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什么迷信传说,而是一个延续了近两百年的恐怖传统!
每一任"守村傻子"都是被活生生用铜钉封住神智的活人祭品!
傍晚时分,我看见周老师提着水桶走向村口的井。
傻子突然从枣树后窜出,一把抱住周老师的腿,嘴里发出"嗬嗬"的怪笑。
"老师跛脚...轮到你了...嘿嘿..."周老师被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甚至蹲下身耐心地问:"你说什么?
饿了吗?
"他从口袋里掏出半块馍馍。
这一幕让我心如刀绞。
当晚,我做了个噩梦:周老师被按在祠堂前的土坑里,赵叔高举铜钉,而周围站满了熟悉的村民面孔,包括我的父母...正月十五那天,村里照例要祭祖。
天还没黑,大人们就忙活起来。
我注意到母亲在煮一锅气味古怪的汤药,而父亲则反复打磨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铲子。
"今晚别看热闹,"母亲反常地叮嘱我,"早点睡。
"我假装答应,等他们去了祠堂后,立刻溜进厨房。
那锅汤还剩个底,我舀了一点装进小瓶。
路过村医家时,我借口肚子疼,请老村医看看这是什么。
老村医闻了闻,脸色骤变:"哪来的?
这是断魂汤,老辈人用来..."他突然住口,警惕地看着我,"小孩子别问这么多!
"我的心沉到谷底。
他们今晚就要动手了!
祠堂前的空地上己经架起了篝火。
我躲在草垛后,看见周老师被几个村民热情地劝酒。
他的眼神己经开始涣散,却还在礼貌地微笑。
赵叔站在阴影处,手里攥着那个红布包。
就在仪式即将开始时,傻子突然尖叫着冲进人群,一把打翻了周老师手中的碗。
"跑!
跑!
"傻子声嘶力竭地喊着,口水喷了周老师一脸,"钉子了!
钉子了!
"场面一时大乱。
我趁机冲上去拽住周老师:"快走!
他们要害你!
"周老师迷迷糊糊被我拉着跑出十几米,突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他的左腿完全不听使唤,眼神却清醒了些:"什...什么..."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赵叔的怒吼。
我绝望地发现,我们己经跑到乱葬岗边缘,无路可逃。
"听着,"我拼命摇晃周老师,"村里有个传统,他们要让你变成下一个守村傻子!
就像阿福,就像现在那个傻子!
你必须..."话未说完,我的后脑勺遭到重击,眼前一黑。
最后的意识里,我看见周老师被拖向祠堂方向,他的眼镜掉在泥地里,镜片上沾着血...三天后我在自家床上醒来,头痛欲裂。
母亲红着眼圈说我摔伤了头,昏迷了好久。
窗外传来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却再没有那个温和的声音领读。
"周老师呢?
"***涩地问。
母亲别过脸去:"调走了,城里来的老师都待不长。
"我强撑着走到村口。
枣树下,一个熟悉的身影蜷缩在那里。
崭新的棉袄己经沾满泥土,曾经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乱如蓬草。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头,眼镜后的双眼混沌无光,嘴角挂着晶亮的口水。
"老师跛脚...嘿嘿..."他机械地重复着,左腿不自然地扭曲着,"轮到你了...轮到你了..."远处,小学生们嬉闹着跑过。
不知哪个调皮鬼朝这边扔了块石子,正中"新傻子"的额头。
他却不躲不闪,只是抱着头傻笑,一如从前的阿福,一如所有"守村傻子"。
我的手摸到口袋里的小瓶——那点"断魂汤"还在。
看着祠堂方向升起的炊烟,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心中生根:如果这个传统必须继续,那么下一个"合适的人选"会是谁?
风吹过枣树枯枝,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恍惚间,我仿佛听见阿福逃走前的那句话:"你们都会后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