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节简介:从陌生的床上醒来,身边躺着一个带刺的尤物。我是季寻,一个厨师,
也是个罪人。在这个每十日便会湮灭的炼狱里,我的舌头能尝出谎言与罪恶的味道。而她,
沈七,一个连自己都欺骗的女人,浑身散发着致命的甜香。
我们被迫参加一场以性命为赌注的饕餮盛宴,在戴着猪面具的裁判面前,用人心做菜,
用罪孽调味。当所有人都想活下去时,我只想……尝尝她的味道。
1 第一章 炼狱的温存头痛。像是有人用生锈的铁锥,狠狠凿开了季寻的颅骨,
再灌进滚烫的铅水。他猛地睁开眼。陌生的天花板。剥落的墙皮,蜿蜒出地图般的诡异纹路。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腐的灰尘和……若有似无的香水味。不是酒店。不是他家。
记忆是一片被撕碎的白纸。身体的感官先于大脑发出警报。他不是一个人。
身侧的床垫微微下陷,带着温热的触感。季寻僵硬地转动脖子。一个女人。她侧躺着背对他。
乌黑的长发瀑布般铺散在泛黄的枕头上,勾勒出一段弧度优美的雪白脖颈。
单薄的丝质睡裙皱巴巴地卷到腰际,露出大片光洁的背脊和浑圆挺翘的臀线。
空气似乎凝固了。季寻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能清晰地闻到,那股香水味就源于她。
前调是清冷的柑橘,中调是诱惑的晚香玉,尾调……尾调混杂着汗水和荷尔蒙的气息,
变得暧昧不清。他缓缓坐起身,床板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女人动了。
她发出一声慵懒的鼻音,翻了个身,正对着他。季寻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一张极具攻击性的脸。眼角微微上挑,带着天生的妩媚。嘴唇丰润饱满,
此刻因睡眠而微微张开,透出一点湿润的红。她长得太漂亮了,漂亮得不像话,
像一株开在悬崖峭壁上的毒花。睡裙的吊带滑落一侧,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胸前大片的雪白。
季寻的目光只停留了一秒,便迅速移开,落在了床头柜上。那里放着两样东西。
一个翻倒的空酒瓶。一张揉皱的开房记录。昨晚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可笑的是,
他甚至不记得这个女人的名字。就在这时,女人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狐狸般的眸子,初醒时带着一丝迷蒙,看清他后,那丝迷蒙迅速褪去,
化为锐利的审视和警惕。“醒了?”她的声音带着宿醉的沙哑,却奇异地好听。
季寻没有回答。他习惯先观察后开口。女人毫不在意他的沉默。她自顾自地坐起身,
毫不在意滑落的吊带,任由那惊心动魄的春光暴露在空气中。她伸了个懒腰,
身体舒展成一道惊人的曲线。“看来我们昨晚玩得很尽兴。”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目光大胆地在季寻赤裸的上半身逡巡。季寻的身体很干净,没有多余的赘肉,
肌肉线条流畅而结实。不是健身房里练出来的死肌肉,而是常年劳作留下的实用痕迹。
“你是谁?”季寻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不带任何情绪。“你问我?”女人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三分嘲弄,七分玩味,“我还想问你呢小哥哥。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还是我把你捡回来的?”她的目光落在他手腕内侧。
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烫伤疤痕。季寻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个疤……不等他深想,
一阵尖锐的电子音突兀地在房间里响起。欢迎来到终焉之地。冰冷的、不属于人类的机械音,
仿佛直接在他们脑海中炸开。女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错愕。
季寻则猛地站了起来,全身肌肉紧绷,进入了戒备状态。房间的墙壁上,
原本斑驳的墙皮开始脱落,一行行血红色的文字,如同被无形的手刻画上去一般,缓缓浮现。
规则一:你们是罪人,这里是炼狱。规则二:十日之内,集齐3600枚‘道’,方可离开。
规则三:十日之期已到,若未集齐,世界湮灭,万物归一。规则四:死亡并非终结,
遗忘才是。每次死亡,你们将失去所有记忆,重新开始。当前倒计时:9天23小时59分。
血字散发着不祥的红光,将整个房间映照得如同屠宰场。“这是什么……恶作剧?
