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好生养”,说得直白点,就是易孕。家里人托了无数关系,
把我嫁给了战功赫赫的团长,顾淮瑾。人人都羡慕我一步登天,嫁进了军官大院,
成了人人敬重的军嫂。可新婚夜,这个战场上杀伐果断的铁血战神,却连碰都不敢碰我一下。
他坐在床边,背影挺得像一杆枪,声音却沙哑得厉害:“林晚,对不起。
我在战场上伤了根本,这辈子……可能都无法有自己的孩子了。
”他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推到我面前,“这里面是五百块钱和一些票据,
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明天一早,我就跟上级打报告,说我们性格不合,解除婚姻关系。
这件事,错在我,不会影响你的名声。”我看着他紧握到发白的拳头和微微颤抖的肩膀,
这个保家卫国的英雄,此刻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没要他的钱,只是轻轻摇头,
说:“我嫁给你,就没想过走。”1.顾淮瑾的身子猛地一僵。他转过头,昏黄的灯光下,
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里写满了震惊和不解。“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给不了你一个完整的家,
也给不了你做母亲的权利。你还年轻,没必要把一辈子耗在我这个废人身上。”“废人?
”我重复着这两个字,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眼前这个男人,是为了保护我们,
才在战场上留下了终身的伤痛。他是英雄,怎么能是废人?我掀开被子,走到他面前,
仰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顾团长,我既然嫁了过来,就是你的妻子。不管你能不能生,
你都是我男人。家里的地,我一个人也能种;家务活,我一个人也能干。我不要你的钱,
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的话说得朴实,却是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在村里,
女人的价值似乎就是传宗接代。可我娘从小就告诉我,嫁人,嫁的是人品,是担当。
顾淮瑾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能嫁给他,是我林晚的福气。他定定地看着我,
眼里的冰霜似乎在一点点融化。许久,他才沉沉地叹了口气,伸手将我揽进怀里。
他的怀抱很宽阔,带着一股淡淡的皂角香和硝烟混合的味道,让人莫名的心安。“傻姑娘。
”他只说了这三个字,声音却哽咽了。那一夜,我们和衣而眠。他睡在床的外侧,
离我有一尺远,像一道坚固的墙,守护着我。第二天,天还没亮,
部队的紧急集合号就吹响了。顾淮瑾像弹簧一样从床上弹起来,三两下就穿好了军装。
临走前,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将那个信封又一次放在了枕头边。“林晚,等我回来。
如果……如果你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走。”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门。
我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将那封信原封不动地收进了柜子最深处。我不会走的。顾淮瑾,
我等你回来。2.顾淮瑾一走,就是杳无音信。我正式开始了我作为军嫂的生活。军官大院,
听着气派,其实就是一个个独立的红砖小院子围起来的。家家户户离得近,东家长西家短的,
传得比风还快。婆婆张兰是个爽利人,刀子嘴豆腐心。公公顾建国退休前也是个老干部,
不苟言笑,但心眼不坏。他们对我还算客气,但言语间总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疏离。我知道,
他们心里肯定也对我这个农村来的儿媳妇不甚满意,更何况,
他们肯定也知道顾淮瑾身体的隐疾。我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给公婆做好早饭,然后把院子扫得干干净净。婆婆有风湿,
我就学着给她做艾灸,公公喜欢下棋,我就陪他走两局,虽然我棋艺很烂,
每次都被杀得片甲不留。日子久了,他们对我的态度也渐渐软化了。“小晚啊,别忙了,
快过来歇歇。”婆婆开始主动拉着我的手,让我坐下。“嗯,这棋虽然臭,但有耐心。
”公公也会在我输了棋后,难得地夸上一句。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平淡地过下去,
直到那天下午,我去院里的公共水龙头打水。几个军嫂正凑在一起,一边洗衣一边聊天,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我听见。领头的是住在我们家隔壁的王婶,她嗓门最大,
嘴巴也最碎。“哎,你们听说了吗?老顾家那个新媳妇,叫什么……林晚的,
