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升站在临安城头,望着远处连绵不绝的元军大营。暮色中,数不清的营帐如同蛰伏的巨兽,
随时准备吞噬这座繁华了百余年的都城。寒风掠过城头,卷起他染血的战袍。
三天三夜的激战,让这位禁军统领的眼中布满血丝,却依然锐利如刀。
他的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剑鞘上斑驳的痕迹诉说着无数次生死搏杀。"统领,东门告急!
"一名传令兵跌跌撞撞地跑来,"元军的***炮已经轰塌了城墙!"齐升瞳孔一缩。***炮,
这种来自西域的攻城利器,每一次轰击都让城墙震颤。他快步走向东门,
沿途的惨状让他的心不断下沉。街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禁军将士的尸体,
有的被巨石砸得血肉模糊,有的被箭矢射成了刺猬。"轰!"又是一声巨响,城墙剧烈摇晃。
齐升看到一块巨石呼啸而来,他本能地扑向身旁的副将,两人重重摔在地上。
巨石擦着他们的后背飞过,砸在身后的民房上,木屑纷飞。"统领!"副将挣扎着要起身,
却被齐升按住。"别动!"齐升低喝一声,目光死死盯着城墙缺口处。烟尘中,
他看到了元军精锐的狼头旗帜,那是忽必烈麾下最精锐的怯薛军!果然,下一刻,
数十名身披重甲的怯薛军从缺口处蜂拥而入。他们手持弯刀,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齐升认得这种眼神,那是草原狼群扑向猎物时的眼神。"列阵!"齐升一跃而起,长剑出鞘。
幸存的禁军迅速在他身后集结,组成防御阵型。但齐升知道,面对这些身经百战的怯薛军,
普通的阵型根本无济于事。第一个怯薛军冲了上来,弯刀划出一道寒光。齐升不退反进,
长剑贴着弯刀的刃口滑过,剑尖精准地刺入对方咽喉。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他的脸上,
温热而腥甜。更多的怯薛军涌了上来。齐升的剑法凌厉而精准,每一剑都直取要害。
但敌人实在太多了,他的手臂开始发麻,呼吸也变得粗重。身边的禁军一个接一个倒下,
鲜血染红了青石板铺就的街道。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齐升余光瞥见一匹白马疾驰而来,马上的骑士手持长枪,正是他的挚友、禁军副统领杨文。
"升哥!"杨文大喝一声,长枪横扫,逼退了几名怯薛军,"皇宫告急!陛下有旨,
命你立即率军护驾!齐升心中一沉,他知道,最后的时刻要来了。远处,
天上的太阳这时也被云层遮住了,天地间灰蒙蒙的齐升抹去脸上的血污,
东门的缺口处仍在涌入越来越多的怯薛军。杨文的战马不安地踩着蹄子,
溅起混合着血水的泥泞。"陛下何在?"齐升急问,手中长剑不停格开飞来的流矢。
杨文压低声音:"太后与陛下已在德祐殿,陆秀夫大人护持左右。
张世杰将军的水师在钱塘江口被元军炮船缠住,一时无法回援!"齐升的心沉到谷底。
临安城三面被围,唯一的水路退路也被截断。他望向皇宫方向,那里升起的黑烟比别处更浓。
"东门还能守多久?""最多半个时辰。"杨文咬牙,"城墙塌了三大处,
王坚将军已经...战死了。"齐升闭眼一瞬,再睁开时眼中已尽是决绝:"你带本部人马,
速去皇宫增援。我在此拖住怯薛军。""可是...""这是军令!"齐升厉声道,
"告诉陆大人,若事不可为...务必保陛下周全!"杨文重重抱拳,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齐升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步步紧逼的元军。他忽然笑了,
对着身后残存的百余名将士高声道:"诸位!身后便是大宋宗庙!今日齐某能与诸君同死,
幸甚至哉!""愿随统领死战!"将士们的吼声震天动地。齐升长剑一指:"结阵!
让这些草原狼见识见识,何为汉家儿朗!怯薛军显然没遇到过这种阵型,
第一波冲击顿时受挫。长枪从盾牌间隙中毒蛇般刺出,瞬间撂倒了冲在最前的五六名骑兵。
但元军很快调整战术,后面的弓箭手开始抛射。箭雨落下,宋军阵中不断有人中箭倒地。
齐升挥剑格开箭矢,大喝:"变阵!散开!"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从城外传来,
整个地面都在颤抖。更大的烟尘从东门方向升起——元军动用了更多的***炮,
正在集中轰击城门!"统领!城门要塌了!"一个满脸是血的士兵嘶喊着跑来。
齐升当机立断:"退往御街!利用坊市节节抵抗!"宋军边战边退,
利用熟悉的街巷与元军周旋。每一条小巷、每一处宅院都成了战场。齐升且战且走,
剑下已不知斩杀了多少敌军。就在退到清河坊时,
他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号角声——是皇宫的求援信号!"不好!"齐升心头大震,
皇宫竟然比预想中更早被攻破。他立即点出五十人:"你们继续在此阻击!其余人随我来!
