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复仇密西西比河的支流像一条银链,缠绕着亚拉巴马州的红土地。1863年的初夏,
晨雾还没散尽,杰克·汉森已经站在果园里,手里攥着一把锈迹斑斑的修枝剪。
他的指关节因为常年握枪而显得格外粗大,指甲缝里嵌着泥土,那是这片土地留下的印记。
果园深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是汤姆和吉米在追逐蝴蝶,十六岁和十四岁的年纪,
肩膀已经开始变得宽厚,像他们早逝的父亲——哦不,杰克还活着,只是有时候会恍惚,
觉得自己的影子早就跟着那些逝去的岁月埋进了土里。“爹!你看我打了只山鸡!
”汤姆举着猎枪跑过来,枪管上还挂着羽毛未褪尽的猎物。他的脸颊沾着草汁,
眼睛亮得像星子。吉米跟在后面,手里攥着几颗野草莓,红得快要滴出水来。
杰克放下修枝剪,接过山鸡掂量了掂量。“不错,够今晚炖一锅了。”他的声音里带着沙哑,
那是年轻时在山里吼得太凶留下的毛病。妻子玛丽从木屋门口探出头,
围裙上沾着面粉:“快回来吃早饭!面包刚出炉!”阳光穿过橡树的缝隙,
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杰克看着两个儿子打闹着跑向木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暖烘烘的。他有十个孩子,最大的已经嫁了人,最小的还在襁褓里。
这片占地两百英亩的农场是他半辈子的心血,从一片荒芜到如今的果园、麦田和畜栏,
每一寸土地都浸透着他的汗水。黑奴们在远处的田埂上劳作,动作慢悠悠的,
杰克从不打骂他们,就像对待家里的牲口一样,给够吃的,让他们有力气干活就行。
在这个年代的南方,这样的农场主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他们只想守着自己的土地,
远离那些报纸上吵得沸沸扬扬的“国家大事”。报纸是上周从镇上来的货郎那里换来的,
上面印着“南北战争”的字样,还有林肯的画像。杰克看不懂太多字,
只听货郎说北方人要解放黑奴,还要打过来。他当时啐了一口唾沫:“解放?
解放了他们去哪?还不是得靠土地吃饭。”他不关心北方人和南方人谁对谁错,
就像不关心远处的狼群会不会跑进他的羊圈——只要关好栅栏,总能平安无事。
但栅栏终究没能挡住狼群。那天下午,汤姆和吉米说要去西边的山谷打猎,
那里有成群的白尾鹿。杰克叮嘱他们早点回来,别忘了带够子弹。两个孩子笑着应了,
吹着口哨消失在树林里。玛丽在厨房里烙馅饼,甜香飘满了整个院子。
小女儿露西抱着布娃娃,坐在门廊上数蚂蚁。杰克坐在摇椅上,
擦着他那杆用了三十年的猎枪,枪管被磨得发亮,像他手上的老茧。太阳开始西斜的时候,
树林里传来了枪声。不是一两声,是一连串,像爆豆一样。杰克的心猛地一沉,霍地站起来。
玛丽也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擀面杖,脸色煞白:“那是什么声音?”“别慌,
可能是孩子们遇到了熊。”杰克说着,抓起猎枪就往树林里跑。他的腿有些不利索,
年轻时被野猪撞过,阴雨天总会隐隐作痛,但此刻他跑得比年轻小伙子还快。
树叶划破了他的脸颊,树枝勾住了他的衣角,他都浑然不觉。枪声停了。四周静得可怕,
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杰克喊着汤姆和吉米的名字,声音在树林里回荡,
却没有任何回应。他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像坠了块石头。转过一道山梁,
他看到了那片熟悉的山谷。草地上散落着几只死鹿,还有汤姆的猎枪,摔在地上,枪管弯了。
但没有孩子们的身影。杰克的呼吸开始急促,他跌跌撞撞地在山谷里寻找,
眼睛像鹰隼一样扫过每一寸土地。然后,他看到了那摊血迹。暗红色的,
在绿色的草地上格外刺眼,一直延伸到灌木丛后面。他冲过去,拨开灌木。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杰克差点吐出来。汤姆和吉米躺在那里,胸口有两个血洞,
眼睛还圆睁着,像是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身上的猎刀、子弹带都不见了,
只有衣服上的弹孔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惨剧。杰克跪倒在地,颤抖着伸出手,
想合上孩子们的眼睛,可手指抖得厉害,怎么也碰不到。他喉咙里发出像野兽一样的呜咽,
泪水混合着脸上的泥土,淌进嘴里,又苦又涩。“是谁……是谁干的……”他喃喃自语,
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杰克猛地抬起头,
看到十几个穿着蓝色军装的士兵骑马走来,他们的军帽上别着黄铜徽章,
枪上的刺刀在夕阳下闪着寒光。是北方军。一个士兵看到了杰克,
大喊一声:“这里有个南方佬!”杰克的眼睛瞬间红了。
他看到其中一个士兵的马鞍上挂着什么东西,用布包着,形状像是……他不敢想下去。
士兵们围了上来,为首的是个络腮胡上尉,嘴里叼着雪茄,
用轻蔑的眼神打量着杰克:“老头,这两个是你的儿子?”杰克没有说话,
只是死死地盯着他。“他们拿着枪,在我们的警戒线附近游荡,肯定是南方军的探子。
”络腮胡上尉吐掉雪茄,用靴尖踢了踢汤姆的尸体,“不过枪法不怎么样,
还没来得及开枪就被我们干掉了。
”“他们只是来打猎的……”杰克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们不是探子……”“不是探子?那他们带枪干什么?”一个年轻士兵插嘴道,
语气里满是嘲讽,“南方佬没一个好东西,都该杀!”络腮胡上尉笑了笑,
突然从马鞍上解下那个布包,扔到杰克面前。布散开了,露出两颗血淋淋的头颅,
正是汤姆和吉米的。眼睛还睁着,仿佛在无声地控诉。杰克的大脑“嗡”的一声,
像是有炸雷在里面响。他感觉不到疼痛,也感觉不到愤怒,只有一片空白。
世界在他眼前旋转,耳边的马蹄声、士兵的笑声都变得模糊。“怎么样,老头?认识吗?
