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刺骨的冰冷，从四肢百骸蔓延上来，沉甸甸地压着胸口，
每一次呼吸都扯着残破的肺叶，带着铁锈般的腥气。秦聿知道自己要死了。也好。
这残喘的、毫无尊严的几年，早就该结束了。意识模糊间，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他费力地将眼珠转向门口，一丝微光漏进来，勾勒出两个依偎的身影。是楚瑶，
和他曾经最好的兄弟，顾宸。他们来了啊……来看他这个绊脚石最后的狼狈。
楚瑶穿着洁白的羊绒大衣，妆容精致，与这充斥着消毒水味和死气的病房格格不入。
她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信封，烫金的“囍”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秦聿瞳孔一缩。“秦聿，
我和顾宸……要结婚了。”她的声音依旧柔美，却听不出半分对床上这具枯槁躯体的怜悯，
只有一丝如释重负的轻快，“这是请柬，本来想亲自送给你……”她顿了顿，
目光扫过他盖在薄被下、早已萎缩畸形的双腿，那里面空荡荡的，曾经为了推开她，
而被沉重钢筋碾压过的双腿。她的眼神里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弃，
像是怕沾染上什么晦气。“你大概……也来不了了吧。
”她轻轻将那张刺目的红放在床头柜上，旁边是早已凉透的白水和一个蒙尘的相框，相框里，
是年少时他们三人的合影，笑得没心没肺。顾宸站在她身后，手臂占有性地环着她的腰，
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看向楚瑶时，才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温柔。他开口，声音平稳，
却字字如刀：“阿聿，谢谢你。谢谢你当初救了瑶瑶，没有你，就没有我们的今天。
”轰——！秦聿的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谢谢？谢谢他废了这双腿？
谢谢他葬送了前途，沦为家族弃子，像个废物一样躺在这里，
眼睁睁看着自己用一切去守护的女人，投入别人的怀抱？谢谢他，成了他们伟大爱情里，
那块最称职、最愚蠢的踏脚石？！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蜷缩，
像一只被扔上岸的虾，徒劳地抽搐。视线开始涣散，耳边是他们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和楚瑶娇软的抱怨：“……快走吧，这里的味道真难闻……”难闻……是啊，
他这失败透顶的人生，连带着这死亡的气息，都如此令人作呕。
就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秒，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机械音，
人物‘秦聿’强烈不甘意识波动…符合绑定条件…信息载入中…世界编号：N-734。
角色：秦聿。定位：痴情男配。
核心情节任务：为女主楚瑶牺牲一切包括但不限于健康、事业、家族、生命，
推动其与男主顾宸感情发展，完善‘救赎’与‘成长’主线。任务完成状态：已达成。
角色价值评估：已耗尽。
生命倒计时：3…2…1…炮灰男配……任务……踏脚石……原来如此！
原来他这荒唐可笑的一生，早就被写定了剧本！他的痛苦，他的牺牲，他所有的不甘和绝望，
都只是为了点缀别人的爱情故事！恨！滔天的恨意如同岩浆，瞬间焚尽了他最后一丝生机。
秦聿猛地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上惨白的光晕，那光晕扭曲、旋转，最终吞噬了一切。
“嘀——嘀——！”尖锐刺耳的鸣笛声像一把锥子，狠狠扎进耳膜。秦聿猛地惊醒，
大口大口地喘息，新鲜甚至带着点汽车尾气味儿的空气涌入肺叶，带来一阵真实的灼痛感。
他还没死？不，不对！他低头，看见自己完好无损的双腿，笔直地站立着，支撑着身体。
身上是舒适的棉质T恤和牛仔裤，手指年轻而有力，
充满了他曾无比熟悉、却又在轮椅上怀念了无数个日夜的力量。他僵硬地转头，看向车窗外。
熟悉的街景，霓虹闪烁，人流如织。不远处，那条阴暗的、通往某个老旧小区后门的巷子口，
隐约传来女孩子带着哭腔的斥责和几个男人不怀好意的哄笑。是那里！
就是他前世命运转折的那个夜晚！楚瑶被几个混混堵在巷子里，他冲进去救人，
混乱中被推搡倒地，恰好一辆失控的货车撞塌了巷口的脚手架，
沉重的钢管落下……冰冷的恐惧和更冰冷的明悟，如同两条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
