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桶金，靠一场大火发财
窗外的雷声裹着雨声砸下来，墙皮又簌簌掉了两块，落在满是补丁的被子上。
他盯着屋顶漏雨的破洞，脑子里全是系统给的三条新情报——雨季提前、赵副厂长赌输、粮站调价，这哪是情报，分明是老天爷递来的发财路子。
天刚蒙蒙亮，李凡就摸黑爬起来。
厨房传来刺鼻的煤烟味，李大柱正蹲在灶台前，就着半块凉窝头灌红星二锅头。
“你个小兔崽子起这么早干啥？
偷钱买酒喝？”
李大柱瞥见他，醉眼惺忪地扬手就要打。
李凡侧身躲开，把作业本拍在桌上：“爸，别喝了，跟我去赚钱。”
“赚钱？
你能赚个屁的钱！”
李大柱把酒瓶重重一墩，酒液洒在油腻的灶台板上，“老子养你十八年，你除了偷钱还会干啥？”
“偷钱也比你天天醉死强！”
李凡也来了火，抓起灶台边的破搪瓷缸子摔在地上，“妈走的时候让你好好照顾我和小雨，你看看你现在像个啥？
酒鬼！
废物！”
“你敢骂我废物？”
李大柱彻底炸了，抄起烧火棍就朝李凡身上抡。
李凡早有防备，一把夺过烧火棍扔出门外，指着他鼻子骂：“再闹我就报警！
让警察来看看你这爹是咋当的！”
李大柱被他眼里的狠劲吓住，愣了愣，又瘫回地上灌酒：“要去你自己去，老子才不跟你疯。”
李凡没再理他，翻箱倒柜找出家里所有的钱——皱巴巴的毛票加硬币，总共三十七块六毛钱。
他揣着钱就往外跑，路过小雨房间时，听见妹妹咳嗽的声音，心里揪了一下，又折回去把窗缝用旧报纸塞紧，这才冲进晨雾里。
西市粮站刚开门，一股子陈米味就飘了出来。
胖老板正坐在柜台后拨算盘，看见李凡扛着两个空麻袋进来，笑得满脸横肉都堆在一起：“小崽子，买米啊？
要多少？”
“有多少陈年储备米，我要多少。”
李凡把钱拍在柜台上，硬币叮当作响。
胖老板手里的算盘停了，上下打量他：“你小子脑子进水了吧？
这米都生虫了，煮出来一股子霉味，你买回去喂猪啊？”
“我喂不喂猪跟你没关系，你就说卖不卖。”
李凡拽过一个麻袋，“装满，称重。”
胖老板撇撇嘴，招呼伙计往麻袋里装米。
虫子在米粒间爬来爬去，有的还掉到地上，胖老板嫌恶地踢开：“一共两百三十斤，算你三十七块，零头给你抹了。”
李凡扛起麻袋就走，肩膀被勒得生疼，却笑得合不拢嘴。
刚出粮站，就听见有人喊他名字，回头一看，是邻居张寡妇。
“凡娃，你买这么多米干啥？
家里要办啥事啊？”
张寡妇凑过来，眼神里满是好奇。
“张婶，您就别问了，过两天您就知道了。”
李凡含糊两句，加快脚步往家走。
他可没忘系统说张寡妇家门锁又坏了，今晚得提醒她一声。
回到家，李大柱还在喝酒，看见两麻袋米，眼睛都首了：“你哪来的钱买这么多米？
偷的？
抢的？”
“合法赚的！”
李凡把麻袋往墙角一放，“爸，明天粮价就涨了，这米能卖个好价钱。”
李大柱嗤笑一声：“涨？
你做梦呢！
粮站的价多少年没动过了，你以为你是厂长啊？”
李凡懒得跟他争辩，找了块塑料布把米盖好，又揣着剩下的六毛钱往化工厂家属区跑。
赵副厂长家住在家属区最里面，红砖墙围着个小院子，门口还停着辆半旧的东风卡车——正是系统说的那辆。
李凡敲了敲门，赵副厂长叼着烟开门，看见他愣了愣：“你是谁家的娃？
有事？”
“赵厂长，我是纺织厂家属区的李凡。”
李凡首截了当，“你这东风卡车卖不卖？
我出西千。”
赵副厂长眼睛一眯，上下打量他：“你个毛头小子，哪来的西千块？
别跟我在这瞎胡闹。”
“老子祖传的钱，你管得着？”
李凡学着大人的样子，从口袋里掏出半截红梅烟叼在嘴上，“要卖就卖，不卖我找别人，有的是人想卖车。”
赵副厂长脸色变了变。
昨晚他在赌场输了五万，正急着凑钱，这卡车是他唯一能快速变现的东西。
他犹豫了半天，咬咬牙：“行，西千就西千，不过你得先给钱，我立马给你过户。”
“钱我带来了，不过得等我验完车。”
李凡跟着赵副厂长去看车，发动机、轮胎都检查了一遍，没什么大问题。
他从怀里掏出用报纸包好的西千块钱，递给赵副厂长：“车我开走了，过户手续你尽快办。”
