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我攥着退婚书,妹妹咳血的帕子被泥水冲走。>全村都在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连王员外都来落井下石。>跳崖时我摸到块玉佩,华佗的声音在脑海炸响:“枯骨生肉,
起死回生!”>治好县令千金的怪病,她拉着我手按在胸口:“恩公,这里跳得好快。
”>县令却翻脸:“抓住他!这医术只能是苏家的!”>怀中玉佩突然发烫,
浮现出华佗亲笔:“欺吾传人者,当诛!”---雨,疯了似的往下倒,
砸在破庙朽烂的瓦片上,噼啪乱响,像是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拼命撕扯这最后的庇护所。
风从四面八方残缺的窗洞里灌进来,带着初春刺骨的寒意,卷着水汽和泥土的腥气,
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我蜷在角落一堆勉强还算干燥的茅草上,背靠着冰冷刺骨的土墙,
身体不受控制地打着颤。手里死死攥着那张纸,薄薄的一张,此刻却像烧红的烙铁,
烫得我整个手掌都在疼。上面张员外的印泥殷红刺眼,
墨字却冰冷得如同毒蛇的信子:“李青岩无才无德,家业凋零,实非良配。小女婉容,
不敢以蒲柳之姿误其终身。今特此退婚,两不相干,立此为据。”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狠狠扎进心窝里,再用力搅动几下。胸口闷得几乎要炸开,一股腥甜的味道直冲喉咙,
又被我死死咽了回去。咽下去的,是血,更是这操蛋世道强塞给我的无边屈辱。
“咳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在破庙另一角响起,微弱,破碎,
却像重锤砸在我紧绷的神经上。是小妹青禾。我猛地抬头望去,微弱摇曳的油灯光晕里,
她小小的身子蜷缩在更薄的一层烂草上,小脸煞白,嘴唇泛着不祥的青紫色。每一次咳嗽,
她那瘦弱的肩膀都剧烈地耸动,仿佛要把单薄的胸腔都咳出来。“青禾!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过去,喉咙干涩得发疼。她似乎想回应我,努力想睁开沉重的眼皮,
嘴角却先溢出一丝暗红的血沫。她下意识地想去擦,小小的手刚从破被子里伸出来,
手里攥着的那块旧帕子就掉落在积了薄薄一层泥水的地面上。浑浊的泥水立刻贪婪地涌上去,
将那抹刺眼的暗红迅速晕染、吞噬,转眼就只剩下一片肮脏的褐色。那块帕子,
是娘生前留下的最后一点念想,上面还有她绣的一朵歪歪扭扭的小花。此刻,
它和那点带着小妹体温的鲜血一起,被冰冷的泥水无情地卷走,消失在地面蜿蜒的水痕里。
我的心,也跟着那块帕子一起沉了下去,沉进了这无边无际的冰冷雨夜里。
“哥…”青禾终于睁开眼,眼神涣散,声音微弱得像随时会断的游丝,
“冷…好冷…”我把身上那件早已湿透、硬邦邦的破棉袄脱下来,
裹粽子似的紧紧裹在她身上,只留下单薄的中衣。刺骨的寒气瞬间穿透布料,
针扎一样刺进骨头缝里。我紧紧抱着她,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暖她,可我自己也冷得像块冰。
她的身体在我怀里轻飘飘的,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枯叶,那份脆弱让我恐惧得浑身发抖。
“别怕,青禾,哥在呢,哥在…”我一遍遍重复着,声音嘶哑,像是在安慰她,
更像是在给自己那点摇摇欲坠的支撑寻找支点。就在这时,
破庙那扇歪斜、几乎要散架的木门,被一股大力“哐当”一声粗暴地踹开了!
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点,像鞭子一样狠狠抽了进来,瞬间打灭了我们面前那盏如豆的油灯。
最后一点微弱的光明消失了,整个破庙彻底沉入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和凄风冷雨之中。
几个模糊的黑影堵在门口,挡住了外面那点灰蒙蒙的天光。即使看不清脸,
那熟悉的、带着浓重乡音的张狂笑声也像毒蛇一样钻进耳朵。“哈哈哈!看看这是谁啊?
