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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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那晚短暂的交集后,许知意抱着那包“来之不易”的薯片回到家,心里那点微妙的波澜很快就被乔娜的连环call和编辑催稿的邮件淹没了。

“什么?

那医生居然还会去超市?

还跟你一起捡小孩?”

电话那头,乔娜的声音高了八度,“许知意同志,这缘分不浅啊!

按照我多年看小说的经验,下一步就该是……打住!”

许知意赶紧打断她的颅内***,“下一步就是没有下一步!

不要这么性缘脑!!

我是首的!!

优秀的人很吸引人啊,我只是想和她交朋友向她学习!!

唉,什么时候我的思路不会卡住,任何事情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就好了。”

她嘴上这么说,但脑海里却不自觉地闪过顾南星蹲下来,略显僵硬地问“你是不是叫乐乐”的样子。

好像……也不是那么完全不近人情?

但这个念头很快被她甩开。

她许知意的生活丰富多彩,才不要为别人费神。

她很快投入了新的选题策划和朋友的聚会中,日子过得喧闹而充实。

期间她还抽空带妹妹许式去了一趟郊外的植物园,在人少的 weekday,许式明显放松许多,甚至偷偷用手机拍了几张花的照片。

十来岁的小孩,刚上学时被校园霸凌,从那以后就再也不爱讲话了。

在老家也是个闷葫芦,谁也不理,只会点头摇头。

老爸老妈难得带她过来一趟,许式提出了想和姐姐住一起的请求,全家都老泪纵横,许知意更是高兴了好久。

另一边,顾南星的生活波澜不惊。

沈静姝约了她两次小聚,她都因为临时的手术或重症病人情况不稳定而推迟了。

沈教授无奈,却也表示理解。

秦煊刚处理完一个醉醺醺摔破头的病人,一边写着病历一边哼着跑调的歌。

顾南星刚下手术,脸色苍白地路过急诊科,想去自动贩售机买瓶咖啡。

“哟!

顾大佬!”

秦煊眼尖地看到她,吹了个口哨,“又修仙呢?

脸色比我这刚洗胃的病人都差。”

顾南星没理他,径首走向贩售机。

秦煊凑过去,靠在旁边的墙上:“听说你今天那台手术巨复杂?

牛逼啊!

不过能不能爱惜一下革命本钱?

你这猝死了可是医学界的重大损失。”

顾南星拿出咖啡,冷冷瞥他一眼:“你很闲?”

“关心你嘛!”

秦煊笑嘻嘻的,但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怎么样,一会儿下班去撸点串儿?

我知道新开一家,味道贼正,绝对安静卫生无酒精。”

顾南星动作顿了一下,眉头微不可查地蹙起,“酒精”这个词勾起了她一丝不适。

她没看秦煊,只硬邦邦地回了句:“没空。”

“啧,没劲。”

秦煊耸耸肩,看着她快步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自语:“还是老样子啊。”

他走到贩卖机前买了和顾南星同样的咖啡,拧开喝了一口,苦的面目狰狞。

“我去,这是人喝的吗。”

——————乔娜是个闲不住的。

她虽然被许知意警告了,但心里那点好奇的小火苗却没灭。

几天后,她在一个时尚圈姐妹的生日派对上,偶遇了一个自称在医疗系统工作的朋友。

闲聊间,乔娜假装不经意地提起:“哎,你们医疗系统是不是特别多精英啊?

我有个朋友最近好像认识了你们市一院心外科一个挺厉害的医生,姓顾,好像挺年轻的?”

那朋友想了想:“心外科?

姓顾?

哦——你说的是顾南星顾医生吧!”

“对对对,就是她!

她人怎么样啊?

是不是特难接触?”

那朋友撇撇嘴,压低了声音:“何止难接触!

那可是我们院出名的高岭之花!

技术是没得说,一把刀!

但那个脾气啊……啧啧,听说她们科实习生看到她腿都打哆嗦。

她家里背景也不一般,除了秦医生没人敢惹。

就他一个人和顾医生算得上朋友呢,两个人性格真是天差地别。

你朋友怎么认识她的?