”络腮胡上尉得意地看着他,“这就是给你们这些南方佬的教训,再敢跟我们作对,
下场就是这样!”士兵们哄笑起来,用马鞭抽打着空气,像是在庆祝一场胜利。
杰克慢慢地站起来,他的腰挺得笔直,眼神里的悲伤被一种可怕的东西取代。
他没有再看那些士兵,也没有再看地上的儿子,只是转过身,一步一步地往农场走去。
他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刀。回到农场时,玛丽已经知道了消息。
她没有哭,只是坐在壁炉边,眼神空洞地看着跳动的火焰。孩子们被打发去了邻居家,
偌大的农场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杰克把自己关在工具房里,一夜没出来。第二天早上,
玛丽推开门,看到他坐在地上,手里擦着那杆猎枪。枪身被擦得锃亮,
每一个零件都被拆开又重新装好,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却异常清醒。“我要去杀了他们。”杰克说,声音平静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玛丽没有阻止他,只是走过去,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带上干粮,还有子弹。小心点。
”她的声音也很平静,只是眼角有泪滑落。杰克点点头,站起身。
他穿上了那件磨得发亮的鹿皮外套,腰间别上了猎刀,背上背着猎枪和满满的子弹带,
还有玛丽连夜烤的面包。他最后看了一眼农场,看了一眼那片果园,
看了一眼木屋的烟囱里冒出的炊烟。然后,他转身走进了树林,像一只沉默的老熊,
消失在茂密的枝叶间。北方军的营地扎在十英里外的小镇上。那是一个废弃的棉花仓库,
四周拉起了铁丝网,门口有士兵站岗。杰克趴在仓库对面的橡树上,已经观察了三天。
他像一块石头,一动不动,只有眼睛在警惕地扫视着营地的每一个角落。
树皮硌得他的胸口生疼,露水打湿了他的衣服,冷得刺骨,但他毫不在意。他在等一个机会。
第三天傍晚,营地门口来了一辆补给马车,士兵们忙着卸货,守卫也放松了警惕。
杰克的手指扣住了扳机,瞄准了那个络腮胡上尉。他记得那张脸,记得那根雪茄的味道,
记得那双轻蔑的眼睛。“砰!”枪声沉闷而短促,像远处的一声闷雷。
络腮胡上尉正叼着雪茄指挥士兵,突然身子一歪,倒在地上,鲜血从他的额头涌出来,
染红了地上的尘土。营地里顿时一片混乱。士兵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
有人大喊:“有狙击手!”杰克迅速收起枪,滑下树,钻进旁边的灌木丛。
他的动作敏捷得不像一个六十岁的老人,那是几十年打猎练出来的本事,
能在最陡峭的山坡上追逐最狡猾的狐狸。他跑了很远,直到听不到营地里的喧哗,
才停下来喘口气。靠在一棵橡树上,他摸了摸胸口,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他没有丝毫喜悦,
只有一种冰冷的平静,像湖面结了冰。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日子,杰克成了北方军的噩梦。
他从不正面进攻,只在暗处等待。有时候是在士兵巡逻的路上,
从树后射出一颗子弹;有时候是在他们取水的河边,
从芦苇丛里放冷枪;有时候甚至会潜入营地附近,趁士兵熟睡时,用猎刀划破他们的喉咙。
他对这片土地太熟悉了,每一条小溪,每一片树林,每一座山岗,都像是他手掌上的纹路。
北方军来自遥远的北方,对这里的地形一无所知,他们穿着厚重的军装,
在密不透风的树林里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根本找不到杰克的踪迹。他们派出了搜山队,
几十个人带着猎犬,气势汹汹地进山。杰克却像幽灵一样,在他们周围游荡。
他知道哪里有沼泽,哪里有陷阱,哪里有有毒的藤蔓。他把猎犬引到沼泽里,
让它们陷在泥潭里哀嚎;他在树枝上挂起毒蛇,
吓得士兵们魂飞魄散;他还在必经之路上挖了陷阱,让走在最前面的士兵掉进去,摔断了腿。
搜山队折腾了一个星期,连杰克的影子都没见到,反而折损了好几个人。他们开始害怕,
晚上不敢单独站岗,睡觉也睁着一只眼睛。他们给杰克起了个外号,叫“幽灵猎手”。
杰克的枪法越来越准。他能在三百码外,打中士兵胸前的纽扣;能在狂风中,
