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降临后,世界出现诡异“记忆交易”体系。我用珍贵记忆换取生存物资,
却发现自己正逐渐失去人性。新搭档是沉默的猎手,永远拒绝交易记忆。
那天他为保护我身负重伤,濒死时在我怀中低语:“知道为什么我从不交易记忆吗?
”“因为第一次见到你,我就预见了这个结局。”“我用自己的全部记忆,
换你活下去的机会。”---酸雨开始敲打铁皮屋顶的时候,
林栖正把最后一点力气用在撬锁上。这间废弃的诊所藏在城市断裂的肋骨深处,
锈蚀的招牌耷拉着,勉强能认出“安宁”两个字。锁芯发出“咔哒”一声轻响,沉闷,
却像惊雷划破这片死寂。他顿了顿,灰败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喜悦,只是侧身挤了进去,
迅速将歪斜的门板重新掩好,
把外面那股挥之不去的、混合着辐射尘和腐烂物的呛人气味隔绝开来。室内更暗,空气凝滞,
灰尘厚重得能压弯光线。货架东倒西歪,玻璃碎片和干涸的、不知名的污渍混杂在一起。
他的目标明确,径直走向角落那个灰扑扑的药品柜。指尖拂过标签模糊的瓶瓶罐罐,
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大部分是空的,或者装着些早已失效、甚至比毒药更危险的玩意儿。
他的动作机械而精准,直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摸到了两板被遗忘的抗生素。
铝箔包装冰凉坚硬,上面印着的字迹已磨损,但他认得那形状。
他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塞进冲锋衣内侧的口袋,紧贴着胸口,
那里还残留着一丝微不足道的体温。做完这一切,他才允许自己靠在冰冷的金属柜上,
微微喘息。疲惫像潮水,一浪一浪拍打着意志的堤岸。他闭上眼,诊所的腐臭味似乎变了,
掺杂进一丝若有若无的、清甜的……槐花香。·那股香气是陡然浓郁起来的,
带着午后阳光的温度,蛮横地覆盖了现实的污浊。视野里不再是断壁残垣,
而是一棵枝叶繁茂的老槐树,巨大的树冠撑开一片浓荫,阳光被筛成碎金,
洒在树下那个穿着干净蓝色连衣裙的女孩身上。是妹妹林玥,八九岁的光景,
头发梳成两个羊角辫,回过头,脸上是毫无阴霾的、大大的笑容。
她手里举着一个陈旧的铁皮饼干盒,冲他摇晃,盒子里的玻璃弹珠碰撞,
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哥!快来看!我又找到一颗蓝色的!
”她的声音穿透了十年的光阴壁垒,清晰得让他心口发紧。他能感觉到自己当时的心情,
一种混合着宠溺和一点点少年人别扭的骄傲。他想走过去,像记忆中那样揉乱她的头发。
可下一秒,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那感觉极其诡异,像是伸进了冰水里,
又像是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正顺着指尖被迅速抽离。眼前的槐树、阳光、妹妹灿烂的笑脸,
开始波动,扭曲,色彩变得寡淡,细节模糊成一片晃动的光斑。
妹妹举着饼干盒的手臂轮廓不再清晰,那声“哥”的尾音也被拉长、失真,最终断裂。
他猛地睁开眼。幻象消失了。诊所的晦暗和腐臭重新将他包裹,严丝合缝。
只有胸口那两板抗生素的硬角,硌着他,提醒他身在何处。刚才那一切,不是回忆。
是“支付”。他面无表情地抬起右手,看着自己的指尖。那里没有任何痕迹,但他知道,
关于那个下午的某一个细微的片段——或许是槐花落在妹妹肩头的那一瓣具体形状,
或许是弹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的那一道独特的虹彩——已经永久地离开了他的脑海,
被那个无处不在的、冰冷的“规则”收取,作为这两板抗生素的代价。记忆交易。
这鬼世界运转的基本法则。没有人知道这规则从何而来,
如同末世降临本身一样突兀而不可理解。
当你迫切需要某样东西——食物、净水、药品、武器,
甚至是一晚相对安全的庇护——只要你集中精神,
强烈的渴求似乎就能触动冥冥中的某个开关。下一刻,
你记忆中与之“价值相当”的片段便会被抽走,而你所需的物品,
总会以某种合理或极不合理的方式出现在你触手可及的范围内。代价因人而异,
因物而异。一段模糊的情感可能换到一块过期的压缩饼干,而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或许只值半瓶未被污染的饮用水。林栖早已习惯。最初还会感到剜心般的痛楚,现在,
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麻木。人性?那是什么?是饿到啃食泥土时还保留的尊严?
