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疯了!陈哥!彻底疯了!”“后台爆了!一分钟!就一分钟!咱们的库存没了!
”耳机里传来运营声嘶力竭的吼叫,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我盯着面前巨大的直播监控屏,
屏幕里的妻子林晚正举着一件冲锋衣,笑得甜美又优雅,“家人们,最后三秒钟!
一万九千九的G-Tech面料冲锋衣,今天双十一破价!只为宠粉!”她身边的助理小雅,
一个刚毕业的女孩,正笨拙地操作着链接。“三!”“二!”“一!”链接上架的瞬间,
屏幕上滚动的评论和礼物瞬间停滞。一秒。两秒。然后,整个屏幕被“卧槽”和“???
”淹没了。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已拍下”和“感谢老板”的刷屏。我眼皮狂跳,
一种不祥的预感扼住了我的心脏。我猛地推开椅子,冲向运营区。“订单!给我看订单!
”运营小王脸色惨白,手指颤抖着点开后台。一排排订单,密密麻麻地涌了进来。
商品名称:G-Tech全天候硬壳冲锋衣。成交价格:19.9元。付款人数:50万+,
并且还在疯狂上涨。我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一万九千九。十九块九。小雅,那个蠢货,
在后台设置价格的时候,把小数点点错了两位!我们这件冲锋衣,是今年主打的旗舰款,
光是G-Tech面料的成本就在八千块以上,加上研发、设计、营销,
每一件的综合成本超过一万二。现在,只卖19.9。我浑身的血都凉了。“关链接!立刻!
马上!”我对着麦克风嘶吼。“关不了啊陈哥!小雅设置的是限时三分钟不限量!
现在还有一分半!”我的手在抖。一分钟,五十万单。三分钟,就是一百五十万单。每一单,
我们净亏一万多。一百五十万单……我不敢往下算。
那是一个能把我们公司砸进地狱深渊的天文数字。“掐断直播!拔电源!快!
”我几乎是在咆哮。几个运营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冲向机房。直播屏幕瞬间黑了下去。
世界终于安静了。但我的世界,已经塌了。我靠在墙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几分钟后,林晚和小雅跑了过来,林晚的脸上还带着直播时精致的妆容,
但眼神里充满了惊慌。“老公,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断播了?”小雅跟在她身后,
脸色白得像纸,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我没看林晚,死死地盯着小雅,
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价格,是你设置的?”小雅浑身一哆嗦,
“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哇地哭了出来。
“陈总……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太紧张了,我……”“一万九千九,
你设置成了十九块九。你知道公司要亏多少钱吗?”我一步步逼近她,
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我……我不知道……我赔,
我把房子卖了赔……”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赔?你拿什么赔?
把你卖了都不够一个零头!”上百亿的亏损!这是我和团队拼了十年,从一个三人的小作坊,
一步步打拼出来的江山!今天,就因为一个蠢货的失误,一切都要化为乌有!我气血上涌,
抬手就想一巴掌扇过去。手腕,却被林晚死死抓住了。她挡在小雅面前,皱着眉头看着我,
眼神里满是不赞同。“陈峰!你干什么!她还是个孩子!她也不是故意的!”我气得发笑,
“孩子?她快二十三了!不是三岁!这么重要的岗位,这么低级的错误,
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完了?”“那你想怎么样?逼死她吗?”林晚的声音也高了起来,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现在发火有什么用?我们应该想办法解决!”“解决?怎么解决?
一百多亿的窟窿,你告诉我怎么解决!”林晚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她直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不就是亏点钱吗?咱们公司家大业大,亏得起。
”“老公,咱们就当是给全国人民送福利了。你就大度一点,好不好?”2“大度一点?
”我怀疑我的耳朵出了问题。看着眼前这个妆容精致、一脸“理所当然”的女人,
我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林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知道。”她点头,
语气异常坚定,“我说,我们认了。所有十九块九的订单,全部发货。”她的话音刚落,
旁边跪着的小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哭着喊道:“谢谢晚姐!谢谢晚姐!