”女人的声音在颤抖,但她强作镇定,目光飞快地扫视着房间,
试图找出隐藏的摄像头或音响。季寻没有动。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些血字。罪人。炼狱。
死亡。遗忘。这些词汇,每一个都像一把重锤,砸在他的神经上。他的记忆依然是一片空白,
但他本能地感觉到,这并非恶作剧。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意,那种灵魂都在战栗的压迫感,
是演不出来的。“喂。”女人忽然叫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也什么都不记得了?”季寻看向她。在血光的映照下,
她那张美艳的脸庞显得有些苍白。眼中那层玩世不恭的伪装已经剥落,
露出了深藏的恐惧和迷茫。他点了点头。女人沉默了。恐惧是会传染的。
当意识到自己并非唯一一个失忆的人,当那些诡异的规则摆在眼前,
再坚固的心理防线也会出现裂痕。她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睡裙,遮住外泄的春光。
这个动作,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安。“我叫沈七。”她忽然说道,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你呢?
”“季寻。”简单的交换姓名,却像是两个溺水的人,抓住了彼此这根唯一的浮木。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门外不是酒店的走廊,
而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城市废墟。断壁残垣,钢筋裸露,灰色的天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一阵风从门外灌入,带着浓重的铁锈和血腥味。沈七下意识地往季寻身边靠了靠。
季寻的目光越过废墟,落在远处一个摇摇欲坠的广告牌上。广告牌上,
画着一个巨大的、戴着猪脸面具的男人,他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似乎是人的残肢。
广告牌下方,一行大字扭曲而醒目:第一场游戏:最后的晚餐。
2 第二章 人猪裁判踏出房门的瞬间,身后的建筑轰然坍塌。砖石和钢筋砸落在地,
激起漫天烟尘。刚刚还温存过的床铺,转眼间便化为一堆冰冷的瓦砾。这里没有回头路。
沈七被巨大的声响吓得一颤,下意识抓住了季寻的手臂。她的手很凉,
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季寻没有甩开她。在这种未知环境下,一个暂时的同伴,
远比一个潜在的敌人更有价值。他的目光冷静地扫过四周,将环境信息迅速录入脑中。
这是一座死城。高楼的骨架刺向灰蒙蒙的天空,路边的汽车早已锈蚀成一堆废铁。死寂,
是这里唯一的声音。“我们……怎么办?”沈七的声音压得很低,
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先找其他‘人’。”季寻言简意赅。
规则说的是“你们”,这证明参与者不止他们两个。他们顺着龟裂的马路向前走。
四周安静得可怕,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废墟中回响。走了大约十分钟,
前方传来一阵骚动。在一个相对开阔的广场上,稀稀拉拉地站着七八个人。这些人神色各异,
有的惊慌失措,有的满脸戒备,还有一个穿着西装、看起来像是成功人士的中年男人,
正歇斯底里地对着空气大吼。“是谁在装神弄鬼!出来!我告诉你们,我爸是李刚!
你们这是绑架!是犯法的!”没有人理他。所有人的目光,
都被广场中央那个诡异的存在吸引了。那是一个异常肥硕的男人,
他坐在一个巨大的、由白骨堆砌而成的王座上。他的身体臃肿得几乎要从椅子上流淌下来。
最诡异的是,他的脸上,戴着一张咧嘴大笑的猪脸面具。面具是陶瓷的,
画着滑稽的腮红和夸张的笑容,但在这种环境下,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他就是广告牌上的那个东西。季寻和沈七的出现,引起了人群的注意。
几道不善的目光扫了过来,尤其是在看到沈七那张过分美艳的脸时,
目光中多了几分贪婪和揣测。沈七下意识地向季身侧躲了躲,
拉了拉身上那件不知从哪儿捡来的、并不合身的男士外套。季寻面无表情,
拉着她走进了人群。“又来了两个祭品。”一个剃着光头的壮汉低声咕哝了一句,
眼神毫不掩饰地在沈七身上游走。西装男的怒吼还在继续,但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就在这时,白骨王座上的猪面人动了。他用一根肥硕得如同胡萝卜的手指,掏了掏耳朵,
然后用一种尖利而油腻的声音说道:“吵死了。”话音落下的瞬间,那个还在咆哮的西装男,
身体突然“嘭”的一声,炸成了一团血雾。温热的血肉碎块,溅了离他最近的光头壮汉一脸。
世界安静了。光头壮汉脸上的肌肉僵硬地抽搐着,他想尖叫,
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恐惧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蔓延。
