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脸上是完成神圣使命后的满足。我温柔地削着苹果，
对他露出了赞许的微笑。他的白月光在床边喜极而泣，握着他的手，
感激他为“他们的儿子”付出的一切。“老婆，对不起，以后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他一脸歉疚地看着我。我俯下身，把那张亲子鉴定报告塞到他眼前，
在他耳边轻声说：“你猜，你捐肾救的那个孩子，为什么跟你血型匹配，却不是你的种？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旁边的生命监护仪发出了尖锐的警报。
01.“哔——哔——哔——”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划破了VIP病房内虚伪的和平。
那声音像是要把人的耳膜撕裂，把这间屋子里所有肮脏的秘密都掀个底朝天。
沈皓的眼睛猛地瞪大，瞳孔里满是惊骇与难以置信。他那张因为手术而惨白的脸，
此刻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殆尽，变得如同一张用过的A4纸。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
却一个字都挤不出来，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胸口剧烈地起伏。“医生！医生！
”他身边的白月光林薇第一个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猛地按下了床头的紧急呼叫铃。紧接着，一队医生护士像潮水般涌了进来。“病人情绪激动，
导致心率飙升，血压不稳！”“快！准备镇静剂！”“家属请让一让，不要围在这里！
”我被一个年轻的护士用力推开，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正好退到混乱的人群之外。我站稳了，
隔着那些奔忙的白色身影，冷漠地看着病床上那个正在生死线上挣扎的男人。真可笑。
刚刚他还沉浸在自我牺牲的伟大感动里，以为自己是拯救了亲生骨肉的英雄。现在，
英雄的面具碎了，露出了里面那个愚蠢又可悲的小丑。我的嘴角，
控制不住地勾起了一抹弧度。那笑意很淡，却像淬了毒的冰，在这片混乱中显得格外扎眼。
“啪！”一声清脆的巨响。我的脸被狠狠地扇向一边，火辣辣的疼痛瞬间炸开，
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是我的好婆婆，沈皓的妈。她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
此刻写满了狰狞与怨毒，双眼通红，像一头护崽的母兽。“苏晚！你这个毒妇！
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她嘶吼着，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子上。
“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扒了你的皮，让你给他偿命！”我没有躲，
任由那一巴掌落在脸上。疼痛反而让我更加清醒。我缓缓地转过头，迎上她喷火的目光，
眼神比她更冷，更硬。“妈，你急什么？”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压过了病房里的嘈杂。“他只是听到了一个他早就该知道的事实，就激动成这样？
”“身体素质，未免也太差了点。”婆婆被我的话噎住，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我的手都在哆嗦。“你……你……”这时，一直扮演着柔弱无辜角色的林薇，
哭着从病床边扑了过来。她画着精致淡妆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看起来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苏晚姐，我知道你怪阿皓，你心里有气，可孩子是无辜的啊！”她抓住我的手臂，
哭得梨花带雨，好像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你怎么能用这种没有根据的事情来刺激他！他刚做完手术，身体受不了的！”呵，
又开始演了。我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只觉得一阵反胃。“别叫我姐，我嫌脏。
”我猛地一把甩开她的手，力道大得让她直接跌坐在地。然后，
我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另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像是丢垃圾一样，狠狠摔在她脸上。
“你也别演了，你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儿子乐乐的血型，跟你这位‘亲生母亲’，
也对不上？”A4纸的边缘划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林薇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浑身像筛糠一样抖了起来。她颤抖着伸出手，
捡起那份散落在地上的文件，那是一份她和那个孩子乐乐的亲子关系鉴定报告。结论处，
白纸黑字，清晰地写着：排除林薇为被鉴定人乐乐的生物学母亲。婆婆也愣住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看地上的林薇，又看看我，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
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病房里的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我轻笑一声，
环视着这一屋子表情各异的人。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手术刀，
精准地剖开了这出闹剧最肮脏的核心。“一个连亲妈都是假的野种，也配要我老公的肾？