"穿过浓烟滚滚的街道,越靠近皇宫,战况越惨烈。元军显然投入了最精锐的力量直取皇宫,
沿途尽是禁军尸体。在离皇宫还有一条街时,
齐升看到了令人肝胆俱裂的一幕:杨文浑身是血,正与三名元军千户搏杀,
他的一条胳膊已经不自然地弯曲,显然已经折断,但仍死战不退。
身后是几十名宋军护着一辆马车。"文弟!"齐升大喝一声,率军杀入战团。
有了生力军加入,战局顿时扭转。齐升剑法狠辣,连续刺倒两名千户。杨文压力骤减,
奋起余力将最后一名千户劈于马下。"升哥!"杨文喘着粗气,"皇宫...破了!
陆大人护着陛下刚从密道出来,就遇到了埋伏!"齐升看向那辆马车,车帘掀开一角,
露出陆秀夫苍白而坚毅的面孔,和他怀中瑟瑟发抖的小皇帝。"齐统领,
"陆秀夫的声音依然镇定,"可有退路?"齐升快速思索:"往钱塘江方向!若能夺得船只,
或可出海与张将军会合!"就在这时,更多元军从四面八方涌来。
齐升看到一面帅旗在远处升起——那是元军主帅张弘范的旗帜!"走!"齐升断喝,
亲自为马车开路。混战中,他感到肩头一痛,一支箭矢穿透铠甲。齐升咬牙折断箭杆,
继续拼杀。终于,钱塘江在望。江面上仍有零星的战斗,几艘宋军战船在且战且退。"抢船!
"齐升命令道。士兵们拼死冲向最近的一艘战船,与船上的元军厮杀起来。
陆秀夫护着小皇帝,在杨文的掩护下艰难登船。就在齐升也要登船时,一阵破空声袭来。
他本能地挥剑格挡,但来箭力道极大,震得他虎口迸裂!抬头望去,只见远处高坡上,
一个元军大将正收起长弓——正是张弘范本人!"统领快上船!"船上的士兵大喊。
齐升正要跃上,忽然看到杨文为了挡住追兵,返身杀回岸上,瞬间被元军包围。"文弟!
"齐升目眦欲裂,也要返身相救。"齐统领!"陆秀夫在船上疾呼,"社稷为重!
"就在这时,杨文回头看了陆远最后一眼,露出一个笑容,然后用口型说了两个字:"保重。
"下一刻,杨文引爆了身上的火雷,与周围的元军同归于尽。爆炸的气浪将船只推离岸边。
齐升跪在船头,看着好友葬身火海,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战船顺流而下,
渐渐驶离燃烧的临安城。齐升久久凝视着那片火海,直到陆秀夫来到他身边。"齐统领,
"陆秀夫的声音沉重,"临安虽陷,但陛下尚在,大宋便未亡。前路漫漫,还需依仗将军。
"齐升缓缓起身,向着小皇帝和陆秀夫深深一揖:"臣,万死不辞。"他望向茫茫大海,
心中升起无尽悲凉,却又有一丝火种不灭。海风猎猎,吹动船帆,也吹散临安城最后的烟尘。
这时,天上的太阳又出来了,发出耀眼的光茫,似乎在为齐升一行人的劫后余生感到高兴。
战船在钱塘江浑浊的水面上艰难前行,身后是冲天火光和渐渐远去的喊杀声。
齐升肩头的箭伤阵阵作痛,但他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那片吞噬了杨文和无数弟兄的火海。
"齐统领,请让军医为您处理伤口。"一个温和而疲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陆秀夫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丞相的朝服上沾满了血污和烟尘,但仪态依旧从容。
齐升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左手已经因失血而微微颤抖。他点了点头,
随军医走到船舱一角。"箭镞带倒钩,统领忍一忍。"年老的军医低声道,
用匕首划开铠甲下的衣衫。齐升咬住一根木棍,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当箭镞被硬生生拔出时,他闷哼一声,几乎咬碎了木棍。"临安...真的守不住了吗?
"齐升望着舱外逐渐远去的城墙轮廓,声音沙哑。陆秀夫沉默片刻,缓缓道:"城池可失,
社稷不可亡。只要陛下在,大宋就还在。"这时,船舱深处传来细微的啜泣声。
齐升转头看去,只见年仅八岁的小皇帝赵昺蜷缩在角落里,小小的身子不住颤抖,
脸上满是泪痕。"陛下受惊了。"陆秀夫叹息一声,正要上前安抚,船身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元军战船!前方发现元军战船!"桅杆上的瞭望兵嘶声大喊。齐升猛地站起身,
不顾肩头重新渗出的鲜血,大步冲上甲板。只见前方江面上,
三艘元军战船正呈品字形包抄过来,船头的***炮已经开始调整角度。"全军备战!