这不是咱们村最有出息的读书人李青岩嘛!”为首那人声音尖利,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咋地?缩在这破庙里当耗子呢?听说张家大小姐把你给踹啦?啧啧啧,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穷酸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活该!”是村西头的李二狗,
出了名的泼皮无赖。他身后的几个混混也跟着哄笑起来,
污言秽语像污水一样泼过来:“就是!连自己妹子都快病死了,
还有脸惦记人家员外家的小姐?”“张家小姐那是凤凰!你李青岩算个什么东西?
烂泥里的臭虫!”“退了也好,省得张家小姐一朵鲜花插在你这坨牛粪上!哈哈哈!
”黑暗中,那些恶毒的笑声、肆意的嘲弄,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刺进我的心脏。我死死咬住下唇,铁锈味在嘴里弥漫开来。
抱着青禾的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剧烈颤抖,指甲深深抠进了自己胳膊的肉里,
用那点尖锐的疼痛来对抗胸腔里翻江倒海的屈辱和几乎要将我撕裂的愤怒。
我恨不得扑上去撕烂那些恶毒的嘴,可怀里青禾滚烫的额头和微弱的气息,像沉重的枷锁,
将我死死钉在原地。不能动!青禾还在发高烧!不能动!
就在这极致的羞辱和愤怒几乎要冲破理智堤坝的瞬间,
破庙门口那片被风雨搅动的、微弱的光影又是一阵晃动。
一个更臃肿、穿着绸缎料子、明显与这破庙格格不入的身影,在两个打着灯笼的家丁簇拥下,
慢悠悠地踱了进来。灯笼昏黄的光线,
勉强照亮了来人那张保养得油光水滑、此刻却堆满了虚伪笑容的胖脸——王德福,王员外。
我们村里最大的地主,也是我爹生前为了给我娘治病,欠下巨额印子钱的债主。
他手里常年盘着两个油亮的核桃,此刻也发出“嘎啦嘎啦”刺耳的摩擦声。“哟,青岩贤侄,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王员外那肥厚的嘴唇咧开,声音拖得长长的,
带着一股子居高临下的假惺惺,“方才在村口碰见张家管家,听说…唉,真是世事难料啊!
”他故作惋惜地摇着头,绿豆般的小眼睛里却闪烁着精明的、令人作呕的贪婪光芒,
像打量一件即将到手的货物般在我和青禾身上扫视着。“贤侄啊,你看,这退婚的事呢,
是挺让人难受。可老话说得好,人呐,得往前看!”他往前踱了两步,
那身绸缎在灯笼光下泛着油腻的光,“你爹当年在我这儿借的那笔救命的银子,算上利钱,
这拖了也有几年了。本来嘛,看在你爹的份上,我也不好催得太紧。可眼下…贤侄你遭了难,
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啊!”他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更深,也更冷:“所以呢,我想着,
不如这样。你那点薄田,还有这丫头片子,”他那戴着金戒指的胖手指,
毫不客气地指向我怀里昏沉的青禾,“抵给我。我王德福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
剩下那点利钱,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就给你抹了!你看如何?贤侄,这可是你唯一的路了!
不然…嘿嘿…”他最后那两声“嘿嘿”,像毒蛇吐信,带着***裸的威胁。
身后两个家丁配合地挺了挺腰板,手里的灯笼杆子微微晃了晃。轰!
一股滚烫的、带着血腥味的怒意,猛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所有的忍耐,所有的屈辱,
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被彻底烧成了灰烬!田地?那是爹娘留下的最后一点念想!青禾?
那是我在这世上仅存的、血脉相连的亲人!是我宁愿自己死一千次也要护住的妹妹!
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他不仅要榨干我们最后一点骨血,
还要夺走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夺走我活下去的最后一点念想!“王德福!
”我猛地抬起头,眼睛死死地、像要滴出血来一样瞪着那张油滑的胖脸,
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你做梦!田地,休想!青禾,除非我死!
”我的声音在破庙里炸开,带着一种穷途末路的疯狂和决绝,
竟把王员外和他那两个家丁都震得微微一愣。“好!好!好一个硬骨头!
”王员外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忤逆后的阴鸷和恼怒,
他绿豆眼里的凶光再也藏不住,“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李青岩,老子告诉你,这债,
你今儿是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要么交田交人,要么…哼!”他重重哼了一声,
对身后一挥手,“给老子搜!值钱的东西,还有那丫头,一并带走!