”话音刚落，那台刚刚平稳一些的生命监护仪，再次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尖叫。
在医生们手忙脚乱的抢救中，我看到沈皓猛地睁大了眼睛，隔着人群，死死地瞪着我。
那眼神里，有震惊，有愤怒，有不解，但更多的是一种信念彻底崩塌的绝望。然后，
他的头一歪，彻底晕死过去。02.沈皓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总算是被抢救了过来。
只是人虽然醒了，但那口气仿佛已经散了，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颓败。
医生和护士离开后，病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婆婆和林薇像是被抽走了魂，
一个瘫在沙发上，一个跪坐在地上，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过了许久，
沈皓才缓缓转动眼珠，目光落在我身上。他伸出那只没有打点滴的手，颤巍巍地朝我伸来。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个字都带着破碎的祈求。“苏晚……你告诉我，
刚才那些……都不是真的。”“你是在骗我，对不对？你只是因为我捐肾，
在跟我赌气……”我看着他伸过来的手，上面还残留着林薇刚才紧握过的温度。
我只觉得一阵恶心。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然后从包里拿出湿纸巾，
仔仔细细地擦了擦刚才被林薇抓过的手臂。那动作，仿佛沾染了什么看不见的脏东西。
“是真的。”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比你捐出去的那颗肾，还要真。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然后无力地垂落，砸在床单上，发出一声闷响。
眼神里的最后一丝光亮，也彻底熄灭了。“为什么……怎么会……”他喃喃自语，
像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冷漠地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没有一丝同情。我的思绪，
不由自主地回到了一个月前。那天，也是在这个医院。婆婆哭着跪在我面前，
一把鼻涕一把泪。“晚晚，妈求你了，你就同意吧！”“我娘家那个远房侄孙，才五岁，
得了尿毒症，眼看就要不行了！”“找遍了亲戚，只有阿皓的血型配型成功了，
他是那孩子唯一的希望啊！”她抱着我的腿，哭得肝肠寸断，仿佛我不答应，
就是个见死不救的冷血怪物。我当时犹豫了。捐肾不是小事，那是从活人身上摘下一个器官，
会对身体造成永久性的损伤。沈皓是我的丈夫，我怎么可能不心疼。那天晚上，
沈皓从身后抱着我，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他的声音里带着恳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老婆，我知道这让你为难了。但那是一条人命啊，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就这一次，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以后，我这条命都是你的，我加倍对你好，好好补偿你。
”他信誓旦旦地保证着，语气是那样的诚恳。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七年的男人。
从大学校园到步入婚姻，我以为我们之间有最基本的信任和坦诚。我心软了。
我以为我是在做一件好事，是在挽救一个生命，为我们的未来积德。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我，
真是愚蠢得可笑。“你们的演技，真的很好。”我从回忆中抽身，
看着病床上失魂落魄的沈皓，嘴角勾起一抹讽刺。我拿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一段清晰的录音，从手机里流淌出来，回荡在寂静的病房里。是婆婆的声音，
尖锐又刻薄：“阿皓，你跟苏晚说了没有？她同意了吗？那个小贱人一向心硬，
别到时候不同意，耽误了我大孙子的治疗！”紧接着，
是沈皓那略带疲惫和不耐烦的声音：“妈，你小声点！我正在想办法。直接说是林薇的儿子，
她肯定炸锅。我打算换个说法，就说是我们家一个远房亲戚的孩子，她那个人心软，
最吃这一套，肯定会同意的。”“这能行吗？别露馅了。”“放心吧，她什么都不知道。
等手术做完了，生米煮成熟饭，她还能怎么样？大不了多给她买几个包，哄一哄就过去了。
”录音里的对话还在继续，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地扎在沈皓(皓)的心上。
他的脸，由白转青，由青转紫，最后变得毫无血色。他猛地转头，看向瘫在沙发上的母亲，
眼神里充满了质问和崩溃。婆婆则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老母鸡，张着嘴，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我关掉录音，慢悠悠地把手机收回包里。
“演得真好啊。”我轻轻鼓掌，声音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一个唱红脸，
扮慈母，跪地哀求。”“一个唱白脸，装好人，信誓旦旦。
”“为了你和你那白月光林薇的‘爱情结晶’，可真是煞费苦心，把我都算计进去了。
”我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个从始至终都跪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林薇身上。
我缓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伸出手，用两根手指捏住她那张哭花了妆的下巴，
强迫她抬起头看着我。“而你，林薇，更厉害。”我凑近她，声音压得很低，却充满了威胁。