"齐升厉声喝道,"保护陛下!"残存的宋军士兵迅速各就各位,
但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绝望——他们这艘楼船虽然不小,但经过连日苦战,
船上能战的不足百人,如何敌得过三艘元军战船?"统领,怎么办?
"一个年轻士兵的声音带着颤抖。齐目光扫过江面,突然注意到右前方有一片芦苇荡。
"转向右舷!驶入芦苇荡!"他果断下令,"所有弩手准备火箭!"战船艰难地转向,
元军的炮石已经呼啸而来,最近的一发擦着船尾落入水中,激起巨大的浪花。"快!再快些!
"齐生握紧剑柄,指节发白。就在元军战船即将进入最佳射程时,宋船终于驶入芦苇荡。
茂密的芦苇顿时遮蔽了船身。"火箭准备!"齐升高举左手,"放!
"数十支火箭射入芦苇丛,时值深秋,干燥的芦苇瞬间燃起大火。江风一吹,火势迅速蔓延,
很快将元军战船包围。"好!"士兵们欢呼起来。但陆远眉头紧锁:"不要停!全速前进!
"果然,很快就有两艘元军战船冲破火墙,虽然船身着火,但仍然紧追不舍。"统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舵手焦急地喊道。齐升目光落在江面上漂浮的几具尸体上,
突然计上心头:"把所有多余的铠甲、兵器都扔下去!制造障碍!"士兵们虽然不解,
但还是照做。沉重的铁甲和兵器纷纷落水,在船尾形成一道金属屏障。就在这时,
最前方的一艘元军战船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它的桨轮被水下的铠甲缠住了!"好!
"这次连陆秀夫都不禁喝彩。但另一艘元军战船已经逼近,船头上的元军弓箭手开始放箭。
箭雨落下,几个宋军士兵中箭倒地。"举盾!"齐升大喝,同时挽起一把强弓,
连珠三箭射去,元军船头应声倒下三名弓箭手。两船距离越来越近,
元军已经开始准备跳帮作战。齐升看到对方甲板上一个满脸虬髯的元将正在指挥,
显然是这艘船的千户。"拿我的枪来!"齐升对身旁士兵道。一杆丈二长枪递到他手中。
齐升掂了掂分量,突然助跑几步,在船头猛地一跃!"统领!"在宋军士兵的惊呼声中,
齐升如大鹏般跃过两船之间的水面,稳稳落在元军战船的甲板上。
那元将显然没料到有人敢独自跳帮,愣了一下才举刀砍来。齐升长枪一抖,荡开大刀,
枪尖如毒蛇出洞,直取对方咽喉。元将勉强闪开,但齐升的枪法变幻莫测,
回手一枪刺穿他的胸甲。元将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的枪杆,缓缓倒下。主将战死,
元军顿时大乱。齐升如虎入羊群,长枪舞得滴水不漏,所过之处无人能挡。
宋军见状士气大振,纷纷跳帮过来助战。一刻钟后,这艘元军战船已经被完全控制。
齐升命令士兵升起宋军旗帜,同时将船上的***炮转向最后那艘还在挣扎的元军战船。"放!
"齐升亲自点火。炮石呼啸而出,准确命中对方船舷。元军战船开始倾斜,很快沉入江中。
夕阳西下,江面上漂浮着战船的残骸和尸体。齐升站在缴获的战船上,
望着终于平静下来的江面,长长舒了一口气。"齐统领真乃虎将也!
"陆秀夫带着小皇帝来到甲板上,小皇帝看着陆远的眼神中满是崇拜。
齐升连忙单膝跪地:"臣惶恐。今日侥幸得胜,全赖陛下洪福。
"小皇帝怯生生地开口:"齐将军...朕以后还能回临安吗?"齐升与陆秀夫对视一眼,
都看到对方眼中的苦涩。最后还是陆秀夫柔声道:"陛下,只要人在,哪里都是大宋的江山。
"齐升站起身,望向南方茫茫大海:"丞相,接下来该如何?"陆秀夫沉吟道:"南下,
去找张世杰将军。他的水师应该在温州一带休整。"就在这时,
桅杆上的瞭望兵又喊了起来:"南方有船队!是我们的人!"众人急忙望去,
只见南方水平线上出现一支庞大的船队,最前方的战船上飘扬的正是张世杰的帅旗!
