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慕寒明媒正娶的妻子,也是整个京圈的笑话。结婚三年,
他为他病危的白月光林幼薇守身如玉,对我弃如敝履。所有人都等着我被扫地出门。
他终于要去见林幼薇最后一面,我没有哭闹,平静地为他整理好领带。
他试探地问我:你不闹了?闹什么?我拿出手机查了查天气预报,体贴地说,
路上开快点,今晚有暴雨,争取早死早超生,我好名正言顺地继承你的千亿家产。
他没有走,反而攥住我的手腕,眼神阴鸷。姜晚,别装了,幼薇的车祸是你做的,对不对?
1.上一世,沈慕寒也是这样问我的。那时我哭着摇头,抓着他的衣袖解释,
换来的却是他毫不留情地一推。我摔倒在地,额头磕在茶几尖角上,鲜血直流。
而他看都未看我一眼,转身决绝地离去,陪着林幼薇走完了最后一程。我顶着杀人凶手
的污名,在精神病院里被折磨致死。这一世,我看着他眼中如出一辙的憎恶和怀疑,
只觉得可笑。我拨开他的手,理了理被他抓皱的袖口,语气平淡无波。是或不是,
有什么区别吗?沈慕寒,反正你已经给我定了罪。我抬眼,直视着他,现在,
你可以滚了,去晚了,你的白月光可就咽气了。沈慕寒的表情凝固了。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一拳打在棉花上,让他积攒的怒火无处宣泄。
他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惊愕,有审视,还有一丝被我戳破心思的恼怒。
姜晚,你又在玩什么把戏?我懒得再理他,转身走向酒柜,为自己倒了杯红酒。
猩红的液体在杯中摇晃,映出我此刻过分平静的脸。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是沈慕寒的。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骤变,是医院。他下意识地看向我,似乎在等我再次歇斯底里。
我举起酒杯,朝他遥遥一敬,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还不快去?
记得把遗产继承协议提前签好,不然我怕你死得太突然,我一分钱都拿不到。沈慕寒走了。
但与上一世不同,他离开时的背影,多了一丝仓皇和迟疑。我晃着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灼烧着我的五脏六腑。很好,一切都开始不一样了。
林幼薇最终还是死了。沈慕寒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
我是在第二天的财经新闻上看到这个消息的。沈氏集团总裁沈慕寒的青梅竹马林氏千金,
于昨夜病逝。配图是沈慕寒站在医院走廊里,背影落寞的照片。我关掉新闻,
心情毫无波澜。上一世,我为了这个男人要死要活,这一世,
他的任何事都再也无法牵动我的情绪。我只关心我的钱。我打开手机银行,
看着躺在里面的余额,满意地笑了。沈慕寒没有冻结我的卡,这是个好兆头。下午,
我正在花园里悠闲地喝着下午茶,管家匆匆走来。夫人,老夫人来了。我挑了挑眉,
沈慕寒的母亲,张岚。一个从骨子里就瞧不上我的女人。上一世,她没少给我使绊子,
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说曹操,曹操就到。张岚穿着一身昂贵的定制旗袍,
带着两个保镖,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她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什么脏东西。姜晚,
你还有脸在这里喝下午茶?你害死了幼薇,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她扬手就要打我。
我没躲,任由那一巴掌落下。清脆的响声在花园里回荡。我的脸颊***辣地疼,但我笑了。
妈,您凭什么说我害死了林幼薇?有证据吗?张岚被我这声妈叫得一愣,
随即更加愤怒。你还敢叫我妈?我没有你这么恶毒的儿媳!慕寒都告诉我了,
就是你找人撞的幼薇!哦?他亲口说的?我故作惊讶,那他有没有告诉你,
他昨晚为什么没去见林幼薇最后一面?张岚的脸色瞬间变了。她当然不知道。
昨晚沈慕寒离开后,我立刻匿名给各大媒体放了消息。沈氏总裁婚内出轨,
深夜密会病危初恋。沈慕寒被记者堵在了去医院的路上,折腾到半夜才脱身,
完美错过了林幼薇的死亡时间。你……你做了什么?张岚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优雅地拿起一块马卡龙,慢条斯理地放进嘴里。我只是做了身为一个妻子该做的事,
维护我们沈家的声誉而已。我看着她,笑得无辜又残忍,毕竟,
我可不想明天的新闻头条是『沈太太还没死,沈先生就急着给白月光送终』。
张岚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就是要让她知道,
现在的我,不再是那个任由她拿捏的软柿子。张女士,我放下甜点,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语气陡然变冷,如果您今天来,只是为了打我一巴掌,那现在打完了,您可以走了。
沈家的门,不是谁想闯就能闯的。我身后的保镖立刻上前一步,做出请的手势。
张岚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没想到自己会被儿媳妇赶出家门。好,好你个姜晚!
你给我等着!她撂下狠话,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这只是个开始。傍晚,沈慕寒回来了。他身上带着一股浓重的酒气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俊美的脸上满是疲惫和颓然。他看到我脸上的巴掌印,瞳孔猛地一缩。她来过了?嗯。
我淡淡地应了一声,继续修剪着手里的玫瑰。她打你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是啊,
我抬起头,冲他一笑,替你打的,毕竟我害死了你的心上人,一巴掌算轻的了。
沈慕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姜晚,我们谈谈。好啊,谈什么?
