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姐,你安心地去吧,你的那笔赔偿金,爸妈说给我买婚房用。
”弟弟林涛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雀跃。我猛地睁开眼。
眼前一片刺目的白,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子里。不对,我不是死了吗?
工地的脚手架从三十楼轰然倒塌,我被砸在了最下面,当场就没了呼吸。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我低头,看见自己的身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半透明。我飘在半空中。灵堂里,
我的黑白照片挂在正中央,照片上的我,笑得一脸傻气。照片下面,
妈妈赵兰花正拉着弟弟林涛的手,哭得惊天动地。“我苦命的女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你让妈可怎么活啊!”她一边嚎,一边偷偷给林涛使眼色。林涛心领神会,立刻跪在地上,
对着我的遗像“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姐,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爸妈。
”他说得情真意切,眼圈都红了。可我看得分明,他藏在袖子里的手,
正飞快地在手机上打字。房子定金交了,尾款等你姐那笔钱一到,立马付清。
消息是发给他女朋友的。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我无法呼吸。
我死了。死在了给家里挣钱的工地上。我拼死拼活,一个月一万二的工资,
一万都打给了家里。我妈说,弟弟要结婚,彩礼、房子、车子,哪样不要钱?我是姐姐,
理应为弟弟分担。我信了。我没日没夜地在工地上搬砖、扛水泥,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男人。
同事都笑我,说我一个女孩子这么拼,是想当包工头吗?我只是笑笑,从不解释。我以为,
我的付出,家里人是看在眼里的。我以为,他们是爱我的。可现在,我尸骨未寒,
他们就已经拿着我的买命钱,为他们的宝贝儿子铺就锦绣前程了。爸爸林建军蹲在角落里,
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眼眶通红,看起来是唯一一个真正为我感到悲伤的人。我飘过去,
想摸摸他的头。可我的手,却直接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工地老板打来的。“老林,关于你女儿的赔偿金,我们公司商量了一下,
一次性赔付三百万,你看……”爸爸猛地站起来,声音沙哑:“三百万?
我女儿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值三百万?”我心中一暖。爸爸还是疼我的。可他下一句话,
却让我如坠冰窟。“……至少得三百五十万!我儿子下个月结婚,房子还差五十万的首付呢!
”原来,他的悲伤,不是为我。而是为那还没到手的五十万。我的心,彻底凉了。
我看着灵堂里虚伪的亲人,看着照片里笑得灿烂的自己,只觉得无比讽刺。
这就是我用命守护的家人。一阵阴风吹过,灵堂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
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到我爸妈面前,微微鞠躬。“叔叔阿姨,节哀。
我是林晚公司的法务,姓张。关于林晚的赔偿事宜,我来和你们具体谈一下。
”妈妈立刻收了眼泪,拉着张律师的手,急切地问:“赔多少?什么时候到账?
”那副贪婪的嘴脸,让我觉得恶心。张律师推了推眼镜,
公事公办地说:“根据林晚生前签的合同,公司将赔付三百万。但这笔钱,你们可能拿不到。
”2“你说什么?!”妈妈赵兰花的声音瞬间拔高,尖锐得像是指甲划过玻璃。
她一把甩开张律师的手,叉着腰,活像个准备战斗的母鸡。“我女儿给你们公司干活死的,
凭什么不给我们赔偿金?你们这是想赖账!”弟弟林涛也冲了上来,指着张律师的鼻子骂。
“我告诉你们,这钱要是不给,我们就去法院告你们!把事情闹大,看谁脸上不好看!
”爸爸林建军也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站在他们身后,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立场。
他们一家三口,同仇敌忾,那副嘴脸,仿佛张律师是他们的杀父仇人。可他们忘了,
真正死去的人,是我。张律师面对他们的指责,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他们面前。“叔叔阿姨,
你们先别激动。这不是我们公司的意思,而是林晚自己的意思。”“这是林晚在入职时,
与公司签订的补充协议。上面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我飘过去,看向那份文件。
那确实是我的字迹。当初签这份协议的时候,我还跟同事开玩笑,说万一哪天我真出事了,
这笔钱也绝对不能便宜了家里那群吸血鬼。没想到,一语成谶。爸爸一把抢过文件,
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上面的条款。妈妈不识字,在一旁急得团团转,“老林,上面写的啥?
你倒是念啊!”爸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完了……全完了……”林涛不信邪,
抢过文件,逐字逐句地看了起来。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若员工林晚因公殉职,
公司赔付的三百万,将自动转入一个信托基金。该基金由第三方机构管理。我的父母,
林建军和赵兰花,作为受益人,每月可以从基金中领取五千元的生活费,直至去世。
而我的弟弟,林涛,一分钱也拿不到。不仅如此,协议里还特别注明,
这笔钱的任何用途变更,都需要我本人签字同意。一个死人,要怎么签字?“这不可能!
