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混沌古蛇
混沌古蛇的血色竖瞳锁定了那个渺小却散发着令它都感到惊悸气息的存在。
它那盘踞了数个纪元的庞大身躯微微弓起，每一片刻满混沌道文的鳞甲都嗡鸣作响，整个宇宙深渊都在回应它的愤怒与贪婪。
“小小蝼蚁，也敢觊觎混沌本源？”
它的咆哮不再是单纯的声音，而是首接震荡时空法则的洪流。
无数星辰被无形的力量扯离轨道，化作璀璨的流光长河，倒灌入它那深渊般的巨口。
那巨口仿佛连接着混沌的尽头，吞噬一切，连光线都无法逃逸，其内酝酿着足以将整个纪元都化为虚无的混沌吐息。
面对这吞噬星辰、撼动宇宙基石的恐怖威势，江尘脸上的笑容反而愈发灿烂，那是一种见猎心喜、棋逢对手的纯粹兴奋。
“来得正好！”
他清喝一声，手中的***斧不再是随意把玩的物件，而是真正苏醒的混沌凶兵！
嗡——！
***斧上，那原本古朴的纹路骤然亮起，并非刺眼的光芒，而是仿佛浓缩了宇宙诞生前的“无”之混沌。
斧刃之上，猩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开辟”之江尘体内的混沌之气毫无保留地注入斧中，他的身影在这一刻无限拔高，仿佛化身为撑开混沌的巨人虚影。
没有花哨的技巧，没有繁复的道法。
江尘只是将***斧高举过头顶，然后，朝着那吞噬而来的混沌巨口，朝着那遮蔽宇宙深渊的蛇首，朝着那代表了混沌吞噬本质的终极存在，倾尽全力，一斧劈下！
“开！”
这一声并非怒吼，而是法则的宣告轰隆——咔——嚓——！！！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巨响，并非在耳畔炸响，而是在每一个生灵的意识最深处，在构成宇宙的每一条法则弦线上，在时间与空间的每一个节点上，同时爆发！
那是开天辟地的第一缕道音！
是混沌被撕裂、秩序被强行定义的创世之声！
斧光！
一道无法形容其形态的“存在”撕裂了永恒黑暗的深渊。
它并非光，因为它比光更纯粹；它并非能量，因为它超越了能量的定义。
它是“斩断”的具象化，是“开辟”的绝对意志！
***斧的斧光所过之处，混沌古蛇喷吐出的、足以湮灭星系的混沌吐息如同遇到烈阳的冰雪，无声无息地消融、溃散，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
斧光毫无阻碍地斩在了混沌古蛇那庞大无匹的头颅之上！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
混沌古蛇那足以硬抗纪元更迭、宇宙寂灭的鳞甲，上面流淌的混沌道文在接触到斧光的瞬间，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水滴，剧烈沸腾、扭曲，然后寸寸崩解！
那坚不可摧、曾让无数至高存在绝望的鳞甲，在***斧的“开辟”之力面前，脆弱得如同朽木！
“嘶——吼——！！！”
前所未有的剧痛和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让混沌古蛇发出了震彻所有维度、让万界血雨滂沱的凄厉尖啸！
它的头颅被硬生生劈开一道巨大的、深可见骨的裂痕！
伤口处没有鲜血流出，只有最原始的混沌之气疯狂喷涌、湮灭，仿佛它体内的混沌本源正在被斧光强行“净化”、“开辟”成新的形态！
“不可能！！”
混沌古蛇的意识疯狂咆哮，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它吞噬过星辰，湮灭过文明，甚至将三个完整纪元化为自身成长的资粮，它的存在本身就是混沌吞噬规则的化身！
它从未想过，竟有力量能如此轻易地撕裂它的本源防御！
“这是……创世之力？！
超脱者……不！
这力量……比超脱者更原始！
更霸道！”
剧痛激发了它最原始的凶性！
巨大的蛇尾搅动深渊，裹挟着足以拍碎星域的恐怖力量，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撕裂层层空间，朝着江尘渺小的身影狠狠抽去！
同时，它那被劈开的头颅伤口处，无数条由纯粹混沌法则凝聚的、更小型的古蛇虚影嘶吼着扑出，每一条都带着吞噬万物的气息，从西面八方噬咬向江尘。
江尘眼神冷冽，面对这足以让任何世界瞬间崩溃的反扑，他脚下混沌道纹瞬间扩张，如同在汹涌混沌海中开辟出一方绝对领域。
他手腕一翻，***斧由劈变扫！
“滚！”
斧光如环，横扫八荒！
噗！
噗！
噗！
噗！
那些扑来的混沌小蛇虚影如同气泡般纷纷破灭。
巨大的蛇尾抽打在斧光形成的领域边缘，爆发出足以让附近数个星系瞬间化为尘埃的冲击波！
然而，那混沌道纹构成的领域只是剧烈震荡，却并未破碎。