他重生了。回到了这个足以决定他生死、荣辱的节点！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前世的剧痛，残废后的绝望，病床上楚瑶那厌弃的眼神，
顾宸那句诛心的“谢谢”，还有那冰冷的机械音……无数画面和声音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
将他死死缠裹，几乎窒息。“先生？先生您没事吧？绿灯了。” 出租车司机疑惑地回头，
看着这个脸色煞白、浑身紧绷的年轻乘客。秦聿猛地回神，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去救她？
再去经历一次那炼狱般的痛苦？再去成为他们爱情故事的注脚和牺牲品？不！
他死死咬住牙关，几乎能尝到牙龈渗出的血腥味。那双曾经盛满对楚瑶温柔爱意的眼睛里，
此刻只剩下劫后余生的惊悸和一种近乎碎裂的冰冷。“不去那边。”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师傅，麻烦你，绕路。走滨海大道，回锦山苑。
”那是他家的方向，与这条毁灭之路，背道而驰。司机愣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
但透过后视镜看到乘客那双漆黑得不见底、翻涌着可怕情绪的眼睛，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嘀咕了一句“绕路可有点远”，打了方向盘。车轮碾过路面，驶向与那条巷子相反的方向。
车窗外的风灌进来，吹在秦聿汗湿的额发上，带来一丝凉意，却吹不散他心头的冰冷和混乱。
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用那尖锐的疼痛来确认这不是又一个临死前的幻梦。
他活过来了。真的活过来了。而且，他避开了！他没有再去充当那个该死的英雄！
一种近乎虚脱的感觉席卷了他，伴随着一种扭曲的快意。楚瑶，顾宸，这一次，
没有我秦聿为你们铺路，你们的故事，又该如何上演？车子平稳地驶入车流，
将那条充斥着楚瑶呼救和命运嘲弄的巷子，远远抛在了身后，如同抛掉一个腐烂的过去。
在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亮起，车子缓缓停下。秦聿靠在椅背上，闭着眼，
平复着狂乱的心跳和呼吸。他需要冷静，需要好好想想，这重新得来的一生，该如何活。
就在这时，一阵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像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盯上了。他倏地睁开眼，
下意识地侧头，望向车窗外。旁边车道，停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车窗降下一半。
车里坐着的人，赫然是顾宸！顾宸的目光，正透过车窗，直直地落在他脸上。
那眼神深沉得不见底，里面翻涌着秦聿从未见过的、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关切，但更多的，
是一种冰冷的审视，一丝隐晦的焦躁，以及……一种几乎无法掩饰的阴郁戾气。
四目相对的瞬间。顾宸的嘴唇似乎动了动。隔着一段距离，车窗玻璃，以及喧嚣的夜风，
秦聿清晰地“读”懂了他无声的唇语。那是一个问句，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
甚至是一丝兴师问罪的意味。“你怎么没去救她？”秦聿的心脏在那一刹那几乎停止了跳动。
顾宸怎么会在这里？这个时间，他难道不是应该“恰好”路过，然后上演英雄救美，
从此俘获楚瑶的芳心吗？那句无声的质问，如同冰锥，带着穿透灵魂的寒意。
他怎么没去救她？顾宸的眼神，哪里像是一个即将去拯救心爱之人的男人？那里面没有焦急，
没有担忧，只有一种计划被打乱的阴鸷，以及一种……被窥破秘密般的凌厉。
前世被蒙蔽的迷雾，在这一刻被这眼神狠狠撕开了一道口子。
许多被忽略的细节疯狂涌现：顾宸总在他为楚瑶付出后恰到好处的出现与安慰；他残废后，
成章”；还有楚瑶偶尔流露出的、对顾宸那种近乎依赖的信任……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
缠上了秦聿的脊椎。或许，那场“意外”，根本就不是意外！也许，从他冲进那条巷子开始，
他就已经踏入了别人精心编织的罗网。所谓的混混围堵，所谓的失控货车，
甚至他倒下的位置……都可能是一场针对他这个“绊脚石”的、彻头彻尾的算计！而他，
这个蠢货，竟然为了那虚假的“爱情”，心甘情愿地跳了进去，奉献了一切！
怒火与后怕交织，几乎要将秦聿的理智焚烧殆尽。但他死死咬住了牙关，
舌尖尝到了更浓的血腥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慌。现在撕破脸，没有任何好处。