这绝对是伪造的!”林涛像疯了一样,把文件撕得粉碎。“我姐怎么可能签这种东西!
她最疼我了!她说过要给我买房买车的!”他通红着双眼,冲着张律师咆哮。
张律师只是冷漠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林先生,这份协议具有法律效力,
一式三份,公司一份,林晚本人一份,公证处一份。你撕了也没用。
”“至于林晚为什么这么做,我想,你们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张律师说完,推了推眼镜,
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是对我。我的眼眶有些发热。原来,这个世界上,
还是有那么一个人,是站在我这边的。哪怕,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同事。妈妈瘫坐在地上,
开始撒泼打滚。“没天理了啊!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死了还要算计我们!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啊!”她一边哭嚎,一边用拳头捶打着地面,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周围的邻居亲戚们围了上来,对着他们一家指指点点。
“这家人也真是的,女儿刚走,就只想着钱。”“就是啊,听说法务都来了,
看来这钱不好拿哦。”“活该!平时就听他们说女儿在外面多能挣钱,把女儿当摇钱树呢。
”那些窃窃私语,像一根根针,扎进我父母和弟弟的心里。他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难看到了极点。最终,林涛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猛地抬起头,
对张律师说:“我们要打官司!我就不信,这钱我们要不回来!”张律师轻笑一声,
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随时奉陪。不过我得提醒你们,打官司需要钱,
你们确定要为了一个几乎不可能赢的官司,花光本就不多的积蓄吗?”说完,
他不再理会歇斯底里的一家人,转身离开了灵堂。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第一次感觉到了,
什么叫大快人心。3张律师走后,灵堂里乱成了一锅粥。妈妈赵兰花坐在地上,拍着大腿,
哭天抢地地咒骂我这个“不孝女”。“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养出你这么个讨债鬼!
死了都不让我们安生!你个黑心肝的白眼狼!”她的咒骂声一句比一句恶毒,
仿佛我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弟弟林涛则在一旁不停地打电话,咨询各种律师。然而,
得到的答复都如出一辙。“信托基金?还是经过公证的?那基本没戏了,
你们就别白费力气了。”“除非你们能证明林晚女士在签署协议时神志不清,或者受到胁迫,
否则,这官司百分之百会输。”神志不清?受到胁迫?我签协议的时候,清醒得很。
我就是要用这种方式,让他们一分钱都拿不到。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林涛挂了电话,
脸色铁青,一脚踹翻了身边的花圈。“妈的!都怪这个死丫头!自己死了,
还要拉着我们垫背!”他恶狠狠地盯着我的遗像,那眼神,恨不得把我从相框里揪出来,
再杀一次。爸爸林建军蹲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只是闷头抽烟。烟雾缭绕中,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心里一定也在怨我。怨我断了他们的财路。
这就是我的家人。在我活着的时候,他们把我当成予取予求的提款机。在我死后,
他们又嫌我死得没有价值。我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心中一片冰冷。葬礼草草结束。回到家,
妈妈立刻冲进我的房间,把我的东西一件一件地往外扔。我生前最喜欢的裙子,
我攒了很久钱才买的包,我熬夜看的书……全都被她当成垃圾一样,扔在了门口的垃圾堆里。
“这些破烂玩意儿留着干嘛?占地方!正好把这屋子腾出来,给你弟弟当婚房!”她一边扔,
一边骂骂咧咧。林涛的女朋友,周倩,也跟了进来。她捏着鼻子,
一脸嫌弃地看着我那间小小的卧室。“阿姨,这房间也太小了吧?连个独立的卫生间都没有。
以后我们结了婚,住在这儿多不方便啊。”妈妈立刻陪着笑脸,讨好地说:“倩倩啊,
你放心,等我们拿到那笔钱,马上就去买个三室一厅的大房子!到时候,你和小涛住主卧,
带独立卫浴的那种!”周倩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又撇了撇嘴。“可那钱不是拿不到了吗?
”一提到钱,妈妈的脸立刻垮了下来。“那个死丫头,真是作孽!不过你放心,
我们已经找了律师了,一定能把钱要回来!”她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仿佛那三百万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我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毫无波澜。他们想得太美了。
我既然设下了这个局,又怎么会让他们轻易破解?晚上,一家人坐在餐桌上吃饭。
桌上摆着三菜一汤,却没有人动筷子。压抑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最终,还是爸爸先开了口。
“要不……就算了吧。每个月五千,也够我们俩花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妥协。
妈妈立刻把筷子一摔,尖叫起来。“算了?你说得轻巧!五千块钱够干嘛的?
