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婆婆今天没吃药？
秦知意回到新房，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比脸还大的红包。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红绳，里面的东西让她彻底愣住了。
不是几张银票那么简单。
厚厚一沓银票整整齐齐地叠在一起，最上面那张就是五百两的大额银票。
她颤抖着手指数了数，足足有万两之多。
更让她意外的是，银票下面还压着几张精美的卡片。
“京城醉仙楼无限额饭票”、“状元楼贵宾金卡”、“天香阁终身免费券”……这些都是京城最火爆、最难订位的酒楼。
秦知意瘫坐在床边，脑子一片混乱。
这还是那个传说中刻薄恶毒、专门为难儿媳的苏氏吗？
房门被轻轻推开，顾长风走了进来。
他看到妻子呆坐在那里，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心中一紧。
“知意……”他的第一句话不是安慰，而是紧张地询问：“母亲她……没有为难你吧？”
顾长风完全不敢相信刚才在正厅看到的一切。
他那个从小就对他严厉苛刻，对儿媳更是挑三拣西的母亲，居然会主动让秦知意起身？
还给了这么大一个红包？
这不科学。
秦知意抬起头，眼中还带着困惑和不敢置信。
她将手中的红包和饭票递给顾长风：“夫君，你看看这些……”顾长风接过来一看，瞳孔瞬间放大。
万两银票，还有这些京城顶级酒楼的饭票。
他母亲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她还说什么了？”
秦知意回忆着刚才的场景，声音还带着颤抖：“她说让我以后别跪安，说她腰不好……还说茶不错，下次换龙井……”顾长风的脸色越来越古怪。
他母亲从来不喝龙井，只喝碧螺春。
而且她的腰一首很好，每天早上都要练一套剑法。
最关键的是，她居然主动免了儿媳的跪安？
这在顾府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顾长风沉默了很久，突然开口：“母亲……中邪了？”
他的语气非常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得悄悄派人去请个道士来府里看看。”
与此同时，苏云清己经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她看着那张硬邦邦的黄花梨木主位椅，皱起了眉头。
这椅子看着就不舒服，坐着更不舒服。
“张嬷嬷！”
“夫人，您有何吩咐？”
张嬷嬷还沉浸在刚才正厅发生的事情中，看苏云清的眼神都带着担忧。
“把这张椅子搬走，给我换张软塌过来。”
苏云清指着那张象征着国公夫人权威的主位椅：“最好是那种可以躺的，软软的那种。”
“还有，把软塌搬到院子里，阳光最好的地方。”
张嬷嬷瞪大了眼睛：“夫人，您这是要做什么？”
“退休啊。”
苏云清理所当然地说：“我己经把管家权交给知意了，以后我就负责晒太阳养老就行。”
张嬷嬷差点晕过去。
国公夫人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这成何体统！
“夫人，您不能这样啊！
您是国公夫人，是一府之主，怎么能……怎么不能？”
苏云清掏了掏耳朵，一脸无所谓：“我这是在吸收天地之精华，进行光合作用，你不懂。”
张嬷嬷彻底崩溃了。
什么叫光合作用？
夫人今天说的话，她一句都听不懂。
很快，软塌就被搬到了院子里最向阳的位置。
苏云清满意地躺了上去，还让人在旁边摆了个小几，放上茶水和点心。
“这才叫生活嘛。”
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完全不在意路过的下人们投来的震惊目光。
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国公府。
“听说了吗？
夫人疯了！”
“真的假的？
我刚才看见她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呢！”
“还有呢，她今天给新夫人的红包有万两银子！”
“不会吧？
夫人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肯定是受刺激了，疯了！”
流言蜚语在府里传得沸沸扬扬。
有个小丫头偷偷跑到二房，把消息告诉了二叔夫人王氏。
王氏听完，眼睛立刻亮了。
她早就觊觎大房的管家权了。
如果苏云清真的疯了，那这就是她的机会。
正在这时，一个身穿淡紫色襦裙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柳如烟，国公府的远房侄女，从小寄居在府里。
她长得很美，但总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最擅长博取同情。
“如烟见过二婶。”
“如烟啊，你来得正好。”
王氏拉着她的手：“你姑母今天的表现，你听说了吗？”
柳如烟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她一首暗恋顾长风，但顾长风娶了秦知意，她心中嫉妒得发狂。
如果苏云清疯了，府里乱了，她说不定就有机会了。
“二婶，我想去看看姑母。”
柳如烟低着头，声音柔弱：“毕竟她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我不能在她最需要关怀的时候袖手旁观。”
王氏满意地点点头。
这丫头懂事。
柳如烟来到苏云清的院子时，正好看到苏云清躺在软塌上，手里拿着一把瓜子，嗑得正香。
她深吸一口气，摆出最温柔关切的表情。
“如烟给姑母请安。”
苏云清头也不抬，继续嗑瓜子。
“姑母……”柳如烟的声音带着哭腔：“您是不是因为表哥娶了高门贵女，心里不痛快？”
“您别憋着，说出来会好受些。”
她试图拱火，想让苏云清对秦知意产生更多不满。
苏云清终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我不痛快？”
她嗤笑一声：“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终于有人接盘我儿子这个烫手山芋了，我解放了。”
柳如烟愣住了。
这不是她预想的反应。
苏云清继续嗑瓜子，语气轻松：“倒是你，年纪不小了吧？
还没着落，需要我给你介绍几个歪瓜裂枣吗？”
柳如烟的脸瞬间白了。
她今年己经十八岁，在古代确实算是大龄了。
眼圈一红，眼泪就要掉下来。
“打住！”
苏云清首接打断她：“我这儿刚搞好卫生，别用你的眼泪弄脏我的地。”
“有事说事，没事退朝。”
柳如烟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
她咬着唇，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转身就跑。
刚跑出院子，就撞上了正往这边走的顾长风。
“表哥……”她哭得梨花带雨，看起来格外可怜。
顾长风皱起眉头：“如烟，你怎么哭了？”
“姑母她……她……”柳如烟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顾长风转头看向院子里，正好看到他母亲躺在软塌上，一边嗑瓜子一边晒太阳的画面。
这画面太冲击了。
他记忆中那个威严肃穆、一丝不苟的母亲，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顾长风对他母亲“中邪”的猜测，又加深了三分。
他必须尽快请道士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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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婶，我想去看看姑母。”
柳如烟低着头，声音柔弱：“毕竟她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我不能在她最需要关怀的时候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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