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林晚扶起她,拍着她的背安抚道:“没事了,别怕,有我在。
”好一幅姐妹情深的感人画面。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们,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林晚,
你疯了!全部发货?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公司会立刻破产!我们所有人,包括你我,
都会背上几辈子都还不完的巨额债务!”“不会那么严重的。”林晚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
“我们账上不是还有钱吗?而且也可以跟银行贷款,供应商那边也能再谈谈,总有办法的。
”“办法?”我简直要被她的天真气笑了,“账上的钱,连个零头都不够!
银行会贷款给一个濒临破产的公司?你以为供应商是做慈善的?”“陈峰,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激动?”林晚皱起了眉,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钱没了可以再赚,
但一个公司的信誉和口碑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我们既然在直播间承诺了,就应该做到。
这才是大企业的担当!”她开始给我上价值,讲起了企业责任和品牌信誉。这些话,
从前我或许会信。但现在,从她嘴里说出来,只让我觉得无比虚伪和恶心。
她根本不关心公司的死活,不关心上千名员工的饭碗。她只关心她自己“善良大度”的人设,
只关心她能不能保住她这个可怜的助理。“林晚,我问你,这家公司,到底是谁的?
”我盯着她的眼睛,冷冷地问。她愣了一下,随即理直气壮地回答:“当然是我们的!
”“我们的?”我冷笑一声,“公司成立的时候,我拿出全部积蓄,还背了一身债。你呢?
你出过一分钱吗?”“公司发展的这十年,我跑遍了全国,见了上千个供应商,喝了多少酒,
熬了多少夜。你呢?你除了偶尔来公司拍拍照,发发朋友圈,当你的‘美女老板’,
你还做过什么?”“现在,公司要完了,你轻飘飘一句‘大度一点’,
就要毁掉我十年的心血?”我的话像刀子一样,一句句扎过去。林晚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从理直气壮变成了恼羞成怒。“陈峰!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跟我算旧账吗?
是在否定我这十年对家庭的付出吗?”“我为了你,放弃了我的事业,在家给你当家庭主妇,
我容易吗?没有我在后面支持你,你能有今天吗?”她开始歇斯底里,
把话题往男女对立上引。这是她的惯用伎俩了。每次我们有争执,只要她一示弱,一哭诉,
我就会心软,就会退让。但今天,我不会了。我的心,在她说出“大度一点”的那一刻,
就已经死了。“林晚,我最后说一遍。这批货,绝对不能发。造成的损失,必须由小雅承担。
公司法务会立刻跟进,追究她的法律责任。”我不再看她,
转身对旁边的法务部主管说:“老刘,你来处理。”“好的,陈总。”老刘点了点头。
“你敢!”林晚尖叫起来,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她冲过来,再次挡在我面前,
双眼通红地瞪着我。“陈峰!我告诉你!小雅是我的人!你要是敢动她,我跟你没完!
”“我已经跟她保证过了,公司不会追究她的责任,更不会让她赔钱!你要是敢反悔,
就是不给我面子!”我看着她这副为了一个外人,不惜跟我撕破脸的模样,
心中最后一点温情也消失殆尽。“面子?”我笑了。“你的面子,值一百多个亿吗?”说完,
我不再理会她的咆哮,径直走向我的办公室。我需要冷静,需要立刻想办法,
在这场滔天巨浪中,保住我的船。关上办公室的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我瘫坐在椅子上,
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喂,张律师吗?
