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去上学了
当年云妃的死并未掀起波澜,云妃母家从商,身份地位低下,且云妃并不受宠,因此她的死并未有人在意。
五年间,她和母亲留下的侍女小梅,在这冰冷的皇宫中相依为命。
小梅是云妃入宫时带进宫的,她与云妃一同长大,对云妃忠心耿耿。
萧锦婳从小梅的描述和自己的调查中了解了当年的事,也知道了杀害母亲的凶手——娴妃。
可自己还未成长起来,还未到报仇的时候。
宫里个个都是人精,最会看人下菜碟,因此萧锦婳和小梅没少被欺负。
吃饭时,摆在她们面前的永远是粗陋不堪的食物。
糙米硬得像石子,难以下咽,菜里几乎见不到油星,只是水煮的野菜,散发着一股苦涩的味道。
最低等的侍女的饭食也比这好上许多。
即便如此,俩人也总是吃得小心翼翼,因为她知道,下一顿还不知能不能吃饱。
宫中的麻雀,树上的野果都是她们的食物。
冬日,寒风如刀般割着她们的脸。
宫殿西处漏风,破旧的窗户纸根本挡不住刺骨的寒风。
她们没有厚实的被褥,只能紧紧相拥,靠彼此的体温取暖。
萧锦婳身上那件打着补丁的旧棉袄,早己破旧不堪,根本抵御不了严寒,她的小手和小脸总是被冻得通红,长满了冻疮,又痒又疼。
夏日,宫殿里潮湿闷热,蚊虫肆虐。
她们没有蚊帐,只能任凭蚊虫叮咬,身上满是红肿的包块。
夜里,萧锦婳常常被痒醒,小梅就会轻轻为她挠着,嘴里哼着轻柔的小曲,哄她入睡。
平日里,那些得宠的皇子公主们总是带着一群随从,像一群骄傲的孔雀,肆意地在她们面前炫耀。
窗外,日光斑驳,在宫殿的青砖地上勾勒出不规则的形状。
五岁的萧锦婳静静地坐在窗前,身旁的木桌上,摆放着一双略显陈旧却被她视若珍宝的虎头鞋。
那鲜艳的绣线,如今己有些褪色,但上面的虎头依旧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奔腾而起。
她轻轻拿起虎头鞋,指尖缓缓抚过鞋面,每一处针线的起伏,都似带着母亲曾经的温度。
锦婳的眼眸微微泛红,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小梅口中母亲的模样——温婉、慈爱,即便在这冰冷的深宫里,也未曾磨灭眼中的柔情。
“母亲,你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要是你还在,该有多好……”锦婳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如同窗外的微风,稍不留意就会消散在空气中。
她记得小梅说过,这双虎头鞋,是母亲在得知怀有她时,满心欢喜地亲手绣制的,一针一线,都倾注着对她的期待与爱意。
那时候,母亲想必也憧憬着与她的未来,想象着她穿着这双鞋,在宫殿里嬉笑奔跑的模样。
可命运弄人,她们连一面都未曾见过,母亲就永远地离开了。
锦婳的眼眶蓄满了泪水,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滴在虎头鞋上,洇湿了一小片。
两辈子她都成为了孤儿。
她紧紧地将虎头鞋抱在胸前,仿佛这样就能与母亲靠得更近一些。
窗外的树枝上,一只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打破了这份寂静。
锦婳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片湛蓝的天空,心中暗暗发誓:“母亲,你放心,我一定会变得强大,找到那些害你的人,为你报仇!”
公主们到了五岁便要到书院读书,三天后就是萧锦婳上学的日子。
内务府早早便送来了新的衣服和发饰,即使萧锦婳来自现代也不免对三天后的学习好奇。
转眼到了第三方,一大早萧锦婳就被小梅叫醒洗漱梳妆。
明明上学的是萧锦婳可小梅似乎比她还高兴。
“公主要好好读书,要听夫子的话,小姐要是还活着一定很高兴”小梅说着便落下泪来。
“我知道”安慰好小梅,俩人便朝学堂去了。
萧锦婳与几位同龄的公主皇子分到了一个班,其中就包括八公主萧知意,她是娴妃的女儿。
因娴妃和皇帝的宠爱养成了骄纵自大的性子。
平日里也是她最爱欺负萧锦婳,虽然每次都能被化解。
作为全国Top1大学的汉语言文学学生萧锦婳的学习能力毋庸置疑,才上学第一天便得到了夫子的夸奖。
下学后,萧锦婳与前来接她的小梅刚走出学堂没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嚣张的呼喊:“萧锦婳,你给我站住!”
回头一看,只见萧知意气急败坏地带着一群宫女气势汹汹地赶来,脸上写满了不满与嫉妒。
“你不过是个没娘的野种,凭什么得到夫子夸奖?
今天你必须给本公主道歉!”
萧知意双手叉腰,颐指气使地叫嚷着,身后的宫女们也跟着狐假虎威,纷纷附和。
萧锦婳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不紧不慢地行了个标准的宫礼,语调平和又不失礼貌:“姐姐这是何意?
锦婳不过是认真回答夫子问题,怎就冒犯了姐姐?”
“哼,少在这装无辜!”
萧知意上前一步,作势要推萧锦婳,“你就是故意出风头,让本公主难堪!”
千钧一发之际,萧锦婳轻巧侧身避开,萧知意扑了个空,差点摔倒,模样狼狈不堪。
“姐姐小心!”
萧锦婳假意惊呼,语气里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这要是摔着了,可如何是好?
传出去旁人还以为锦婳欺负姐姐呢。”
周围的宫女们见状,忍不住偷笑,又赶忙捂住嘴。
萧知意涨红了脸,恼羞成怒:“你……你竟敢戏耍本公主,来人,给我教训她!”
几个宫女围了上来,萧锦婳却镇定自若,突然大声说道:“姐姐且慢!
锦婳倒是有个提议,咱们都是皇家子女,自当为皇室争光。
不如趁此机会,就刚才夫子讲的诗经内容,来一场小小的比试,若是锦婳输了,任凭姐姐处置;可若是姐姐输了,往后便莫要再无端为难我,如何?”
萧知意一听,心里有些发怵,她向来不爱读书,可又不愿在众人面前示弱,咬咬牙道:“比就比,谁怕谁!”
于是萧锦婳随口提出几个诗经里晦涩诗句的释义问题,萧知意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而萧锦婳却对答如流,还引经据典,说得头头是道。
“姐姐,看来是锦婳侥幸赢了。”
萧锦婳微笑着,眼中却毫无笑意,“还望姐姐遵守约定。”
萧知意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话可说,狠狠瞪了萧锦婳一眼,带着宫女们灰溜溜地走了。
“公主,您太厉害了!”
小梅满脸敬佩,激动地说道。
萧锦婳轻轻叹了口气,望着萧知意离去的方向,心中明白,这不过权宜之计,萧知意一定不会就此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