顾宸的家世、城府，都不是现在羽翼未丰的他能正面抗衡的。
他迎上顾宸那审视的、带着压迫感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极其缓慢地，
扯动了一下嘴角。那不是一个笑容，里面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疏离，
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嘲弄。仿佛在说：与你何干？然后，他不再看顾宸，径直转回头，
对前方的司机重复了一遍，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点刻意的慵懒：“师傅，
绿灯了，走吧。”出租车引擎发出一声低吼，平稳地驶出。后视镜里，
那辆黑色的迈巴赫依旧停在原地，顾宸阴沉的脸色在霓虹灯光下一闪而过，
如同暗夜里蛰伏的毒兽。秦聿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将所有翻腾的情绪狠狠压回心底。
远离楚瑶，只是第一步。看来，他想安稳度日，有人却不答应。
回到锦山苑那间宽敞却冷清的公寓，秦聿反锁了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才允许自己真正松懈下来。冷汗早已浸透了后背的衣衫。他走到落地窗前，
俯瞰着脚下城市的璀璨灯火。这繁华与他前世病榻上的孤寂绝望形成了尖锐的对比。活着，
健康地活着，真好。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打破了室内的寂静。他拿出来，
屏幕上来电显示跳跃着“楚瑶”两个字。秦聿看着那个名字，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波澜。
前世的痴恋、牺牲，换来的是厌弃和利用。那些炽热的情感，
早已在死亡的冰冷和真相的残酷中被消磨殆尽。他任由手机响到自动挂断。很快，
一条信息弹了出来。楚瑶：秦聿，你刚才在附近对不对？我好像看到你的车了！
你怎么走了？我刚刚……刚刚好害怕，被几个坏人堵在巷子里，
幸好顾宸哥哥及时赶到……你没事吧？是不是没看到我？语气里带着惊魂未定的后怕，
一丝不易察觉的抱怨，以及最后那句故作体贴的试探。秦聿几乎能想象到她此刻的表情，
一定是依偎在顾宸怀里，楚楚可怜地发出这条信息，
或许还会带着点对他“临阵脱逃”的委屈。他嗤笑一声，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
回复得言简意赅，甚至带着点刻意的不耐烦：秦聿：嗯，有点急事，没注意。你没事就好。
发送。几乎是信息发出的下一秒，顾宸的电话打了进来。秦聿看着屏幕上“顾宸”的名字，
眼神锐利如刀。来了。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
着点恰到好处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符合“可能目睹了什么但不确定”的惊疑不定，
然后才接起电话。“喂，顾宸？”“阿聿，”电话那头，顾宸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带着关切，“你没事吧？刚才在路口看到你，脸色很不好看。瑶瑶那边出了点意外，
我已经处理好了，你别担心。”滴水不漏。先是关心他，再轻描淡写地带过楚瑶的事，
最后还安抚他“别担心”。若是前世的他，恐怕只会感激顾宸的体贴，
并且为自己没能保护楚瑶而愧疚不已。可现在……秦聿握着手机，声音刻意放低，
带着点沙哑：“我没事……就是，刚才好像看到……”他顿了顿，仿佛在斟酌词语，
“看到巷子口好像有点乱，还有刹车声……没出什么大事吧？”他避重就轻，
绝口不提自己是否看到楚瑶被围堵，只提巷口混乱和刹车声，
将自己定位成一个可能瞥见异常但不明就里的路人。电话那端沉默了一瞬。虽然极其短暂，
但秦聿捕捉到了那一丝不自然的凝滞。“没什么，就是几个喝醉的小混混闹事，已经解决了。
”顾宸的声音依旧平稳，但那份温和底下，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阿聿，
你……真的没看到别的？”他在试探。秦聿心底冷笑，语气却带着点烦躁：“看到什么？
我赶着回家处理点事情，烦得很，没留意。怎么了？难道还出别的事了？
”他将问题轻巧地抛了回去，同时用一个“烦得很”的理由，
解释了自己为何“绕道而行”以及脸色不好。“……没有。”顾宸似乎打消了些许疑虑，
语气重新变得自然，“就是瑶瑶受了点惊吓，我已经送她回家了。你既然有事就忙你的，
这边有我。”“嗯，辛苦了。”秦聿淡淡应道，不等顾宸再说什么，便借口道，
“我这边还有点手尾要处理，先挂了。”说完，直接掐断了电话。他将手机扔在沙发上，
