音刚落,林砚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闺蜜陈曦。
陈曦的声音比赵磊还害怕,带着哭腔:“砚砚,我在画室里,
画布上突然出现一个穿旗袍的女人,她还在画布上写了‘七月十五,槐安路47号’,
我擦不掉,越擦字越红,像血一样!”陈曦能通过画作看见未来或者过去的片段,
林砚立刻带着赵磊赶往陈曦的画室。画室在一栋旧写字楼的十二楼,电梯里的灯忽明忽暗,
镜面映出他们三个人的倒影,可林砚总觉得,倒影里多了一个人——穿旗袍的苏曼卿,
正站在他们身后,嘴角带着笑。画室里,陈曦蹲在地上,
面前的画布上果然有个旗袍女人的画像,画像下方写着“七月十五,槐安路47号”,
字迹是红色的,像刚泼上去的血,还在慢慢往下渗。更可怕的是,画像里的女人,
眼睛正随着他们的动作转动,不管他们站在哪里,都觉得女人在盯着自己。
“我刚才想把画布烧了,可火一靠近,画像里的女人就伸出手,把火灭了。
”陈曦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还跟我说,我要是不去,我的爸爸妈妈就会像画里的人一样,
被她杀死。”林砚看着画布,又看了看手里的骨镜。镜中的苏曼卿还在笑,
似乎在欣赏他们的恐惧。她突然意识到,苏曼卿不是要找沈砚的后代,
而是要找三个“特殊”的人——能看见灵体的自己,能听见灵体的赵磊,
能通过画作看见过去未来的陈曦。她需要他们的能力,来完成某个仪式。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林砚深吸一口气,“明天就是七月十五,我们必须去槐安路47号,
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但我们不能单独去,得找帮手。”“找谁?”赵磊问。
“我认识一个人,他叫陆川,能操控阳气,专门帮人处理灵异事件。”林砚说,
“还有一个女孩,叫夏晓,她能感知到灵体的弱点,之前我遇到麻烦,都是他们帮我的。
”她立刻给陆川和夏晓打电话。陆川的声音很沉稳:“苏曼卿我知道,一百多年前,
她杀了沈砚后,用自己的血和沈砚的骨,做了那面骨镜,把自己的灵体封在了里面,
就是为了等沈砚的后代出现,完成‘冥婚’,然后把沈砚的后代的灵魂,献给镜中的邪灵,
让自己获得永生。”夏晓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我刚才感知到了她的气息,很强大,
而且很邪恶。她找你们三个,是因为你们的能力能打开‘冥婚’的祭坛,没有你们,
她没办法完成仪式。”林砚的心沉了下去。原来苏曼卿的目标不止是自己,还有赵磊、陈曦,
甚至陆川和夏晓。“明天我们一起去。”陆川说,“我会准备好法器,夏晓负责找她的弱点,
林砚你负责跟她沟通,拖延时间,赵磊和陈曦你们两个,尽量不要被她的幻象迷惑,
保护好自己。”所有人都点头同意。林砚看着窗外的夜空,月亮被乌云遮住,
只有几颗星星在微弱地闪烁。她知道,明天的槐安路47号,会是一场生死较量,
他们可能活不过明天,但他们没有选择——如果他们不去,苏曼卿会杀死更多的人,
包括他们的家人。当晚,他们都住在了林砚家。林砚把骨镜放在客厅的桌子上,用黑布盖着,
可黑布下面还是传来“咚咚”的敲击声,像苏曼卿在里面迫不及待地想出来。
赵磊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张黄纸,不停地念叨着什么;陈曦坐在窗边,手里拿着画笔,
在纸上画着什么,画的都是老宅的景象,只是画面里总有个穿旗袍的女人,
在角落里盯着他们;陆川在客厅里摆着法器,朱砂、桃木剑、八卦镜,
一样样整齐地放在桌子上;夏晓闭着眼睛,双手合十,似乎在感知苏曼卿的气息。
林砚坐在骨镜旁边,掀开黑布的一角,镜中的苏曼卿正对着她笑,嘴唇动了动,
像是在说:“明天见。”她赶紧把黑布盖好,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