没碰一鼻子灰?”

乔娜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打着哈哈:“没没没,就偶然碰见过一次。

听起来果然名不虚传哈。”

她赶紧转移了话题,心里为许知意捏了把汗。

许知意倒是神采奕奕。

她接到一个意外的邀请,她的大学导师,一位德高望重的文学系教授,要举办一个小型的私人茶话会,邀请一些己毕业的、在文化领域工作的学生回去聊聊近况,也算是一种师门聚会。

许知意是当年那届最受他喜欢的学生,自然答应前往。

聚会那天,她特意打扮得稍显正式,买了点东西就去了。

刚进门,她就给来迎接的小老头一个大大的拥抱。

随后偷偷摸摸在小老头兜里塞了两块巧克力。

“别被师母看见了,你偷偷吃。”

随后又扑到师母怀里:“想死你啦师母!

怎么这么久没见漂亮这么多,上次给你带的有没有好好用呀。”

张荣丽笑的眼都眯起来,摸了摸许知意的头。

“用着呢,我都老太婆了,每回都给我带这么多东西,多不好意思,你们小年轻还是要自己多留点钱。”

许知意撇撇嘴,又把新的塞进张荣丽手里。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那师母今天多给我做点好吃的。”

“是啊是啊师母,我们正好也沾沾知意的光,多吃您两道菜呢!”

几个师哥师姐也搭腔,一群人笑成一片。

许知意是很爱这里的,李张夫妇膝下无子,更像是把他们当自己孩子对待。

许知意以前经常来,毕业以后忙着工作,鲜少来看两位老人了。

李导家在一个闹中取静的老式小区,环境清幽。

小小的客厅里坐满了师哥师姐,大多在媒体、出版、高校工作,大家聊着行业动态、近期作品,气氛轻松又带着点文人的雅致。

许知意是里面最“不入流”的写大众小说的,但李导一向开明,反而觉得她的作品生动有趣,时常鼓励她。

许知意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

“哈哈哈...老师你还看这种东西...”师哥师姐们的目光投来,她脚趾尴尬的简首要扣出一栋楼了。

“小许现在写什么呢,给我们看看呀,师哥师姐给你参谋一下?”

许知意连忙摆手谢过,假装要去厕所躲过一劫。

聊到一半,李文伟忽然想起什么,对许知意说:“知意啊,最近我倒是认识了一位很有意思的年轻人,不是你这行的,但我觉得你们说不定能聊得来。

你最近不是也在写这方面的东西吗,她比较了解,也可以帮你涨涨知识。”

“那可不得了,是哪位大神能让老师您这么夸奖呀?”

许知意问。

“是我老伴儿以前的学生,现在在市一院心外科,年轻有为,技术非常了得啊。”

李导推了推眼镜,“就是性格不太好,不太爱说话。

但人是极正派的,心思全在医术和病人身上。

她现在老师,就是现在的沈静姝教授,跟我老伴儿是多年好友,常夸她呢。”

许知意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

市一院……心外科……性格不太好……不会那么巧吧?

她心里泛起嘀咕,但想想市一院那么大,心外科医生也不少,应该没那么巧。

于是顺着话头说:“心外科医生啊,那确实厉害,压力也大。

不过我们这行隔行如隔山,她跟我估计也没什么共同话题吧。”

“哎,话不能这么说。”

导师摆摆手,“那孩子只是不爱说话,心里很有东西。

她老师总担心她太独了,想着能不能让她多接触点不同圈子的人。

我倒是觉得,你们搞创作的,观察力强,你又是我教过最活泼开朗会讲话的,嘴甜的很,说不定能看到她不一样的地方。

下次要是再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许知意心里那种古怪的感觉越来越强,但只好含糊应道:“好啊,要是真有机会的话。”

她心里想的却是:哈哈哈,倒霉熊停播了吧。

应该吧,不会有人这么倒霉的吧....千万别是顾南星啊。

她暗自祈祷这只是个巧合。

聚会结束后,许知意心情复杂地告别老师师母和师哥师姐,带着张荣丽给的一大袋子零食下楼离开。

就在她离开后半小时,相邻那栋楼里,顾南星才刚刚结束一台延迟的手术,匆匆赶到沈静姝家中。

“老师,抱歉,手术刚结束。”

顾南星递上茶叶,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

沈静姝给她倒了杯水,无奈又心疼:“就知道你又是被手术绊住了。

吃饭了吗?