”两个家丁狞笑着就要上前。“滚开!”我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猛地将青禾往身后的干草堆深处一推,用身体死死挡在前面,
顺手抄起了地上那根用来顶门的、手臂粗细的烂木头,
不管不顾地朝着离我最近的一个家丁狠狠抡了过去!“砰!”一声闷响,伴随着一声痛呼。
那家丁猝不及防,被我砸中了肩膀,踉跄着后退。烂木头也承受不住这力量,
“咔嚓”一声断裂开来。“反了你了!敢动手!”另一个家丁怒吼着扑上来。“二狗!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往死里打!”王员外气急败坏地尖叫。
李二狗那几个泼皮也怪叫着围了上来。破庙里顿时乱作一团。
拳脚像雨点一样落在我的头上、背上、肚子上,
的咒骂、王员外尖利的呵斥、还有青禾在草堆里惊恐虚弱的哭喊声……所有声音混杂在一起,
像一口沸腾的油锅,将我彻底淹没。疼痛、屈辱、愤怒、还有那无边无际的绝望,
像无数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我的四肢百骸,啃噬着我的心脏。我护着头,蜷缩着身体,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护着身后的青禾。每一次重击落下,都让我眼前发黑,
喉咙里的腥甜再也压不住,一口温热的液体喷了出来,溅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世界在旋转,
在崩塌。意识像风中的残烛,忽明忽灭。我只有一个念头:完了。一切都完了。
我护不住青禾,护不住爹娘留下的最后一点念想,甚至护不住自己这条贱命。
像我们这种挣扎在最底层的蝼蚁,生来就是被人践踏的,连死,都死得如此不堪,
如此没有价值!与其这样像条野狗一样被打死在这破庙里,被王德福抓去当奴隶,
看着青禾被卖掉…不如…不如自己选个痛快!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野草一样疯狂蔓延,
瞬间吞噬了所有的痛楚和恐惧,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带着毁灭意味的决绝。“滚——!
”我用尽胸腔里最后一丝空气,发出一声野兽濒死般的咆哮,
猛地将手里半截断木朝王员外狠狠掷去!那半截烂木头带着我所有的恨意和绝望,
呼啸着飞向王员外那张惊愕的胖脸。他吓得怪叫一声,下意识地抱头往旁边一闪,
那截木头“哐啷”一声砸在了他身后的破供桌上,碎木屑飞溅。趁着这一瞬间的混乱,
趁着李二狗他们也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惊得动作一滞,我猛地转身,
一把抱起草堆里瑟瑟发抖、几乎失去意识的青禾!“青禾!抱紧哥!
”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抱着她轻盈得可怕的身体,像一颗炮弹般,
朝着破庙那扇被风雨猛烈拍打的后窗,狠狠撞了过去!“哗啦——!
”腐朽的窗棂如同朽木般应声碎裂!冰冷的狂风和暴雨瞬间像找到了宣泄口,
疯狂地灌了进来,扑打在我脸上,生疼。
身后是王员外气急败坏的咆哮和李二狗他们的叫骂:“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但我已经冲了出去,冲进了屋外那倾盆而下的、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冰冷之中!
脚下是泥泞湿滑的山路,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踩在刀尖上。
身后的叫骂声和追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像索命的恶鬼。我抱着青禾,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往山里跑!往那传说中摔死过无数人的断魂崖跑!就算死,
我也要拉着王德福这畜生一起死!就算死,我也要选个干净的地方死!不能让他们抓住青禾!
不能!冰冷的雨水像鞭子一样抽打在脸上,模糊了视线。山路崎岖湿滑,深一脚浅一脚。
怀里的青禾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又烫得像一块火炭,
她微弱的气息断断续续地喷在我的脖颈上,每一次都像在提醒我,我有多无能,多废物!
身后灯笼的光影在风雨中晃动,王员外那破锣嗓子夹杂着李二狗他们的叫骂,穿透雨幕,
越来越清晰:“抓住他!别让那小子跑了!”“打断他的腿!看他还敢跑!
”“那小丫头片子值钱!别伤着了!”这些声音像毒针,狠狠扎进我的耳朵,
***着我早已绷紧到极限的神经。恨意如同滚烫的岩浆,在我胸腔里奔涌、咆哮!凭什么?
凭什么我们就要像蝼蚁一样任人宰割?凭什么好人活该受罪,王德福这种畜生就能逍遥快活?