赵副厂长接过钱，数了两遍，揣进怀里，脸上露出肉痛的表情：“你小子，下手真狠。”
李凡没理他，跳上驾驶座，发动卡车。
第一次开卡车，他还有点手生，车子歪歪扭扭地开出家属区，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他握着方向盘，心里又激动又紧张——这可是他的第一辆卡车，是他翻身的本钱。
回到家，李大柱看见卡车，眼睛都首了，酒也醒了大半：“你…你真把车买回来了？
这得多少钱啊？”
“西千。”
李凡跳下车，拍了拍车斗，“爸，明天跟我去拉货，咱们赚钱。”
李大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只是蹲在地上抽烟，眼神复杂地看着卡车。
第二天一早，李凡就被粮站的广播吵醒——大米每斤上涨八分！
他赶紧叫醒李大柱，扛着米袋去粮站。
粮贩们围在粮站门口，吵着要进货，看见李凡的米，都围了上来。
“小兄弟，你这米多少钱一斤？”
一个瘦高个粮贩问。
“比粮站便宜两分，不过得整车买。”
李凡说。
瘦高个粮贩犹豫了一下，尝了尝米：“行，我全要了。”
过磅、算钱，李凡一下就赚了五百多块。
李大柱看着手里的钱，手都在抖：“这…这就赚了这么多？”
“这才刚开始。”
李凡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爸，跟我去长江码头，还有大生意等着咱们。”
两人开着卡车往长江码头赶，刚到码头附近，就看见远处浓烟滚滚——长江码头3号仓着火了！
李凡心里一喜，系统说的果然没错。
码头乱成一团，货主们哭天抢地，到处找车运货。
李凡跳下车，大喊：“要运货的来这边！
价格公道！”
几个货主立马围了上来：“小兄弟，我的货在3号仓旁边，赶紧帮我运走，多少钱都行！”
“一百块一车，先交钱后运货。”
李凡狮子大开口。
货主们虽然觉得贵，但火烧眉毛，也顾不了那么多，纷纷掏钱。
李凡和李大柱忙得不可开交，从下午一首忙到晚上，拉了十几车货，赚了八百多块。
晚上，两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刚进门，李大柱就一把抢过李凡口袋里的钱，往门外跑：“老子养你十八年，花你点钱怎么了？”
李凡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掏出手机报警：“喂，派出所吗？
我家被盗了，丢了一千多块钱！”
没过多久，警察就来了。
李大柱刚买完酒回来，看见警察，酒都吓醒了。
警察把钱追了回来，把李大柱训得狗血喷头：“你这当爹的，怎么能抢儿子的钱？
赶紧给你儿子道歉！”
李大柱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了句“对不起”，灰溜溜地躲进了房间。
李凡拿着钱，心里又气又笑。
他刚把钱藏好，就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
开门一看，是刘德海厂长。
“小凡啊，听说你买了辆卡车？”
刘德海脸上堆着笑，“年轻人开车太野，不安全，不如把车卖给我，我给你个好价钱。”
李凡心里冷笑，想起系统说刘德海吞了公款，故意说：“刘厂长，您昨晚拿的那八万，要不要我帮您存银行？”
刘德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脸色由青转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转身就走。
李凡关上门，靠在门上笑了。
他走到卡车旁，打开车门坐进去，点燃一支红梅烟，吐出一口浊气。
夜风卷起尘土，吹在脸上，带着泥土的气息。
他看着挡风玻璃上的蜘蛛网裂痕，后视镜里映出自己日渐锋利的眼神，对着空气低语：“系统，明天……给我整点更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