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奇侠剧情介绍

烽火奇侠剧情介绍

作者: 椒陵子飞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烽火奇侠剧情介绍》是大神“椒陵子飞”的代表楚暮云梓琪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1 家国之侠义之心在那遥远的边一场突如其来的冷如汹涌的潮水悄然弥漫开这浓稠得令人窒仿佛是天地间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笼它缓缓地浸每一丝雾气都带着彻骨的冰霜般的寒无情地侵袭着人的肌让人不禁寒颤连朱梓琪的心中此刻焦急万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慌她暗自在心中焦急道:“来不及得赶紧回” 那声音在她的心底不断回催促着她加快脚可眼却是一片白茫茫的...

2025-10-24 05:22:49

1 家国之难,侠义之心在那遥远的边地,一场突如其来的冷雾,如汹涌的潮水般,

悄然弥漫开来。这雾,浓稠得令人窒息,仿佛是天地间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笼罩。

它缓缓地浸来,每一丝雾气都带着彻骨的冰霜般的寒冷,无情地侵袭着人的肌肤,

让人不禁寒颤连连。朱梓琪的心中此刻焦急万分,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慌乱。

她暗自在心中焦急道:“来不及了,得赶紧回去。” 那声音在她的心底不断回响,

催促着她加快脚步。可眼前,却是一片白茫茫的混沌世界,雾气越来越浓,

好似汹涌澎湃的雪幕,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将前方的道路吞噬得无影无踪,

让人根本无法辨别方向。她拼命地在脑海中搜寻着记忆,

试图想起要去的那个地方在哪个方向,然而,脑海中却只有那模糊的温暖火光的印象,

以及心中那份深深牵挂的感觉,如同黑暗中的一丝微弱烛光,摇曳不定。她深知,

自己必须回到那里,那里有她无法割舍的人或事,可是此刻,

她却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尽的迷宫,举步维艰。她艰难地向前挪动着脚步,

每一步都好似踏入了无底的泥泞深渊,用尽全身的气力,却也难以拔出脚来。那感觉,

就像是双脚被黏稠的泥浆紧紧吸附,无法挣脱。雪雾之中,一个黑影隐隐浮现,

起初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越逼越近,那诡异的姿态,

仿佛是来自黑暗深渊的不可预知的恶魔,带着无尽的威胁。朱梓琪的心头猛地一紧,

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她慌乱地急忙抽出弓箭,那是她平日里最为信赖的武器,

此刻却仿佛有了千斤重。她的双手颤抖着,试图拉开弓弦,可那弓弦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

怎么也拉不开,双臂软绵绵的,毫无力气,仿佛所有的力量都在这诡异的雪雾中被抽干了。

恍惚间,有人在轻轻地叫着她的名字,那声音似真似幻,犹如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的缥缈仙音,

又像是在耳边低语的鬼魅呢喃。她惊恐地四处张望,眼睛在迷雾中拼命地搜寻着,然而,

除了那白茫茫的雾气和若隐若现的黑影,什么也看不到。那个她急切想见的人,

面容在脑海中模糊不清,却如同一颗顽强的种子,在她心中深深扎根,怎么也挥之不去。

“如果,你再也离不开这片大漠,那么,我也永远留下来。

” 这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深情与眷恋,似在耳边温柔低语,又似来自灵魂深处的绝望呐喊。

它在这雪雾中回荡,让朱梓琪的心愈发慌乱。弓箭拉不开,她的手臂和双腿渐渐如冰般寒冷,

失去了知觉,仿佛不再属于自己。迎着箭锋的方向,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悄然逼近,

那刺鼻的味道让她的胃里一阵翻涌,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将她淹没。

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可怕的噩梦之中,无法醒来,无法逃脱。“梓琪,梓琪,梓琪!

” 仿佛有人在身后不远处急切地走来。她想回头,

却仿佛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定住一般,身体无法动弹,只能徒劳地张望着,

眼中充满了焦灼、慌乱与期待。这些复杂的情绪在心中交织蔓延,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

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那一声声呼唤,

在这寂静而诡异的雪雾中,显得如此遥远而又虚幻,让她分不清是真实还是幻觉。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在这寒冷的雪雾中形成一团团白色的雾气。她努力地挣扎着,

想要摆脱这困境,可身体却像是被束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无助,

那是对未知危险的恐惧,对无法回到牵挂之地的绝望。在这茫茫雪雾中,

她仿佛是一叶孤独的扁舟,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迷失了方向,随时都有被吞没的危险。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她只能静静地等待着,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那雪雾依旧弥漫着,没有丝毫消散的迹象,仿佛要将她永远困在这冰冷的世界里。

她的心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地方,为什么会陷入这样的困境。然而,

此刻的她,除了等待,别无他法。她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那呼唤她的声音是真实的,

希望有人能来拯救她,带她走出这片可怕的雪雾迷宫……“梓琪梓琪!快点起来,要上路了!

” 萧靖宇那中气十足的大嗓门伴随着 “嘭嘭” 的敲门声传来,

犹如一道惊雷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响。朱梓琪猛地惊醒,像是触电一般一翻身从床上弹起。

“才刚刚睡着,又要上路了。” 她起得太急,脑袋一阵眩晕,眼前金星乱冒。

屋里黑漆漆的,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让人完全不知此时是什么时辰了。“朱梓琪!

快点起来!” 萧靖宇的敲门声越发急促,那声音仿佛要把整个客栈都震塌,

似乎要将所有沉睡的人都吵醒。朱梓琪没好气地应道:“知道了!” 她一把拽过外衣,

匆匆忙忙地披在身上,一只手穿着靴子,另一只手在床头摸索着火折子。好不容易点亮了灯,

明亮的火光在桌上的铜镜里跳跃,她起身的瞬间,乌鬓红颜的影像在镜中一闪而过,

心中却涌起一股苦涩压抑之感,仿佛做了一个沉重的梦,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梦中的细节。

“嘭嘭嘭!” 门扇被拍得几乎要散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朱梓琪飞一般地去开门,

门刚一打开,萧靖宇差点一头栽进来。朱梓琪敏捷地闪身躲过,没好气地说:“小声点,

你想拆房子吗?”萧靖宇站稳脚跟,

脸上露出一丝调侃的笑容:“我还以为这一栽能软玉温香抱满怀呢,谁知道差点摔个嘴啃泥。

看样子,坏主意还真是打不得。”朱梓琪此刻可没心情跟他胡闹,

板着脸说:“三更半夜砸我的门,就为了摔跤?”萧靖宇缩了缩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随手掩上门,笑嘻嘻地说:“要是这一跤摔下去,说不定还能看见你笑一下,可惜呀,

