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订婚宴,成了我人生的断头台。未婚夫裴斯年的白月光,许念慈,
在赶来“祝福”我的路上,车毁人亡。一夜之间,我从风光的准总裁夫人,
变成了人人唾骂的恶毒女人。裴斯年掐着我的脖子,猩红的眼睛问我为什么这么狠。
警察一遍遍盘问我,车祸前几小时,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许念慈的车库。所有人都说我是凶手。
他们都以为,我爱惨了裴斯年,会为了他铲除一切障碍。
他们以为我是那只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脆弱,愚蠢,只会哭。他们不知道。
笼子是我自己选的。而这场葬礼,只是我复仇剧本的开场。1.带血的婚纱警笛声。尖锐,
撕裂了整个夜空。我身上还穿着那件昂贵的定制婚纱,裙摆上沾了泥,还有……血。
不是我的血。是许念慈的。裴斯年就站在我对面,隔着警戒线。他的眼神,像手术刀,
一片一片,要把我凌迟。“乔茵,你满意了?”他的声音很低,每个字都淬着冰。我没说话,
只是发抖。我控制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肉,让它们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恐惧和无辜。
化妆师花了一下午给我化的妆,现在全花了。眼泪混着睫毛膏,在脸上划出两道黑色的印子。
看上去,狼狈极了。也脆弱极了。警察走过来,给我披了件外套。他的语气很公式化。
“乔小姐,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我点点头,身体晃了一下,像是站不稳。
裴斯年没有上来扶我。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个仇人。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一定在想,这个女人,心机太深,手段太毒。为了嫁给他,
竟然害死了他最爱的许念慈。周围全是闪光灯,记者的。他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
把镜头怼到我脸上。“乔小姐,请问许小姐的死跟你有关吗?
”“传闻你是裴总不得已的选择,因为你长得像许小姐,是真的吗?”“你是不是因爱生恨,
痛下杀手?”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锥子,往我心上扎。至少,在别人看来是这样。
我低下头,用手臂挡住脸,身体的颤抖更厉害了。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在压抑着哭声。
裴斯年的助理冲过来,挡开记者。“无可奉告,请大家让一让!”我被两个警察半架着,
塞进了警车。车门关上的瞬间,我从指缝里,最后看了一眼裴斯年。
他正看着许念慈被盖上白布的身体。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背影里,全是悲伤和毁灭。
很好。我需要他的悲伤。更需要他的恨。恨,是最好的燃料。能把一个人烧得面目全非,
也能把一个计划,推向最***。警车开动了。我靠在冰冷的车窗上,看着窗外倒退的霓虹。
城市的夜景,真好看。我慢慢地,慢慢地,停止了发抖。脸上冰冷的泪痕,提醒着我,
第一步,已经完成了。许念慈的死,不是结束。是我的复仇,正式拉开了序幕。这个序幕,
必须华丽,必须惨烈。必须让所有人都相信,我,乔茵,是那个最可怜的受害者。
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最后却沦为杀人嫌疑犯的可怜虫。审讯室的灯,白得晃眼。
对面的警察,一个姓李,一个姓张。李警官负责问话,张警官负责记录。“姓名。”“乔茵。
”“年龄。”“二十四。”“职业。”“……裴斯年先生的未婚妻。”我说出这个身份时,
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李警官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乔小姐,节哀。
但我们还是需要你配合调查。今天晚上七点到九点,你在哪里?”“在酒店的休息室,
准备订婚宴。”“有人能证明吗?”“我的化妆师,礼服师,还有宴会策划人,他们都在。
”李警官点点头,又问。“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许念慈小姐出事的地下车库?”来了。
最关键的问题。我抬起头,眼睛里蓄满泪水,看着他。“是……是念慈姐约我去的。
”“她约你?”“是的。她说,她有几句话,想在订婚宴之前,单独跟我说。关于斯年的。
”我的声音很轻,带着哭腔,好像随时都会碎掉。“她说了什么?”我摇着头,
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她……她让我离开斯年。”“她说,斯年从来没有爱过我,
他心里只有她。跟我订婚,只是因为……因为我长得有点像她。”“她说,她已经回来了,
我这个替代品,就该滚蛋了。”我哭得说不下去,双手捂住脸。整个审讯室里,
都是我压抑的、痛苦的呜咽声。李警官和张警官对视了一眼。这种豪门秘辛,爱恨情仇,
他们见得多了。一个为爱痴狂的女人,一个被当成替身的女人。在未婚夫的白月光面前,
自尊被碾碎。这杀人动机,简直太充分了。我就是要让他们这么想。让他们觉得,我乔茵,
就是一个被嫉妒和不甘逼疯的可怜女人。李警官递过来一杯水。“然后呢?你们吵起来了?