是我,陈峰。”“我需要你,立刻,马上,帮我做一件事。”3“老公,我错了,
你别生气了。”半小时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林晚端着一杯热咖啡走了进来。
她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声音也软了下来,带着一丝讨好和委屈。
她把咖啡放在我桌上,从身后轻轻抱住我。“我知道你压力大,刚才是我不好,
我不该跟你顶嘴。”“小雅那边,我已经骂过她了,她也知道错了。你看,要不这样,
让她赔……赔五十万,你看行吗?这已经是她家里能拿出来的所有钱了。”“剩下亏的钱,
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我们是夫妻,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她在我耳边温言软语,
就像过去无数次争吵后一样。放在以前,我可能早就心软了。但现在,我只觉得无比讽刺。
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窗外。我的沉默,让林晚有些不安。
她抱得更紧了些,“老公,你说句话呀。你这样我好害怕。”我终于开口,
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林晚,你知道吗?就在刚刚,公司的股东群里,炸了。
”林晚的身体僵了一下。公司有几个初创时期的天使投资人,占股不多,但都是人精。
这么大的事,不可能瞒得住他们。“他们……他们说什么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他们问我,公司的董事长夫人,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我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林晚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们怎么能这么说我!”“为什么不能?”我反问,
“你当着全公司人的面,说要为了一己私情,让公司承担上百亿的损失,还要发货。你觉得,
你在他们眼里,跟一个败家子有什么区别?”“我……我那是为了公司的信誉!
”她还在嘴硬。“信誉?”我冷笑,“一个连生存都保证不了的公司,谈信誉?林晚,
你是在象牙塔里待太久,变得天真了,还是你根本就没把这家公司当回事?”“我没有!
”她急切地反驳,“这公司是我们俩的心血,我怎么会不当回事!”“是吗?
”我拿起桌上的公司章程,翻到其中一页,推到她面前。“那你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林晚低头看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那是公司的股权结构页。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陈峰,
持股95%。林晚,持股0%。“这……这不可能!”她一把抢过章程,反复地看,
仿佛想从上面看出花来,“我们结婚的时候,你明明说公司是夫妻共同财产!你骗我!
”“我没骗你。”我平静地解释,“根据婚姻法,婚后经营所得,属于夫妻共同财产。
但公司的股权,是我婚前创立公司时就持有的,属于我的个人婚前财产。
这些年公司增值的部分,如果离婚,你可以分。但公司的所有权和决策权,自始至终,
都只在我一个人手里。”我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没有丝毫怜悯。这些年,
我给了她最优渥的生活,让她当着风光无限的“老板娘”。我以为,
她会是那个最理解我、最支持我的人。可现实却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她心里,
她的面子,她的“善良”,她的人情,永远排在公司的利益和我之上。“所以,你的意思是,
这家公司,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的声音在发抖。“在法律上,是的。”我点头,
“当然,在感情上,我一直把你当成公司的女主人。”“直到今天。”我顿了顿,
继续说道:“林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立刻,去告诉小雅,
公司要追究她的全部责任。然后,你以个人名义,在微博上发一个道歉声明,
就说之前承诺发货是你个人的冲动言论,与公司无关。把这一切都扛下来。”“如果你做到,
我们还是夫妻。这个家,这家公司,女主人的位置,还是你的。”林晚的嘴唇哆嗦着,
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她死死地攥着那份章程,指甲因为用力而深陷进纸张里。
我知道,这是在逼她。逼她在她的“面子”和“里子”之间,做一个选择。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我能听到她粗重的呼吸声。良久,她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那是一种混杂着屈辱、愤怒和不甘的眼神。“陈峰。”她开口了,
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你真狠。”“你要我背锅,为你去死?”我看着她,笑了。
“不是为我,是为我们。为你自己愚蠢的决定,付出代价。”“不!”她突然尖叫起来,
将手里的章程撕得粉碎,“我没错!错的是你!你这个冷血无情、唯利是图的资本家!
”“我不会道歉!更不会让小雅替你背锅!她那么可怜,家里那么穷,你逼她,
就是要逼死她全家!”“陈峰,我算是看透你了!你根本就没有心!”她状若疯癫地咆哮着,
把桌上的咖啡、文件,所有能推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我静静地看着她发泄,
眼神没有一丝波澜。因为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们之间,彻底完了。“说完了吗?