没摔成。”朱梓琪瞪着他,牙根咬得咯咯作响,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不是我不提醒你,

萧师哥,我的脾气一向不好。要是把我惹急了,你的脸可就不保了。

”萧靖宇看了看朱梓琪唇边那抹冷冷的笑容,识相地往后躲远两步,

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等一等,我真有急事。不然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惹你朱梓琪啊。

”“知道就好。” 朱梓琪凝神听了听门外的动静,除了萧靖宇的呼吸声,再无其他异常。

“有话快说,我的耐心快用完了。” 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啧,

姑娘家这么火爆,当心嫁不出去。哎,好了好了,马上说。” 萧靖宇再次退后两步,

似乎生怕朱梓琪真的会对他动手。“接下来的话,你肯定不爱听。一句话,

这趟差咱们白跑了。”“什么意思?” 朱梓琪蹙眉,好看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

“德州府就快到了,差事还没办,你怎么知道办不成?那姓邱的若不把私吞的银子吐出来,

我就一把火烧了他的衙门。” 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只要她下定决心,

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萧靖宇失笑道:“你烧了知府衙门,银子找不回来,有什么用?

”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朱梓琪的冲动想法感到有些头疼。朱梓琪冷哼一声,

双手抱在胸前:“这种贪赃枉法的家伙,外面起火,就算裤子都来不及穿,

也会抱着金银珠宝逃命。那么大一笔赈灾款,他冒天大风险贪下来,

怎么可能放着现银在家堆着?必定换成银票藏在隐秘处。这火一烧,大笔银票不过几片烟灰,

他舍得?我打赌,他要是不带着银票跑出来,我就倒过来头朝下跟你回京城。

”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狡黠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萧靖宇怔住了,

他没想到朱梓琪还有这么一大套看似歪理却又让人一时无法反驳的道理。他张了张嘴,

却不知如何回应,只得语塞:“这把火怕是烧不成了。大人刚派人从京城传来消息,

有另外要紧差事,咱们得立刻回去。”“回京城?” 朱梓琪扬起眉,

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为什么?难道京里出了事,比追回这笔赈灾银子还重要?

” 她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为了这笔赈灾银子,他们一路奔波,如今却要半途而废。

“这笔银子,户部也派人下来查。大人有令,让咱们撤出来,即刻回京。

” 萧靖宇收起了嬉笑之色,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梓琪,只怕事情紧急,咱们耽误不得。

还有两个时辰天才亮,依我看,咱们这就得启程了。” 他一边说着,

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行囊,做好了随时出发的准备。朱梓琪注意到他进来时已穿戴整齐,

随身带着行囊和马鞭,显然是早有准备。“这消息太突然了。再说,

若没有户部那帮人暗地里帮忙遮掩,邱大同哪来的胆子私吞官银?他不要脑袋了?

只怕这笔银子现在有一半到了户部洪济才、卢邦勉的腰包里。他们会查这件案子?

查得出来才有鬼。”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对官场的黑暗和腐败深感不满。

萧靖宇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你说得对,我也明白。可咱们毕竟不是官差,

大人派咱们出来,不过是替德州百姓讨个公道。如今局势这么乱,就算找到了官银,

没有证据也办不了他。更何况洪济才是上面的红人,连大人都奈何不得,我们又能做什么?

”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无力,面对强大的势力,他们显得如此渺小。

朱梓琪缓缓道:“不管局势多乱,只要我们在,就不怕没人跟他们周旋。萧师哥,

大人既然急着召我们回京,想必有更紧急的事,咱们这就回去,赈灾银子的事只好先搁一搁。

” 她虽然心中充满了不甘,但也明白大局为重,只能暂时放下心中的执念。午后时分,

北方的秋季干燥得让人喉咙发紧,河北、山东境内已连续三年大旱,土地干裂,

仿佛大地在痛苦地呻吟。官道久未修缮,坑坑洼洼,满是尘土。远远听见急驰的马蹄声,

却看不见马上人影,只有两团裹在飞扬黄尘里的奔马,如狂风般疾卷而来,

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官道两边的茶寮、酒肆大多倒闭,

门窗破败,桌椅凌乱地散落着。南北往来的车马稀少,偶尔有一辆破旧的马车艰难地驶过,

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又有大批逃难灾民哄抢食物,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饥饿。无人敢在此开店,

只有不远处树荫下的小茶棚还在勉强经营着清淡生意。“掌柜的,您就行行好,

再给我两个烧饼。” 一个拄着拐杖、瘸着一条腿的叫花子在茶棚门口乞食。

他身上的罩衫破烂不堪,补丁叠着补丁,头发肮脏纠结,像一团乱麻,瑟瑟缩缩地站着,

身体不停地颤抖,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茶棚掌柜无奈地叹了口气,

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你这一文钱,吃了我两个烧饼,外加三碗茶。不是我不肯接济你,

这小本买卖,一天也就十几文利钱。现在粮价疯涨,老弟,你就体谅体谅,走吧。

”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同情,但生活的压力让他也无能为力。“掌柜的,

我从西北逃难过来。那边蒙古鞑子和瓦剌军队打进了雁门关,我这条腿也是他们打瘸的。

一路逃过来,好几天没沾粮食了。哪怕是吃剩下的,您赏一点给我也行啊。

” 叫花子的声音中充满了哀求,眼中闪烁着泪光,他用手紧紧地抓住拐杖,

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这……” 掌柜的左右瞧瞧,十分为难。这种光景,

粮食比金子还珍贵,哪有吃剩下的东西。他的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

心中既想帮助这个可怜的人,又担心自己的生意难以维持。茶棚里几个客人纷纷望过来,

一个举人模样的人狠了狠心,把刚咬了几口的烧饼放下,

脸上露出一丝不忍:“这里有半块饼,要是不嫌弃,你就拿去吧。

”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和善良,虽然自己也不富裕,但还是愿意伸出援手。

叫花子心急去拿,却因腿不灵便,拐杖被凳角别住,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举人赶紧伸手扶他,正巧看见叫花子衣襟里掉出一块铜铸腰牌,

上面打着 “定远” 二字。举人一惊,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又仔细看了看叫花子脚上穿的是一双军靴。“你…… 你是从西北逃回来的逃兵?