是看着同伴为半块霉变面包互相捅刀子时涌起的怜悯?还是在这不断遗忘中,
逐渐拼凑不起来的、那个名叫“林栖”的过去?他只知道,妹妹还在等着他。
那个躺在避难所角落草垫上,因为伤口感染而持续高烧、不停呓语的妹妹,
是他仅剩的、必须坚持下去的理由。为了这个理由,他可以支付一切。
快乐、悲伤、爱、恐惧……所有构成“林栖”这个人的材料,都可以一块块拆下来,
扔进那个无形的熔炉,换取妹妹多喘息一刻的机会。他深吸一口满是霉味的空气,站直身体,
准备离开。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极其轻微的“咯吱”声。不是雨滴,不是风声。
是靴子踩过碎砾,又刻意放轻的声音。林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他无声地移动到门边,透过门板的缝隙向外望去。雨幕比刚才更密了些,
灰蒙蒙地连接着天地。街道对面,一栋半塌的居民楼黑洞洞的窗口后面,
似乎有影子晃动了一下。是冲他来的?还是别的掠食者,恰好路过?他屏住呼吸,
握紧了别在腰后的半截钢筋。那钢筋一头被磨得尖锐,是他最信赖的伙伴。
几秒钟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雨声沙沙。突然,对面楼里传出一声压抑的、短促的惊叫,
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以及一种……令人牙酸的咀嚼声。林栖的心脏沉了下去。不是人。
是“蚀骨者”。那些被辐射和某种更深层黑暗扭曲的生物,对声音和活物的气息敏感得可怕。
不能再待下去了。他计算着路线。诊所门前的这条街道相对开阔,缺乏掩体。
唯一的希望是侧后方那条堆满建筑垃圾的小巷。他不再犹豫,猛地撞开门板,
像一道影子般扑向预定的方向。身影没入小巷阴暗处的瞬间,他回头瞥了一眼。就这一眼,
让他差点钉在原地。对面居民楼的出口处,一个身影正疾步冲出。
那人穿着一件深色的、几乎与废墟融为一体的防水外套,身形矫健,
动作间带着一种猎豹般的流畅与力量感。他手里端着一把改装过的步枪,
枪口还冒着细微的青烟。在他身后,
一只体型硕大、外形如同被剥了皮的大型犬类、却长着不对称獠牙和过多关节的蚀骨者,
正摇摇晃晃地追出,额头上有一个明显的弹孔,黑色的粘稠液体汩汩流出。是“哑巴”。
避难所里的人都这么叫他。没人知道他的真名,他从不多说一个字,永远独来独往,
是这片区域最出色的猎手之一。据说他从不进行记忆交易,
只用实打实的猎物和搜集到的物资换取所需。哑巴显然也发现了林栖。
两人的目光在灰暗的雨幕中短暂交汇。林栖看到他眉头极轻微地蹙了一下,
似乎对这里出现另一个人感到不悦。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那只头部中弹的蚀骨者竟然没有立刻毙命,反而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
用残存的生命力猛地向前一窜,布满粘液的触须状舌头闪电般卷向哑巴的小腿!距离太近,
速度太快!林栖几乎能预见到下一刻,哑巴被缠住、拖倒,
然后被更多可能被声响吸引来的怪物撕碎的场面。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先于意识动了。
那半截磨尖的钢筋从他手中脱手飞出,划破雨幕,带着他投掷出的全部力量,
精准地钉进了那只蚀骨者大张的、流淌着涎水的口腔深处!“噗嗤!”怪物的动作骤然僵住,
触须在距离哑巴小腿几厘米的地方无力地垂落,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抽搐了几下,
不再动弹。哑巴迅速回头,看了一眼地上彻底死透的怪物,又看向小巷阴影里的林栖。