“找一个和你自己都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偏偏和沈皓血型匹配的孩子，
来演这么一出‘捐肾救子’的苦情大戏。”“我真是好奇，
你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个完美道具？”“奥斯卡都欠你一座小金人啊。
”林薇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她吓得“哇”的一声哭出来，
手脚并用地爬到沈皓的病床边，抓着他的床单，凄厉地求饶。“阿皓，你听我解释！
不是那样的！”“我只是太爱你了，我不能没有你的孩子，
所以我才……”她语无伦次地辩解着，试图挽回这早已崩塌的一切。沈皓看着她，
那张他曾经百般怜惜的脸，此刻在他眼里却变得陌生又可怕。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挣扎，
还有一丝尚未完全死心的怀疑。他还没有，或者说，他不敢完全相信这一切。
他宁愿相信这是一场噩梦。可惜，我不会给他这个做梦的机会。03.“够了！”一声暴喝，
来自一直沉默的婆婆。她从沙发上猛地站起来，大概是骗局败露，让她彻底撕下了伪装。
她指着我的鼻子，又恢复了那副刻薄蛮横的嘴脸。“苏晚，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就算……就算乐乐不是阿皓的亲生儿子，那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阿皓捐肾救人，
那是积德行善！你不能看着你老公刚做完手术，就在这里刺激他！”“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我们沈家怎么会娶了你这么个恶毒的女人！”她开始转移话题，试图占据道德制高点，
把我塑造成一个冷血无情的恶毒妻子。病床上的沈皓，也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虚弱地附和道：“苏晚，我们……我们毕竟是夫妻一场，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夫妻？”我听到这个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在我给你那份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时候，我们的确是夫妻。”“可是，你背着我，
跟林薇在外面滚在一起，给她买房买车，甚至搞出个不知道是谁的野种的时候，
你怎么没想起来，我们是夫妻？”“你躺在手术台上，
为别的女人的孩子献出你一半性命的时候，你又有没有想过，我这个名正言顺的妻子，
是什么心情？”我的声音越来越冷，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地砸向他们母子。
婆婆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见道德绑架无效，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色厉内荏地威胁起来。“你别太过分！苏晚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嫁进我们沈家就能作威作福！
这家公司，是我们沈家的！阿皓是我们家的独苗！你一分钱也别想从我们沈家拿走！
”“离婚可以，你净身出户！”呵，净身出户。这就是他们最后的底牌。
以为用财产就能拿捏我，让我屈服。只可惜，他们打错了算盘。我看着他们，
就像在看两个自作聪明的跳梁小丑。我从我的爱马仕铂金包里，慢条斯理地拿出两样东西，
轻轻拍在病床旁的床头柜上。一样，是我的律师执业证。另一样，
是盖着鲜红印章的法院财产保全裁定书。“自我介绍一下。”我的目光扫过沈皓，
扫过他母亲，最后落在林薇那张惊恐的脸上。“苏晚，XX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
主攻方向，经济纠纷与婚姻财产分割。”我的话音一落，沈皓和他母亲的表情，彻底凝固了。
他们像是被一道天雷当头劈中，呆呆地看着桌上的文件，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他们只知道我是一个律师，却不知道，我在这个行业里，早已经做到了金字塔的顶端。
我拿起那份法院裁定书，在他们眼前晃了晃。“在你宝贝儿子进入手术室的那一刻，
我已经以‘婚内严重过错行为’及‘非法转移夫妻共同财产’为由，
向法院申请了诉前财产保全。”“换句话说，从昨天上午十点开始，你们沈家，
以及你沈皓个人名下的所有房产、车辆、银行账户、股权，以及你那家创业公司的对公账户，
都已经被法院依法冻结了。”“轰——”我仿佛能听到他们世界崩塌的声音。婆婆的腿一软，
直接瘫坐在地上，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沈皓更是激动地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却因为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发出一声闷哼，冷汗瞬间湿透了额发。
“不可能……苏晚……你……”他指着我，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我俯下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在半年前，就偷偷把你名下公司的20%股份，
无偿转让给了林薇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两个月，陆陆续רוב地从公司账户上，
调用了超过三百万，给林薇在市中心全款买了一套大平层，还配了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吗？
”“沈皓，你躺在这里，一脸歉疚地对我说，以后要好好补偿我。”我凑到他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问。“你告诉我，你打算用来补偿我的，
是什么？”“是用我们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夫妻共同财产，去养你的小三，