小涛的婚房怎么办?倩倩的彩礼怎么办?你让我在亲家面前怎么抬头?”“林建军,
我告诉你,这钱,我一分都不会少要!那是我们女儿的买命钱,凭什么给外人!
”她口口声声说着“我们女儿”,却忘了,正是他们,把我逼上了绝路。
林涛也跟着附和:“就是!爸,你怎么能这么怂?那可是三百万!有了这笔钱,
我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爸爸被他们吼得抬不起头,只能小声嘟囔:“可律师都说了,
官司打不赢……”“打不赢也要打!”妈妈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就不信,
这个世界上没有王法了!明天我们就去法院!我就不信,父母还不能继承女儿的遗产了!
”她的脸上,是孤注一掷的疯狂。我看着她,忽然觉得有些可笑。王法?当初,
他们为了给弟弟凑彩礼,逼着我辍学打工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王法?
他们每个月心安理得地收着我寄回来的血汗钱,给弟弟买最新款的手机,买名牌球鞋的时候,
怎么没想过王法?现在,钱拿不到了,他们倒想起王法了。真是天大的讽刺。
4第二天一大早,我爸妈和林涛就穿戴整齐,气势汹汹地去了法院。我像个幽灵一样,
跟在他们身后。法院门口,他们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张律师。
他似乎早就料到他们会来,正靠在车边,好整以暇地等着他们。“叔叔阿姨,林涛,
又见面了。”他微笑着打招呼,那笑容,在我爸妈看来,却充满了挑衅。“你来干什么?
看我们笑话吗?”妈妈没好气地说。张律师摇摇头,从车里拿出一份文件。“我来,
是想给你们看样东西。”他把文件递给我爸。“这是林晚在签补充协议时,留下的影像资料。
”影像资料?我愣住了。我不记得自己还录过像。我爸妈和林涛也愣住了,
将信将疑地接过文件。那是一个U盘。张律师又从车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把U盘插了进去。
很快,屏幕上就出现了我的脸。那是我入职那天,在张律师的办公室里。视频里的我,
穿着一身干净的工装,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张律师,这份补充协议,
我想再加一条。”视频里,我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如果我因公殉职,我的所有赔偿金,
除了留给我父母基本的生活费之外,剩下的,全部捐给‘春蕾计划’,
用于资助贫困女童上学。”“我希望,不要再有女孩子,因为家里的重男轻女,
而失去受教育的机会。”视频的最后,我对着镜头,笑了一下。那笑容,带着一丝解脱,
和一丝决绝。“爸,妈,弟弟,如果你们看到这个视频,那说明我已经不在了。
”“不要怪我。我只是,不想再做你们的提款机了。”“我这一生,为你们活得太累了。
剩下的,就让我为自己活一次吧。”视频播放完毕。整个法院门口,一片死寂。
我爸妈和林涛,都呆住了。他们的脸上,是震惊,是愤怒,是不可置信。
他们大概从来没有想过,一向逆来顺受的我,会做出如此决绝的反抗。妈妈最先反应过来,
她像个疯子一样扑向张律师,想去抢那个平板电脑。“假的!这都是假的!是你们伪造的!
我女儿不可能说这种话!”张律师轻易地躲开了她,冷冷地说:“赵女士,请你冷静一点。
这段视频,我们已经提交给了法院作为证据。真伪与否,法官自会判断。”爸爸瘫坐在地上,
面如死灰。他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的眼神里,有震惊,有悔恨,
还有一丝……恐惧。他大概是怕了。怕我这个死了的女儿,真的会变成厉鬼,
回来找他们索命。林涛的反应最为激烈。他双眼通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死死地盯着张律师。“是你!一定是你这个狗娘养的律师,教唆我姐这么干的!”他嘶吼着,
挥舞着拳头,就要朝张律师的脸上砸去。张律师早有防备,侧身一躲,
轻易地避开了他的攻击。“林先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诽谤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慑力。林涛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悻悻地收回了拳头,嘴里却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周围的行人越聚越多,
对着他们一家指指点点。“这家人真是极品,女儿死了还想吞掉她的赔偿金。”“是啊,
还想把钱给儿子买房,真是重男轻女的典范。”“现在好了,钱一分拿不到,还要捐出去,
真是大快人心!”那些议论声,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扎在他们心上。我爸妈和林涛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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