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
就在我家浴缸里，泡得发白。
手腕伤口还在渗血。
可我现在正坐在马桶盖上。
手里攥着沾血的水果刀。
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我。
1
喂?我按下接听键，声音抖得像筛糠。
你在哪?电话那头的声音和我一模一样，带着一丝不耐烦。
我在家啊。我盯着浴缸里的尸体，舌头打了结。
放屁，我才在家。那边的声音拔高了些，背景有水流声。
那浴缸里的是谁?我咽了口唾沫，心脏快跳出嗓子眼。
你说呢?那边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你杀的，还能是谁。
我低头看浴缸。
尸体的眼睛突然睁开了，直勾勾地盯着我。
啊我把手机甩到地上，屏幕磕出裂纹。
尸体慢慢坐起来，水顺着头发滴在瓷砖上，嗒嗒作响。
你慌什么?它开口了，嘴唇却没动，声音像是从肚子里发出来的。
你不是死了吗?我握紧手里的刀，指节泛白。
你死了我才能活啊。它爬出浴缸，水渍在地板上拖出蛇形。
什么意思?我往后缩了缩，后背抵住了冰冷的瓷砖墙。
每天午夜，必须有一个我死掉。它弯腰捡手机，屏幕亮着，显示通话未断，今天该你了。
我不我举刀朝它刺过去，手臂却在发抖。
它侧身躲开，指甲在我胳膊上划出道血痕，***辣地疼。
你杀不死我的，它笑了，嘴角咧到耳根，我们是同一个人。
我后退撞到热水器，金属外壳硌得后背生疼。
昨天死的是穿蓝格子衬衫的那个。它摸了摸脖子，看，刀疤还在。
我盯着它脖颈处淡淡的红痕，和我早上在镜子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你到底是谁?我喘着粗气问。
第三个我。它掏出钱包，抽出三张身份证，照片都是我，名字分别是阿明、阿明、阿明，每天多一个，死一个。
它把身份证拍在洗手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今天该轮到你这个新的了。
门突然被撞开，第四个我站在门口，手里拎着鼓鼓的黑色塑料袋。
你们聊完了吗?第四个我把塑料袋扔在地上，滚出一只断手，血淋淋的。
这是?我指着断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昨天漏杀的那个。它踢了踢塑料袋，发出沉闷的响声，藏在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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