”等她终于停下来,我才淡淡地开口。“说完,就滚出去。”“我的公司,不欢迎你。
”4林晚是被保安“请”出去的。她走的时候,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仿佛要将我凌迟。
整个公司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人人自危,大气都不敢出。我没有理会那些探寻的目光,
立刻召集了所有部门主管,开了一场紧急会议。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情况,
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我开门见山,“一百五十万单,总亏损预估在一百六十亿左右。
这个数字,足以让我们死一百次。”所有人都低下了头,没人敢接话。“现在,
我宣布几项决定。”“第一,立刻成立危机公关小组,由我亲自担任组长。所有对外口径,
必须由我统一发布。任何人,不得私自接受采访或在社交媒体发表言论。违者,立刻开除。
”我的目光扫过所有人,尤其是在市场部总监脸上停顿了一下。他是林晚的表哥。“第二,
法务部,立刻起草律师函,准备起诉员工孟小雅,
以‘重大工作失职给公司造成巨大损失’为由,要求其赔偿全部损失。同时,报警。
”法务主管老刘点头:“明白,陈总。”“第三,所有下单的用户,后台全部标记。技术部,
立刻开发一个新的补偿系统。所有订单,我们将强制取消并退款。同时,向每个用户账户,
发放一张一百元的无门槛优惠券,作为补偿。”技术总监面露难色:“陈总,强制取消订单,
这……这会引起巨大的舆论反弹的。我们的品牌声誉,可能会……”“会崩塌,我知道。
”我打断他,“但我们别无选择。是背上骂名活下去,
还是为了所谓的‘信誉’直接破产清算,你们选一个。”众人再次沉默。“第四,
也是最重要的一项。”我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我的最终计划。“从现在开始,
冻结公司所有对公账户。财务部,除了员工工资和基本运营费用,暂停支付一切款项,
尤其是给供应商的货款。”“同时,我会以我个人名义,向法院申请破产保护。”“什么?!
”“破产保护?!”会议室里瞬间炸开了锅。“陈总,三思啊!一旦申请破产保护,
我们就真的完了!”“是啊陈总,我们还没到那一步!我们可以再想想办法!”我抬手,
示意他们安静。“这不是真的要破产。”我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解释,“这是一种策略。
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策略。”“申请破产保护,可以为我们争取时间。在这期间,
公司将受到法律保护,债权人不能强制我们还款。我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
跟供应商、跟银行、跟所有合作方,重新谈判。”“更重要的是,可以最大程度地,
隔离我和公司的财产。保住我们东山再起的火种。”我说的是实话,但只说了一半。另一半,
是我个人的打算。这家公司,是我十年的心血,但它也早已被林晚和她的家族,
渗透得千疮百孔。市场部是她表哥,人事部是她闺蜜,
采购部甚至还有她那个不学无术的弟弟。这些人拿着高薪,不干实事,还整天拉帮结派,
把公司搞得乌烟瘴气。我早就想清理门户,但顾及林晚的面子,一直隐忍不发。现在,
我不需要再忍了。这场危机,是灾难,但也是一次机会。一次让我彻底摆脱林晚,
彻底清洗公司,重获新生的机会。我要用“破产”这把刀,
斩断所有附着在公司身上的腐肉和寄生虫。会议开到深夜。当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时,
迎接我的,是漆黑冰冷的客厅,和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我的岳父,岳母,以及林晚。
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份文件。是离婚协议。岳父脸色铁青,见我进门,猛地一拍桌子。
“陈峰!你这个白眼狼!我们家晚晚哪里对不起你?你竟然要为了钱,把她逼上绝路!