和那个不知道是谁的野种吗？”沈皓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看着我，
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了真正的恐惧。他终于意识到，他眼前的这个女人，
早已不是那个他可以随意拿捏、用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哄好的温顺妻子。而是一个，
他完全不认识的，手握屠刀的复仇者。04.病房里的气氛，已经压抑到了极点。
沈皓的精神防线，在身体的剧痛和现实的重击下，摇摇欲坠。但他依然不肯相信，或者说，
不敢相信自己被骗得这么彻底。他猛地转头，一把抓住旁边林薇的衣领，
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林薇！你告诉我！你他妈的快告诉我！孩子到底是谁的！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那样子像是要吃人。林薇被他吓得魂飞魄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被他抓着衣领剧烈地咳嗽，却始终紧咬着嘴唇，一个字都不肯说。也是，她怎么敢说。
说出来，她就彻底完了。我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欣赏着眼前这出狗咬狗的闹剧。
看着他们互相撕咬，互相猜忌，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意。
但这还不够。我要的，是彻底的毁灭。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张助理，时间差不多了，可以请周总上来了。”我的声音很平静，
却让病房里另外两个人同时愣住了。周总？周凯？沈皓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周凯，
是他创业公司的合伙人，占股30%的二股东，也是他大学时期睡上下铺，一起喝酒打球，
号称可以为对方两肋插刀的“最好兄弟”。婆婆也一脸茫然，
不明白我这个时候叫周凯来干什么。几分钟后，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周凯提着一个精致的进口果篮，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走了进来。“阿皓，
听说你手术很成功，兄弟我特地来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然而，
当他看清病房里这剑拔弩张、一片狼藉的场面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他看看床上脸色惨白的沈皓，看看地上瘫坐着的婆婆，再看看缩在角落里哭哭啼啼的林薇，
一脸错愕。“这……这是怎么了？”我微笑着朝他走过去，从他手里自然地接过那个果篮，
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周总，你来得正好。”然后，我从包里拿出了最后一份，
也是最致命的一份文件。那同样是一张亲子鉴定报告。我走到沈皓的病床前，
将报告递到他眼前。“别问她了，她不敢说。我这个人一向心善，最看不得人受折磨。
”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愉悦的笑意。“我来告诉你吧。”“你用半条命，
捐了一颗肾去救的这个宝贝儿子，乐乐。”我顿了顿，一字一句，
清晰地说道：“是你最好的兄弟，周凯的。”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沈皓像是不认识中国字一样，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份报告。那上面，白纸黑字，
清清楚楚地写着：在排除同卵多胞胎、近亲以及外源干扰的前提下，依据DNA分析结果，
支持周凯为被鉴定人乐乐的生物学父亲。支持……生物学父亲……这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地烫在了他的眼球上。他的大脑，似乎已经无法处理这巨大的信息量。他缓缓地，
极其缓慢地抬起头，目光越过我，看向站在门口，同样一脸震惊和煞白的周凯。然后，
他又缓缓地低下头，看了一眼被他抓在手里的，哭得已经快要昏厥的林薇。
白月光……私生子……最好的兄弟……这些他生命中最珍视，最信任的人和关系，在这一刻，
构成了一个巨大而荒谬的闭环。而他，就是这个闭环里，最愚蠢，最可笑的那个小丑。
他用自己的肾，去救了自己兄弟和自己情人的孩子。天下还有比这更讽刺，更荒唐的事情吗？
“噗——”一口鲜血，猛地从沈皓的口中喷涌而出，溅红了雪白的床单，
也溅在了那份亲子鉴定报告上。他双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哔哔哔哔哔——”生命监护仪再次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病房，
再一次陷入了地狱般的混乱。而这一次，站在地狱中心的，除了我，还有脸上血色尽失，
比死人还难看的周凯和林薇。大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05.沈皓又一次被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但这一次，他醒来后，整个人都变了。
如果说之前的他是精神崩溃，那现在的他，就是一头被逼入绝境，彻底疯狂的野兽。
他甚至没等医生说完注意事项，就疯了一样从病床上拔掉针头，赤着脚，
像一颗炮弹般扑向还愣在原地的周凯。“周凯！我操你妈！”沈皓的吼声撕心裂肺，
带着血腥和绝望的味道，回荡在整个楼层。“我把你当亲兄弟！你他妈的睡我的女人！
还让我给你的野种捐肾！！”他用尽全身力气，一拳狠狠地砸在周凯的脸上。
周凯被打得一个趔趄，嘴角立刻见了血。他也不是个善茬，被当众揭穿丑事，又挨了一拳，
羞耻和愤怒瞬间冲昏了头脑。“沈皓你他妈疯了！是林薇那个贱人勾引我的！
”周凯一边狼狈地躲闪，一边大声辩解，试图把责任全都推出去。“她说她怀了你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