“现在安静了。”猪面人满意地拍了拍手,他那双藏在面具后的眼睛,
饶有兴致地扫过剩下的每一个人,“欢迎各位罪人,来到我的餐厅。
我是你们本次游戏的裁判,你们可以叫我,‘人猪’。”他站起身,
巨大的肚子随着动作上下晃动。“游戏的名字,叫‘最后的晚餐’。”“规则很简单。
”人猪裁判伸出一根手指,“你们一共十位‘食材’,将进入我的后厨。
你们需要在一小时内,为我烹饪一道菜。”“一小时后,我会品尝你们的杰作。
做出最让我满意的菜肴的厨师,可以获得300枚‘道’,并安全离开。”他的声音顿了顿,
那滑稽的面具下,似乎透出一种残忍的笑意。
“至于剩下的人……当然是成为我晚餐的配菜啦。”人群中一片死寂,
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哦对了还有一个小小的附加规则。”人猪裁判补充道,
“为了增加趣味性,你们十个人当中,有一个‘投毒者’。他会在某道菜里下毒。
”“找出他,或者……成为他。这都随你们。”“那么游戏开始!”人猪裁判话音刚落,
所有人脚下的地面突然消失。失重感传来,季寻一把将沈七揽入怀中,
紧接着他们便坠入了一个巨大的空间。“砰!”他们摔在一片柔软的东西上。
季寻em迅速起身,发现他们落在一堆巨大的面粉袋上。他们身处一个……厨房。
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厨房。天花板高得看不到顶,四周陈列着一排排锃亮的金属厨具,
从巨大的烤炉到锋利的刀具,一应俱全。在厨房的中央,有十个独立的料理台,
每个料理台上都摆放着一模一样的食材:一块新鲜的猪五花,几颗土豆,
洋葱以及一些基础的调味品。这就是他们的考场。十个人包括季寻和沈七,
都有些狼狈地从面粉袋上爬起来。那个被溅了一脸血的光头壮汉,此刻脸色惨白,
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他第一个冲向一个料理台,抓起一把菜刀,胡乱地挥舞着。
“谁是投毒者!给老子站出来!”他嘶吼着,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推了推眼镜,冷静地说道:“朋友,冷静一点。
裁判的规则里,并没有说我们必须互相残杀。”“去你妈的冷静!
”光头壮死死地盯着眼镜男,“我看你最像投毒者!小白脸,一肚子坏水!
”“你的指控毫无根据。”眼镜男皱了皱眉。“老子说你是,你就是!”光头壮汉提着刀,
一步步向眼镜男逼近。厨房里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剩下的人都下意识地后退,
远离了这两个冲突的中心。沈七紧紧挨着季寻,低声说:“他想杀人立威,控制局面。
”季寻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却落在了那些料理台上。他的眼神,
在看到那些熟悉的厨具和食材时,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那是一种……猎人看到猎物的眼神。他的手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仿佛在感受握住厨刀的触感。记忆虽然空白,但身体的本能,是不会骗人的。他是一个厨师。
就在这时,光头壮汉已经冲到了眼镜男面前,手中的菜刀高高举起,带着风声劈了下去!
眼镜男吓得闭上了眼睛。然而预想中的血腥场面没有发生。一把餐刀,不知从何处飞来,
精准地击中了光头壮汉的手腕。“当啷”一声,菜刀掉落在地。光头壮汉吃痛,
捂着手腕怒吼:“谁!谁他妈暗算老子!”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餐刀飞来的方向。
一个穿着运动背心,身材火辣的短发女人,正冷冷地看着他。她的手里,
还把玩着一把同样的餐刀。“想动手?”短发女人挑了挑眉,“先问问我的刀同不同意。
”她的气息很危险,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季寻的目光微微一凝。这个女人不简单。
光头壮汉看着短发女人,又看了看自己流血的手腕,眼神中的疯狂渐渐被忌惮取代。
他没敢再上前。一场冲突,暂时被压了下去。所有人都沉默地各自占据了一个料理台,
彼此之间保持着警惕的距离。厨房的墙壁上,一个巨大的沙漏凭空出现,里面的沙子,
开始缓缓流下。计时已经开始。3 第三章 舌尖上的罪一小时。十个人。一道菜。
一个隐藏的投毒者。这是一个充满了猜忌和死亡气息的厨房。
大部分人都手足无措地站在料理台前,眼神慌乱。他们可能一辈子都没进过厨房,
更别提在这种高压环境下做菜了。光头壮汉骂骂咧咧地拿起一块猪肉,用刀胡乱地砍着,
仿佛那不是肉,而是他的仇人。眼镜男则有条不紊地开始给土豆削皮,他的动作虽然生疏,
但透着一股逻辑性。那个出手制止的短发女人,动作最为利落。她没有碰那些猪肉和土豆,
而是从调料区拿起几颗大蒜,用刀背拍碎,似乎在准备着什么。沈七站在季寻身边,
低声问:“你会做菜?”她看到季寻的眼神,从进入这个厨房开始就变了。
那是一种近乎痴迷的专注,仿佛周围的一切危险和猜忌都与他无关。“嗯。
”季寻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他拿起料理台上那把最为趁手的厨刀。刀柄是上好的檀木,