”岳母则在一旁抹着眼泪,哭哭啼啼。“我可怜的女儿啊,真是瞎了眼,
怎么会嫁给你这么个冷血无情的畜生!公司出了事,你不说安慰她,还把她赶出公司,
要跟她离婚!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林晚坐在他们中间,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
像一朵被暴雨摧残的小白花。我看着这唱作俱佳的一家人,只觉得可笑。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叫骂,径直走过去,拿起了那份离婚协议。协议的内容很简单。
要求我将公司50%的股权,无条件转让给林晚。同时,
将我们名下所有的房产、车辆、存款,全部归于林晚名下。我,净身出户。协议的最后,
龙飞凤舞地签着林晚的名字。我看完,笑了。“谁给你们的勇气,提这种条件的?
”岳父大概以为我怕了,气焰更加嚣张。“怎么?你还嫌不够?陈峰我告诉你,
晚晚现在手上,有你婚内出轨的证据!你要是不答应,我们就把这些东西捅到网上去,
让你身败名裂,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婚内出轨?我愣住了。我什么时候婚内出轨了?
5“出轨证据?”我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的岳父,林国栋。他挺着啤酒肚,一脸的得意和威胁,
仿佛已经拿捏住了我的命脉。“对!”林国-栋从包里甩出一叠照片,砸在茶几上,
“你自己看看!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外面干的那些好事!”我拿起照片。照片上,
是我和一个年轻女孩。背景是一家咖啡厅,我们相对而坐,像是在交谈。
有几张照片角度很刁钻,看起来我们靠得很近,姿态亲昵。我认出来了。
女孩是公司新来的实习生,前几天因为一个项目方案,我找她单独聊过一次。
就这么一次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工作交流,竟然被他们偷拍,还说成是“出轨证据”。
真是可笑。“就凭这个?”我把照片扔回桌上,轻蔑地笑了。“这还不够吗?
”岳母尖着嗓子喊道,“孤男寡女,举止亲密!你还想抵赖?陈峰,你要是还有点良心,
就乖乖签了协议!否则我们就去法院告你!让你净身出户!”我看着这一家子丑陋的嘴脸,
连跟他们争辩的欲望都没有了。我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林晚。“这也是你的意思?
”林晚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疯狂,只剩下冰冷的恨意。“陈峰,是你逼我的。
”“是你先不顾我们夫妻情分,要把我的人逼上绝路。”“是你先用股权来羞辱我,
要把我赶出公司。”“我只是在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她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仿佛她才是那个受尽了委屈的受害者。“本该属于你的东西?”我笑了,“林晚,你的脸皮,
真是比我想象的还要厚。”“我最后问你一次,这字,你签还是不签?
”林国栋不耐烦地催促道。我拿起笔,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中,在那份可笑的离婚协议上,
写下了几个大字。“做梦。”然后,我把笔一扔,转身就走。“你给我站住!
”林国栋气急败败地吼道。我没有回头。“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
我会带一份新的离婚协议过去。”“你来,我们就办手续。你不来,我就直接起诉离婚。
”“至于这些所谓的‘证据’,你们喜欢捅到哪就捅到哪。我等着看,最后身败名裂的,
到底是谁。”说完,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让我恶心的地方。当晚,我没有回家,
直接住在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酒店。我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来处理接下来的烂摊子。
然而,林晚一家,显然不打算让我安生。凌晨一点,我的手机开始疯狂地响。
是各种亲戚朋友的电话。他们无一例外,都是来当说客的。“阿峰啊,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闹到离婚呢?”“陈峰,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让着点晚晚吗?
她不就是犯了点小错,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听说你在外面有人了?阿峰,
你可不能做对不起晚晚的事啊!”我一个个挂断,最后直接开了飞行模式。我知道,
这肯定是林晚的手笔。她想用舆论压力,逼我就范。可惜,她打错了算盘。第二天一早,
我刚到公司,法务主管老刘就拿着一份文件,脸色凝重地走了进来。“陈总,出事了。
”“孟小雅……就是那个助理,她昨晚在微博上发了一篇小作文。”我接过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