"是天佑大宋啊!"陆秀夫激动得声音发颤。小皇帝也露出登船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但齐升却微微皱眉。他注意到张世杰的船队规模虽然庞大,但许多船只都有损伤,
航行速度也不快,显然是经过苦战。当两支船队会合时,张世杰亲自过来觐见小皇帝。
这位名将看起来苍老了许多,甲胄上满是刀痕。"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张世杰跪在小皇帝面前,声音沙哑。陆秀夫连忙扶起他:"张将军辛苦了。如今形势如何?
"张世杰面色凝重:"温州已经失守,元军水师主力正在南下。臣以为,唯有继续南下,
或许...或许可退守崖山。""崖山?"齐升心头一沉。那是广东外海的一个岛屿,
一旦退守那里,就意味着再无陆路可退。张世杰看出他的疑虑,叹道:"齐统领,
如今陆上尽失,唯有海上尚有一线生机。崖山易守难攻,或可暂避锋芒。
"齐升望向南方海天相接处,突然注意到天际有一片奇怪的乌云正在快速移动。
他眯起眼睛仔细看去,顿时脸色大变:"那不是乌云!是元军的水师!他们追上来了!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海平面上出现无数帆影,密密麻麻如同蝗虫过境,
最前方的几艘巨舰上,赫然飘扬着张弘范的帅旗!张世杰猛地一拍船舷:"传令全军!
转舵向东南!全速前进!"号角声响起,宋军船队开始艰难地转向。但元军船队速度极快,
显然都是精心挑选的快船。齐升快步走到张世杰身边:"张将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请给末将十艘快船,末将愿断后阻敌!"张世杰看着他肩头还在渗血的伤口,
犹豫道:"齐统领,你已受伤...""末将无碍!"齐升斩钉截铁,"若让元军追上主力,
陛下危矣!"陆秀夫也道:"张将军,就让陆统领去吧。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
"张世杰终于点头:"好!我给你十五艘最快的战船,务必拖延两个时辰!"齐升抱拳领命,
转身时听到小皇帝稚嫩的声音:"齐将军...一定要回来。"齐升心中一暖,
郑重行礼:"臣,定不辱命!"一刻钟后,十五艘快船逆风而行,直扑元军船队。
齐升站在船头,海风吹动他染血的战袍,如同一面不屈的旗帜。他望着越来越近的元军巨舰,
缓缓拔出长剑。身后的士兵们沉默着握紧武器,每一张脸上都写着视死如归。"诸位,
"齐升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今日之后,或许无人记得我等姓名。但千百年后,世人会记得,
在这片海上,曾有大宋儿郎,为社稷苍生,血战至最后一刻!"士兵们的眼中燃起火焰,
不知谁先开始唱起了岳武穆的《满江红》,很快,
整支船队都回荡起悲壮的歌声:"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歌声中,
十五艘宋船如离弦之箭,冲向数倍于己的敌舰。齐升长剑所指,正是元军旗舰的方向。
海天之间,最后的悲歌已然唱响。这时,天边的太阳再次躲近云层里,
似乎并不愿看到接下来这场战斗,天空阴沉的很似乎将要下雨了海风呼啸,
十五艘快船如离弦之箭,劈开浑浊的浪涛,直扑元军船队。齐升屹立船头,
染血的战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肩头的伤痛早已被昂扬的战意取代。"左满舵!避开正面,
攻其侧翼!"齐升的声音穿透海浪声,清晰传入每艘战船。宋军小船灵活地划出一道弧线,
避开元军巨舰的正面冲击。元军显然没料到这支小股船队敢主动出击,阵型出现瞬间的混乱。
"火箭准备!"齐升高举长剑,"目标——敌舰船帆!"数百支火箭腾空而起,
如同流星雨般扑向元军战船。虽然大部分被盾牌挡下,但仍有一些射中船帆。
干燥的帆布遇火即燃,几艘元军战船顿时陷入混乱。"好!"宋军士兵欢呼起来。
但齐升眉头紧锁。他看见元军旗舰上令旗挥动,很快就有数艘快艇从大船后驶出,直扑而来。
这些快艇船头包铁,显然是专门用来撞击的。"散开!避让撞击!"齐士急令。
大部分船只及时转向,但最右侧的一艘宋船躲闪不及,被元军快艇拦腰撞中。木屑纷飞中,
宋船迅速下沉,船上的士兵纷纷落水。"救人!"齐升喝道,同时挽弓搭箭,
连续射杀几个正在水中追杀宋军的元兵。就在这时,一阵破空声袭来。齐升本能地侧身闪避,
一支弩箭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留下一道血痕。他抬头望去,只见元军旗舰上,
一个身着银甲的大将正放下手中的强弩——正是张弘范本人!"张弘范!"齐升咬牙,
夺过身旁士兵的长弓,搭上三支箭,运足臂力拉满弓弦。"嗖嗖嗖!"三箭连珠射出,
直取张弘范面门、咽喉、心口三个要害。张弘范显然没料到对方箭术如此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