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残般地在里面呆了整整三个小时，直到夜幕降临才打开车门。心脏的疼痛已然麻木，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我开门的声音惊动了正在吃饭的姜言，她慌忙把正在给她喂汤的沈近行推开，笑容讪讪：“谢穗安，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你。”“沈近行给你煲的营养汤，我说先帮你尝尝味道所以他顺手就喂我嘴里了，你别想多了。”我淡淡地点头，把行李箱放到一边。视线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心还是控制不住地一颤。许久未见，她的肚子果真隆起了。顺着我的目光往下看，姜言眼里带着施舍的笑：“谢穗安，你从今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等这个孩子出生就让他叫你爸爸。只要你好好对他，以后他一定会为你养老送终。”一阵风吹过来，姜言下意识转过身让沈近行给她吹一吹进沙的眼睛。她见我不回应，声音一寸寸变冷：“你应该知道一个男人再也不能行夫妻之事的后果，除了我，谁还会这般用心对你？况且，童童的死是因为你的失职，今天的这一切全都是出自你的手。”“沈近行愿意为了你一直没有身份在我们身边陪伴，在这个家里，你不能做的事沈近行会帮你做。你只要帮忙带孩子就好。”许是说的激动，她一时忘记从沈近行怀里出来。我看着眼前荒谬的一幕，强忍住怒意：“你难道忘了结婚时的誓言吗？不管贫穷富贵、生老病死，你都会陪伴在我——”“好了好了！”姜言不耐地打断我的话，“成谷子烂麻子的事你用得着拿出来说吗？去给碗筷洗了，我身体不舒服先休息了。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跟我说话，真是给你惯坏了。”她牵着沈近行的上楼，摔上了卧室的门。我扫了一眼乱糟糟的厨房，精心购置的碗筷一片狼藉。拿起手套，全数扔进了垃圾桶。直到厨房里的东西全都被砸碎，我站在插满干花的花瓶前发呆。有上百种不同的鲜花，每一枝都是姜言送的礼物。结婚五年，她每隔今天就会送我一枝鲜花，身边的朋友无不羡慕我：“小谢你真是艳福不浅啊，现在哪还有男人都收到老婆送的花？我家那位，每次都等着我送呢！”我心里一软，想把花瓶放进柜子里，身后却传来沈近行的轻笑：“谢兄啊，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些话都是当初姜言追我的时候随手抽出来的残次品吧？要不是我当初劝她要对你用心一点，恐怕你连这些次货都看不见。”沈近行熟练地倒了杯水，把身上的男仆装脱下来，耸耸肩：“没办法，她最近需求高，你没办法帮她，我总得帮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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