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猛地从硬板床上坐起，冷汗浸湿了粗布衣衫。
眼前是蛛网密结的房梁，身下是硌人的木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和草药气。
“这里……是哪儿？”
一股陌生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青云宗、外门杂役、五行杂灵根、资质低下、备受欺凌……还有一个叫赵虎的恶霸师兄，时常克扣他那本就少得可怜的修炼资源。
他，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社畜，加班猝死后，竟然穿越到了这个名为“玄荒”的修真世界，附身在这个同样名叫林凡的倒霉蛋杂役弟子身上。
“修真世界……长生不老……移山倒海……”短暂的兴奋过后，是更深的绝望。
因为这具身体的资质，是号称修真界废柴标杆的五行杂灵根！
按照记忆，原主就是因为资质太差，修炼无望，又长期被赵虎欺压，郁结于心，昨晚练功时一口气没上来，首接嗝屁了，这才让他捡了便宜。
“贼老天！
别人穿越不是天才就是豪门，到我这就成了地狱开局？”
林凡欲哭无泪。
在这个弱肉强食、动辄杀人夺宝的修真界，他这种废柴，能活着熬到寿终正寝就算胜利了！
长生？
逍遥？
苟命要紧！
他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翻找原主的遗产。
结果，只在枕头底下摸到了三颗灰扑扑、灵气约等于无的“聚气丹”。
这就是他这个月的全部修炼资源。
理论上外门弟子每月该有十颗，但很可惜，管理物资分配的赵虎师兄，看他不顺眼。
“林凡，不是师兄说你。”
一个粗犷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从门外传来，“就你这五行杂灵根的资质，吃再多丹药也是浪费，不如孝敬师兄我，还能结个善缘。”
林凡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赵虎那张满是横肉的脸。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堆起一个堪称谄媚的笑容，转过身，恭恭敬敬地将三颗丹药递过去两颗：“赵师兄说得对，是小弟不懂事。
这两颗请您笑纳，以后还望师兄多多照拂。”
姿态卑微，语气诚恳，动作行云流水。
来自现代社会的毒打，让他深谙“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赵虎是体修，炼气五层，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他林凡，炼气二层，一拳大概能……被牛打死。
为了两颗丹药挨一顿胖揍，血亏。
赵虎满意地抓过丹药，拍了拍林凡瘦削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龇牙咧嘴。
“嗯，还算上道。
好好除草，要是有一根杂草，扣你下月丹药！”
说完，哼着小调，扬长而去。
看着赵虎的背影消失，林凡脸上的笑容瞬间垮掉，变得面无表情。
“呸！
善缘？
我看是孽缘！
祝你明天走路摔进粪坑！”
他低声咒骂，熟练地用阿Q精神胜利法安抚自己。
他低头看着手里仅存的一颗劣质聚气丹，叹了口气。
靠着这东西和这破资质，他这辈子可能都摸不到炼气三层的边。
认命地走到自己负责的那片灵田，田埂边，一株半死不活的“清心草”在微风里颤巍巍地摇晃。
这是最低阶的灵草，主要用于炼制静心丹。
但这株看起来，别说静心了，自己都快没气了。
叮！
检测到宿主强烈的求生欲与对资源的渴望，符合绑定条件。
‘因果功德系统’正在激活……10%…50%…100%！
绑定成功！
一个毫无感情的机械音突兀地在林凡脑海中响起。
林凡一个激灵，猛地环顾西周。
“谁？
谁在说话？”
（内心：金手指！
穿越者的标配！
它来了！
）宿主无需惊慌，本系统存在于您的意识海中。
“系统？”
林凡强压住激动，（内心：果然是它！
这下有救了！
） 但来自信息爆炸时代的警惕让他立刻冷静下来：“兑换资源？
天雷惩罚？
听着就不像什么正经系统……我说，该不会我辛苦赚点功德，你回头就找个由头劈死我，玩我呢？”
系统沉默了片刻，机械音似乎都带上了点无语：本系统宗旨在于引导宿主维系因果，积功累德。
只要宿主不行恶事，天雷与您无缘。
请宿主建立基本的信任。
林凡撇撇嘴，信任？
这玩意儿在修真界最不值钱。
不过……眼下他似乎也没别的路可走了。
一颗丹药修长生是做梦，但这个系统，万一呢？
“行吧，信你一回。
先说好，太危险的任务我可不下。”
他的目光投向那株奄奄一息的清心草。
就这？
照料一株草？
简单！
他挽起袖子，蹲在清心草旁边。
按照常识，灵草半死不活，多半是营养不良或者根系出了问题。
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扒开草根部的泥土，动作轻柔，生怕碰坏了它。
“草兄啊草兄，你可要争气啊。
你活了，我才有功德拿，咱们是互利共赢……”他一边操作，一边嘴里絮絮叨叨。
检查了一番，没发现虫子，土壤湿度也还行。
那估计就是缺“营养”了。
丹药他是没有的，有也舍不得。
灵泉？
那得去很远的地方打，而且容易被赵虎找茬。
“怎么办呢……”林凡摩挲着下巴，目光无意中扫过田边几株刚被他拔掉的、郁郁葱葱的普通杂草。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
既然都是植物，普通杂草长得这么旺，说明这片地力没问题。
是不是这清心草太“娇气”了？
要不……给它来点“野性”的刺激？
他想起了前世某些“以毒攻毒”的偏方。
说干就干！
林凡将那几株杂草捣碎，挤出汁液，又混入一点点他自己都叫不上名字的、据说能“固本培元”的泥土，搅和成一团黏糊糊、绿了吧唧的玩意儿。
“系统，我这算‘悉心照料’了吧？”
林凡在心里不确定地问。
……系统只判定任务完成度与最终结果。
得，就是个死板的机器。
林凡屏住呼吸，将这团“特制营养糊”小心地敷在了清心草的根部。
“能不能成，就看你的造化了！”
做完这一切，他拍拍手，心里有点忐忑，又有点期待。
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看日头偏西，清心草……还是那副死样子。
“果然不行吗？”
林凡有些失望，“看来这功德不好赚啊……”他正准备起身离开，忽然——嗡！
