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灵根石前，石面冰冷，掌心血迹被风一吹就干了。
执事周铁手把我族谱掀在众人面前：“凡骨，逐出山门，药债三十六两抵你娘去矿场。
下一位！”我起身，胸腔里像塞了把火。就在我把手从石上抽开的瞬间，
耳边响起一道机械冷声：——检测到宿主命运崩塌边缘，是否启用《万道无上升级系统》？
选项：是必须是无限是。我勾嘴角：“必须是。”叮！新手礼包十连抽！
三秒前读档、暴击算法×永久伤害随机×2~×100、随身仓库×1容纳万物，
反逻辑上限……石柱上方的光芒“咔”的一声炸了，灵纹像一条银蛇爬上我手心。
周铁手愣住：“怎么可能——”我把手按回去，系统提示在眼底浮起：检测到‘凡骨’标签，
是否改写？我点了改写。下一息，“凡骨”在石面上像灰尘一样被吹散，取而代之的，
是足以把人名刻进宗门史册的金色大字：无上奇骨·天命级。人群抽气声像潮水涌来。
周铁手脸色铁青，还是硬撑：“灵根石旧了，偏差……来人，拿走！
”我看着他：“药债账本拿来。”他冷笑：“你算个什么——”“等价谴责。”我轻声道。
看不见的力在空中一折，仿佛把他过去抽在外门弟子身上的每一鞭都打回他自己背上。
噼里啪啦，周铁手整个人像被雷劈了，跪在地上口吐白沫，腰间铃铛乱响。人群退开，
我从他怀里抽出账本，随手丢进随身仓库。“你——你敢动宗门执事？”有人颤声。
“我只是按账本，还账。”我拍了拍掌。系统面板一闪：任务：替娘赎身，
奖励：修为×十倍跳阶卡。我抬头：“药债取消，矿场行文撤回。谁不服？”在此之前，
我像城北酒铺里那只被人踢来踢去的黑狗，什么都得忍。此刻风经过山门的松林，
我甚至闻到树脂被阳光烤出的清甜味儿，像久病的人忽然尝到盐。我的拳心有点痒，
我想揍人。很想。“外门擂台，敢不敢？”周铁手背后一个满脸疤的外门师兄跳下平台，
背着一柄铁刀，“敢就上来。”我上去，系统提示：对手战力检测：炼体七层。
建议——不用建议。暴击算法自动运行，等价谴责待命。那师兄刀还没出鞘，
我的脚尖已经踩在他的刀背上，铁器一弯，刀鞘开裂。他惯性还没回，
脑门就撞上我抬起的膝盖，“咔”一声，好像碗碟碎裂。观战弟子呆住，
我单手把他提到半空，轻轻丢下去，仿佛扔掉一块没用的石头。这只是开胃菜。
系统在耳边“滴滴滴”地像市场上赶集的锣，提示音连环：战斗结算，经验暴击×48，
跳阶卡触发，修为——“轰”地一声，我炼体一层直接跃到炼体十层，脊椎里像有金光穿梭，
汗毛一根根立起来。“谁敢动我徒弟！”一个黑袍长老卷风而来，
袖口的火焰将半空的风烤得扭曲。就是他，内门刑堂的副首，姓岳，法号火寂，三个月前，
他在街角茶摊把我娘的抵押契书按了红手印。他俯视我，像俯视一只虫：“无上奇骨？笑话。
赎你娘？笑话。凡骨也想逆天？”“你是刑堂的人。”我看着他袖口那朵烫金火纹，
心火直蹿，“那就讲规矩。”“规矩？”火寂笑得像刀子，“规矩是拳头。”“那就拳头。
”我向系统申请三秒读档·无限。系统提示：一次性道具，读档后对手记忆不保留，
宿主保留所有经验与技法。“开始吧。”我吸一口气，把“概念点”塞进“重力”，
调整为原来的百分之一。天地一轻，我脚下那块青石板像纸片一样。一拳。
火寂的护身焰光炸成漫天红雨。下一秒，读档——回到拳未出之前。我再次出拳，
这次角度略偏，肘尖先撞他脖颈。他的法衣发出布料撕裂声，在我耳朵里像一张旧账被撕开。
第三次，读档，我轻轻抬起脚尖，踩住他的影子，
把“影随身”这个世界不成文的规则也纳进拳里。十七次读档之后，
我找到最省力的一拳落点，把他整个人按进擂台中间那块石头里，石头像豆腐一样开裂，
尘土飞起。观众安静得只听见松针滴下的露水打在泥上的声音。“刑堂副首输了？
”有人咽口水。“这不可能……”“可能。”我擦掉指节的血，“因为他很久没挨过打了。
”火寂挣扎着爬起来，声音嘶哑：“你背后是谁？！”“我。
”我把他留在茶摊的红手印从仓库里拿出来拍他脸上，“欠的，今天结。”他想逃，
袖口火纹一闪，我抬手，概念点灌入“时间·局部”，把他面前的一寸空气定住，
像冻住一条河。他撞上去，像撞进了琥珀。我走过去，轻轻在他眉心点了一下：“睡吧。
”他软下去的刹那，宗门深处古钟“咚”地一声，低沉浩大，像远古巨兽在梦里翻身。
系统提示：获得“镇峰古钟·残片”×1。残片冰冷，贴在我怀里的那块缺角玉佩上，
竟能严丝合缝。玉佩的背面露出一行极小的字：管理权限 1%。我心里一动，
视野角落闪过一条灰色提示：系统热更新可用，下载需要天道流量：一场灾劫。“来。
”我仰头看向天穹。一朵黑云被风从山背后推出来，像有人在天空掀了一块盖布。
