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十年磨一剑，獠牙初现
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倒映着高挑廊柱投下的冷影，空气中永远飘散着昂贵香薰和淡淡血腥味混合的气息。
作为和修家这一代资质“尚可”的孩子，彭炯，现在的和修炯，享受着最优渥的资源，也承受着最严苛的束缚。
三岁那年，他第一次在家族的地下训练场，见到了赫子的形态。
猩红的、如同肌肉纤维般的组织从一位家族长辈背后涌出，带着湿冷的光泽，在空气中微微蠕动。
周围的孩子都吓得脸色发白，只有和修炯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伸手想去触摸。
“放肆！”
一声厉喝响起。
那赫子猛地收缩，带着凌厉的劲风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温热的血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唇上，带着铁锈般的腥甜。
和修炯没有哭，反而咯咯笑了起来：“叔叔，这个东西，像不像妈妈织毛衣的线团？”
周围一片死寂。
那位长辈瞳孔骤缩，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从那天起，和修炯“异于常人”的冷静，开始在家族内部悄然流传。
他知道，这只是他用成年人灵魂包裹住孩童身体的伪装。
真正的疯狂，在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
五岁，家族开始传授基础的赫子运用术。
别的孩子还在笨拙地尝试唤醒赫子，和修炯己经能精准控制赫包分泌的RC细胞浓度。
他发现，主世界修炼的内息，竟然能与RC细胞产生奇妙的共鸣。
当内息按照特定频率流转时，赫子的硬度能提升三成，而消耗却降低一半。
这是独属于他的秘密，一个基于两个世界力量体系碰撞产生的“bug”。
他没有声张，只是在每次家族测试时，都“恰好”比上一次进步一点点，不多不少，刚好维持在“有潜力但非顶尖”的水平。
扮猪吃虎，第一步就是要藏好獠牙。
七岁，他第一次接触到CCG的资料。
当看到有马贵将的照片时，和修炯正在用银质小勺慢条斯理地吃着布丁。
焦糖在舌尖化开，甜腻中带着一丝微苦。
“这个人，很强。”
他指着照片，对旁边的家庭教师说。
家庭教师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闻言推了推眼镜：“有马先生是CCG的白色死神，当然很强。”
“他会死吗？”
和修炯眨了眨眼，语气天真。
家庭教师脸色微变：“和修少爷，请注意您的言辞。”
和修炯不再说话，只是用小勺在布丁上划出一个个圆圈，像是在勾勒一个无形的陷阱。
他知道有马贵将的结局，知道那副强大的躯壳下隐藏的秘密。
这个世界最锋利的剑，本身就是和修家的一把钥匙，一把注定要被丢弃的钥匙。
真有意思。
十岁那年，他第一次“失手”打伤了家族的同龄人。
起因是对方嘲笑他的赫子形态“像条软趴趴的泥鳅”。
和修炯的赫子确实不显眼，是尾赫，纤细如鞭，色泽偏淡，看起来毫无杀伤力。
那天在训练场，对方的甲赫带着蛮横的力量砸来，风声呼啸。
和修炯没有躲。
他的尾赫突然如同活过来一般，以一个违背物理规律的角度扭曲，避开甲赫的锋芒，然后像毒蛇般缠上对方的手腕。
内息瞬间爆发，尾赫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如同淬火的钢丝。
“咔嚓”一声脆响。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对方的手腕以诡异的角度弯折。
和修炯甩了甩尾赫上沾染的血珠，拍了拍手：“说了，别碰我。”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从那天起，再没有人敢轻易招惹这个看起来温和无害的少年。
十三岁，他开始利用家族的权限，偷偷查阅被封存的喰种资料。
在一堆泛黄的档案里，他找到了关于“芳村功善”和“安定区”的零星记录。
指尖划过纸张上“咖啡店”三个字，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那可是个好地方，聚集了一群有趣的“演员”。
他开始有意识地接触家族的情报网络，用一些“童言无忌”的提问，套取更多信息。
“爸爸，为什么有的喰种不吃人也能活呀？”
“爷爷，二十区那边，是不是有我们的人？”
