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窥视皇帝系统”后,我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偷看始皇陛下的日常。
白天他威严睿智横扫六合,
晚上却对着空荡大殿吐槽李斯的奏章字太丑;骂胡亥脑子笨得就不像他亲生的,
抱怨徐福找仙药太久是不是迷了路。直到某天,他忽然抬头直视我的窥视界面,目光如炬。
系统冰冷提示音响起:“任务激活——”“请宿主即刻穿越,协助秦始皇实现长生不死。
”我:“等等,这和历史记载不一样啊?!
”第一章 镜界和无数个加班到深夜的普通日子一样,我瘫在廉价的出租屋床上,
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墙上挂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了23:59,
标志着又一个被报表、会议和需要不停修改的方案填满的工作日即将结束。
颈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空气中弥漫着属于社畜特有的,
那种由咖啡因、疲惫和一丝麻木混合而成的酸腐气息。就在时针精准地指向零点,
日期变更的刹那——叮!
强度逃避现实倾向……绑定程序中……欢迎使用“万世一窥·皇帝观察系统”1.0版,
宿主您好。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电子音直接在我脑海深处响起,惊得我差点从床上坐起来。
幻觉?加班过度出现幻听了?眼前,空气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荡漾开一圈圈涟漪,随后,
一个半透明的、泛着淡蓝色微光的界面悬浮在我面前。界面设计极其简洁,
正中是一个巨大的、仿佛青铜镶边的古朴透镜图案,下面是一行小字:“窥视千古一帝,
洞悉权力巅峰的日常。”我用力揉了揉眼睛,界面依旧清晰地停在我的眼前。这不是幻觉。
“什么东西?流氓软件?新型电信诈骗?”我喃喃自语,尝试用手去挥散它,
手指却直接穿过了光影,没有任何触感。本系统非病毒、非诈骗。
旨在为特定用户提供观察历史帝王真实生活的窗口,丰富精神文化生活,缓解现实压力。
系统音毫无波澜地解释,当前可解锁观察目标:秦,始皇帝嬴政。是否开启首次窥视?
始皇帝嬴政?那个统一六合、书同文车同轨,也焚书坑儒、寻求长生不老的千古一帝?
那个被现代人称为“我那迷人的老祖宗”的秦始皇嬴政?荒谬感冲淡了恐惧。
一个给社畜解压的系统,观察对象是压力最大的皇帝?这算什么,
比惨大会还是压力转移疗法?在内心深处,那被生存压力压抑的好奇心,像雨后春笋般,
不停的冒芽。窥视秦始皇的日常?这诱惑太大了。“……开启。”我带着几分自暴自弃,
低声确认。话音落下的瞬间,眼前的界面中心,那个青铜透镜图案骤然亮起,光芒流转,
如同睁开的巨眼。
周围的景物——斑驳的墙壁、堆满杂物的书桌、吃剩的外卖盒子——迅速模糊、褪色,
被一片耀眼的白光取代。光芒渐敛。
我发现自己正“悬浮”在一处宏大得超乎想象的空间上方。这不是简单的上帝视角,
更像是一个无形的移动镜头,紧跟着画面中心的那个男人。咸阳宫。
即便透过这层奇异的界面,那股席卷八荒、囊括宇内的威严气势,也几乎要凝成实质,
扑面而来。殿宇深广,黑红二色的基调肃穆而庄严,
支撑穹顶的巨柱上盘绕着玄鸟与夔龙纹饰,沉默地诉说着无上的权力。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香料、青铜和竹简的奇特气味。嬴政,
就端坐在那至高无上的龙椅之上。他并非我想象中那种肌肉虬结的巨人,身形更显修长挺拔,
穿着玄衣纁裳的帝王冕服,上面绣着日月星辰、山龙华虫等十二章纹,繁复而庄严。
头戴的冕旒垂下十二串白玉珠,微微晃动,遮蔽了他部分面容,却遮不住那透着凌厉的目光。
深邃,锐利,扫过殿下群臣时,带着一种洞悉一切、不容置喙的压迫感。他背脊挺得笔直,
像一把出了鞘的定秦剑,稳稳地镇在帝国的中枢。朝会正在进行。官员们按品级垂手肃立,
鸦雀无声,只有奏事者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陛下,北地郡守奏报,今岁春耕已毕,
然匈奴游骑时有侵扰,边民恐……”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出列,声音带着忧虑。
嬴政微微抬手,打断了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角落,
带着金属般的质感:“蒙恬。”位列武官最前的一位雄壮将军应声出列,抱拳躬身:“臣在!