江尘立于领域中心，纹丝不动，如同定海神针！
“虫子就是虫子，临死反扑，也不过徒增聒噪。”
江尘的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
他再次举起了***斧，这一次，斧刃之上凝聚的不再是纯粹的开辟之光，而是糅合了他自身那霸道无匹、无视一切规则的“无敌”意志！
这股意志融入***斧的开辟之力中，使其带上了一种凌驾于混沌之上的绝对主宰气息！
他要彻底终结这个吞噬了三个纪元的混沌凶物！
混沌古蛇那巨大的血色竖瞳中，第一次清晰地映照出名为“恐惧”的情绪。
它感受到了！
这一斧，不再是撕裂，而是彻底的“湮灭”！
是将其存在从混沌根源上彻底抹除的力量！
它那被劈开的头颅疯狂扭动，试图调动本源力量抵抗，但***斧留下的伤口如同一个巨大的漏斗，疯狂地泄露出它积攒了无数纪元的混沌本源。
“不——！
吾乃混沌之子！
纪元终焉的化身！
你岂能……”它的意识咆哮充满了不甘与绝望。
江尘没有给它说完遗言的机会。
第二斧，悍然斩落！
这一斧，比第一斧更快，更凝练，更霸道！
斧光不再是撕裂黑暗，而是成为了黑暗本身的对立面，成为了“有”对“无”的终极审判！
它无视了空间的距离，无视了时间的流逝，无视了混沌的阻隔，瞬间便跨越了深渊，精准无比地斩在了混沌古蛇头颅那道巨大的伤口之上！
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仿佛整个宇宙根基都被抽空的“湮灭”之声。
混沌古蛇那庞大到不可思议的身躯，从被劈开的头颅开始，如同被投入沸水中的墨迹，迅速淡化、消散！
构成它存在的混沌本源，不再是溃散，而是被那融合了无敌意志的开辟斧光，彻底分解、同化、归于最原始的“无”！
它那震怖万界的意识，在发出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无法传递却让所有感知到的生灵灵魂颤栗的哀鸣后，彻底归于沉寂。
深渊之中，那盘踞了无数岁月、象征着终极毁灭的庞大阴影，消失了。
只留下斧光过处，一道横贯宇宙深渊的“创痕”！
这道创痕中，混沌之气不再是死寂的吞噬，而是开始剧烈地翻滚、碰撞、演化！
点点微弱却蕴含着无限生机的光芒，如同初生的星辰，开始在这片新开辟的“混沌之痕”中悄然孕育！
叮！
万界天骄镇压进度100%！
任务：镇压万界天骄，完成！
奖励发放：鸿蒙紫气万缕，混沌青莲残片己存入系统空间。
系统的提示音依旧冰冷机械，但在此刻的寂静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江尘缓缓放下***斧，斧刃上的光芒渐渐内敛，重新变得古朴无华。
他立于新生的“混沌之痕”边缘，俯瞰着下方翻滚演化的混沌，以及远方因刚才的碰撞而剧烈震荡、星河移位、法则紊乱的无数世界。
北欧仙宫，奥丁手中的冈格尼尔长枪发出悲鸣，枪尖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他望着血雨停歇却依旧动荡的天空，独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与茫然。
东方仙域，那位古仙帝看着彻底化为齑粉的本命法宝，沉默良久，最终朝着宇宙深渊的方向，深深一拜。
他明白，一个新的、无法想象的时代，己经降临。
高维空间，“观察者”组织幸存的成员看着瞬间熄灭的无数代表同僚的光点，以及主屏幕上那代表混沌古蛇存在的终极信号彻底消失，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首领瘫坐在椅子上，口中无意识地重复着：“归零计划……启动失败……不，是毫无意义……他……他就是新的‘零’……”江尘收回目光，感受着体内奔涌不息、似乎又精纯凝练了几分的混沌之气，以及系统空间中那散发着玄奥气息的鸿蒙紫气和混沌青莲残片。
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混沌古蛇？
味道……也就一般。”
他轻轻掂了掂手中的***斧，仿佛刚才劈开的不是一个宇宙级的凶物，而只是一块碍眼的石头。
宇宙的震颤渐渐平息，但万界的震动，才刚刚开始。
所有目睹或感知到这场终极之战的存在都明白，一个以一人之力，镇压万界天骄、劈碎混沌古蛇、无视天道、重塑法则的无敌存在，己然君临这多元宇宙的顶点。
江尘的目光投向宇宙深处，那里似乎还有更多有趣的世界在等待着他。
“下一个，该去哪儿逛逛呢？”
他喃喃自语，一步踏出，身影便融入了那新开辟的混沌之痕中，消失不见。
只留下那道横贯深渊、孕育着新生的创痕，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开天辟地的恐怖威能。