” 举人惊呼,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厌恶。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仿佛看到了一个罪人。

“逃兵?” 一时间,茶棚里的人呼啦全围了过来,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愤怒和仇恨。“真是,

还是定远侯的部下。” 一个老者气愤地说,“听说土木堡兵败之后,

宁远守将和官兵都弃城逃了,瓦剌人在宁远屠城七天,血流成河啊。” 他的声音颤抖着,

眼中闪烁着泪光,对战争的残酷和逃兵的行为充满了愤怒。“朝廷年年搜刮百姓血汗钱,

征银征粮,说是打仗,当兵的拿了粮饷却不等开战就逃了,把边关百姓扔在那里任宰任杀。

打死他,还有脸逃回来。” 一个年轻人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他的眼中燃烧着怒火,

对逃兵的行为深恶痛绝。“打死他!打死他!” 茶棚里爆发出激愤的叫嚷声。

眼下土木堡兵败,宁远屠城,雁门关失守,朝廷只知横征暴敛,打仗却逢战必败,民怨沸腾。

看见弃城的逃兵,众人更是怒不可遏。一时间拳脚齐下,叫花子哪还能爬得起来,

他只能双手抱头,蜷缩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一个矮个子挤不过去,转身抄起一条板凳,

对准叫花子的后脑砸去,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

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都发泄在这个叫花子身上。“住手!” 一道清脆的断喝响起,

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的天空。矮个子手背如被烙铁烙了一下,整只手都麻了,

手里的板凳应声飞出去,哐啷砸在门外,散成一堆。一群人霎时安静下来,

他们的目光都投向了门外。“哎哟!” 矮个子回过神来,刚要骂人,眼睛落在门外,

却张口结舌,傻在原地。门外只有一人一马,马上是个女子,身披黑色大氅,

大氅在西风中猎猎作响,仿佛一面旗帜。她的长发随风飘荡,如黑色的绸缎般柔顺。

阳光透过竹棚的缝隙,淡淡地照在她脸上,仿佛为她的容颜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

沉静而惊艳,眉眼间却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冷冷煞气。女子手里的马鞭长长地落在地上,

想必就是刚才在矮个子手上留下鞭痕的那一条。她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

“什么事,梓琪?” 一个魁梧英伟的男子从后面赶上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

“你又和谁动手?”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威严。“没有。” 朱梓琪说,

声音清脆悦耳。“这群人疯了,殴打一个叫花子,还用得着往死里打?

这条板凳要是砸中他脑袋,立刻就出人命了。” 她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对众人的行为感到不耻。矮个子急忙分辩:“你不知道,

他是从西北战场弃城逃回来的逃兵啊!”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和愤怒,

似乎觉得自己的行为是有理由的。“逃兵?” 萧靖宇和朱梓琪对视一眼,

眼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宁远和雁门关相继沦陷后,

蒙古兀良哈部和瓦剌阿鲁台的大军长驱直入,无数城镇和村子被踏平,宁远屠城七日成空城。

人们对弃城逃兵恨之入骨,在这种情况下,打死他似乎也没人会阻拦。“我不是逃兵!

” 地上的叫花子吃力地爬起来,满脸是血,血水和着泥土,让他的脸看起来格外狰狞。

他的眼中充满了泪水,那是委屈和无奈的泪水。“各位爷,前两年我也是宁远城的农户,

定远侯征兵,我扔下锄头去当了兵。谁知道兀良哈没打完,瓦剌又发兵。

万岁爷御驾亲征都吃了败仗,定远侯带着人马从宁远逃了。

我们只好去投靠雁门关的武进大将军冯道。守在关上,没粮没草,天寒地冻,饷银迟迟不来。

最后瓦剌打上来,城破了。我死里逃生,十几万大军,死的死,逃的逃,

我拼命又有什么用啊!” 他的声音颤抖着,诉说着自己的悲惨经历,

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从西北逃过来,我一肚子委屈。咱们不是不想打,不是怕死,

要是有个顶事的将军,哪怕是个总兵,只要说打,咱也豁出去跟瓦剌拼命。宁远屠城,

大伙儿心疼,我更心疼,那死的都是我的兄弟姐妹,父老乡亲。要说死,我也死过好几回了,

可没在战场上战死,却在自己家乡被自己人打死,我不甘心哪!” 说到最后,

这个六尺高的汉子竟像孩子般呜呜哭了起来,他的哭声在寂静的茶棚里回荡,让人心酸不已。

周围的人也纷纷转头,擦着眼泪,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战争的无奈和对百姓的同情。

朱梓琪心里不是滋味,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对掌柜说:“给他包些烧饼,算在我账上。

” 她的声音柔和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冷。掌柜赶紧拿个包袱,包了一打烧饼,

递给叫花子,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谢过这位姑娘,赶紧走吧。你这个样子,

能去哪里?”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心和担忧。“我打算去京城,路上听说又征兵了,

大概还是去打西北。不知道这一回带兵的是谁,也不知道我这个样子,人家肯不肯收我。

” 叫花子接过烧饼,眼中闪烁着一丝希望的光芒,他的心中依然怀揣着对保卫家园的渴望。

朱梓琪本准备付了烧饼钱就走,听到这里,心头一热。“掌柜的,倒两碗茶吧。

” 她翻身下马,走到叫花子旁边,动作轻盈而优雅。朗声道:“本来素不相识,

不应该说这些。可是无论如何,我也要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还拖着伤腿,一步一瘸,

千辛万苦回到京城,就是为了再打回关外去。我敬你这份男儿血性。

”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和尊重,举起茶碗,仰头喝下,动作干净利落。周围一片寂静,

国破山河在的悲凉在每个人心头涌动。人们的心中充满了对国家命运的担忧和对未来的迷茫。

朱梓琪放下茶碗,朱梓琪放下茶碗,伸手摘下腰间的牛皮钱袋,放在叫花子怀里,

轻轻叹了口气:“钱不多,可我也只有这些了。你拿去治伤吧,腿好了再去从军。

”“这……”叫花子呆住了,待要推辞,朱梓琪已经转身出了门,翻身上马,一拉缰绳,

“萧师哥,咱们走!”“钱太多了,喂,姑娘!” 叫花子挣扎着追出门,

两匹马却已昂首长嘶,绝尘而去,只留下一圈人呆呆站在原地。“大人,这么急叫我们回来,

是不是京里出了事?”“你们先坐下喝杯茶,歇口气。

” 坐在青玉书案后面、面容清癯、三绺长髯的正是兵部尚书杨飞云。2 艰难使命,

前路未卜萧靖宇望着杨飞云那深锁的眉头,神色郑重地说道:“大人,

属下原本是打算明日一早再来向您复命的,可又担心会耽误了重要的事情。

我和朱师妹刚进入山东境内的时候,就接到了大人您的急报,于是我们不敢有丝毫耽搁,

当夜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杨飞云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询问:“你们这一路上,

可有听到什么特别的传闻吗?”萧靖宇陷入沉思,片刻后说道:“关于那赈灾款的下落,

我们是毫无所获。不过在回来的途中,听说雁门关已经失守了,

而且朝廷又开始大规模地增兵。难道大人您这么急着把我们召回来,是因为西北的战事吗?