雷光在云肚子里游走，时不时露出几道猩白的齿。人群四散，木楼拉起符幕。我站在广场上，
雨点打在肩上热热地滚。系统问：是否接入？“接。”雷劈下来，把我脚边的青石烤得发亮。
我将“等价谴责”立在面前，雷霆一半从我骨骼中行走，一半被反弹回天空，
云鸣像被反手扇了一耳光。暴击算法在闪，热更新在下载。
我听到很多看不见的齿轮在彼此咬合，像某些早被遗忘的机关重新被抹了油。
挂开发者模式低权限、伤害转嫁目标可指定群体、情节编辑器微幅。
“开发者模式？”我瞳孔一缩。玉佩的边拐处流出一缕很淡的青光，
像某个我想不起来的夜晚路灯下被雨打湿的墙。“开山门大比！”宗主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无上奇骨者，如敢，今日起涉内门！”我当然敢。我不但要进内门，我还要在大比上，
把所有笑过我的人踩进台阶缝里。我的欲望很简单：爹的名字在族谱上被人用红墨抹掉，
娘被压在矿契下苟活，我要把抹掉的字一笔笔写回来，把所有账本烧掉。
短板也很简单：我以前太穷，太弱，
太会忍——我会让所有“忍”都变成“等价谴责”的利息。大比的擂台在云梯顶，
台下是三万弟子，风把衣袂吹得猎猎作响，像海。第一场，对手叫楚河，剑修，眼睛像寒星。
主持长老刚说开始，他就化出三十六道剑影，把台面封得像竹篾编的篮子。
他的剑尖触到我喉咙那刻，我笑了笑，把“重力”概念点再拧一下，拧到万分之一。
他的步伐一轻，整个身形往上一飘，剑势里的重量被偷空，我伸手抓住他的剑刃两指一夹，
像夹住草尖。“你——”楚河眼里第一次有了惊慌。“下去。”我给他一个笑，手指一弹，
把他弹到台下的棉垫上。他抱剑坐起，脸上写着“我到底输在什么地方”。第二场，符修，
姓祁，扔出一摞符，密密麻麻像下雪。第三场，体修，兽吼震耳。第四场，
第五场……系统面板的经验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狂涨，暴击算法发疯，跳阶卡连续生效。
每爆一次，我就像从体内拽出一条锁链丢掉一截。
我把“伤害转嫁”设为“渣男渣女、欺师灭祖、拖欠工钱者”，随手一句“反弹”，
台下几个在人群里起哄的家伙捂着胸口跪下，像忽然想起自己做过什么。到决赛时，
整个观众席像被油泼过一样热。对手是内门第一“沈流光”，手持一柄不似人间物的长枪，
枪尾缀着一截青色丝线。他看我一眼：“你很强。”“你也不弱。”我诚恳地道。
他笑了：“全力吧。”我们撞在一处的瞬间，我把“情节编辑器”往上一拖，
给自己加一个“误伤队友”的小情节点。沈流光枪花如雪，刺穿侧方看台上的一截旗杆，
旗杆上“内门风纪”的四个字被挑在半空中，所有风纪弟子脸色大变：“你……你敢！
”沈流光愣了半息。我趁这半息，用读档算准他每一次换气，拳走肩肘膝，每一击都不华丽，
像街头打架，但每一击都刚好卡在他旧伤之上。三十七息后，他的枪从我肩头滑过，
钝尾轻轻落地。“承让。”我拱手。他喘着气笑：“我以为我赢定了。”“下次。”我说。
宗主站起身，广袖落下长风：“林渊，入内门，记名传人！”掌声潮水一样。我低头，
玉佩上的光更亮了一分。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我背后穿过人群：“让开让开，
让爷看看谁这么能打脸。”是王炮儿，内门跑腿，嘴碎但仗义，手里端着一碗葱花面，
热气上来的味道让我胃口一动。王炮儿把面递给我：“吃，今天你是爷。”面烫舌，
我缩了缩肩，笑意从胃里往上冒。王炮儿压低声：“渊哥，苏锦在看你。”我抬眼。
人群那端立着一个穿青裙的女子，发间插着一根玉簪，簪头是一朵小小的白花，
像昨晚雨后长在墙角的藓。她的眼很黑，像装得下星星。她弯唇，朝我点头。我心里一滞。
这一滞，像我十七岁那年第一次路过城南桥，看到皎月从河里升起来。第二天，
宗门颁发入内令，我名列第一，获准入队秘境历练。秘境入口在万桐谷，密林流莹，
风里有潮湿的泥香，踩上去软，人会不自觉放轻脚。队伍里，苏锦与我并肩，
她嗓音不急不缓：“你昨日那一拳，读档了几次？”我挑眉：“看出来了？
”“你手腕使劲的角度每一击都不一样，但呼吸在同一节律上。一般人做不到。”她笑，
像细雨打在蒲叶上，“你很有趣。”“你也很美。”我说。
王炮儿在后面啧啧：“渊哥你直球就直球，别说得我起鸡皮疙瘩。”我们对话的时候，
林间忽然响起一阵木骨交击的怪音，一个披麻戴孝的男人从树后走出，手里提着灯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