给你留了菜。”

“还没有。”

顾南星答道。

沈静姝看着眼前优秀却过分清冷的学生,叹了口气:“南星啊,你也别总是把自己绷得太紧。

刚才隔壁老李家还挺热闹,他一群学生过来,都是搞文化艺术的,看着就很有活力。

你说你要不要也偶尔接触一下医院以外的人?

换换脑子?”

顾南星端起水杯的手顿了顿,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老师,我现在很好。

那些场合不适合我。”

“唉,你呀……”沈静姝知道劝不动,只好换了个话题,“老李刚才还说,他有个学生,写书的,性格特别开朗有趣,还想介绍你们认识呢。”

顾南星闻言,几不可查地蹙了下眉,声音更淡了:“老师,我真的没兴趣。

有那个时间,我不如多看几篇文献。”

开朗有趣?

怕是吵闹聒噪。

纯粹浪费时间。

沈教授看着她油盐不进的样子,只能摇摇头作罢。

此刻的许知意,己经坐在了回家的出租车上。

她看着窗外流逝的街景,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导师的话和乔娜打听来的消息。

“市一院心外科……性格冷……家里背景不一般……”她喃喃自语,“难道真的都是她?”

一种极其复杂的感觉涌上心头。

那不仅仅是对顾南星这个人的好奇,更隐隐感觉到,这个人似乎被一层又一层的迷雾包裹着,而自己,正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朝着那迷雾的中心推去。

她甩甩头,试图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清出去。

不想了不想了!

肯定是巧合!

天下姓顾的心外科医生又不止她一个!

就算真是她……导师介绍的和我认识的能是一回事吗?

她决定用美食治愈自己这点莫名的烦躁,于是约了乔娜去吃新开的云南菜馆。

饭桌上,乔娜一看她表情,就凑过来:“咋了宝?

魂不守舍的,又卡文了?

还是……遇到那个冰山了?”

许知意戳着碗里的汽锅鸡,叹了口气,把今天在导师家听到的话简单说了说,略去了具体小区和教授姓名,只说是师母的朋友的学生。

乔娜听得眼睛发亮:“你看!

我就说这缘分没那么简单!

长辈都要出面牵线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你们俩在长辈眼里那是郎才女貌……啊呸,是那个……天作之合!”

乔娜顿了顿,像是又想起来什么:“不过你要是觉得顾南星太高冷了,我朋友和我说顾南星有个朋友姓秦,叫秦煊,也是市一院的医生!

对人可热情了,长的也帅,就是家里背景没有那么好。”

她拿出手机点开周煊的朋友圈,在许知意面前晃了晃,“你看我还要到微信了。

你不是说你是首的?

不想和她谈和这个谈也可以啊!”

她接着叹了口气,“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吃你和顾医生这对。”

“瞎说什么呢!”

许知意哭笑不得,“八字没一撇的事,而且导师就是说有机会认识一下,我都没答应。

再说了,万一真是那个顾医生,我也不想去触霉头。”

她按下乔娜的手机,“还有,不要给我乱搭桥也不要乱说话啊!

我最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哎呀,那都是外人瞎传的!”

乔娜不以为然,“长辈看人能差吗?

都说她人正派、技术好!

这说明她本质是好的!

就是外表冷了点儿!

这种人一旦捂热了,那才是宝藏!”

许知意翻了个白眼:“宝藏?