她知道,明天的战斗,会比她想象的还要艰难。七月十五的月亮很圆,却透着一股诡异的红,
像被血染过一样。林砚五个人站在槐安路47号的废墟前,风一吹,
废墟里的杂草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有人在低声吟唱。陆川拿出桃木剑,
在每个人的额头点了一点朱砂:“这是护身符,能暂时挡住她的阴气,别弄丢了。
”夏晓闭着眼睛,双手在胸前结印,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睛,
脸色苍白:“她的祭坛在废墟地下,入口在刚才林砚找到铁盒的青石板下面。
她已经在里面等着了,气息很强,还有很多小灵体,都是她这些年抓来的,用来当祭品。
”赵磊的耳朵动了动,脸色变得很难看:“我听见了,那些小灵体在哭,
说‘不要杀我’‘我想回家’……苏曼卿太残忍了。”陈曦拿出画笔,在纸上快速画着,
很快,一幅祭坛的画面出现在纸上——祭坛在地下,中间放着一个石棺,
石棺旁边站着苏曼卿,她的身边围着很多模糊的影子,应该就是那些小灵体。祭坛的四个角,
各有一个柱子,柱子上绑着四个人,看起来像是他们四个。“她想把我们绑在柱子上,
当祭品。”陈曦的声音有些发颤,“石棺里应该是沈砚的尸骨,她要跟沈砚的尸骨完成冥婚,
然后用我们的灵魂,换取永生。”林砚深吸一口气,走到青石板前:“我们下去。记住,
陆川负责攻击,夏晓找弱点,赵磊和陈曦保护好自己,我尽量跟她沟通,拖延时间。
”陆川掀开青石板,下面果然有个洞口,黑黢黢的,看不到底,
只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腐臭味。他拿出手电筒,光柱照进去,能看到一段陡峭的台阶,
通向地下。“我走前面。”陆川说着,率先走进洞口。林砚、赵磊、陈曦、夏晓跟在后面,
每个人的心里都很紧张,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晃动,照在墙壁上,影子忽大忽小,
像一个个怪物。走了大概十几分钟,终于到了地下祭坛。祭坛很大,中间果然有个石棺,
石棺盖是打开的,里面躺着一具白骨,应该就是沈砚的尸骨。苏曼卿站在石棺旁边,
穿的还是那件旗袍,脸上的浓妆更艳了,嘴唇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她的身边围着很多小灵体,
都是些孩子和老人的样子,他们被一股黑色的雾气缠着,动弹不得,脸上满是恐惧。
祭坛的四个角,果然有四个柱子,柱子上绑着四个稻草人,每个稻草人的衣服,
都跟林砚他们四个人的衣服一模一样。“你们来了。”苏曼卿的声音很温柔,
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我等了你们一百二十年,终于等到沈砚的后代,
还有你们这些有特殊能力的人。今天,我就要跟沈砚完成冥婚,然后用你们的灵魂,
献给镜中的邪灵,获得永生。”“苏曼卿,你已经杀了很多人了,收手吧。”林砚说,
“沈砚已经死了一百多年了,你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没有意义?”苏曼卿冷笑一声,
“沈砚答应过我,要跟我永远在一起,可他却想娶别人,我只能杀了他,
把他的尸骨留在身边。镜中的邪灵跟我说,只要我找到沈砚的后代,
还有四个有特殊能力的人,完成冥婚仪式,就能让我和沈砚永远在一起,获得永生。
我为什么要收手?”她说着,突然抬手,一股黑色的雾气朝着林砚他们扑过来。
陆川立刻举起桃木剑,朝着黑雾砍过去,桃木剑上的朱砂发出红光,黑雾被砍散,
发出“滋滋”的声音,像水遇到了火。“夏晓,找到她的弱点了吗?”陆川大喊。
夏晓闭着眼睛,双手在胸前结印,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睛,大喊:“她的弱点在骨镜里!