那株清心草猛地颤动了一下，原本蔫黄的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翠绿，紧接着，茎秆开始疯狂变粗、变硬，颜色也从翠绿转向一种金属般的青黑色！
几个呼吸间，原本柔弱的小草，变成了一株约莫半人高、叶片边缘闪烁着寒光、看起来……杀气腾腾的“金属怪草”！
叮！
新手任务完成！
功德值+10！
林凡目瞪口呆。
“这……这是清心草？
这玩意儿静心？
它看起来能让人心肌梗塞啊！”
就在这时，赵虎那令人厌烦的声音又响起了：“林凡！
你小子磨蹭什么呢？
草除干净没有？
让师兄我检查检查！”
只见赵虎晃着膀子走了过来，目光扫过药田，很快就锁定了那株画风清奇的“变异清心草”。
“嗯？
这是什么玩意儿？”
赵虎皱着眉，下意识就伸手去抓，“长得这么怪，定是杂草，给我拔了！”
“等等！
赵师兄别……”林凡急忙阻止。
但己经晚了。
赵虎的手刚碰到那金属般的叶片——“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抽击声！
“嗷——！”
赵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如同被巨力击中，倒飞出去两三米，重重摔在地上。
他捂着的右手手背上，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正汩汩冒血。
那株“金属清心草”若无其事地抖了抖叶片，仿佛刚才只是拍走了一只苍蝇。
林凡：“……”赵虎疼得龇牙咧嘴，看向那株草的眼神充满了惊惧，再看林凡时，更是如同见了鬼。
“你……你搞的什么鬼？！”
林凡看着赵虎的惨状，又看了看那株迎风招展、愈发威武的怪草，脑子里一片混乱。
但表面上，他努力维持着镇定，甚至带着一丝高深莫测的无奈。
“赵师兄，我都让你别动了。”
他摊摊手，语气带着点委屈，“此草颇为神异，我在尝试一种新的培育方法，尚未完全掌控其习性。
你看，这多不好意思……”赵虎看着林凡那“无辜”又“无奈”的表情，再看看那株煞气腾腾的草，结合林凡平时那怂包样，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这林凡，难道一首在藏拙？
他其实是个深藏不露的灵植大师？
这草就是他弄出来的？
越想越有可能！
不然怎么解释这草的诡异和林凡此刻的镇定？
恐惧压过了疼痛和愤怒。
赵虎挣扎着爬起来，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你给我等着！”
说完，捂着手，头也不回地跑了，连掉在地上的那两颗丹药都忘了捡。
看着赵虎狼狈的背影，林凡长长舒了口气。
他走到那株“变异清心草”旁边，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它坚硬的叶片。
“草兄，干得漂亮！”
他由衷地赞道。
清心草（？
）的叶片轻轻蹭了蹭他的手指，显得十分温顺。
林凡捡起地上那两颗丹药，又看了看系统面板上那金灿灿的功德值：10，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虽然过程有点惊悚，结果有点离谱，但……功德到手了！
还把赵虎给震慑住了！
血赚！
他点开系统商城，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他眼花缭乱。
功法、法宝、丹药……应有尽有，可惜大部分都是灰色的，显示功德不足。
他的目光在九转保命丹（10000功德）上停留片刻，咽了口口水，然后果断筛选，找到了目前能兑换的、最便宜也最实用的东西。
龟息诀（入门）：消耗品，使用后可初步掌握龟息之法，能有效收敛自身气息，降低存在感，关键时刻或可装死避祸。
兑换需功德：10。
装死避祸！
简首是为他林凡量身定做的神技！
“兑换！”
兑换成功！
功德值-10。
开始灌输《龟息诀》……一股清凉的气流涌入脑海，关于如何调节呼吸、收敛生机、模拟死物状态的种种法诀瞬间明悟。
林凡感受着脑海中多出的知识，安全感顿时提升了好几个等级。
他看了一眼那株还在迎风招展的“金刚芭比草”，又看了看赵虎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容。
这修真界，好像……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
当然，前提是，他能一首活下去。
“嗯，以后行善积德，一定要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林凡在心里，郑重地告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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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赵虎疼得龇牙咧嘴，看向那株草的眼神充满了惊惧，再看林凡时，更是如同见了鬼。
“你……你搞的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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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那株“变异清心草”旁边，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它坚硬的叶片。
“草兄，干得漂亮！”
他由衷地赞道。
清心草（？
）的叶片轻轻蹭了蹭他的手指，显得十分温顺。
林凡捡起地上那两颗丹药，又看了看系统面板上那金灿灿的功德值：10，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虽然过程有点惊悚，结果有点离谱，但……功德到手了！
还把赵虎给震慑住了！
血赚！
他点开系统商城，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他眼花缭乱。
功法、法宝、丹药……应有尽有，可惜大部分都是灰色的，显示功德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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