”梓琪那聪慧的眼眸一闪,接着萧靖宇的话茬说道:“如今除了西北战事,

还有什么事情会更加重要、更加紧急呢?竟然能让赈灾款的下落都暂时被搁置起来。

”杨飞云轻叹一声,语气中满是凝重:“你们说得很对,雁门关失守,仅仅短短几日的时间,

这个消息就已经在朝野上下传遍了。随着关外的难民大批涌入,

山东、直隶、河北、川陕等地,必将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但是眼下最为要紧的事情,

并不是这个。这些日子以来,朝堂之上一直在激烈地争论着迁都之事。”如今的朝廷,

局势错综复杂。皇上年幼,太后虽贤惠却难以掌控大局,司礼监赵腾趁机把持朝政,

党羽遍布。那些趋炎附势之徒纷纷依附于赵腾,唯其马首是瞻,而忠直之士则被打压排挤。

在这样的局势下,各方势力明争暗斗,国家大事的决策往往被私利所左右。“迁都?

” 梓琪和萧靖宇齐声惊呼,脸上满是震惊。“这怎么可以呢!如今西北狼烟正浓,

皇上尚且年幼,登基还未满半年。太后虽然贤惠,但是却不足以治理国家,

朝政大权被司礼监的赵腾牢牢掌控着。在战事刚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有两次大战失利了,

那个时候赵腾就曾经提议迁都避战,甚至还要割土求和。

当时华盖殿大学士葛明珠、大理寺少卿解宝珍等大臣出面力阻,这才好不容易平息了事端,

没有酿成大乱。可是没想到,如今雁门关一失,迁都之事又重新被提上了日程。

”梓琪的脸上满是急切之色,她大声说道:“更何况,那瓦剌人残暴无比,贪婪成性,

贪得无厌。北方的大片江山恐怕都满足不了他们的野心。我们就算过得了长江,

难道他们就过不了吗?”杨飞云神情越发凝重,他沉声道:“所以,无论如何,

京都万万迁不得。但是如今战事吃紧,形势逼人,让人倍感无奈。

反对迁都的葛明珠已经因此而落入大狱;解宝珍也被借故削去了官职。

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支撑多久。”萧靖宇满脸愤恨,

咬牙切齿地说道:“赵腾这个祸国殃民的老贼,真应该把他千刀万剐!阉党如此猖狂,

就连冯大人这样的三朝重臣都难逃他们的毒手。满朝文武,

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吗?”杨飞云缓缓说道:“盛世出将入相,

乱世明哲保身,这一直以来都是官场的铁律。谁又会为了他人,舍弃自己的高官厚禄,

甚至是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呢?眼下的政局实在是太过黑暗了,不过日后总有一天,

清浊之分自在人心。”梓琪微微蹙起眉头,问道:“大人,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干等着,

一点办法也没有吗?”杨飞云的脸色严肃,声音低沉地说道:“办法只有一个,

那就是打赢这场仗。如果这场仗打赢了,那么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可是这唯一的办法,

却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萧靖宇补充道:“听说增援西北的大军已经出发了。”“不错,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他们要守卫的,是西北最后一道要塞 —— 紫荆关。

” 杨飞云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前,窗外的夜色如浓墨一般深沉。一时间,

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气氛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众人心里都非常清楚,

这一仗如果输了,那么北方千万里的锦绣山河、无数的百姓都将陷入巨大的灾难之中,

而今日朝堂之上那些主战不主降的忠臣良将,也必将因此而获罪入狱。

杨飞云接着说道:“赵腾是巴不得这仗打不赢的。一旦迁都之后,他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

那些敢跟他作对的几个人都将被摘掉脑袋,到那个时候,他就真的可以呼风唤雨,

一手遮天了。”萧靖宇满脸担忧地说道:“如今这种形势下,我们可以说是孤军奋战,

胜败实在是难以预料啊。尤其是经过几番惨败之后,军心涣散,士气低落。想想那宁远一役,

主将竟然弃城而逃;雁门关一役,彰武大将军的十六万兵马,连一天都支撑不到,

就这样初战告破。我们现在就算是想要打仗,也找不到一个能够挑得起这副重担,

领兵打仗的人啊。”“在西南平息叛乱的鲁逸尘将军,是此次的主帅。” 杨飞云负手而立,

目光望向远方。“东南的战事暂且由他人代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邹庆之、施纶、白尘枫他们三个虽然有将才,但是实战经验不足,根本担不起主帅的重任。

”梓琪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问道:“鲁将军对此次出征,可有把握?

” 她也曾经听闻过鲁逸尘的威名,知道他在军中素有威信。杨飞云沉吟片刻,

缓缓说道:“鲁将军骁勇善战,威名远扬,应该比冯道之流强过百倍。最重要的是,

他忠介耿直,疾恶如仇,决不会和赵腾一党同流合污。宁远一役,

定远侯弃城而逃;雁门关一役,彰武大将军十六万兵马一日即败,这根本不是战败,

而是不战自败,想必他们都是迫于赵腾的压力,还没有开战,胆先寒了。

”梓琪突然想起了回京路上在茶棚里遇见的那个逃兵,

说道:“听说守雁门关的士兵粮饷供给不足,是饿着肚子打仗的。大人您可知道这回事?