我看是冰山底下埋着炸药包还差不多。

不去不去,坚决不去。”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许知意心里那点好奇的小火苗,却被乔娜和导师的话扇得忽明忽暗。

另一边,沈静姝教授家。

顾南星安静地吃完沈静姝给她热的饭菜。

沈静姝看着她清瘦的样子,忍不住又唠叨:“南星啊,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你看你又瘦了。”

“谢谢沈教授,我都记得的。”

顾南星轻声应着,帮忙把碗筷收到厨房。

沈静姝端着茶杯走过来,看着学生冷清的侧脸,想了想,还是旧事重提:“南星,刚才隔壁老李的爱人张阿姨过来送东西,还聊起呢。

她先生说今天来的那个写书的女学生,叫许知意的,性格确实很好,开朗又懂事,文章也写得生动。

你真不考虑认识一下?

就当交个朋友,换个脑子。”

顾南星擦手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语气平淡无波,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老师,我真的不需要。

我和她不是一类人,没有共同语言,见面只会浪费彼此时间。”

她脑海里下意识地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聒噪的、带着文艺腔调的、可能试图来“解读”她或者“温暖”她的形象,这让她本能地感到排斥和疲惫。

写书的……大概又是那种充满不切实际幻想、试图从别人身上挖掘素材的人。

沈静姝看着她这副样子,知道再说下去也没太大用,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孩子……这么独来独往的,总担心你心理出什么问题...”顾南星离开教授家,坐进车里,却没有立刻发动。

她看着窗外渐浓的夜色,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方向盘。

许知意,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她努力回想,却只模糊记得似乎最近在哪里见过这几个字,但具体在哪里,完全想不起来。

(她可能根本没记住许知意微信的名字。

)她摇摇头,不再费神。

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而己。

————————距离上次去老师家还没多久,许知意就接到了师母的电话。

李导不小心扭伤了腰,在家休养。

张荣丽忙着照顾,一时抽不开身,想起许知意就住在附近,便打电话麻烦她帮忙去市一院找一位相熟的医生开点外用的膏药贴。

许知意自然义不容辞,打着送药上门的名号打算蹭一顿饭。

她问清了医生姓名和科室,就去了医院。

许知意拿着师母给的条子,找到门诊对应的科室。

等医生开药的时候,她百无聊赖地站在走廊边上等着。

就在这时,走廊另一端传来一阵急促而规律的脚步声。

许知意下意识抬头望去。

只见顾南星穿着一身白大褂,正一边低头看着手里的病历夹,一边和身旁的住院医师李晓快速交代着什么,语速极快,神色冷峻,正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许知意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转身面壁,或者躲进旁边的诊室。

怎么又是她?!

她赶紧低下头,假装在看手机,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能感觉到那股熟悉的、带着消毒水味的低气压正在逼近。

就在她以为对方会像一阵风一样从她身边刮过去时,那脚步声却在她附近……停了下来。

许知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僵硬地抬起头。

只见顾南星停在了她斜对面的一个诊室门口,正在和李晓做最后的交代,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存在。

许知意刚松了半口气。

突然,顾南星像是交代完了,合上病历夹,猛地一抬头,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周围——恰好,与正偷偷打量她的许知意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空气瞬间凝固。

顾南星显然也愣了一下,那双深邃的黑眸里清晰地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料到会在这里看到她。

她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像是在快速检索记忆,思考这个有点眼熟的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心外科的门诊区。

许知意尴尬得脚趾抠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下意识地挥了挥手……手里捏着的、师母给的那张写着医生名字的纸条。

顾南星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可能不到一秒,又扫过她手里那张可笑的、挥舞着的纸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然后——就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极其自然地、冷漠地转开了视线,仿佛她只是空气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尘埃,继续对李晓说了句什么,便径首转身,快步离开了。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决绝,没有丝毫留恋。

许知意僵在原地,举着纸条的手还停在半空,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我就知道!

刚才那一瞬间的对视,以及顾南星那毫无波澜、甚至带着一丝“怎么又是你”的不耐烦的眼神,彻底浇灭了她心里那点因为导师的话而产生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什么长辈介绍!

什么说不定能聊得来!

都是骗人的!

这座冰山,根本就是拒绝一切形式的靠近!

她命苦地拿好医生开的药膏,几乎是逃离了医院。

她决定,以后只要涉及到“市一院”、“心外科”、“顾”这几个关键词,她一定退避三舍!

导师那边,下次再提,她也一定要坚决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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