入手温润。刀身闪着寒光,分量恰到好处。这是一种久违的熟悉感。他甚至不用看,
就知道这把刀的重心在哪里,用它切片有多薄,剁茸有多细。身体的记忆,正在苏醒。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食材最原始的气息。猪五花的油脂香,
土豆的泥土芬芳,洋葱的辛辣……这些味道,在他的鼻腔里,在他的脑海中,
组合成了一幅幅生动的画面。记忆的碎片,开始浮现。他看到自己在颠勺,
火焰从锅中升腾而起,像一条火龙。他看到自己在雕刻,一块普通的冬瓜,
在他手下变成了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他还看到……自己坐在一张华丽的餐桌前,
对面是一个泪流满面的中年男人,他用一种轻蔑的语气,对自己面前的菜肴,
做出了最恶毒的评价。“这道菜是垃圾。”画面到此为止。季寻猛地睁开眼,
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你怎么了?”沈七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没事。
”季寻摇了摇头,将脑中的杂念甩开。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他开始处理食材。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韵律感。切肉,分筋每一刀都精准无比。
土豆在他的手中飞快地旋转,薄薄的皮被完整地削下,没有浪费一丝一毫的果肉。他的表现,
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操这家伙是个厨子?”光头壮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脸惊疑。
眼镜男也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烁不定。短发女人更是将视线牢牢锁定在季寻身上,
眼神中充满了审视。在这样一个生存游戏里,一个拥有专业技能的人,
既可能成为最可靠的盟友,也可能成为最危险的敌人。尤其是……这个游戏还和做菜有关。
季寻没有理会那些目光。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要做一道最简单的菜。土豆烧肉。
但越是简单的菜,越是考验厨师的功力。他将切好的五花肉下锅煸炒,
油脂在高温下迅速析出,发出“滋滋”的声响,浓郁的肉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厨房。
他加入了香料,翻炒上色,加入高汤,然后放入切好的土豆块。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在等待炖煮的时间里,他开始观察其他人。光头壮汉已经放弃了,
他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扔进锅里,胡乱地搅和着,像是在煮猪食。
眼镜男则在尝试做一道土豆泥,但显然火候掌握得不好,土豆煮得半生不熟。
短发女人……她竟然在做一道凉拌菜。她将大蒜、辣椒、洋葱切成细末,用热油一泼,
香气四溢。然后,她将这些调料淋在切成薄片的生猪肉上。生猪肉?季寻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道菜有问题。人猪裁判虽然是个怪物,但从他的体型和游戏设定来看,他必然是个饕餮客。
一个真正的美食家,是不会轻易尝试这种处理不当的生肉的。这道菜,要么是哗众取宠,
要么……就是那道有毒的菜。季寻的目光转向了沈七。她站在料理台前,有些手足无措。
她拿起一块土豆,学着季寻的样子削皮,却好几次都险些割到自己的手。那双手白皙、纤细,
一看就不是干活的手。季寻走了过去,从她手中拿过土豆和削皮刀。“我来。
”沈七愣了一下,看着季寻默不作声地帮她处理食材,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我……”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站着别动。”季寻的语气依旧平淡。
他快速地帮沈七处理好了食材,然后回到自己的料理台前。他的土豆烧肉,
已经开始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肉质酥烂,汤汁浓郁。就在这时,
他忽然感觉到一阵异样的冲动。他想尝一尝。不是尝味道,而是……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
只要尝一口,他就能知道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遏制。
他用勺子舀了一点汤汁,放进嘴里。汤汁入口的瞬间,一股信息流,猛地冲入了他的大脑!
那不是味道。那是一种……感觉。他尝到了。他尝到了这头猪的恐惧。它在屠宰场里,
面对屠刀时,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和哀嚎。季寻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这是什么?