”杨飞云转过身来,看着他们二人:“靖宇、梓琪,此次叫你们飞马回京,

就与粮草之事有关。”“是。” 萧靖宇和梓琪一同站了起来,

神情专注地等待杨飞云的下文。“备战是我兵部的事情,但是粮饷军需,却是户部职辖之内。

户部尚书洪济才是赵腾眼前的红人,他无耻之至,竟然不惜认了太监当干爹。

雁门关守军的粮饷不足,也都是他从中贪污所致。这一回,兵已经发了,

可是应战的粮饷却迟迟不见踪影。”萧靖宇气得直跺脚,大声说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这是连我这个没打过仗的人都知道的道理。如此重要的事情,如果再拖延几天,

鲁将军他们还没跟瓦剌大军照上面,就已经先饿倒了。”“所以,

我不得不想出一条暗度陈仓的下策。” 杨飞云说道,“一边催促洪济才准备粮草,

另外又联同户部左侍郎邓念云暗地里筹备了一笔款子,虽然数目还不足,

但暂时解了这眼前的燃眉之急,容后再慢慢想法子。”梓琪恍然大悟:“大人的意思是,

瞒着赵千岁的耳目,把这笔饷银送出京去,带给鲁将军?”“不错。

这笔饷银原是户部收缴的盐税和铜税,张侍郎是担着天大的干系,把这么大一笔数目腾出来,

十分不易。你们这趟差事,切记小心谨慎,万一有个闪失,后果无法估量。”“大人请放心,

我们就算拼了性命不要,也必定保全饷银的安全。” 萧靖宇坚定地说道,

“我们这就准备出发。”“等一等。” 杨飞云微笑着叫住了他,“在你们出京之前,

还有一件事情,我得交代清楚。这趟押运军饷,到了西北大营,你们千万要当心一个人。

”“谁?” 萧靖宇和梓琪不禁一怔,他们很少听见大人用这种语气提起某人。

杨飞云深深叹了一口气,一字一字地说道:“都御指挥使,楚暮云。

”梓琪和萧靖宇的心里都是一沉。对视了片刻,梓琪才缓缓开口道:“大人,难道连他,

也是赵腾的人?”“是啊,我原也没有想到。所谓三军易得,一将难求,我本来还打算,

推举楚暮云担任此次西征的主帅。满朝文臣武将,我一一斟酌了很久,总觉得除了他以外,

再没有更好的人选。三年前他就曾经带兵平定了兀良哈之乱,这一回,兀良哈联合瓦剌出兵,

卷土重来,也只有他带兵才最合适。

”萧靖宇忍不住问道:“那大人又为什么改用了鲁逸尘将军呢?”杨飞云摇了摇头,

脸上满是无奈:“出乎意料的是,还没等我举荐楚暮云,赵腾就已经推举他领兵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楚暮云也被赵腾网罗到了他的旗下。楚暮云这个人,一旦被赵腾所用,唉,

后患无穷啊。”楚暮云贵为都御指挥使,掌管着十万禁军,

原本一向很少和赵腾、杨飞云两派打交道,而眼下这种胜败攸关的时候,

他却倒向了赵腾那边,这无疑是一个非常不利的消息。“仓促间也只好拆了东墙补西墙,

把鲁将军从东南战场上紧急调了回来。目前朝中论声望地位,这帅印之争,

也只有他才能和楚暮云相提并论。好在结果还不算太坏,鲁将军挂了帅,楚暮云出任督军。

即使楚暮云受了赵腾的指使,有什么叛国求荣之举,好歹还有鲁将军压着。

”萧靖宇担忧地说道:“大人估计楚暮云会有作乱之心?”“但愿他不会。

” 杨飞云沉吟着,“楚暮云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而且心机深沉,行事缜密。我只担心,

鲁逸尘的耿直,不是他的对手。”“鲁将军心里自然也有数的。” 梓琪安慰了一句。

“但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啊,咱们不可掉以轻心。这趟西北之行,

你们除了运送粮饷之外,还要替我盯住楚暮云,不能给他作乱的机会。”“我明白,

楚暮云既然是赵腾的人,那就是我们的头号对手。我会提防他的。” 梓琪点了点头。

杨飞云回到案边,慢慢踱了几步,神色严肃地说道:“梓琪虽然聪明,

但是性子太急了一点;靖宇沉稳些,可惜不会察言观色,不善变通。你们这次出去,

一定要记得互相商量,见机行事。楚暮云在都御指挥使的位子上坐得这么稳,绝非易事,

你们千万要小心,莫要莽撞。一旦失了手,不止是你们两个的脑袋保不住,

落了把柄在他手里,咱们的处境就更艰难了。”萧靖宇和梓琪深知事情的严重性,

可是在西北大漠那残酷的战场上,面对瓦剌那样凶悍的敌人,

还要提防楚暮云这样难缠的对手,谁又敢保证,这次任务能够如往常般地顺利完成呢?

她从外面缓缓走进来,刚一抬头,就触到一对深黑的眼睛,那眼睛犹如深不见底的潭水,

冷冷地、远远地俯视着她。那种眼神,就像黑夜一样,让人觉得微寒的迷惘。他是谁?

出陕入甘,祈州是最后一处重镇。再往北,两百余里之外,

就是拦住瓦剌铁骑的最后一道要塞紫荆关。因为战乱,祈州以北的城镇和村落都荒弃了,

尤其是最近两个月,人心惶惶,大批难民从关外涌进来,到处蔓延着血腥屠杀的恐怖传闻。

能走能跑的,都收拾了包裹细软往南迁徙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弱孤寡。“梓琪,

不能再赶路了,前面没有打尖的地方,咱们又带着这么大批的粮食和草料,趁夜赶路,

露宿野外,只怕不安全。” 萧靖宇原本在粮车前面押队,此刻也停了下来。

天色已经暗下来,而且有点阴沉,看样子这个晚上就得在祈州休息一夜了。

“还有两百里路就到紫荆关了。” 梓琪微微有些犹豫,她恨不得立刻长出一对翅膀,

飞过关山去,因为马上就要和鲁将军的大军会合了。萧靖宇擦了擦汗,摘下腰间的水囊,

刚要喝,又伸手把水囊递给了梓琪,“喝点水,你说话都有点嘶哑了。这一路上,

赶得实在太急了,又提心吊胆的。他们从京城出来的时候,只带了现银和一队随从,

为了隐藏行迹,一直是改装成木材商,所有人马分散往西,

路上沿各州各县少量地分别采购粮食和草料,

以免引起地方官府的注意和朝廷里赵腾党羽的警觉。过了黄河渡口,才在陕西境内会合,

备齐车马,上面再覆上木材,一路向北急行。眼看着粮草置办的差不多了,

紫荆关也就在眼前,总算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到了祈州,离京城少说也有个六七千里,

此时就算赵腾的党羽有所察觉,要阻拦也应该来不及了。”“前面就有一家客栈,

咱们就在那里歇一晚。” 梓琪说道,“也顺便买些干粮和腊肉,明天一出祈州再往北,

只怕找不着吃饭的地方了,大家只好在路上将就一下。”这家客栈,是家老字号,楼上住店,

楼下吃饭,倒还生意不错。“客官,这边坐,要吃些什么?