嫁过来都快一个月了,她男人就碰了她一晚上就走了。”“真的假的?这新婚燕尔的,
怎么就走了?”王婶撇撇嘴,一脸神秘地压低声音:“我可听说了,
顾团长在战场上伤了身子,根本就……不行了!”“不行了”三个字,她特意加重了语气。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天哪!那老顾家不是要绝后了?这林晚也太可怜了吧,
年纪轻轻就守活寡。”“可怜什么呀!”王婶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和嫉妒,
“她一个农村丫头,能嫁给顾团长,那是祖坟冒青烟了!就算顾团长不行,
她这辈子也吃穿不愁了。换做是我,我做梦都得笑醒!”“话是这么说,可女人家,
没个孩子,腰杆子终究挺不直啊。”这些话像一根根淬了毒的针,狠狠地扎进我的心里。
我端着水盆的手微微发抖,脸色煞白。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我没想到,
这些流言蜚语会来得这么快,这么恶毒。我深吸一口气,端着水盆,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3.看到我过来,那几个嚼舌根的军嫂瞬间噤了声,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王婶最先反应过来,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就被一种刻薄的理直气壮所取代。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阴阳怪气地开口:“哟,这不是小晚吗?出来打水啊?也是,
你们家淮瑾不在,你一个人在家也挺清闲的。”她故意在“清闲”两个字上加重了音。
我没理会她的挑衅,只是默默地走到水龙头前,拧开开关。哗啦啦的水声,
暂时掩盖了周围尴尬的寂静。见我不说话,王婶觉得失了面子,
声音更大了几分:“我说小晚,你也别怪我们多嘴。我们都是过来人,女人啊,
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给男人生个一儿半女。淮瑾他……他身体要是不方便,
你们也早点去医院看看。现在医学发达,说不定还能治好呢?”这话听着像是关心,
实则是在我的伤口上撒盐,还想顺便坐实了顾淮瑾“不行”的传言。我打满了一盆水,
关掉水龙头。然后,我转过身,静静地看着王婶,一字一句地开口:“王婶,我敬您是长辈,
但我们家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我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带着一丝冷意。
“淮瑾他是保家卫国的英雄,不是你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他在前线流血牺牲,
不是为了让你们在后方这样编排他的。”“还有,”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有没有孩子,是我和淮瑾两个人的事。日子是我们自己在过,冷暖自知。
就不劳各位挂心了。”说完,我不再看她们,端起水盆,转身就走。我的背挺得笔直,
就像顾淮瑾离家时那样。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我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我背上,
有惊讶,有审视,也有不屑。回到家,我关上院门,靠在门板上,
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婆婆从屋里走出来,看着我发白的脸色,叹了口气。
“都听见了?”我点点头,眼圈有点红。婆婆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她的手很温暖,
带着一股让人心安的力量。“小晚,别听那些长舌妇胡说八道。我们老顾家,不欠任何人的。
淮瑾是英雄,你也是好样的。以后谁再敢乱嚼舌根,你告诉我,我撕烂她的嘴!”婆婆的话,
像一股暖流,瞬间温暖了我冰冷的心。我吸了吸鼻子,对她笑了笑:“妈,我没事。
”从那天起,我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任人评说的新媳妇。
谁敢当着我的面说顾淮瑾半句不是,我都会毫不客气地怼回去。大院里的人都说,
老顾家这个农村儿媳妇,看着温温顺顺的,其实是个厉害角色,不好惹。我知道,
这是我作为顾淮瑾的妻子,必须撑起来的体面。4.转眼间,夏天过去了,秋风渐起。
顾淮瑾走了**个月了,期间只寄回来一封信。信里,他没有提自己的伤,
只是问我过得好不好,习不习惯,让我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爸妈。字里行间,
都是克制的关心。我把信看了无数遍,每一个字都像是刻进了心里。这天早上,我起床后,
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我冲到院子里的水池边,吐了个天昏地暗。
婆婆闻声从屋里跑出来,看到我的样子,吓了一跳。“小晚,你这是怎么了?吃坏东西了?