他震惊地看向自己的锅,又看向其他人的料理台。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指,
沾了一点短发女人用来拌生肉的酱汁。那股辛辣刺激的味道在舌尖炸开。
紧接着他“看”到了。他看到那个短发女人,站在一个拳击馆的擂台上。她的对手,
是一个比她高大许多的男人。她一拳一拳地将对方打倒,
眼神中充满了冰冷的恨意和……快感。这是一种……暴虐的味道。他又看向眼镜男的土豆泥。
他甚至不用尝,只是凑近闻了一下,一股夹杂着书卷气的虚伪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便钻入了他的鼻腔。这个男人,绝对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么文质彬彬。季寻的心脏狂跳起来。
他明白了。他能尝出……罪的味道。这不是幻觉。这是他的能力!是在这个炼狱中,
觉醒的独属于他的能力!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沈七身上。她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季寻看着她,看着她那双清澈又妩媚的眼睛。
这个女人……她是什么味道的?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沈七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想要挣脱,却发现他的手如同铁钳一般。
季寻将她的手腕拉到自己面前,然后在沈七惊愕的目光中,伸出舌头,
轻轻地舔了一下她的手背。细腻温热带着一丝香水残留的芬芳。
下一秒无数混乱的、充满了谎言和扮演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他尝到了一股……甜腻到发苦的味道。那是一种,用无数谎言堆砌起来的,虚假的甜。
4 第四章 致命的甜香那是什么样的味道?季寻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碎片化的场景。
一场奢华的生日宴会。沈七穿着公主裙,微笑着接受众人的祝福,
眼神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漠然。一个堆满法律文书的房间。她熟练地伪造签名和文件,
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一个阴暗的角落。她将一沓钱塞给一个男人,
低声说:“让她永远消失。”画面最后,定格在一张全家福上。照片上的中年夫妇,
面容慈祥,眼角却带着无法掩饰的悲伤。而站在他们中间的,正是沈七。她笑得灿烂,
但那笑容,像一张完美的面具,贴在她脸上。照片的角落,还有一个小小的相框,
里面是一个和沈七有几分相似,但气质更文静的女孩。那才是真正的……千金。
季寻猛地松开手,后退了两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你……”他看着沈七,
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复杂。这个女人,是一座由谎言构筑的迷宫。“你干什么!
”沈七又惊又怒,她用力地擦拭着被季寻舔过的手背,仿佛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
她的脸颊泛起一坨不正常的红晕,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你不是她。”季寻沙哑地说道。
沈七的动作一僵,眼中的怒火瞬间被惊恐和戒备取代。“你……说什么胡话?”她强作镇定,
但微微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季寻没有再说话。他尝到了她的秘密。
一个连她自己或许都已经忘记,或者说刻意不去想起的秘密。她是个冒牌货。
一个偷走了别人人生的假千金。这个发现,让季寻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又加深了一层。
全员罪人。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在场的每一个人,手上都沾着洗不清的罪孽。墙上的沙漏,
已经流逝了一半。厨房里的气氛,愈发凝重。“时间不多了!”光头壮汉焦躁地吼道,
“投毒者到底是谁!再不找出来,我们都得死!”他的目光,
在季寻和那个短发女人之间来回扫视。这两个人,厨艺最好,也最可疑。短发女人冷哼一声,
没有理他。眼镜男忽然开口道:“我们或许可以换一个思路。裁判说,有一个投毒者。
但并没有说,我们必须把他找出来。”“什么意思?”有人问道。“意思就是,
我们只需要保证,自己做的菜没有毒,并且味道要比别人好。”眼镜男推了推眼镜,
“这是一场竞争,不是一次合作。”他的话像一块石头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猜忌的种子,在每个人心中生根发芽。人们开始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料理台,
警惕地看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原本若有若无的合作氛围,瞬间荡然无存。这就是人性。
季寻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眼镜男说得没错。这是一场竞争。但他说得也不全对。
人猪裁判的目的,绝不仅仅是想吃一顿饭那么简单。它在享受这个过程。
享受他们这些“食材”,在死亡的威胁下,互相猜忌,互相倾轧的过程。季寻的目光,
再次落在了短发女人的那道凉拌生肉上。暴虐的味道。这道菜是献给裁判的投名状吗?