”我接过水杯,手抖得厉害,水洒出来一些。“我求她,我求她不要这么做。
我说我真的很爱斯年,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可她不听,
她一直在骂我,骂我不要脸,骂我是小偷,偷了她的人生。”“我被她推倒在地上,
她开车就走了。我……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就自己走回了酒店。
”“你看到她是怎么出车祸的吗?”我猛地摇头。“没有,我没有看到。我回到酒店,
才知道她出事了。”我的每一句回答,每一个表情,都经过了上千次的排练。在镜子前,
在深夜里。我研究过无数犯罪心理学的案例。一个真正的凶手,在说谎时,
会下意识地避免眼神接触。而一个被冤枉的人,会极力地看着对方的眼睛,证明自己的清白。
所以,我一直,一直,都看着李警官的眼睛。我的眼神里,是恐惧,是委屈,是哀求。
是一个坠入地狱的女人,最后的挣扎。李警官沉默了。他可能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
但我不在乎。我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指向一个事实:许念慈羞辱了我,我有充分的杀人动机。
而我,又坚决否认我杀了她。这就构成了一个完美的逻辑闭环。一个警察无法轻易戳破的,
充满了情感纠葛的谜团。而这个谜团的中心,就是我,乔茵。一个看似单纯,
实则被逼上绝路的女人。2.完美的替身我在警局待了二十四小时。裴斯年没有来。
来接我的是他的助理,陈助理。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永远面无表情的男人。
他给我办了取保候审。“乔小姐,裴总让你先回别墅休息。”他的语气,
比审讯室的空调还冷。我点点头,跟着他走出警局。外面的天,是灰色的。
就像我此刻的人生。至少,在他们看来是这样。坐上车,我一言不发,只是看着窗外。
陈助理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乔小姐,裴总这几天心情不好,你……”“我知道。
”我打断他,声音沙哑,“我不会去烦他。”陈助理没再说话。车里的气氛,压抑得像坟墓。
回到那栋半山别墅,我住了快一年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昂贵,精致,完美。
像一个漂亮的玻璃罩子。我就是被罩在里面的那只金丝雀。
裴斯年给了我所有女人都想要的一切。除了爱。客厅里,裴斯年坐在沙发上。
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他一夜没睡,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听到我进门的声音,
他抬起头。那双曾经会温柔地看着我的眼睛,现在只剩下厌恶和冰冷。“警察问了你什么?
”“什么都问了。”我小声回答,低着头,不敢看他。“你怎么说的?
”“我……我把念慈姐约我见面的事,都说了。”他猛地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一股浓烈的烟味和酒气扑面而来。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力气很大,
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你告诉他们,是念念约你去的?
”“是……是事实……”我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事实?”他冷笑一声,甩开我的脸,
“乔茵,你编故事的本事,真是越来越高明了。”“我没有……”“闭嘴!”他低吼一声,
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念念那么善良,她怎么会跟你说那些话?她回来,
是要拿回属于她的一切,她根本不屑于跟你这种女人废话!”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恨她,你嫉妒她,所以你杀了她!你毁了她!”我的心,
被他一字一句地剖开,血淋淋的。演戏,也要演全套。我看着他,眼泪无声地流淌。“斯年,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吗?”“难道不是吗?”他反问。
“我爱你啊……”我哭着说,“我那么爱你,我怎么会……”“爱?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也配提爱?你不过是一个替身!一个长得像她的赝品!