” 穿着一件不知道是白还是灰的羊皮袄的跑堂伙计,操着一口浓重的方言,过来招呼。

一边问,一边提着只硕大的茶壶往桌上的瓷碗里斟茶,茶水溅了出来,

他油腻腻的袖子往桌上一抹,就算擦了桌子。梓琪忍不住向旁边闪了闪,

唯恐他那身皮袄蹭到自己身上来。萧靖宇喝了一口茶,却差一点喷出来,“这是什么茶,

又苦又涩。”“客官,听您口音,是打南边过来的吧?咱这偏僻地方,

可拿不出什么好茶叶来。这个茶,是用茶砖烧的,不是小的夸口,祈州城里,

舍得买茶砖的店也没有几家了。这仗一打起来,就连茶砖,也是买不着啦。

”萧靖宇见这伙计口齿伶俐,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不禁问道:“眼下这紫荆关,

还出得去吗?”“爷,您这是要出关去做什么?我劝您不管是要做什么要紧事,

都赶紧打回头吧,您还不知道,过一阵子,这仗又要打起来了。前几天才听说,

朝廷派了十几万大军过来,要跟瓦剌在紫荆关开战了。”梓琪道:“既然要打仗,

为什么你们还在这里待着?”那伙计叹了口气道:“祖祖辈辈都在这城里,

怎么能说走就走呢?有钱的出去逃难,咱们这些穷光蛋,抛家弃舍地去别处,

难道要饭过日子吗?不到逃命的时候,谁舍得走啊。再说,这一仗,也未必就打输了。

”梓琪这还是头一回听见有人对战事抱有信心,不禁有点好奇,“那你又怎么知道,

这一仗未必会输?”“前几日有几个军爷在店里吃饭,我在旁边,也听见几句。

这次这个带兵大元帅,跟前几个不同,是打过不少胜仗的。还有一个督军,也是厉害人物,

前两年就是他带兵打退了兀良哈这帮蒙古鞑子。他还在京里做着大官,叫什么,

都都什么的指挥使。”“啪!” 萧靖宇手里的筷子已经重重拍在桌子上,“你这也叫客栈,

咱们都饿着肚子等半天了,还没上菜,当伙计的不懂招呼客人,倒像是懂打仗?

”那伙计吓了一跳,想分辩两句,又见萧靖宇一脸怒色,只好把话吞了回去,

讪讪然走开一旁。“楚暮云那种卖国求荣,助纣为虐的阴险小人,

居然还被人当成救星似的盼着,这是什么世道。” 萧靖宇气哼哼地道。“这里是客栈,

说话小心点。” 梓琪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大为痛快。刚才那伙计胡说八道,

要是萧师哥不出声,跳起来的就应该是她了。3 险象环生,初会敌手梓琪不经意间一转头,

目光瞬间被萧靖宇手背上那只小小的黑色蜘蛛吸引。她微微扬起嘴角,轻笑道:“萧师哥,

你这胆子何时变得这般小了?一只不过指甲大小的小蜘蛛,竟也能把你吓成这样。” 说着,

她便伸出手,作势要去捉那只蜘蛛。萧靖宇却如遭雷击般大喝一声:“别碰!

” 梓琪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惊得一怔,忙定睛细看那只蜘蛛。

只见那蜘蛛背上竟有着清晰的眼鼻轮廓,酷似一张诡异的人脸。“我的手麻了。

” 萧靖宇紧咬着牙关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紧张,“这蜘蛛有毒。”梓琪神色骤变,

霍然站起身来。与此同时,屋角传来一阵如银铃般清脆动人的笑声。“这只小蜘蛛呀,

真是不听话,爬错地方啦,看把人家吓坏了。”一个女子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

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衫子,那衣衫既有着汉人的服饰特点,又带有几分胡服的韵味。

裙角窄窄的,似乎走起路来都迈不开步子。然而,

她走路的姿态却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舞蹈韵律,每一步都如同踩在音符之上。

她那一头长发上丁丁当当地缀满了银饰,随着她的走动,银饰相互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

她美丽动人,娇媚欲滴,可在这美丽与娇媚之中,又隐隐透着些许说不出的邪气。

“叮” 的一声轻响,一支四寸长的黑色小箭如闪电般划过,瞬间将她发髻上的银铃射下,

直直地钉入后面的墙壁之中。“再往前一步,就要你的命。

” 梓琪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小巧的弓弦,她的眼神凌厉如刀,紧紧盯着那女子,

“大家都出去,护住粮草。”带来的手下们训练有素,听到命令后,

立刻如闪电般齐刷刷地闪出门外。梓琪的目光如炬,紧紧凝视着那女子,“不管你是谁,

我数三下,若不交出解药,下一箭就封你的咽喉。”“那你这位同伴,

也最多比我多活一盏茶的工夫而已。” 那女子依旧笑着,可脚步却停了下来。

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萧师哥若死了,

我定要你给他陪葬。” 梓琪的眼神坚定无比,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一、二、三。

”“三” 字刚出口,那女子急忙向旁边闪躲,却听见破空之声已至面门。她大惊之下,

向后疾翻;锐响又直刺胸前,转瞬之间,前后左右仿佛都是箭影。她脱口急呼:“解药给你!