“叔叔，那个叫‘神代利世’的女人，她的赫子很特别对不对？”
长辈们只当他是好奇心重，偶尔敷衍几句，却不知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在他脑海中己经拼凑出完整的拼图。
十五岁，和修炯的实力己经远超同龄人，甚至能与一些家族的中层护卫打成平手。
但他的伪装越来越完美。
在公开场合，他永远是那个温和有礼、略带腼腆的和修家少爷，赫子运用中规中矩，实力“勉强”达到家族期望。
只有在深夜的地下训练场，他才会卸下所有伪装。
内息与RC细胞高度共鸣，尾赫可以在瞬间切换七种形态——鞭、刺、网、盾、甚至是细小如发丝的线。
他能仅凭赫子的震动，听出百米外老鼠的脚步声。
他能将内息凝聚在指尖，弹出比昆克子弹更精准的气劲。
他甚至开发出用赫子编织成滑翔翼，在府邸的屋顶间自由穿梭的玩法。
修炼对他而言，从来不是枯燥的任务，而是充满乐趣的游戏。
十七岁，他通过了CCG的预备役考核，成为了一名最年轻的准特等搜查官候补。
穿上笔挺的白色制服那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肩章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镜中的少年面容俊朗，眼神清澈，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像极了一朵温室里精心培育的白玫瑰。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朵玫瑰的根须，早己在黑暗中蔓延，缠绕住了无数猎物的脚踝。
他开始利用搜查官的身份，在东京各区游走。
他去过二十区，远远看过安定区咖啡店的招牌，看到过那个穿着绿色围裙、笑容温暖的董香。
少女擦拭杯子的动作很轻柔，阳光落在她紫色的头发上，像镀了一层金边。
和修炯坐在街对面的长椅上，舔着一个草莓味的甜筒，看了一下午。
甜筒融化的汁液滴在手指上，黏糊糊的，像某种生物的体液。
真可爱啊，他想。
这样干净的眼神，不知道染上血污后，会是什么样子。
十九岁，距离剧情开始，还有一年。
和修炯己经成为了正式的特等搜查官，是CCG百年不遇的“天才”。
他的战绩“平平无奇”，每次都能刚好完成任务，不多不少，从不出风头，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提供“恰到好处”的情报，帮助团队取得胜利。
没人知道，那些被他“恰好”错过的喰种，都成了他暗中观察的对象。
没人知道，他书房的暗格里，藏着一份详细的名单，上面标注着未来会影响剧情走向的每一个关键人物，以及他们的弱点和死穴。
更没人知道，他己经通过家族的渠道，找到了几个“竞争者”。
那些同样从极乐净土而来，却茫然无知的羔羊。
其中一个，在十西区的黑市倒卖昆克零件，被和修炯以“违规交易”的名义抓了现行。
审讯室里，那男人涕泪横流，求饶不止。
和修炯把玩着一把银色的匕首，匕首的反光在男人脸上跳跃。
“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
知道了！
求您放了我！”
“放你可以，”和修炯忽然笑了，“帮我个忙。
去告诉青铜树的人，最近CCG在十三区有个秘密仓库。”
他说出的仓库地址，是他根据剧情推算出的，未来某个关键事件的发生地。
看着男人如蒙大赦般离去的背影，和修炯舔了舔匕首的锋刃，眼神里闪烁着恶作剧般的光芒。
搅乱池水，才能摸到鱼。
这盘棋，人越多，才越有意思。
二十岁生日那天，和修炯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东京的夜景。
霓虹灯如同流动的星河，将城市的轮廓勾勒得迷离而繁华。
他能感觉到，空气中某种无形的张力正在凝聚。
剧情，要开始了。
口袋里的通讯器震动了一下，是CCG总部的消息。
“11区发生喰种袭击事件，要求特等搜查官和修炯即刻前往支援。”
和修炯笑了。
11区，金木研所在的大学，就在那里。
他拿起挂在墙上的昆克，那是一把造型简洁的短刀，刀刃泛着冷冽的寒光。
这把昆克，是他用自己“不小心”斩杀的一只S级喰种的赫包，亲自参与锻造的。
内息注入，昆克发出轻微的嗡鸣，仿佛在回应主人的期待。
“游戏，正式开始。”
他转身走出房间，白色的披风在身后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如同即将展翅的夜枭。
走廊的灯光在他脚下明明灭灭，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