如果不是这张脸,你连站在我面前的资格都没有!”替身。赝品。这些话,在过去的一年里,
我听了无数遍。从他的朋友嘴里,从媒体的报道里,从他醉酒后的呢喃里。每一次,
都像刀子一样。而这一次,这把刀子,插得最深。我捂住脸,蹲在地上,崩溃地大哭起来。
我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我把一个被心爱之人当众撕开伤疤的女人的绝望、痛苦、和不堪,演绎得淋漓尽致。
裴斯年看着我。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无尽的烦躁和憎恶。
“收起你那套恶心的把戏。”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从今天起,你给我待在这里,
哪儿都不许去。直到我查出真相。”说完,他转身就走。走到门口,他又停下。“乔茵,
如果让我查出来念念的死跟你有关……”他没有说下去。但那眼神里的杀意,
比任何威胁都来得可怕。门,被重重地甩上。整个别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我,
还蹲在地上。哭声,也慢慢停了。我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但眼睛里,一点悲伤都没有。
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裴斯年,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因为真相,就捏在我手里。
你以为我是替身?没错,我是。但许念慈,她也是。我们都是另一个人的替身。一个,
你永远都得不到,也永远都惹不起的人。而我,就是那个人,派来向你们复仇的。我站起来,
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精心打理过的花园。一年前,我第一次被带到这里。
裴斯年指着满园的白玫瑰,对我说。“念念最喜欢白玫瑰。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从那天起,我成了乔茵。一个为了爱情,可以卑微到尘埃里的女人。
一个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模仿着别人言行举止的木偶。我学着许念慈的样子笑。
我学着她走路的姿态。我学着她喜欢的饭菜口味。我把自己,活成了她的影子。所有人都说,
我爱惨了裴斯年。连裴斯年自己,都深信不疑。他享受着我的顺从和卑微。
享受着把我当成另一个女人的满足感。他以为,他掌控了一切。他不知道。
从我踏进这栋别墅的第一天起。游戏,就已经开始了。而我,才是那个制定游戏规则的人。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响了一声,就接通了。“喂。”电话那头,
是一个低沉的男声。“是我。”我说。“顺利吗?”“一切按计划进行。”我看着窗外,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裴斯年,已经入局了。”“很好。”男人顿了顿,又问,
“需要我做什么?”“暂时不用。”我说,“看好你妹妹就行。别让她,坏了我的事。
”“放心,她现在比谁都安分。”“那就好。”我挂了电话。手机屏幕上,倒映出我的脸。
泪痕未干,眼神却冰冷如霜。这张脸,是许念慈的。也是我的。是我最厉害的武器。
也是我最沉重的枷锁。裴斯年,许念慈。你们欠下的债,我会让你们,用命来还。加倍奉还。
3.破碎的项链接下来的几天,我被软禁在别墅里。两个保镖,二十四小时守在门口。
我的手机,银行卡,全被收走了。裴斯年这是要断绝我跟外界的一切联系。他以为这样,
就能困住我。太天真了。别墅里有个女佣,叫张妈。五十多岁,在这里干了十几年了,
算是看着裴斯年长大的。她对我,一直没什么好脸色。觉得我配不上裴斯年。
尤其是在许念慈“死”了之后,她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每天送饭进来,盘子都摔得叮当响。“吃吧,别饿死了。省得到时候警察来了,
还以为我们裴家虐待杀人犯。”她总是这么阴阳怪气。我从来不跟她计较。
我只是默默地吃饭,吃得很少,一天比一天消瘦。我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神也越来越空洞。
我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即将枯萎的幽灵。张妈虽然讨厌我,但还是会把我的情况,
一五一十地告诉裴斯年。我知道,裴斯年一定在关注我的一举一动。他想从我身上,
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我偏不让他找到。我只会让他看到,
一个被冤枉、被囚禁、被心爱的人憎恨的女人,是怎样一步步走向崩溃的。这天晚上,
我洗完澡,穿着丝质的睡裙,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的我,瘦得锁骨都凸出来了。
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衬得那张脸,越发楚楚可怜。我打开首饰盒。里面,
静静地躺着一条项链。白金的链子,吊坠是一颗水滴形的蓝宝石。
这是裴斯年送我的第一件礼物。他说,这颗宝石的颜色,很像念念的眼睛。当时,
我微笑着收下了。心里,却是一片冰冷。我拿起项链,戴在脖子上。宝石冰凉的触感,
贴着我的皮肤。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张脸,确实和许念慈有七分相似。
尤其是在同样的角度,同样的光线下。也难怪裴斯念会认错。我伸出手,
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这张脸,真美。也真可恨。如果不是这张脸,我的姐姐,就不会死。
想到姐姐,我的眼神暗了下来。仇恨,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我的心脏,越收越紧。我闭上眼,
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我站起来,走到房间的监控摄像头下面。
我知道,裴斯年正在看。在书房,或者某个我不知道的地方,通过屏幕,监视着我。
我抬起手,颤抖着,抚摸着脖子上的项链。我的嘴唇翕动着,无声地说着什么。然后,
我猛地用力,一把扯下了项链。链子断了。宝石吊坠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我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滑坐在地上。把脸埋在膝盖里,发出压抑的、绝望的哭声。我赌,
裴斯念会来。一个男人,就算再恨一个女人,当他看到这个女人,因为他的一句话,
毁掉了他送的第一件礼物时,他的心里,不可能没有一丝波澜。尤其是,这个女人,
还顶着他心上人的脸。果然。不到五分钟,卧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了。裴斯年冲了进来。
他看到地上的我,和那条断掉的项链,瞳孔猛地一缩。他快步走过来,
一把将我从地上拽起来。“你又在发什么疯!”他低吼。我任由他抓着我的手臂,
只是流着泪,看着他。“为什么……”我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你既然那么爱她,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把我当成她的影子,很有趣吗?