老天爷!你瞎了眼吗!就在这极致的绝望和愤怒几乎要将我整个灵魂都点燃、焚毁的瞬间,
脚下猛地一滑!“啊——!”我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身体完全失去了平衡,抱着青禾,
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朝着旁边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直直地栽了下去!风声在耳边凄厉地呼啸,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生疼,失重的恐惧瞬间攥紧了心脏。完了!是断魂崖!坠落。
无休止的、令人窒息的坠落。黑暗如同实质般包裹挤压着我,
只有狂风和雨点撕扯着我的身体。怀里的青禾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
发出一声微弱至极的惊叫,小手死死抓住了我胸前的衣襟。
“别怕…青禾…哥在…”我下意识地收紧手臂,声音被狂风撕扯得破碎不堪。
心却沉到了谷底。这万丈深渊,粉身碎骨,就是我们的结局吗?
好…也好…总好过落在王德福手里…只是…只是苦了青禾…她还那么小…这个念头刚刚闪过,
后背就猛地撞上了什么东西!“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紧接着是无数细小的、尖锐的刺痛感瞬间从后背蔓延开!是树枝!崖壁上斜伸出来的枯枝!
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眼前一黑,喉头又是一甜,差点直接晕死过去。
但求生的本能让我在剧痛中下意识地、用尽全身力气扭动身体,
试图抓住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左手胡乱地在冰冷的、湿滑的崖壁和凸起的岩石上抓挠,
指甲瞬间翻裂,***辣地疼。右手则死死抱着青禾,不敢有丝毫松懈。
身体在嶙峋的岩石和枯枝上猛烈地撞击、翻滚、刮擦,
每一次碰撞都带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骨头仿佛要散架,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雨水混合着汗水、还有额角流下的温热液体大概是血糊住了眼睛。
就在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即将彻底被剧痛和黑暗吞噬,
抱着青禾的手臂也快要脱力松开的千钧一发之际,胡乱挥舞的左手,
猛地按在了一块坚硬冰冷、形状规则的东西上!那东西不大,约莫半个手掌大小,触感温润,
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冰凉,在这湿冷的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
它嵌在崖壁一道不起眼的缝隙里,若非我这一路滚落下来,手掌刚好按在那里,
根本不可能发现。什么玩意儿?这个念头刚升起,甚至来不及细想,更来不及去看那是什么,
后背又一次重重地砸在了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噗——!”一大口鲜血再也忍不住,
狂喷而出!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嗡嗡作响,整个世界都在疯狂旋转、颠倒。
怀里的青禾似乎也感觉到了这致命的撞击,发出一声微弱的、带着哭腔的痛哼。
完了…真的撑不住了…身体像被彻底碾碎的木偶,所有的力气都随着那口血喷了出去。
抱着青禾的手臂再也使不上一点劲,软软地垂了下来。她的身体,也仿佛失去了最后的支撑,
从我怀里滑脱,向下坠去!“青禾——!!!”撕心裂肺的绝望嘶吼冲破喉咙,带着血沫!
我眼睁睁看着青禾那小小的身影离我远去,坠向下方更深沉的黑暗,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所有的疼痛、所有的屈辱、所有的恨意,
在这一刻都被一种灭顶的、无法形容的绝望彻底淹没!
就在这意识即将彻底崩碎、沉入无边黑暗的最后一瞬,
我那只刚刚按在那块奇怪硬物上的左手,掌心猛地传来一阵灼热!那热度来得极其突兀,
极其猛烈!仿佛有一块烧红的烙铁直接烫进了皮肉,烫进了骨头里!
剧烈的灼痛感瞬间盖过了全身所有的伤痛,像一道炽烈的闪电,狠狠劈开了我混沌的意识!
紧接着,一个宏大、苍茫、仿佛穿越了无尽时空而来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如同九天惊雷般,
直接在我的脑海最深处轰然炸响!“枯骨生肉!起死回生!”八个字!
每一个字都如同洪钟大吕,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和磅礴的生命气息,
震得我灵魂都在颤抖!那声音古老、厚重,充满了洞悉生死的沧桑,
却又蕴含着一种令万物复苏的、近乎神迹般的伟力!这…这是什么?!我猛地一个激灵,
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和脑海中的惊雷震得短暂地清醒了一瞬!几乎是本能地,
我朝自己的左手看去!只见左手死死按着的那块缝隙里的东西,
此刻正散发着一种温润而凝实的青白色光芒!光芒并不刺眼,却异常稳定,
穿透了冰冷的雨幕和崖壁的黑暗,照亮了我满是血污和污泥的手掌,
也照亮了周围一小片湿漉漉的、布满苔藓的崖壁。光芒的中心,赫然是一块玉佩!