”“长城工程,不可懈怠。增派戍卒,加强巡防。另,着你带领精锐骑兵,择日出塞,
逐之百里,以示惩戒。朕要的,不是固守,是让胡人不敢南望。”他的话语简洁,指令清晰,
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诺!”蒙恬声如洪钟,领命退下。接着是治粟内史汇报各地粮仓储备,
廷尉呈报新律推行情况,
丞相王绾、隗状等人就分封与郡县之争再次提出些许疑虑……嬴政或凝神细听,或直接发问,
问题往往一针见血,直指要害。他对数字极其敏感,对疆域了如指掌,对人心把握精准。
处理政务的效率高得惊人,批阅奏章时,运笔如飞,朱红色的批示落下,便是定论。
我屏住呼吸,看得入神。这就是千古一帝的日常工作状态吗?高效、冷酷、绝对掌控。
相比起来,我那个整天只知道催KPI、摔方案的上司,简直像个蹒跚学步的稚童。
一种奇异的,混合着敬佩、畏惧与历史沉重感的情绪在我心中滋生。
时间在这庄严肃穆的氛围中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殿外的天色渐渐暗淡,
宫人悄无声息地点燃了殿内的灯烛。群臣终于行礼告退,沉重的殿门在身后缓缓合拢,
发出沉闷的巨响,最终归于寂静。偌大的宫殿,
只剩下嬴政和几名侍立在远处阴影中存在感极低的内侍。他依然坐在龙椅上,没有立刻起身。
挺拔的身躯微微放松了一下,抬起手,用力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冕旒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珠玉碰撞,发出细碎的清响。然后,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不再是朝会上那种威严、不容置疑的语调,而是放下声调,有些抓狂的抱怨。
“李斯……”他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随手拿起几案上的一份竹简,低声嘟囔道,
“这字……啧,心急火燎的,狗爬一般。亏他还是荀卿门下出来的,简直丢人。”我:“??
?”画面外的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李斯?那个小篆书法大家?被嫌弃字丑?
嬴政显然没打算停下。他放下李斯的奏章,又拿起另一份,扫了一眼,
眉头皱得更紧:“又是齐地那帮儒生,引经据典,絮絮叨叨,兜着圈子想恢复古制……迂腐!
天下已定,法度为一,哪来那么多狗屁的古制!”他站起身,
活动了一下因为久坐而有些僵硬的脖颈,骨骼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他踱步到殿侧,
那里摆放着一幅巨大的、绘制在绢布上的大秦疆域图。他的目光掠过函谷,扫过燕赵,
凝视着南方百越之地,最终落在东方浩瀚的海岸线上。“徐福……”他念出这个名字,
语气复杂,带着明显的烦躁,“去了快一年了,音讯全无。仙山?不死药?
莫不是个江湖骗子,卷了朕的童男童女和金银宝器,跑到哪个荒岛上称王称霸去了?
”他冷哼一声,“若真如此,寡人必遣楼船,沉了他的破岛!”我趴在床上,抱着枕头,
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翘。这反差……也太大了!白天是横扫六合的霸气帝王,
晚上是吐槽下属、怀疑方士的……嗯,毒舌上司?接下来的日子,
窥视始皇帝的日常成了我贫乏生活中唯一的光亮和巨大乐趣。每天下班后,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出租屋,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系统界面,
“收看”始皇陛下的“独家直播”。我看到他在批阅堆积如山的竹简时,
会因为某个郡守报告祥瑞而翻着白眼,低声吐槽“无事生非,
吃饱撑的”;看到他检查公子扶苏的功课时,对扶苏过于仁厚的论断摇头叹息“过柔则靡,
早晚让那些儒生教坏”;看到他甚至在一次宫宴后,对着空荡的大殿,
恨铁不成钢地念叨:“胡亥那小子,整日只知嬉戏,学识骑射无一精通,蠢笨至极,
这真是寡人的种?还不如溺死!”这些独处时的碎碎念,
与他朝堂之上那个算无遗策、威严莫测的帝王形象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那种感觉,
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祇,忽然露出了属于“人”的一面,有点可爱,有点……萌?当然,
他的“萌点”往往伴随着令人心悸的威严。
就像他某次轻描淡写地下达了将一批“妄议朝政、蛊惑人心”的方士和儒生坑杀的命令,
那份视人命如草芥的冷酷,瞬间将我从前一刻看他吐槽胡亥笨拙的轻松感中拉回现实,
脊背发凉。他就是这样一个复杂的矛盾体,雄才大略与刻薄寡恩,勤政不辍与追求虚妄,
奇妙地融合于一身。而我,只是一个隔着遥远时空,藏匿在系统背后的偷窥者。
一个在现实中被方案、改稿、甲方奇葩要求反复蹂躏的社畜,在历史的缝隙里,
寻找着一点微不足道的、扭曲的慰藉。第二章 弦音系统界面泛着的冷光,
成了我出租屋里稳定的光源。窥视始皇帝,从一个荒诞的奇遇,
迅速演变成我日复一日贫瘠生活中的固定节目,一种精神上的吗啡,
用以延缓被生存现实打压的痛楚。透过那方悬浮的“镜面”,
我见证的已不仅仅是帝王的日常,更是一幅徐徐展开的,独属于那个伟大时代的磅礴画卷。
而嬴政,那个活在画卷中心的男人,他性格中的每一个方面,
都在这种持续的、隐秘的观察中,变得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复杂。朝堂之上,
他是定海神针,是帝国意志的化身。在一次关乎帝国钱币形制的廷议上,几位大臣引经据典,
争论不休。有的主张恢复刀币旧制以安抚六国遗民,有的提议沿用圆形圆孔钱便于携带,
大臣们吵得面红耳赤。嬴政高居龙椅,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鎏金的扶手,冕旒下的目光沉静,
带着一种俯瞰天下的漠然。直到争论声渐息,所有目光都汇聚到他身上时,他才缓缓开口,
声音不高,却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天圆地方,道在中央。钱币,亦然。自此,
天下行‘半两’钱,圆形方孔,轻重如一,币文用小篆。旧币尽毁,私铸者,刑。
”没有解释,没有商讨,只有最终的裁决。话语落下,如同金石掷地。
我几乎能看到那圆形方孔的铜钱样式,伴随着他冷酷的意志,即将如同无形的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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