”我摇摇头,撑着水池,只觉得浑身发软。这种恶心的感觉,最近时常会有,
只是今天特别严重。婆婆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奇怪,她扶着我,
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小晚,你那个……这个月来了吗?”我愣了一下。仔细一想,
我的月事,好像……确实推迟了快一个月了。因为最近心里总惦记着顾淮瑾,
又忙着家里的事,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一个荒唐又大胆的念头,
瞬间从我脑海里冒了出来。不会吧?我猛地抬头看向婆婆,婆婆的眼睛也亮得惊人。“走!
快!妈带你去卫生所看看!”婆婆比我还激动,拉着我就往外走,连早饭都顾不上吃了。
大院的卫生所里,医生是个和蔼的阿姨。她给我做了检查,又问了我几个问题,
然后笑着对我们说:“恭喜啊,是喜脉,有一个多月了。”轰!我的脑子里像是有烟花炸开,
一片空白。我……怀孕了?我竟然怀孕了!可是,怎么可能呢?
顾淮瑾不是说他……婆婆激动得一把抓住医生的手,语无伦次地确认:“医生,
您……您没看错吧?真的有了?”“没错,月份还小,回去多注意休息,加强营养。
”医生笑着嘱咐道。从卫生所出来,我整个人都还是懵的。婆婆却已经高兴得合不拢嘴,
她一路搀着我,像护着什么稀世珍宝。“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啊!我们老顾家有后了!
”她激动地念叨着。回到家,婆婆立刻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了公公。
一向不苟言笑的公公,听完后,拿着报纸的手都抖了,眼眶瞬间就红了。“好!好!好!
”他连说了三个“好”字。一家人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但我心里却始终悬着一块大石头。
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顾淮瑾明明说他不能生育,可我却怀孕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5.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也太蹊跷。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仔细回想着新婚那一夜。那天晚上,顾淮瑾虽然克制,
但我们毕竟是夫妻……他抱着我的时候,情难自已,有过一次。只是那一次,很短暂,
也很匆忙。事后,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懊恼,仿佛做错了什么天大的事。
他说:“林晚,对不起,我没控制住……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我的身体……不可能让你怀孕。”当时我信了。可现在,卫生所医生的诊断,
却清清楚楚地告诉我,我怀孕了。难道……是医生诊断错了?或者,
是顾淮瑾的身体……其实并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我心里乱成一团麻。第二天,
婆婆一大早就去菜市场,买了只老母鸡回来,说要给我炖汤补身体。我怀孕的消息,
像长了翅膀一样,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大院。我去打水的时候,
所有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王婶更是直接堵在了我面前,
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的肚子,说:“哟,小晚,恭喜啊!真是好本事!
你家淮瑾这才走多久啊,你就怀上了?这速度,可真是……让人佩服啊!
”她的话说得阴阳怪气,周围的人也都跟着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就是啊,
顾团长不是说……不行吗?”“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啊?”“啧啧啧,
这可真是……给我们军属大院抹黑啊!”恶毒的揣测和污秽的言语,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
我的脸瞬间血色尽失。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紧紧地攥着拳头,
指甲都掐进了肉里。“王婶,”我抬起头,迎上她幸灾乐祸的目光,冷冷地开口,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肚子里的孩子,当然是淮瑾的!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
败坏我跟淮瑾的名声,信不信我去部队告你破坏军婚!”“破坏军婚”这四个字,
像一道惊雷,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在这个年代,这可是天大的罪名。
王婶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没想到我敢这么刚。“你……你吓唬谁呢!你自己做了丑事,
还不让人说了?”她色厉内荏地嚷嚷着。“我做什么丑事了?”我步步紧逼,
“我自从嫁进顾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不是在家伺候公婆,就是去地里干活。
我倒是想问问王婶,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了?你要是拿不出证据,