”“看到我痛苦,你很开心吗?”我一句一句地质问他。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
裴斯年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抓着我的手,力气更大了。“乔茵,我警告你,
别再挑战我的底线。”“你的底线?”我惨笑一声,“你的底线不就是许念慈吗?
可她已经死了!被我这个恶毒的女人害死了!你不是一直都这么认为的吗?”我挣扎着,
想甩开他的手。“你杀了我吧!裴斯年!你干脆杀了我,去给你的念念陪葬!
”我彻底失控了。又哭又喊,像个疯子。裴斯年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或许是烦躁,
或许是不忍。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动摇。他猛地把我推到墙上。
用身体,将我死死地困住。“你给我冷静点!”他喘着粗气,眼睛猩红地瞪着我。
我们的距离,很近。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也能看到他眼底,那个狼狈的,
泪流满面的我。我的哭声,渐渐小了。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和无声的泪水。我看着他,
眼神里,是破碎的爱,和无尽的绝望。我们就这样对视着。时间,仿佛静止了。气氛,
变得有些微妙。暧昧,又危险。我知道,他在动摇。他在我这张酷似许念慈的脸上,
看到了痛苦和破碎。这种破碎,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能激起男人最原始的,
破坏欲和征服欲。果然,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低下头,慢慢地,向我靠近。他的呼吸,
喷洒在我的脸上。热热的,痒痒的。就在他的唇,快要贴上我的唇时。我偏过了头。
“别用这张脸,碰我。”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我觉得……恶心。”裴斯年的身体,
僵住了。他眼里的情欲,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怒火和屈辱。他猛地松开我,
后退了一步。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乔茵,你真行。”他咬着牙,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成功地,再一次激怒了我。”他弯下腰,
捡起地上那颗蓝宝石吊坠。紧紧地,攥在手心。“你会为你今天说的话,付出代价。”说完,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门,再次被甩上。我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但这一次,不是演的。是后怕。刚才,差一点。差一点,我就要被他迷惑了。差一点,
我就要沉溺在他那瞬间的温柔里了。不行。乔茵,你醒醒。他不是你的爱人。他是你的仇人。
是害死你姐姐的凶手之一。你不能心软。绝对不能。我低下头,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腕。上面,
是他留下的指印。很疼。这点疼,却让我无比清醒。我站起来,走到窗边。夜色,更深了。
今晚,只是一个小小的试探。试探他对这张脸,到底有多在乎。试探他的人性里,
到底还剩下多少弱点。结果,我很满意。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在乎。也比我想象的,
还要容易被激怒。一个容易被情绪左右的男人,是最好对付的。裴斯年,我们的游戏,
才刚刚开始。接下来,我会让你体验到,什么叫真正的地狱。4.墙角的苔藓日子,
一天天过去。别墅里,安静得像一座坟墓。我和裴斯年,陷入了冷战。他没有再来我的房间。
我也安分地待着,不哭不闹。我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在花园里散步。一圈,又一圈。
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花园的角落里,有一片背阴的墙。墙角,长满了青黑色的苔藓。
滑腻,潮湿。我总喜欢蹲在那里,看着那些苔藓发呆。张妈说我中邪了。我只是笑笑,
不说话。没有人知道,那片苔藓下面,藏着什么。那是我留给自己的,最后一条退路。
警察又来了两次。每一次,都问着同样的问题。案子,陷入了僵局。没有新的证据,
能证明我是凶手。也没有证据,能彻底洗清我的嫌疑。我就像被一张无形的网困住了。
动弹不得。而裴斯年,就是那个织网的人。他动用了所有的关系,
让警方把我锁定为第一嫌疑人。他想用这种方式,折磨我,逼疯我。他想看我跪在他面前,
忏悔,求饶。我偏不。我表现得越来越平静,越来越麻木。仿佛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我的这种反应,让裴斯年感到了不安。他开始想方设法地,试探我。这天,
陈助理送来一个盒子。“乔小姐,这是裴总让你签的文件。”我打开盒子。里面,
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裴斯年要把他名下,“裴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转给我。