”“丁丁” 两声,两支小箭贴着她的颈侧射了过去。“身手还不错。” 梓琪冷冷地说道,

手中弓弦紧绷,一把弓,四支箭,仿佛随时都能射出夺命之箭,“忘了告诉你,

我这把弓叫四弦弓,刚才是给你一个后悔的机会,不然你现在已经躺着跟我说话了。

”“刚才不过是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姐姐何必这么生气。” 那女子居然还笑得出来,

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讨好,“解药给你就是了。你放心,这只小蜘蛛虽然样子吓人,

但毒性并不强,一粒药丸就够了。”她凌空掷过来一只小药瓶,正好落在萧靖宇面前。

“这药要是假的,我今天非要你赔命不可。” 萧靖宇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眼中满是愤怒。

“难道我是傻子吗?这种情况下还会跟你开玩笑?” 那女子不屑地扬起眉,“害怕的话,

解药还给我。”萧靖宇被她激得脸都青了,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吞下了解药,

怒道:“梓琪,你让开,我来教训她。”“我也忘了说一句,我这药,

必须三天后再服另外一剂。你要是敢动手,不妨试试这话是真是假。” 那女子哼了一声,

“你当我饶雪怕你不成?”一时间,萧靖宇也愣在了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一个大男人,

空有一身蛮力气,还要靠身边的女人来保护。哈,就凭你,也有资格在这里数落楚暮云?

他可比你强千百倍。”这个叫饶雪的女子伶牙俐齿,几句话把萧靖宇噎得差点吐血。

她的眼神中满是嘲讽,仿佛在嘲笑萧靖宇的无能。“怎么?不服气呀?

反正楚暮云是绝对不会躲在女人后面大呼小叫的。”“你认识楚暮云?” 梓琪意外地问道,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饶雪只是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神秘,

“你们又是从哪里来的呢?这种时候,到祈州来做木材生意,骗谁呢?”她到底是谁?

梓琪和萧靖宇实在摸不透她的身份。她的出现如此诡异,行为如此神秘,

让人不得不心生警惕。“这里也没有外人。” 饶雪环顾四周,几个客人早被吓跑了,

此时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空旷。“我也不瞒你们,我的确认识楚暮云,不止认识,

我还是他的属下。”什么?她是楚暮云的人?萧靖宇的手立刻紧紧握住了刀柄,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戒备。饶雪正色道:“指挥使说了,杨尚书总会想法子送粮草过来的。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就是来办这件差事的吧。我奉命在这里等你们,已经等了七天了。

”梓琪一怔,心中暗自思忖:楚暮云已经知道了?虽然粮草一事,他迟早会知道,

但没想到会这么快。“他不是知道,而是想到了。” 饶雪说道,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佩,“我来,就是接应你们的。

”萧靖宇冷冷地说:“原来你们楚指挥使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暗地里用毒药伤人,

这可真少见。”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愤怒。“难道做客人的,在主人门口出言不逊,

毁人名誉,就多见了?” 饶雪眼波流转,语气却十分刻薄,

“若你听见有人大骂杨尚书是卖国求荣、助纣为虐的阴险小人,难道你不想出手教训他?

”“萧师哥,别跟她斗嘴了。” 梓琪打断了他们,她深知眼下护送粮饷最为要紧。

“既然楚暮云已经猜到我们要来,我们就索性大方一点,去见他就是了,看他还有什么手段。

”“不错,如果想快点见到萧元帅,就跟我走吧。” 饶雪说道,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

“从紫荆关到麓川,地势复杂,荒无人烟。你们要是不着急,摸索个三五天,

大约也能找得到大营驻地。只不过,到时候只怕就有人要饿肚子了。”梓琪犹豫了一下,

心中充满了疑虑。这饶雪服饰古怪,又善于用毒,

实在不可不防;何况她还自称是楚暮云的手下。但她说的话也有道理,

若是存心打粮草的主意,又何必一个人前来,还当众亮出身份?楚暮云应该不至于这么蠢,

要做贼还留下名号。“既然这样,萧师哥,咱们就陪这位雪姑娘一起上路吧,

她还欠你一颗解药呢。” 梓琪收起了弓箭,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多提防一点也就是了。

”萧靖宇纵然满心不情愿,也只好暂时把怨气收敛起来。毕竟,无论如何,

先要把粮草运到鲁将军帐下才是当务之急。中军行营驻扎在紫荆关外五十里的麓川,

隔着地势险峻的铁壁崖,与瓦剌大军占据的雁门关遥遥对峙。这里与关内隔着崇山峻岭,

荒无人迹,气候苦寒。饶雪确实没有说谎,如果萧靖宇和梓琪一行直接从关内出来,

不耽误个三五天,还真未必找得着大营驻地。梓琪他们到达营门的时候,

早有巡兵向上报了信,所以远远地就看见盔甲鲜明的一队人马在营门候着了。

“那就是楚暮云?” 梓琪看了一眼身边的饶雪,用马鞭指了一下当先的那名将领。

还不错嘛,脸色肃穆,有几分威风,不愧是名满京城的都御指挥使。

饶雪却似笑非笑地说:“指挥使什么身份,他怎么会在这里等着接你?那是邹庆之,

你们鲁大将军的心腹,所谓龙虎豹,他也算一个。”梓琪这一路上,

真是受够了饶雪的不冷不热、明嘲暗讽,当下不客气地说:“我不知道指挥使身份那么高贵,

只知道在这里,只有鲁大将军才是三军统帅。都出了京城,还摆什么谱,打赢了仗才叫本事。

”饶雪一呆,刚要开口,邹庆之已经纵马迎了上来。“各位辛苦,总算是把你们盼来了。

眼下,马上就要开战了,大营里还没有下锅的米,弟兄们都快闹翻了。” 说到这里,

他才看清楚萧靖宇身后的梓琪,不禁失声道:“怎么还有位姑娘?”“邹将军。

” 梓琪向他淡淡一笑,笑容如春风拂面,“我是兵部尚书杨大人的属下,原本不是遣粮官。

这一趟出来,其中有些缘由,这里不方便说,待会儿再解释吧。

”萧靖宇也抱拳道:“在下萧靖宇,她是我师妹朱梓琪。我们是奉了杨大人的命令,

来送军粮的。”“那户部……” 邹庆之话到嘴边,看了一眼饶雪,又咽了回去,

“且不说这些了,这千里迢迢的,两位吃了不少苦头吧。鲁大帅每天这个时候都去练兵场,

不能亲自过来迎接你们,晚上再好好地给两位接风洗尘吧。

”饶雪在一边说:“既然我的任务也完成了,不如就识趣些,走远一点,

免得耽误你们聊些知心话。” 也不等别人回应,一提马缰,竟径自驰回大营去了。

萧靖宇在后面恨恨地说:“看她笑里藏刀,一肚子阴谋诡计的模样,

就知道楚暮云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了。” 他这一路上没少受饶雪的奚落,

先前又被她放毒蜘蛛咬了手,如果不看她是个女人,早就动手打架了。“莫要小看她,

她是用毒的高手,也是用药的高手。” 邹庆之好心地奉劝了一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我已经领教过了。” 萧靖宇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心中满是不甘,“邹将军,

这里又不是京城,十万禁军天高皇帝远的,你还怕他们做什么?