她的灵体和骨镜连在一起,只要毁掉骨镜,就能杀死她!”苏曼卿听到这话,
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你们想毁掉骨镜?没那么容易!”她抬手,指向赵磊,
一股黑色的雾气朝着赵磊缠过去。赵磊的反应很慢,还没来得及躲开,
黑雾就缠上了他的脖子,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青紫,呼吸困难。“救……救我……”他伸出手,
想抓住林砚的手,可很快,他的身体就开始变得透明,像要消失一样。“赵磊!
”林砚大喊一声,想冲过去救他,可苏曼卿又发出一股黑雾,挡住了她的路。
陆川举起桃木剑,朝着苏曼卿冲过去,桃木剑朝着她的胸口刺过去。苏曼卿侧身躲开,
抬手抓住陆川的手腕,一股黑色的雾气顺着陆川的手腕,钻进他的身体里。
陆川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角流出鲜血,桃木剑从手里掉了下去。“陆川!
”夏晓大喊一声,冲过去扶住他,“你怎么样?”“我没事……”陆川的声音很虚弱,
“她的阴气太强了,我暂时没办法攻击她。”赵磊的身体越来越透明,
他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和不甘,他看着林砚,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对不起”,然后,
他的身体彻底消失了,只剩下地上的一个朱砂护身符,还在微微发光。林砚的眼泪掉了下来。
赵磊是她的大学同学,也是她最好的朋友之一,她没想到,他会第一个牺牲。“赵磊!
你这个杀人凶手!”林砚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她朝着苏曼卿冲过去,
手里拿着一把从陆川那里拿来的桃木剑。苏曼卿冷笑一声,抬手又发出一股黑雾,
朝着林砚缠来。林砚虽能看见灵体,却毫无攻击经验,只能下意识地挥舞桃木剑。
可那黑雾像活物般避开剑锋,径直缠上她的脚踝,刺骨的寒意瞬间顺着脚掌窜遍全身,
她踉跄着摔倒在地,桃木剑也脱手飞出。“砚砚!”陈曦惊呼着冲过来,捡起地上的画笔,
在随身携带的素描本上飞速勾勒。她的能力虽不能直接攻击,
却能通过画作短暂影响现实——画纸上的苏曼卿被一道红光困住,
地面的黑雾竟真的迟疑了片刻。“就是现在!”夏晓抓住时机,睁开眼指向苏曼卿的左肩,
“她的灵体和骨镜相连的节点在这!陆川,用朱砂钉!”陆川咬着牙撑起身,
从背包里摸出三枚染满朱砂的桃木钉,挥手朝着苏曼卿的左肩掷去。
桃木钉带着红光破空而出,苏曼卿脸色骤变,急忙侧身躲闪,两枚桃木钉擦着她的旗袍飞过,
钉进身后的石棺板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石棺里的白骨竟微微颤动起来。
第三枚桃木钉恰好击中她的左肩,苏曼卿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青灰色的皮肤瞬间泛起黑烟,
左肩处出现一个黑洞洞的缺口。她怒视着夏晓,眼中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找死!
”她猛地抬手,祭坛四周的小灵体突然躁动起来,被黑色雾气裹着朝着夏晓和陆川扑去。
那些小灵体虽虚弱,却数量众多,陆川刚稳住的身形又被撞得后退几步,
嘴角的血迹愈发明显。夏晓只能缩在陆川身后,拼命感知着灵体的动向,
声音发颤:“它们……它们是被强行操控的,没有自主意识!”林砚趁机挣脱脚踝的黑雾,
爬过去捡起桃木剑,朝着最近的一团黑雾砍去。黑雾散去,里面露出一个小女孩的灵体,
她怯生生地看着林砚,眼泪汪汪:“姐姐,我不想害人……是那个阿姨逼我的。”话音刚落,
又被另一股黑雾卷了回去,小女孩的哭声渐渐消失在雾气里。“苏曼卿,
你连无辜的孩子都不放过,你就没有一点良知吗?”林砚气得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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