就是造谣!是要被抓起来的!”我的气势,镇住了所有人。王婶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只能悻悻地瞪了我一眼,灰溜溜地走了。其他人也都不敢再多说什么,纷纷散了。
我赢了这一仗,心里却没有半分喜悦。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只要顾淮瑾一天不回来,
只要他身体的谜团一天不解开,这些流言蜚语,就永远不会停止。它们会像一把无形的刀,
时时刻刻悬在我的头顶。6.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也为了让我安心养胎,
婆婆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她给顾淮瑾的部队拍了一封加急电报。电报的内容很简单,
只有寥寥几个字:“家有喜事,速归。”她没敢在电报里说得太详细,
怕影响顾淮瑾在前线的情绪。但她相信,顾淮瑾看到这封电报,一定会明白家里发生了什么。
在等待顾淮瑾回信的日子里,我成了整个大院的重点保护对象。婆婆不让我干任何重活,
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公公也把他珍藏多年的核桃、红枣都拿了出来,说给我补脑。
家里的气氛,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变得前所未有的温馨。但大院里的风言风语,
却愈演愈烈。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尤其是之前被我怼过的王婶,
她简直把我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她不敢再当面挑衅我,就在背后使劲地散播谣言。
说我早就跟村里的野男人不清不楚,是怀着孽种嫁进顾家的。说老顾家为了脸面,
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认下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传言越传越离谱,越说越难听。
甚至有人开始公开地对我指指点点,说我是“破鞋”。我气得浑身发抖,
好几次都想冲出去跟她们理论,但都被婆婆拦住了。“小晚,别跟那些人生气,气坏了身子,
不值得。”婆婆抱着我,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她们就是嫉妒。等淮瑾回来了,
一切就都清楚了。到时候,看她们的脸往哪儿搁!”我靠在婆婆的怀里,
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委屈,不甘,愤怒……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压得我快要喘不過氣來。我不知道顾淮瑾看到电报会是什么反应。他会相信我吗?
还是会像外面那些人一样,觉得我背叛了他?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那段时间,
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肚子里的孩子,仿佛也感受到了我的不安,
开始闹腾起来。我常常在夜里惊醒,梦见顾淮瑾回来了,他用一种冰冷又陌生的眼神看着我,
问我:“林晚,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每当这时,我都会从梦中哭着醒来,然后睁着眼睛,
直到天亮。7.就在我快要被这些流言蜚语和自我怀疑逼疯的时候,
大院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个叫白雪的文工团女兵。她长得很漂亮,皮肤白皙,眉眼含情,
穿着一身合体的军装,显得英姿飒爽。她自称是顾淮瑾的战友,这次是受了顾淮瑾的委托,
特意回来看望他的家人的。她一进门,就热情地拉着婆婆的手,
左一个“阿姨”右一个“阿姨”,叫得比亲闺女还亲。她还带来了很多时髦的礼物,
有上海的雪花膏,还有给公公的好烟好酒。婆婆和公公虽然客气,但态度始终有些疏离。
白雪似乎并不在意,她把目光转向了我,笑意盈盈地开口:“这位就是嫂子吧?长得真水灵。
淮瑾哥在信里经常提起你呢,说你温柔贤惠,把他爸妈照顾得特别好。”她的话,
让我心里一动。顾淮瑾……在信里跟她提起过我?他们是什么关系?我心里生出一丝警惕,
但面上还是客气地笑了笑:“你好。”白雪很自来熟,她在我身边坐下,
状似无意地抚了抚我的小腹,惊讶地“呀”了一声。“嫂子,你这是……有了?”我点点头。
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只是那笑容里,
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真……真是恭喜啊。”她干巴巴地说,
“淮瑾哥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高兴坏的。”我总觉得她的话里有话。接下来的几天,
白雪以“战友”的名义,天天往我们家跑。她很会说话,也很会来事,
很快就跟大院里的军嫂们打成了一片。她总是在人前人后,
有意无意地透露她和顾淮瑾之间有多么“亲密无间”的战友情。
说他们一起执行过多少次危险任务,说顾淮瑾曾经为了救她,受过伤。她说得越多,
大院里那些人看我的眼神就越是同情和怜悯。她们都觉得,我这个农村来的正牌妻子,
怕是要被这个城里来的漂亮女兵给比下去了。尤其是王婶,简直把白雪当成了亲闺女,
天天跟她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又不好发作。直到那天,
我无意中听到王婶和白雪的对话。她们俩正躲在院子的墙角下,声音压得很低。
王婶说:“小雪啊,你放心。那个林晚,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村丫头,她拿什么跟你比?