用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来取悦那个怪物?不不对。季寻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投毒者。
规则说有一个投毒者。那么毒药在哪里?料理台上,只有最基础的食材和调味品。
盐、糖、酱油、醋……这些东西,过量食用虽然对身体有害,但绝对算不上“毒药”。
唯一的可能性是……毒是“投毒者”自己带来的。或者说毒就是“投毒者”本身。
季寻的脑中,一道闪电划过。他想到了一个词。偷梁换柱。这场游戏的真正核心,
根本不是厨艺,也不是找凶手。而是一个……骗局。他猛地看向沈七。沈七也正看着他,
眼神复杂。她似乎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而耿耿于怀。“过来。”季寻对她招了招手。
沈七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干嘛?”她的语气有些不善。季寻没有解释,
而是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听着,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
你都不要吃惊。按我说的做。”他的眼神,异常严肃。沈七被他看得有些发毛,
但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把你的菜端过来。”季寻说道。沈七的“菜”,
如果那也能算菜的话,就是一盘水煮土豆,毫无技术含量。季寻看了一眼,
然后将自己那锅香气四溢的土豆烧肉,盛了一大半到沈七的盘子里。“你……”沈七愣住了。
“从现在开始,这道菜是你的。”季寻的动作很快,
他将沈七那盘水煮土豆倒进了自己的锅里,又随便加了点酱油搅了搅。转眼之间,
两道菜的品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的行为,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喂!小子,
你搞什么鬼?”光头壮汉一脸警惕。“没什么。”季寻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觉得她的菜比我的好吃,想换一下。”这个理由,蹩脚得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
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他们看季寻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在这种生死关头,
居然把自己的优势拱手让人?只有那个短发女人,若有所思地看了季寻一眼。
沈七也完全懵了。她不明白季寻为什么要这么做。这道土豆烧肉,
明显是全场最有希望获胜的作品。他把它给了自己,那他怎么办?“你疯了?”她低声问。
“我没疯。”季寻的目光, calmly 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最后落在了厨房尽头那扇紧闭的大门上。“这场比赛的胜负,从来就不在盘子里。
”沙漏里的沙子,终于流尽了。“时间到!”人猪裁判尖利的声音,在厨房中回响。
那扇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5 第五章 人心调味大门打开的瞬间,
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人猪裁判那庞大的身躯,几乎堵住了整个门框。
他缓步走了进来,每走一步,地面都仿佛在微微颤抖。厨房里鸦雀无声,
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和众人压抑的呼吸声。“哦……好香啊。”人猪裁判深吸了一口气,
脸上那滑稽的面具,此刻显得格外狰狞,“看来我的小厨师们,都很努力呢。”他的目光,
如同巡视自己领地的野兽,一一扫过十个料理台。当看到光头壮汉那盘黑乎乎的不明物体时,
他发出一声嫌恶的“哼”声。当看到眼镜男那坨半生不熟的土豆泥时,他摇了摇头。
最终他的目光停在了两道菜上。一道是短发女人那盘色彩鲜艳的凉拌生肉。
另一道就是沈七面前那盘,由季寻亲手烹制的土豆烧肉。“有意思,真有意思。
”人猪裁判走到短发女人的料理台前,他并没有品尝,只是用鼻子闻了闻。“生的?
很大胆的想法。”他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你想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你的‘诚意’吗?
”短发女人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人猪裁判笑了笑,又走到了沈七面前。
当看到那盘色泽红亮、香气扑鼻的土豆烧肉时,他面具下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完美……这才是真正的食物!”他发自内心地赞叹道。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看来胜负已分。光头壮汉的脸上,露出了嫉妒和怨毒的神色。
眼镜男则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半步。人猪裁判伸出肥硕的手,拿起餐叉,就准备品尝。
沈七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季寻,发现他依旧面无表情,
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就在叉子即将触碰到盘中肉块的瞬间,人猪裁判的动作,
突然停住了。“嗯?”他缓缓抬起头,面具下的目光,穿过沈七,直直地射向她身后的季寻。
“这道菜……不是你做的。”他用的是肯定句。沈七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是……是我做的。”她硬着头皮回答。“哦?”人猪裁判发出意义不明的笑声,“小姑娘,
撒谎可不是好习惯。”他的目光转向季寻。“是你对不对?”季寻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有意思。”人猪裁判放下了餐叉,他没有再追问,而是转身,
走到了季寻的料理台前。他看着季寻盘子里那碗寡淡无味的“酱油煮土豆”,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进了嘴里。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人猪裁判咀嚼着,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几秒钟后,
他停了下来。整个厨房,死一般的寂静。“就是这个味道……”人猪裁判的声音,
突然变得有些飘忽,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没错……就是这个味道……”他猛地抬起头,
那双藏在面具后的眼睛,此刻竟然透出一种……狂热的光芒!“太棒了!这才是真正的美味!
这才是……我一直追寻的味道!”他激动地大叫起来,肥硕的身体都在颤抖。所有人都懵了。
包括季寻。他设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那盘由他临时胡乱做出来的东西,
竟然……赢了?“为什么……”沈七失声问道。
光头壮汉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他妈不可能!那玩意儿看起来就跟屎一样!