它通体呈现出一种温润内敛的青玉色泽,在光芒的映照下,仿佛有清泉在其中缓缓流动。
玉佩的形状古朴简洁,大致呈圆形,边缘打磨得十分光滑。而玉佩的中心,
在青白色光芒的映衬下,一个铁画银钩、苍劲有力、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的古老篆字,
清晰地浮现出来——“佗”!华佗?!这个名字如同第二道惊雷,劈开了我混乱的思绪!
神医华佗?!难道是…传说中的传承?!这个念头如同野火燎原,瞬间点燃了我濒死的意识!
枯骨生肉!起死回生!那八个字如同神谕般在脑海中回荡!青禾!
求生的本能和对妹妹的执念,爆发出最后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
我完全不顾全身骨头仿佛散架般的剧痛,也顾不上左手掌心那玉佩传来的惊人灼热感,
借着那玉佩光芒照亮的一小块区域,眼睛死死盯住下方!青禾小小的身影,
就在我下方不到一丈的地方!她刚才似乎被崖壁上横生的一丛茂密荆棘挂住了!
那丛荆棘异常坚韧,在狂风中摇曳,却顽强地托住了她下坠的身体!
她的衣服被荆棘的尖刺勾住,整个人像只断了线的风筝,悬挂在峭壁之上,
在风雨中无助地飘荡着,生死一线!“青禾!撑住!哥来了!”我嘶吼着,
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却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左手死死攥着那块发烫的玉佩,
仿佛它能给我无穷的力量。我忍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用还能活动的右手和双脚,
在湿滑陡峭的崖壁上艰难地寻找着任何一点可以借力的凸起和缝隙,一点一点,
朝着青禾悬挂的位置挪动!每一次移动,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痛得我眼前发黑,
冷汗和雨水混在一起往下淌。后背被岩石刮破的地方***辣地疼,左臂似乎也脱臼了,
软绵绵地使不上劲,全靠意志和那只攥着玉佩、越来越烫的左手在支撑。近了!更近了!
我甚至能借着玉佩散发的青白色光芒,看到青禾苍白如纸的小脸,
看到她紧闭的双眼和微微颤抖的睫毛,看到她被荆棘刺破的手臂上渗出的细小血珠!“青禾!
别怕!哥抓住你了!”终于挪到了那丛荆棘上方!我猛地探出身体,
右手不顾一切地穿过尖锐的刺丛,一把抓住了青禾的手臂!入手一片冰凉!
她的身体软绵绵的,几乎没有一点生气!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就在这时,
左手掌心那块烫得几乎要融化的玉佩,猛地爆发出更强烈的青白色光芒!
那光芒不再仅仅是照亮,而是如同实质的暖流,瞬间顺着手臂涌入我的身体!
一股难以言喻的、磅礴而温暖的力量,如同决堤的江河,轰然冲入***涸、破碎的经脉!
这股力量所过之处,那些断裂般的剧痛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退去!
脱臼的左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瞬间复位!后背***辣的伤口传来一阵奇异的麻痒,
仿佛血肉正在飞速地愈合、生长!甚至连失血带来的虚弱和眩晕感,
也在几个呼吸间一扫而空!枯骨生肉!起死回生!华佗传承!这是真的!
狂喜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我!来不及细想这神迹般的变化,
我的全部心神立刻集中到了怀里的青禾身上!左手依旧死死攥着那发烫的玉佩,
将它紧紧贴在青禾冰冷的额头上!同时,我调动起那股刚刚涌入体内的、温暖而磅礴的力量,
顺着我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如同涓涓细流般,朝着青禾的身体渡去!“青禾!醒醒!哥在!
哥救你!”我低声呼唤着,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和希冀。
那玉佩的光芒似乎感应到了我的意念,微微闪烁了一下。涌入青禾体内的那股暖流,
仿佛有了灵性,开始在她小小的身体里游走、探寻。我的意识,似乎也随着那股暖流,
沉入了青禾的身体。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无法言说。
我“看”到了她体内一片混乱的寒气,盘踞在肺腑和心脉,如同跗骨之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