”邹庆之却道:“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面子上,好歹也得对他们的人客气点。

楚暮云是督军,手里握着权柄,谁也不敢把他怎样;而且这次西征,

他还带了禁军里最精锐的虎骑营,咱们若是闹得剑拔弩张,水火不容的,也叫鲁大帅为难。

”萧靖宇会意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梓琪却轻轻地哼了一声:“咱们十几万大军,

还怕他一个虎骑营不成?我倒想瞧瞧,这个楚暮云到底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

他若不长眼惹到本姑娘头上,一样要他好看。”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倔强和不服输的劲头。

“我这朱师妹,其实人是极好的,偶尔脾气会坏一点。

” 萧靖宇看了看邹庆之脸上的惊诧之色,苦笑着解释,“但你放心,她还算知道分寸,

不至于惹出什么祸来。”邹庆之释然一笑。但他若是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

梓琪到底惹了些什么祸,只怕他此刻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刚落暮时分,

各营已经掌了灯。白天练了一天兵,疲惫不堪的士兵们也都闲散下来,

只有负责巡逻警卫的队伍在来回穿行。萧靖宇给梓琪抱来一个火盆,“这出了边关,

还真是觉得冷了。你这帐篷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人,晚上要小心灯火;待会儿见了鲁大帅,

再叫他给你安排一个好点的住处。”梓琪休息了一个下午,脸色十分清爽。

“咱们是有任务在身,又不是游山玩水来了,能住就行,管它什么好不好。邹庆之不是说,

今天晚上要设宴招待咱们么?”“是啊,我这就是来接你的。” 萧靖宇一拍脑门,

“只顾着安顿你,都差点忘了,他们大概也等急了。”帅营在驻地的正中,灯火通明。

鲁逸尘就在这里设了接风酒。时间已经不早,该来的人大概都已经到齐了,

远远的就听见里面很热闹。一进帐,果真好大的排场,几十支松香火把烧得正旺,

红毡上摆着十七色的铁甲银盔。因为都是军伍出身,举止自然不像京里官场上那么讲究,

没有几个是端端正正坐着的,不是在拼酒,就是在划拳,还有的正在大嗓门地吹着牛。

肉汤的香气在四处弥漫,跟外面的寒冷肃杀比起来,这里的气氛实在是热闹得有点过火了。

最上首的虎皮椅子里,就是统帅全军的鲁大将军鲁逸尘。经历了长年的征战,风霜的侵蚀,

他脸上不笑的时候,也布满了刀刻般的皱纹,看上去很不容易亲近。相比之下,

邹庆之可比他亲切多了。在他们进门的一刹那,帅营里的喧哗有片刻静止。

他们毕竟是京里来的陌生人,尤其是梓琪。但梓琪在这一刻,却什么也没顾得上留意。

她从外面进来,刚一抬头,就触到一对深黑的眼睛,深不见底,冷冷地、远远地俯视着她。

那种眼神,就像黑夜一样,让人觉得微寒的迷惘。他是谁?梓琪秀气的眉梢一挑,

想不起来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依稀见过,似曾相识动惆怅。周围如此嘈杂,

他却点尘不惊。手里懒洋洋地拈着只酒杯,带着一丝玩味的神情,是堕落,还是高高在上?

是清醒还是醉?他到底是谁?梓琪再一次在心里这样问。他坐的位置,紧挨着鲁大帅,

应该是一个重要的人物吧。可奇怪的是,不知怎么的,

又跟其他人不留痕迹地隔着空隙;确切地说,是一种互相防范的气息。梓琪突然醒悟过来。

她知道了,原来是他。他就是,身为禁军都御指挥使,却投靠卖国奸贼赵腾,

摇身一变成了督军的楚暮云。这个人,这个人就是他们此行要对付的目标。

心底有根丝弦 “铮” 地一震,梓琪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这小小的一个动作,

也清清楚楚地落进了楚暮云的眼里。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掠过他的唇边,

又来了一个对付他的人。其实,也早已经是意料中的事。他周围已经到处都是戒备和敌意,

再多一个又如何?或者她跟其他人唯一的不同之处,是她的眼睛,隔着满室喧哗,

她是用眼睛跟他说话的。片刻的对视,就已经壁垒分明。“梓琪。

” 萧靖宇觉得她有点异样,怎么站在帐门口不走了呢?难不成是人多害羞了?

这可真是难得一见,原来梓琪还有怯场的时候。被他用手肘一碰,梓琪蓦地回过神来,

低声道:“当心,楚暮云在这里。”“你怎么知道?” 萧靖宇一震,这么快就碰上面了,

“在哪里?”“来来来,萧兄弟和琪姑娘总算来了。” 邹庆之见他们还杵在门口,

忙站起来招呼,“又不是大姑娘上花轿,怎么来得这么迟?

”萧靖宇抱拳笑道:“在下忙着安顿行装,路上又有点累,所以来迟了,

希望没扰了大伙儿的酒兴。”邹庆之把他拉到座位上,“今天除了鲁大帅和萧督军,

你们两个就坐了最上首,这场酒,也是鲁大帅特别为你们摆的。

”鲁逸尘也起身道:“等这批粮草,等得是望眼欲穿,总算到了。除了咱们帐里,

下面各营官兵都在庆贺,难得这么高兴,也不用拘礼了,都是带兵打仗的粗人,

只管称兄道弟就是了。”“是啊,是啊。” 周围的将领们都随声附和。梓琪虽然出身江湖,

这些年也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场面,但在军中,在战场上跟一群武将坐在一起喝酒,

这还是头一回。战场上形势险恶,这一刻永远不会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

死亡和血腥已经一步步迫近,此时此地的纵酒狂欢,似乎是种刻意的放纵,

大伙儿都有点忘形了。4 军营风云起,暗潮涌不息鲁逸尘向来以严格治军著称,

然而今夜却出乎意料地展现出难得的宽容。他心中无比清楚,这场只能胜不能败的关键之战,

犹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巨大压力。这些日子以来,

为了粮草之事,他一直处于深深的忧虑之中。军中甚至已经出现了断粮的危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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