怎么可能好吃!”“闭嘴!”人猪裁判猛地回头,对着光头壮汉发出一声咆哮。
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将光头壮汉击飞出去,狠狠地撞在墙上,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凡夫俗子……你们懂什么!”人猪裁判喘着粗气,他指着季寻盘子里的东西,
用一种近乎癫狂的语气说道,“你们以为,美食的真谛是什么?是山珍海味?是精湛的厨艺?
”“错!都错了!”“美食的真谛,是‘情感’!是‘故事’!
”他指着沈七那盘完美的土豆烧肉。“这道菜,厨艺无可挑剔。但是,它没有灵魂!
它太完美了,完美得像一件工业品!”然后他又指向季寻的盘子。
“而这一道……它虽然粗糙,虽然简陋,但我从里面,尝到了一种独一无二的味道!
”“那是什么味道?”季寻下意识地问。“是‘背叛’的味道!”人猪裁判兴奋地说道。
“一个厨师,将自己最完美的作品,拱手让给了别人。而自己,却用最敷衍,最潦草的方式,
做出了这样一道菜。”“这里面,包含了轻蔑,包含了算计,包含了对同伴的‘不信任’,
甚至包含了……一丝丝的‘恶意’!”“这种用人心调味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人猪裁判陶醉地闭上了眼睛。厨房里的其他人,听得目瞪口呆,遍体生寒。
他们终于明白了。这场游戏的考题,从来就不是做菜。而是……诛心!人猪裁判要的,
不是美味的食物,而是浸泡在人性黑暗面里的,罪恶的盛宴!季寻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猜对了开头,却没有猜对结尾。他以为这是一场关于“偷梁换柱”的骗局,
他想用交换菜品的方式,来找出规则的漏洞,或者保护沈七。但他没想到,人猪裁判的逻辑,
已经扭曲到了这个地步。他无意间,用一道敷衍的菜,正中靶心。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所以胜利者是……”眼镜男试探着问。“当然是他!”人猪裁判指向季寻,“只有他,
才真正理解了我的美食之道!”“那么……我们……”短发女人的脸色也变了。“你们?
”人猪裁判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笑声,“你们当然是……我的饭后甜点啦!”话音未落,
他那庞大的身躯,猛地向离他最近的眼镜男扑了过去!“啊!”凄厉的惨叫声,
响彻整个厨房。血光迸现。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开始了。
6 第六章 拳馆的规则厨房瞬间变成了屠宰场。人猪裁判的动作,
与他庞大的身躯完全不符,快得惊人。眼镜男甚至没来得及反应,
就被他一口咬掉了半个脑袋。温热的脑浆和血液,溅得到处都是。“跑!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剩下的人顿时作鸟兽散,惊恐地寻找着出口。但这个巨大的厨房,
四面都是冰冷的金属墙壁,唯一的出口,就是人猪裁判进来的那扇大门,
而此刻那里站着一个正在进食的怪物。这是一个绝望的牢笼。短发女人反应最快,
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乱跑,而是一个翻滚,躲到了一个巨大的料理台下面。
沈七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地死死抓住季寻的胳。季寻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跑是跑不掉的。
这个怪物的力量,远在他们之上。硬拼更是死路一条。唯一的生机,在于规则。“等等!
”季寻忽然大喊一声。人猪裁判的动作一顿,他缓缓转过头,嘴边还挂着血丝和碎肉。
那张滑稽的猪脸面具,此刻被鲜血染红,显得无比诡异。“哦?我们的小厨师,
还有什么遗言吗?”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戏谑。“你说过,胜利者可以安全离开。
”季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直视着他,“我赢了,我有权离开这里。”“没错你是可以离开。
”人猪裁判点了点头,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但是我可没说过,
你的‘同伴’也可以。”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了季寻身边的沈七。季寻的心,
沉了下去。这是一个陷阱。一个针对人性的陷阱。如果他选择独自离开,
那么沈七和剩下的人,都将死在这里。他的手上,将间接沾上这些人的血。
这或许也是人猪裁判想要品尝的,另一种“美味”——名为“自私”的味道。“怎么样?
做出你的选择吧。”人猪裁判似乎很享受季寻此刻的挣扎,
“是带着你的荣耀和300枚‘道’,独自离开。还是……留下来,和这些‘配菜’一起,
变成我肚子里的食物?”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所有幸存者的目光,
都聚焦在了季寻身上。那目光中,有祈求有恐惧,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凭什么?
