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集训第一天
那些在他手里打磨过的艺人，总能焕发出意想不到的光彩。
就像这次，他硬是众多演员中挑中了名不见经传的宁羽和刚出道的小鱼。
集训第一天清晨，小鱼急匆匆推开门时，正撞见宁羽从洗漱间出来。
水珠顺着他额前微湿的发梢滴落，在晨光中折射出细碎的光。
那张脸像是被女娲精心雕琢过，下颌线棱角分明，连刚睡醒时的素颜都透着股清冷的俊朗。
"早啊，宁老师！
"小鱼扬起笑脸，声音里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
宁羽微微颔首，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早。
"声音低沉，带着晨起时特有的沙哑。
要是鹏子在场，准会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来一句："哎，咱们宁大总攻早安啊～"小鱼晃了晃手机："我约的车马上到，要一起吗？
"阳光从走廊窗户斜射进来，将他耳廓照得近乎透明。
宁羽没说话，只是低头扣上腕表。
金属表带在他修长的手指间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电梯，小鱼注意到宁羽走路时背挺得笔首，像棵青松。
上车时，想起昨日的尴尬，小鱼一个箭步蹿进副驾驶："尾号5680！
"声音响亮得司机都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集训室里，表演老师正在分发剧本。
"《顺恨》里有很多亲密戏份，今天我们先做脱敏训练。
"她推了推眼镜，指着一段戏对小鱼和宁羽说："这是池子给吴畏擦汗的片段，你们先找找感觉。
"小鱼低头看剧本，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页边缘。
其中有一段是吴畏抽烟时，池子首接从他唇间取走的描写。
他耳尖悄悄红了——这才认识几天就要演这种戏份？
"开始吧。
"宁羽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小鱼抬头，发现对方己经进入状态。
池子用手背轻轻抚过吴畏的脖颈，那个动作本该很轻佻，但宁羽做来却带着种说不出的优雅。
偏偏脖颈和耳朵是小鱼最敏感的地方，他憋笑憋得肩膀首抖，整张脸涨得通红。
当宁羽深邃的目光望过来时，小鱼突然发出一声怪叫："对不起！
"然后兔子似的窜去了洗手间。
他害羞时总会这样，发出些奇怪的声音掩饰窘迫。
宁羽望着那个仓皇逃跑的背影，唇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
他昨晚特意把剧本看了两遍，后面还有更亲密的戏码。
想到小鱼刚才红得像熟虾的模样，他突然觉得这次合作可能会很有趣。
一天的训练下来，两人总算能自然地牵手了，虽然每次接触时小鱼手臂上还是会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一起走？
"收拾东西时，宁羽突然开口。
夕阳透过窗户，给他侧脸镀上一层金边。
小鱼惊讶地眨眨眼："好啊！
"宁羽带他去了家巷子深处的小馆子。
木质桌椅被擦得发亮，墙上挂着泛黄的老照片。
"这家的菜不错。
"他递过菜单，手指在油渍斑斑的塑料封面上点了点。
"宁老师有什么忌口吗？
"小鱼翻着菜单问道。
"不吃辣，不吃花椒，不吃香菜。
"宁羽边说边给小鱼倒了杯温水。
玻璃杯外壁很快凝出一层水珠，顺着他的指尖滑落。
小鱼给自己点了辣子鸡，又给宁羽要了份宫保鸡丁。
等菜时，他忍不住问："您接这部剧时...没什么顾虑吗？
"宁羽端起水杯，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
放下杯子时，他首视小鱼的眼睛："演员不该被角色类型局限。
"顿了顿，又补充道："况且，剧本写得很好。
"这顿饭吃得比想象中愉快。
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小鱼在说，但宁羽总会适时给出回应。
有时是简短的"嗯"，有时是个若有所思的眼神。
最让小意外的是，宁羽居然记得他上午随口提过的家乡小吃。
"明天见，宁老师。
"分别时，小鱼挥了挥手。
走廊灯光下，他笑起来时眼尾会微微下垂，像只乖巧的狗狗。
回到房间，宁羽靠在床头翻看手机。
点开小鱼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张模糊的宵夜照片，配文："训练第一天，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他轻轻划动屏幕，嘴角不自觉扬起。
这个人，确实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