谈离婚吗?我放下花剪,拍了拍手上的泥土,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如果是谈离婚,
我随时有空。财产分割方案我都想好了,这栋别墅归我,你名下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归我,
另外再给我一百亿现金。如果你同意,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沈慕寒的脸彻底黑了。
你就这么想离婚?就这么想从我这里捞钱?不然呢?我反问,沈慕寒,
你不会天真地以为,我嫁给你是因为爱情吧?我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图的,从始至终,都只是你的钱。
他的身体僵住了。我能感觉到他瞬间变得粗重的呼吸,和他身上陡然升起的寒意。
他猛地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姜晚,你再说一遍。我说,
我爱你……的钱。我一字一顿,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欣赏着他脸上血色褪尽的模样。
上一世,我爱他爱得卑微到尘埃里,换来的却是家破人亡,惨死异乡。这一世,
我要让他也尝尝,被最在乎的东西背叛的滋味。钱,是他最在乎的东西之一。而我,
要从他手里,光明正大地夺走。你休想!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我吞噬。那我们就耗着,我无所谓地耸耸肩,耗到你死,
或者我死。说完,我甩开他的手,转身上楼。砰的一声巨响,
身后传来花瓶被砸碎的声音。我没有回头。沈慕寒,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林幼薇的葬礼,
我盛装出席。一身黑色的香奈儿高定长裙,衬得我肤白如雪,唇红如焰。我一出现,
就成了全场的焦点。无数道目光落在我身上,有鄙夷,有憎恶,有幸灾乐祸。
林幼薇的父母更是直接冲了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杀人凶手。我没有反驳,
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他们发泄。直到沈慕寒出现。他挡在我身前,声音冰冷,够了。
林父红着眼,慕寒,你还护着这个毒妇!是她害死了薇薇!我说够了,
沈慕寒的语气不容置喙,幼薇的死是意外,和姜晚无关。谁再敢胡说八道,
就是和我沈慕寒作对。全场哗然。所有人都没想到,沈慕寒竟然会公然维护我。
连我自己都有些意外。我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心中一片冷然。演戏给谁看呢?
是演给林家人看,撇清自己的责任?还是演给我看,想让我对他回心转意?不管是哪一种,
都可笑至极。葬礼结束后,沈慕寒拉着我离开。他的手很烫,紧紧地攥着我,力道大得惊人。
直到上了车,他才松开。为什么不解释?他问,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
解释什么?解释我没做过吗?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淡淡地说,你信吗?
他沉默了。是啊,他不信。既然不信,我的解释又有什么意义?姜晚,他忽然开口,
声音低沉,当年的事,我会查清楚。如果真的是你……如果是我怎么样?我打断他,
转头看他,笑了,你要杀了我为她报仇吗?好啊,我等着。我的笑容刺痛了他。
他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路边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你非要这样跟我说话吗?
他猩红着眼,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不然呢?要我像以前一样,哭着求你相信我吗?
我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沈慕寒,我累了,不想再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感情游戏了。
我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我以为沈慕寒会就此罢休,但他没有。
他开始用一种我完全没想到的方式,介入我的生活。第二天一早,
我发现我所有的银行卡和信用卡都被冻结了。我打电话给沈慕寒,他正在开会,
语气是惯有的高高在上。没钱了?找管家要。沈慕寒,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
他轻描淡写地说,既然你说你图我的钱,那我就让你知道,这个家里,到底谁说了算。
他想用钱来控制我,逼我低头。可惜,他打错了算盘。我挂了电话,直接去了沈氏集团。
前台小姐拦住我,公式化地微笑:抱歉,姜小姐,没有预约不能见沈总。
连称呼都从沈太太变成了姜小姐。看来沈慕寒是铁了心要给我个下马威。我也不恼,
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顾律师吗?我是姜晚。
我想咨询一下离婚诉讼的相关事宜……对,就是我本人和沈慕寒先生。我的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清楚。前台小姐的脸色瞬间变了。不出五分钟,
沈慕寒的特助陈宇就匆匆从楼上下来。太太,沈总请您上去。我收起手机,
跟着陈宇走进总裁专属电梯。顶层,总裁办公室。沈慕寒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姜晚,你闹够了没有?这句话应该我问你,
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双腿交叠,冻结我的卡,不让我见你,
这就是你所谓的『谈谈』?我只是想让你冷静一下。我很冷静,我说,
不冷静的人是你。沈慕寒,你以为断了我的经济来源,我就会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吗?
你太小看我了。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看看吧。他疑惑地拿起文件,
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彻底变了。那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是我外公在我结婚时,
送给我的嫁妆。沈氏集团百分之五的原始股份。这些年,我从未动用过,以至于沈慕寒,
甚至是我自己,都快忘了它的存在。你想干什么?他的声音紧绷。不干什么,
我笑了,就是想提醒你,沈慕寒,我不是依附你而生的菟丝花。没有你的钱,
我一样可以活得很好。哦对了,忘了告诉你,这百分之五的股份,
我已经准备卖给你的死对头,陆氏集团了。你敢!沈慕寒猛地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
身体前倾,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我。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嘴角的弧度不变。你看我敢不敢。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良久,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坐了回去。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的要求,从一开始就很明确,我说,离婚,分钱,一拍两散。不可能。
他拒绝得斩钉截铁。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站起身,准备离开。等等,他叫住我,
股份的事,不准再提。你的卡,我会解冻。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再干涉你。
这算是……妥协了?我有些意外地看着他。重活一世,我第一次在他脸上,
看到了名为无力的表情。这种感觉,新奇又痛快。好啊,我点点头,
希望沈总说到做到。我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停下脚步,回头冲他嫣然一笑。
对了,沈总,作为交换,我也可以答应你一件事。他抬起头,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elat的期待。在你死之前,我保证,会安分守己地当好沈太太,
绝不给你戴绿帽子。他的脸,瞬间又绿了。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沈慕寒没有再限制我的自由,我的卡也解冻了。他开始早出晚归,我们一天都说不上一句话,
像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这样很好,我乐得清静。我开始为我的后半生做打算。
我约见了律师,咨询了开办私人基金会的事宜。我逛街,购物,做SP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