等顾团长回来了,看到你,肯定就把她忘到脑后了。”白雪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王婶,
这你就不懂了。男人啊,都喜欢柔弱的。我就是要让淮瑾哥觉得,她在家受了天大的委屈,
都是因为我不在他身边。等他回来,看到我,自然会觉得亏欠我。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孩子?”白雪冷笑一声,“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罢了,
还能成什么气候?淮瑾哥最重名声,他不可能容忍自己头上戴绿帽子。
只要我稍稍吹点枕边风,他肯定会把这个女人赶出家门!”听到这里,我如遭雷击。原来,
这一切都是她的阴谋!她根本不是什么顾淮瑾的战友,她就是想趁虚而入,破坏我的家庭!
一股滔天的怒火,从我心底燃起。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必须反击!
8.我没有立刻冲出去跟她们对质。我知道,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跟她们硬碰硬,
只会把自己置于更不利的境地。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让白雪自食其果,
也让所有人看清她真面目的机会。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白雪。我发现,
她虽然表现得和顾淮瑾很熟络,但很多关于顾淮瑾的细节,她其实并不知道。比如,
她不知道顾淮瑾其实不爱吃辣,也不喜欢喝咖啡。她送来的那些礼物,看似贵重,
却没有一样是送到顾淮瑾心坎上的。而且,她总是有意无意地向我打听顾淮瑾家里的情况,
特别是关于他那次受伤的细节。我心里渐渐有了底。这个女人,对顾淮瑾的了解,
恐怕都来自于道听途说。她嘴里所谓的“亲密战友情”,十有八九是她自己编造出来的。
这天,白雪又来了我们家,还特意带了一盒她自己做的点心。她当着我公婆的面,
把点心递给我,笑得一脸无害:“嫂子,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加了核桃和红枣,
对你和宝宝都好。”婆婆客气地接了过来,正要道谢。我却突然捂着嘴,干呕了一声。
“小晚,怎么了?”婆婆紧张地问。我摆摆手,脸色发白地说:“妈,我没事。
就是……闻到这股味道,有点不舒服。”我指了指那盒点心,一脸为难地说:“白雪同志,
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淮瑾他有很严重的坚果过敏,我闻到这个味道,就有点……心理作用。
”“坚果过敏?”白雪愣住了,“不可能啊!我从来没听淮瑾哥说过。”“是吗?
”我故作惊讶地看着她,“淮瑾没跟你说过吗?他小时候因为误食花生,差点休克,
从那以后,家里就再也没出现过任何带坚果的东西了。他还开玩笑说,以后娶媳妇,
也得找个不爱吃坚果的。”我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白雪的表情。她的脸色,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难看。婆婆和公公也反应了过来,他们看向白雪的眼神,
瞬间变得锐利起来。顾淮瑾确实不爱吃坚果,但远没有到过敏的程度。
这是我故意设下的一个圈套。一个真正关心他、了解他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这个习惯。
白雪显然不知道。她的谎言,不攻自破。“我……我……”白雪支支吾吾,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白雪同志,”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冰冷,
“你一口一个‘淮瑾哥’,叫得那么亲热,却连他最基本的饮食习惯都不知道。你还说,
你是受了他的委托,回来看望我们的?”“我请问你,淮瑾他到底委托你什么了?
是委托你来我们家,挑拨我们夫妻感情,还是委托你到大院里,散播我怀了野种的谣言?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白雪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9.“你……你胡说!
我没有!”白雪又急又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要是换了别的男人,可能早就心软了。可惜,她面对的是我,
和一个看透了她把戏的婆婆。“没有?”婆婆冷笑一声,把那盒点心“啪”地一声摔在桌上,
“那你倒是说说,淮瑾是什么时候跟你说,他喜欢吃坚果点心的?又是哪封信里,
让你带这些东西回来的?”婆婆的气场很强,她一发火,白雪顿时就蔫了。
“我……我只是想……想对嫂子好……”她还在嘴硬。“对我们家小晚好,就是跑到大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