准确地击中奔跑中的目标。他的子弹像是长了眼睛,总能找到北方军的心脏。有一次,
一小队北方军去村里抢粮食,杰克跟了一路。在他们满载而归,
得意洋洋地走在乡间小路上时,他从路边的玉米地里开枪了。第一枪打死了带队的军官,
第二枪打断了马车的缰绳,第三枪打穿了一个士兵的枪膛。剩下的士兵吓得扔下马车,
四散奔逃。杰克没有追,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们跑远,然后把马车上的粮食卸下来,
送到了村里最穷的一户人家门口。村里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老人在保护他们,
但没人知道他是谁。他们只知道,只要北方军来捣乱,总会莫名其妙地死掉几个,久而久之,
北方军再也不敢轻易去村里骚扰了。日子一天天过去,杰克杀的北方军越来越多。
他的子弹用完了,就去捡北方军掉落的步枪和子弹;他的衣服破了,
就换上打死的士兵的军装;他饿了,就去地里挖土豆,或者在河里钓鱼。
他像一棵在石缝里生长的野草,顽强地活着,支撑他的,只有复仇的火焰。
但他也不是铁打的。有一次,他在伏击一个巡逻队时,被流弹擦伤了胳膊,鲜血直流。
他咬着牙,用猎刀把伤口周围的烂肉挖掉,然后用烧红的铁丝烫了烫,简单包扎了一下。
晚上躺在山洞里,伤口疼得他睡不着觉,他就看着洞外的月亮,想起汤姆和吉米小时候,
也是这样躺在草地上看月亮,听他讲打猎的故事。“爹,你说人死了之后,会变成星星吗?
”吉米当时这样问他。“会的,”他摸了摸吉米的头,“最亮的那两颗,就是咱们家的祖先。
”现在,汤姆和吉米是不是也变成星星了?他们在天上看着自己吗?想到这里,
杰克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他多久没哭过了?自从看到孩子们的尸体那天起,
他以为自己的眼泪早就流干了。冬天来了,大雪覆盖了大地,白茫茫一片。
北方军的营地变得更加戒备森严,他们缩在温暖的帐篷里,很少外出。
杰克的日子也变得艰难起来,食物很难找到,寒冷像针一样刺进骨头里。
他躲在一个废弃的木屋角落里,裹着一件破旧的军大衣,听着外面呼啸的寒风。这天晚上,
他被一阵马蹄声惊醒。透过窗户的缝隙,他看到一队北方军骑着马,押着几辆马车,
匆匆忙忙地往营地赶。马车上盖着帆布,不知道装的是什么。杰克悄悄地跟了上去。
在离营地不远的一片树林里,他看到马车停了下来,几个士兵下车,掀开了帆布。
里面装的不是军火,也不是粮食,而是十几个黑奴,男女老少都有,被铁链锁着,
脸上满是恐惧和绝望。“动作快点!把这些黑鬼送到营地,明天一早交给将军!
”一个军官不耐烦地喊道。杰克的心猛地一揪。他虽然也用黑奴,但从未这样对待过他们。
他想起自己农场里的老黑奴山姆,小时候还抱着汤姆和吉米玩,像亲人一样。
他握紧了手里的步枪。就在士兵们准备重新上路时,杰克开枪了。第一枪打死了那个军官,
第二枪打断了一个士兵的马腿。剩下的士兵慌乱起来,有的躲到马车后面,
有的举枪四处乱射。杰克利用树林的掩护,不断地变换位置,枪声此起彼伏。
黑奴们吓得缩在马车里,瑟瑟发抖。战斗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最后一个士兵被杰克打死时,
雪地上已经躺了十几具尸体。杰克走出来,走到马车边,用猎刀砍断了黑奴们身上的铁链。
“你们自由了,”他说,声音沙哑,“快走吧,往南走,那里有你们的同胞。
”黑奴们愣了愣,然后纷纷从马车上跳下来,跪在雪地里,对着杰克磕头。“谢谢你,恩人!
谢谢你!”杰克挥挥手,让他们快走。看着他们消失在风雪中,他才转身,拖着疲惫的身体,
消失在茫茫夜色里。春天到来的时候,北方军的兵力越来越多。他们从其他地方调来了援军,
还带来了大炮和更先进的步枪。他们开始对周围的树林进行地毯式搜索,
发誓要抓住这个“幽灵猎手”。杰克知道,自己一个人不可能对抗这么多军队。
他杀的北方军已经有一百三十多个了,足够抵他两个儿子的命了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
自己累了。这天,他站在山顶上,看着远处北方军的营地。炊烟袅袅,士兵们在操场上训练,
一片繁忙的景象。他摸了摸怀里的全家福,照片已经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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