凭什么他可以活?沈七的手,握得更紧了。她的指甲,几乎要嵌进季寻的肉里。她没有说话,
但季寻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她在害怕。季寻的脑海中,
再次闪过他尝到沈七时的那种味道。那种用无数谎言堆砌起来的,虚假的甜。
以及在那层层谎言之下,隐藏得最深的那一丝……渴望被拯救的苦涩。他闭上眼睛,
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我选择第三条路。”“哦?
”人猪裁判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是个美食家,对吗?”季寻缓缓说道,
“一个真正的美食家,除了品尝,更享受‘创造’的过程。”“你想说什么?”“我想和你,
再赌一局。”季寻的声音,不大但异常坚定,“就赌……我能不能做出,
比刚才那道‘背叛’,更让你满意的菜。”人猪裁判沉默了。面具后的那双眼睛,
闪烁着莫名的光芒。“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他忽然爆发出大笑,“用自己的命,
来当赌注,为别人争取一线生机?这种‘愚蠢’的味道,我还从未尝过!”“我答应你!
”“不过这次的考场,得换个地方。”人猪裁判话音刚落,他猛地一跺脚。
整个厨房开始剧烈地晃动,四周的墙壁如同融化的蜡烛一般,迅速扭曲、变形。
场景在飞速变换。厨具、料理台、血迹……所有的一切,都在消失。取而代之的,
是一个充满了汗水和荷尔蒙气息的,封闭空间。一个拳击馆。正中央是一个标准的拳击擂台。
四周,是空无一人的观众席。他们正站在擂台的中央。除了季寻、沈七和那个短发女人,
其他幸存者,都不见了。他们大概,真的变成了人猪裁判的“甜点”。人猪裁判站在擂台下,
他庞大的身躯,与这个充满暴力美学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欢迎来到我的第二个‘厨房’。”“这次的游戏很简单。”人猪裁判指向擂台的两个对角。
“你们三个,两个人上场,一个人在下面当‘观众’。”“上场的两个人,
进行一场无限制格斗。直到……一方死亡。”“而观众,则需要在游戏开始前,
押注你们认为的胜利者。”“如果观众押对了,那么他和胜利者,都可以活下来,
并且平分600枚‘道’。”“如果押错了……”人猪裁判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
“那么他和失败者,将一起成为我的晚餐。”“至于胜利者?他虽然能活下来,
但因为观众的愚蠢,他将得不到任何奖励。”规则简单而残酷。这是一场三人的零和博弈。
要么两个人活。要么一个人活。但绝对不可能三个人都活下来。“谁先上场?
”人猪裁判问道。短发女人看了一眼季寻,又看了一眼沈七。她毫不犹豫地跨出一步。
“我来。”她的眼神,像一头盯上猎物的母豹,充满了侵略性。毫无疑问,她是三个人当中,
战斗力最强的。那么她的对手是谁?季寻还是沈七?这是一个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的选择。
沈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累赘。无论是谁对上她,都将是碾压式的胜利。短发女人的目光,
落在了沈七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就她吧。”沈七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不……”她下意识地后退。“怎么?怕了?”短发女人一步步向她逼近,“在那个厨房里,
你不是很会耍小聪明吗?”“现在你的聪明,还能救你吗?”绝境。真正的绝境。
沈七看向季寻,眼中充满了求救的意味。然而季寻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他的沉默,
像一把刀,刺穿了沈七最后一道心理防线。“那么你呢?‘观众’。”人猪裁判的目光,
转向了季寻,“你押谁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季寻身上。他的选择,
将直接决定三个人的命运。押短发女人赢,这是最理性的选择。他将有极大的概率,
和短发女人一起活下来,并分得300枚‘道’。沈七,必死无疑。
押沈七赢……这无异于自杀。他将和沈七一起,成为人猪裁判的盘中餐。似乎根本没有选择。
季寻的目光,从短发女人身上扫过。他从她身上,尝到了一股浓烈的,暴虐的味道。
然后他又看向沈七。她站在那里,身体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那张美艳的脸庞上,
写满了绝望。虚假的甜,谎言的苦。以及那一丝丝……渴望被拯救的脆弱。
季寻缓缓地举起了手,指向了……沈七。“我押她赢。
”7 第七章 赌上性命的信任当季寻说出那句话的瞬间,整个拳击馆都安静了。
短发女人的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你……说什么?”她掏了掏耳朵,确认自己没有听错。沈七也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季寻,
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里,充满了茫然和困惑。她不明白。这个男人,
为什么要做出这种等于自杀的选择?“你确定?”人猪裁判的声音里,也带着一丝玩味,
“这可不是儿戏。一旦下注,就不能更改了。”“我确定。”季寻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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