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映着他冰冷沉静的眼眸。
顾宸的试探，楚瑶的信息，都印证了他的猜测。那条巷子，就是一个为他准备的陷阱。
他侥幸躲开了。但，也彻底引起了顾宸的警觉。从这一刻起，平静的日子，
恐怕一去不复返了。不过，那又如何？秦聿仰头，将杯中辛辣的液体一饮而尽。
灼热的暖流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却奇异地让他更加清醒。前世他蠢，心甘情愿当踏脚石。
这一世，他不仅要远离那对男女，更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任何试图将他推回原有轨道的人，都将付出代价。包括顾宸。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
城市的霓虹在他眼中明明灭灭，映照出一个截然不同的、充满未知与危险的未来。
他不再是那个注定牺牲的炮灰秦聿。游戏的规则，该改改了。杯中的烈酒灼烧着喉咙，
却让秦聿的头脑异常清醒。顾宸的试探像一根刺，扎在他的神经末梢。他清楚地知道，
自己刚才那番表演，或许暂时蒙蔽了顾宸，但绝不可能完全消除对方的疑心。顾宸那样的人，
掌控欲极强，任何超出他计算的事情，都会引起他的警惕和……后续的动作。坐以待毙，
绝无可能。秦聿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屏幕的冷光映在他年轻却已沉淀下冰冷坚毅的脸上。
前世，他为了楚瑶，荒废了学业，疏远了家族，最后更是沦为弃子，
眼睁睁看着顾宸借助原本可能属于秦家的资源和人脉，一步步壮大。这一世，这些，
他都要一一拿回来。他首先调出的，是秦氏集团近期的财报和一些公开的商业动态。
前世他虽然沉溺情爱，但毕竟是秦家倾力培养过的继承人，基本的商业嗅觉和判断力还在。
结合前世模糊的记忆碎片，他很快锁定了一个关键点——城西那块即将启动旧改的地皮。
前世，这块地皮在初期并不被看好，秦氏内部也有争议，是顾宸不知从何处得了风声，
暗中布局，最后以极小的代价攫取了最大利益，成为他资本原始积累的关键一步。
而那时的秦聿，正忙着为楚瑶的生日礼物绞尽脑汁，对此一无所知。
秦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截胡顾宸，
同时向家族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但他现在势单力薄，直接向父亲或家族进言，
恐怕人微言轻，反而打草惊蛇。他需要盟友，或者，
至少需要一些启动的资本和能让家族重视的“成绩”。目光在屏幕上扫过，
最终停留在一个不起眼的科技版块新闻上——关于一家濒临破产的小型无人机研发公司。
前世，这家公司在山穷水尽时被一家海外资本低价收购，半年后核心技术取得突破，
估值翻了几十倍。时间点，就在下周。秦聿眼中闪过一丝锐光。他迅速调出自己的账户，
查看余额。不多，是他这些年积攒下的零花钱和部分压岁钱，对于普通人而言是一笔巨款，
但在资本市场上，只是杯水车薪。不过，足够了。他不需要收购，只需要在消息确认前，
用杠杆，以小博大。接下来的几天，秦聿深居简出，除了必要的课程，
几乎所有时间都泡在公寓里，研究资料，分析数据，联系可靠的、口风紧的操盘手。
他屏蔽了楚瑶接二连三、从委屈抱怨到隐隐带着质问的信息，
也婉拒了顾宸几次看似寻常的“出来坐坐”的邀约。他像一头蛰伏的猎豹，
耐心地等待着时机。一周后，那家无人机公司被收购的消息如期公布。
因为收购方是名不见经传的小资本，并未引起太大波澜，股价只在底部微微波动。
秦聿等待的就是这个时刻。他果断下令，动用五倍杠杆，全仓买入。接下来的两天，
风平浪静，股价甚至还有小幅下跌。负责操作的操盘手几次发来信息，语气带着担忧。
秦聿只回了一句：“按计划。”第三天，
一则关于该公司某项底层飞控算法取得突破性进展的内部评估报告，
不知通过什么渠道泄露了出来，虽然很快被澄清是“未经证实”，
但敏锐的资金已经嗅到了味道。股价开始异动，缓慢爬升。第四天，爬升加速。第五天，
量价齐升，一根长阳线拔地而起，引爆了整个相关板块！秦聿在股价达到预设目标位时，
毫不犹豫，全部清仓。账户里的资金，已然翻了一个令人瞠目的跟头。
看着屏幕上最终确认的数字，秦聿缓缓靠向椅背，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掌心因为长时间紧握，满是汗湿。第一步，成了。这不仅是一笔巨大的资金，
更是他重拾信心，验证自己判断力的关键一役。他证明了，即使没有家族的庇护，他秦聿，
依然有能力在这个残酷的世界立足，甚至攫取财富。手机疯狂震动起来，不再是楚瑶或顾宸，
而是几个平时并无深交、但家里消息灵通的纨绔子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