按照现在的股价,这笔钱,是个天文数字。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疯狂。“裴总说,
只要你签了这份协议,承认是你误杀了许小姐。他会找最好的律师帮你减刑。
”陈助理面无表情地传达着裴斯年的话。“他会保证,你最多只用坐三年牢。”“出来之后,
这些股份,就是你的。”我看着那份文件。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这是裴斯年给我设下的陷阱。他想用钱,来买我的罪名。如果我签了,
就等于承认了自己是为了钱,才接近他,为了钱,才杀了许念慈。那我在他心里,
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卑劣***的捞女。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把我送进监狱,
然后彻底忘了我。如果我不签,就证明我不是为了钱。那我的动机,就只剩下爱。
一个因爱生恨的女人,虽然也可恨,但至少,还保留了一丝可悲的尊严。他想看我怎么选。
想看我是选择金钱,还是选择那可笑的爱情。我拿起笔。陈助理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
我没有丝毫犹豫,在文件末尾,签下了我的名字。乔茵。两个字,写得干脆利落。
陈助理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他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爽快。我把文件推回到他面前。
“告诉裴斯年,我签了。”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让他尽快,
把钱打到我账户上。”陈助理愣住了。他大概在想,这个女人,果然是为了钱。他收起文件,
站起身。“我会转告裴总。”他走了。我看着窗外,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裴斯年,
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你觉得,你终于撕下了我的假面具。你觉得,你用钱,
就试出了我的真心。你错了。我签这份协议,不是为了钱。是为了让你,对我彻底放下戒心。
一个爱钱的女人,是最好控制的。她有软肋,有欲望。只要满足她,她就会乖乖听话。
从今天起,在你裴斯年的眼里,我乔茵,就是一个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的女人。
你不会再怀疑我,有别的目的。你会觉得,你已经彻底看透了我。而这,正是我想要的。
当猎人以为自己掌控了猎物时。往往,也是他最放松警惕的时候。大雨,倾盆而下。
我走到花园里,任由冰冷的雨水,浇在身上。雨水冲刷着我的脸,我的身体。
仿佛要洗去我所有的伪装。我走到那个长满苔藓的墙角。蹲下身,用手拨开滑腻的苔藓。
下面,是一块松动的砖。我拿出砖,里面是一个用油布包着的小盒子。我打开盒子。里面,
是一部小巧的手机,和一个U盘。我打开手机。屏幕亮起,显示出一条未读信息。
“鱼已上钩。”我笑了。笑得无声,又冰冷。裴斯年,你这条大鱼,终于还是上钩了。
你以为你在第五层,以为你掌控全局。你不知道。我在第一万层,俯视着你。
你给我的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我收下了。不过,我嫌少。我要的,是整个裴氏集团。
是让你裴斯年,一无所有,身败名裂。我要用你最在乎的东西,给你,和许念慈,陪葬。
5.第二个“受害者”我承认“误杀”许念慈之后,裴斯年的态度,果然变了。
他不再用那种冰冷的、审视的眼神看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鄙夷和怜悯的复杂情绪。
他看我,就像在看一个明码标价的商品。虽然廉价,但至少,明明白白。
他开始偶尔来我的房间。不说话,只是坐着,抽烟。有时候,他会盯着我的脸,看很久。
像是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我知道,他在想许念慈。许念慈的死,对他打击很大。
但男人的悲伤,总是短暂的。尤其是在他自以为,已经用钱“摆平”了这件事之后。
他需要一个新的情绪出口。而我,这个被他认定的“凶手”,这个酷似他心上人的替身,
成了他最好的选择。他开始在深夜,带着一身酒气,闯进我的房间。
他会粗暴地撕开我的衣服,把我按在床上。他不吻我,也不看我的眼睛。只是在我身上,
发泄着他的欲望和痛苦。每一次,我都默默地承受着。不反抗,也不迎合。
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事后,他会丢下一张支票。“拿着,这是你应得的。”他的语气里,
充满了羞辱。我从不拒绝。我会拿起支票,对他说声“谢谢”。然后,当着他的面,
把支票锁进床头的保险箱。那个保险箱,是他让人装的。他说,
为了我那些“不义之财”的安全。他看着我爱钱如命的样子,眼神里的轻蔑,就更深一分。
他越是轻视我,我就越安全。这天晚上,他又来了。和以往不同,他没有喝酒。他坐在床边,
看着我,眼神很清醒。“乔茵,方薇要来看你。”方薇。我的“好朋友”。一个在我出事后,
唯一一个还愿意关心我的人。当然,这也是我安排的。方薇家里条件不好,但虚荣心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