他的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但那股锐利的审视感似乎淡去了一瞬。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快步走到怪物尸体旁,用匕首利落地剜下代表赏金的特定腺体,塞进随身的口袋。然后,
他转向林栖藏身的小巷,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个方向。那意思很明显——跟我来。
林栖犹豫了。和哑巴这样的人同行,风险未知。但他独自一人,带着珍贵的药品,
在这片区域移动,同样危机四伏。刚才的投掷几乎耗尽了他最后的体力,手臂还在微微发抖。
哑巴已经转身,朝着与避难所大致相同的方向移动,步伐很快,却没有发出多大声音。
林栖咬了咬牙,从阴影中钻出,跟了上去。雨下得更大了。两人前一后,
沉默地在废墟间穿行。哑巴对地形熟悉得惊人,总能找到最隐蔽、最安全的路径。
他偶尔会停下,打出手势,示意前方有危险或需要绕行。林栖默默跟着,
学着他的样子利用残垣断壁掩护身形。有一次,他们不得不穿过一片曾经是广场的开阔地。
广场中央,聚集着十几个人。
们围着一个散发着微弱蓝光的、不断扭曲变幻的抽象符号——那是“记忆集市”的临时节点。
那些人眼神空洞,或狂热,或麻木,有人正颤抖着将手伸向光晕,随后,
他手中多了一小块用脏污油纸包着的东西,可能是食物,而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更加呆滞,
仿佛被抽走了魂灵。也有人对着光晕嘶吼、哭泣,像是在乞求,又像是在诅咒。
林栖下意识地别开脸,加快了脚步。他能感觉到哑巴的目光扫过那片集市,
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他们安全穿过了广场,重新没入建筑的阴影中。在接近避难所最后一个街区的转角,
哑巴突然停下,侧身拦住林栖。他指了指旁边一栋摇摇欲坠的写字楼,又指了指自己,
然后示意林栖留在原地隐蔽。林栖立刻蜷缩进一个垮塌了一半的报亭后面,
心脏莫名提了起来。他听到写字楼里传来几声蚀骨者特有的、带着粘液搅动感的低吼,
接着是几声干净利落的枪响,以及重物倒地的声音。不到两分钟,哑巴从楼里走了出来,
外套上溅了几点新的污迹。他依旧沉默,只是朝林栖的方向挥了下手,表示障碍清除。
避难所那扇用厚重钢板和废旧轮胎加固过的铁门,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在门口,
林栖停下脚步,看着前面那个沉默挺拔的背影,张了张嘴,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谢谢。”哑巴正要推开侧门的手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极轻微地颔首,
随即身影便没入了门内的黑暗中。林栖在原地站了几秒,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进脖颈,
冰冷刺骨。他深吸一口气,也推开了那扇象征着暂时安全的门。门内是另一个世界。
浑浊的空气里弥漫着汗臭、尿臊、劣质燃料和绝望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昏暗的应急灯下,
挤满了蜷缩在各自角落的人影,眼神大多和他一样,灰败,警惕,或者彻底放空。
他没有理会任何投来的目光,径直走向最里面那个用破布和塑料膜勉强隔出的小小空间。
林玥躺在几张拼凑的硬纸板上,身上盖着一条看不出原色的毯子。她瘦得脱了形,脸颊凹陷,
呼吸急促而灼热,嘴唇干裂起皮。“哥……”听到动静,她艰难地睁开眼,眼神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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